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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言一看标题就明白了,立马将阿玲拉出去。“你别在这一惊一乍地打扰许诺休息。”
方一言一直把阿玲拖到走廊的楼梯口才开始说话,“你怎么能当着许诺的面就说这事儿呢?”
“我我对不起。忘了,忘了,都是给气的!”她又把手机的那条新闻指给他看,“你看看,你看这‘经鉴证,患者长期患有精神障碍,不负刑事责任’卧槽!杨木木她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当天回国就杀人,她这种人渣,怎么不死在美国?”
“你管这些做什么。”方一言有些不耐烦。
“许诺在这住了十三年,她怎么有脸说自己是精神病,她脸皮得多厚啊!”她叉腰骂了声娘,“早知道这样,我们那天去做口供的时候,就该直接告诉警察,她不是精神病,他好好的。高三那年,她不是好好的吗?屁事儿没有,潇潇洒洒就去美国了。”她眼珠子一转,“诶,你说,我现在去给警察说,还来得及吗?”
“你何必呢?精神鉴定都出来了,案子也了了。再说,你怎么能证明她是好好的?十三年了,我们谁也不知道谁,她在美国经历了些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方一言转身走了。
“喂,方一言!你就这么不在乎?你难道就不恨她吗?”
方一言已经走开,离阿玲几步远了。“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你不泼她一身酒,激怒她的话,也许那人就不会死。罪人之后,还有无数的罪人”
“你说什么?”
“我说,我和许诺下去吃饭,要不要一起?”方一言大声说。
“算了,你们食堂的饭又贵又难吃,我还是回家了,拜”
方一言头也不回,喔了一声,向着走廊尽头左边倒数第二间房走去。
“回来了,阿玲呢?”许诺问。
“走了。”
方一言看到床头柜上多了一束花。“有人来过?”
“嗯,就在刚刚你和阿玲出去的时候,一个带鸭舌帽的女孩儿,挺漂亮的。说是你的朋友,我让她等你回来,她说有急事就走了。”
“鸭舌帽的女孩儿?”方一言耸耸肩,“想不起来是谁?我们下去吃饭吧,晚了就没好吃的啦。”
楼下,杨木木仓皇地逃走,她选择香樟山是正确的,无论如何她不能忍受这里,不能忍受和他们同处一个地方,不能忍受某一天被他们遇见,甚至被认出来。
第4章()
“上香樟山的路很难走,所以我特地请了一个司机师傅,安全些。”坐在副驾驶的关律师向后座的杨木木和杨宇说。
开出市区很远很远之后,才开始进入山区,山路果然如关律师所讲,十分崎岖,一路盘旋上去,每个转弯幅度都超级大,坡度超级陡。好几次,杨木木都觉得车子正在向山崖冲去,下一秒又旋转90度回到公路上,吓得她小心脏咚咚咚直跳。“哎呀,早知道我一个人来就好了,关叔叔和爸爸都不用来的,待会儿你们还得下去。太危险了!”
司机师傅说,“放心,我走这条路几十年了,闭着眼睛都能上山顶。”正说着,前面下来一俩小货车。
“诶诶诶,小心,前面有车。”关律师道。
“没事没事病院下山去采购的车。”
“这怎么过啊?这么窄的路。”在杨木木看来,这条公路最多只有一个半车宽。
两位师傅都把车停了下来,把手臂伸出窗外扬了扬,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对面的小货车就慢慢往内侧移动,最后几乎三分之一的车身都爬在了山壁上。
司机师傅大声吼了句,“师傅,thankyou!”便开了过去。
经过那俩车旁,杨木木转头看见货车司机的脸。“是个老外?”
“是的,院里的采购师傅是个美国人,叫什么屎来着。”
“smith?”杨木木回头见货车慢梭梭移动下来,开走,一转弯,不见了。
“对对对,屎觅食。”
“哈哈哈,爸,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英语特棒?”
杨宇摸摸女儿的头,“国外生活那么多年,也就会说说口语,拿一份文献资料给你,啃得动吗?”
“切”杨木木把头偏向一边。
***
终于开到了山顶,转过几道弯,车子又在走下坡路了。
“怎么下山了?”
“这山就像一口高脚杯,香樟山病院在山腰的里面,像一个小小的盆地被四周的山包围在中间。要进入那里,先得爬到山顶再下到半山腰。”
车子一圈一圈地往下面绕。不一会,下面一大块平地尽收眼底。平地四周红彤彤的,形成一条天然的彩带把病院包围其中。
“好漂亮啊,那一圈红色的是枫叶吗?现在才九月,枫叶就红了?”
“是枫叶,这里的气候特殊,枫叶红得早。”
杨木木把头伸出窗外,迎着风,一股清馨怡人的香味飘来,“哇,下面开什么花了吗?好特别的清香味。”
关律师转过头来回答道,“是香樟的味道,下面那一大片绿的全是香樟树,都是几百年的老树了,所以才叫香樟山。”
“香樟树是这个味道啊?我还以为是樟脑丸那么臭的呢,完全不一样啊。这个味道好好闻哦,以后买香水就买这个味道的。”
杨木木盯着下面的美景,不禁感叹,“天啦,我是来度假的吗?”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爸爸听到准会生气的,她斜眼瞟了一下杨宇,吐吐舌头,好在爸爸也完全被下面的美景吸引了,并没有注意她的话。
车子终于踏上了平坦的道路,两旁都是枫树。枫树里面是一大片的香樟树,透过香樟树的叶子能够隐约看到很高的砖红围墙。
“师傅,还远吗?”
“不远了,大门就在前面。”
“这样啊爸爸关叔叔,我们下车走过去吧,这条路太漂亮了。”
关律师和杨宇都表示同意。
三人下车,司机缓缓地开在前面带路。
“好冷啊,比城里冷好多。”
“这里的盛夏都是很凉爽的。”关叔叔说完,把刚刚下车拿出的外套给杨木木披上,又把另一件男士外套丢给杨宇。杨宇稳稳地接住了,对他一笑。
杨木木跑在前面,踩在枫叶上咔呲咔呲响,香樟树的味道一阵阵飘来。
看着女儿在前面蹦蹦跳跳的,杨宇主动牵起关律师的手,“我们很少有这样的闲暇时间,一起散步。”
关律师歪歪嘴,低头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说:“是啊,何况如此。”
三人跟着车子,穿过枫林大道到达一个岔路口,司机师傅停车下来说,“到了。”
岔路口的右边这条路两旁全是香樟树,前方不远,树叶子缝隙里透出一道高高的铁门,两边都是红砖堆砌的围墙。
他们来到铁门前,门右边有个密码和对讲的装置。司机拖着行李箱,按了一下对讲装置上的按钮,说:“喂,市里的关律师来了。”
不一会儿,铁门打开。除了开门的门卫,出来两位中年男人,走在前面的年龄老些,头顶微秃。后面的那位腆着个大肚子,身材有些发福。
走在前面的男人迎上来握住关律师的手,“关律师,一路辛苦了。”完了又过来与杨宇打招呼,“杨总”
“院长,麻烦你了。”
“哪里哪里”秃顶男人转眼看着杨木木,“想必这位就是杨小姐。”她精致小巧的翘鼻子在散落的发丝中若隐若现。如瀑布般的长发,垂直地卸下来,披在腰间。她正仰着头四处张望,手腕、脖子、耳朵周身的首饰,棒球帽、短裙、夹克外套,这是在深山病院绝不可能看见的打扮。
“这位是程主任,院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在打理。”院长最后介绍了他身后的人。
一番寒暄介绍后,眼见太阳快落山了,司机师傅催促关杨二人走了,夜晚开山路不太安全。
看着叔叔与爸爸的车走远,杨木木仿佛回到当年她出国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去到陌生的地方,熬日子。她仰头,无奈一笑,寂寞和孤独,不是她最习惯的东西吗?
杨木木被带着进了一间房,不大,摆设简单,不过倒也干净整洁。
程主任和院长对病院做了简单的介绍,这家病院的病人按照病情严重程度,分为四个类别。
一级病人最严重,统一关在6、7、8号楼,自然条件是最差的。其次是二级病人,关在5号楼,三级病人关在4号楼,住宿条件也更好些。
一二三级病人往往是病院义务收留的,家属完全放弃,不提供任何费用。
最后是比较特殊的自由病人,他们的医疗和生活条件最好,病情也比较轻轻,情绪稳定,没有攻击性,其中部分家属也支付一定的费用给医院。他们住在1、2、3号楼二层以上的楼层。
“一楼的房间大多都是工作人员的,医生护士们都在这一层,方便些,其他楼层都是病人。这栋是1号楼,食堂也离这栋楼较近。这间房以前住的是个医生,条件不好,杨小姐你就凑合凑合”杨木木看见门后面挂了一件儿医生的白外套。
院长恭敬地说些客套话,杨木木罢罢手打断了他,抽出一根儿烟,“总是比监狱好的。”院长和主任尴尬地笑笑,杵在那里手足无措。杨木木倒像在自己家,左摸摸右看看。
“院长主任你们不用这么客气,去忙你们的事儿吧,有需要我会主动来问的。”
院长主任答应着走了。
她猛地吸了一口烟,透过窗户,外面的美景是她唯一的慰藉。也好,在家抽烟还得躲着呢!熬过这几个月,又是一条好汉,她吐出一个心形烟圈,又一口气把它吹散了。
第5章()
清晨,杨木木打开衣柜,里面躺着两套病服,昨晚程主任给她的,并告诉她,在这儿只能穿这个。她眼巴巴望着门后的行李箱,那一箱子的宝贝啊,穿不了了。
“咦”,她看见门后挂的那件医生外套。
她将那件医生白外套穿在漂亮衣服外面,端着餐具高高兴兴去了食堂。
已经有些晚了,食堂稀稀拉拉坐了一些护士和医生,还有少许的病人。窗口也没有什么吃的,打的粥全是水,包子没了,只剩几个干瘪的馒头。杨木木随便挑了个干净桌子,就着咸菜啃了几口馒头,这样的味道让她想起自己初中那会儿的伙食。
她初中时,爸爸还没发家,妈妈还没去世,他就读一所城镇中学,条件很差,每天中午的食堂大锅菜简直不能下咽。高中他进了市里最好的的中学,并不是成绩好,而是爸爸有钱了。
门口走进一个男人,他端着一个瓷盆。杨木木感叹间抬头正看见他,“我靠!精神病还有这么帅的哈哈哈”她跐溜喝了一口稀饭,吧唧嘴,视线跟着那人到了窗口。
他只拿了一个馒头。杨木木越看越觉得心花怒放,太好看了。干干净净的脸,韩国欧巴的乖乖头,完美精致的五官,脸部轮廓像是艺术家勾勒出来的,路过的空气都是洁净的,食堂的嘈杂都因他静止了。
帅哥越看越眼熟,但杨木木始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杨木木正发着花痴,帅哥身后突然窜出一个病人,手里拿着什么向他头部敲去。“啊!小心”杨木木喊出来,可已经晚了,美男头部挨了一击。她立刻丢了馒头冲上去,与那病人扭打在一起,一边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