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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了什么?”他听着她的回答,微微暗凝的一双眸子都敛了起来。
竟然是这么早先的时候……
微扯的唇角都有了不一样的深切含意。
夏诗昭笑,继续再吐露心扉,将那些时候的事情说了出来:“猜到你在府中啊……”
水眸中都似有了点点光澜:“那时你新婚夜过来,与我住了*,可是第二日离去的时候,却说是月圆之夜才会见我,若你是慕容憬,又如所说的那般出了远门,又怎么会留下这样的话语呢?”所以他定是不在府中的。
“那之后呢?”
“又如何知道我就是慕容绝璟的?”
“应该是不久前……你三番两次心口痛,又不肯承认的时候吧,我趁你沉睡之时轻轻的摸了你的掌心……这般的裹着剥茧,沧桑的样子,不应当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只不过是一直觉得太过于蹊跷了,难以接受,所以也一直迟迟无法证实。
他整个人沉了下来,听着她将心内的这些一直不曾说的话说出来。
看她的眸光又一凉,帮她撑着头,让她轻轻靠在自己肩上的手也蓦地便得更温柔许多。
这般聪明的女子唉……
星眸暗沉,却又清濯璀璨得很,似锋锐,却又裹着遣不开的柔情。
慕容绝璟终于没再问,话语声也顿停。
倒是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再反手将他轻轻抱了起来,“绝璟……换我有些事儿想不通,想要问你了。”
“你说。”
这一刻倒是也不再瞒她什么,得益于这样的气氛,就这般也愿意与她长久柔声说话下去。
仿佛是以大男人的心态,*溺着她的样子。
夏诗昭也缓缓笑了出来,唯有难解在眸中,问了出来:“你身上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会明明是二十六岁的人,却会忽然变成八岁的样子,那些蛊书是怎么回事儿,那些蛊毒,又是怎么回事儿?乃至于那些痛心丸,还有莫名的锥心之痛,这些苦痛与所有奇妙难以用话语言说的经历,又是怎么样来的。
“你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若不提还好,这一刻他仿佛也沉了下来,就这般紧紧的凝着眸子。
暗沉的幽眸中似乎又深深的隐藏了什么,再掀起了暗涌来,陷入了沉默之中。
夏诗昭一急:“我就是……随意问问,你若不想说,那便不用告诉我了。”
九年前,月圆之夜,蛊毒,身不由己。
当年的四王之争()
她提起了这些他心内不好之事,所幸他早就已经百炼成神,淡定了下来,于是这会儿表情也只是微微一变。
沉吟的样子,也像是在暗敛着什么。
夏诗昭就这般微微偏头看他,将他这般沉思的样子看在眼里。
也不急,就这样静静坐着等着他说。
他若是不想说,她其实也不会逼他。
沉寂了半响。
就在夏诗昭以为他不会告诉她,不愿提及这些往事之时,慕容绝璟却是沉沉出了声:“事情过得太久了……”
“你若不问,其实连我都快记不清了。”
她目光也略略一变,这一瞬有点难过起来,是在心疼他。
怎么可能记不清……
有些事情,纵然过了很久,可是仍旧难以磨灭,怎么忘也忘不掉的。
靠在她肩上的脑袋也用力抵了抵,以这种微妙的方式去安慰他,告诉他她一直在她身边。
感受到她的动作,慕容绝璟本就忽然沉了的眸子更是沉了下来,紧抿的唇微微一扯,也像是扯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再放了声:“可是这回一问,我却是又全都想起来了。”
“你……”
其实照他这么一说,心里应该是愿意告诉她的吧?
“那你说吧……我很想听。”毫不掩饰。
慕容绝璟看着身边的人,夏诗昭的眼睛这一瞬都微微明亮了起来。
表面上装着不在意只是随口问问的子,也明着告诉他,她想听,可眼里却是对他的几分心疼,自以为装着坦荡能藏得住,可哪料到……其实早在他眼里现了形。
慕容绝璟此刻觉得喉间有些紧,看她的眸光也变得更深起来。
殿内气氛依旧,却是在这样的平和中,多了几分更难解的情意。
低沉的声音响起:“若你真想知道,那我便说吧,略提这事儿,还要说到早前一些年了。”
“我知道,是不是九年前……”那时大堂中听慕容鹤提过。
仿佛是有意无意的提及了那几个词儿,什么九年前,什么月圆之夜……
“不是,还要更早前一些。”
这样……
倒是她不懂的范畴了。
“绝璟……”
记忆中好似自记事起,就略微从爹爹那儿听来了一些朝堂之事,不过因为早先前还小,听过也记不得太多,更别说比九年前还要更早的时候……
他可是大了她七岁。
慕容绝璟自然是知道她不懂,这会儿也轻扯了唇瓣:“十一年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诚实得很。
十一年前她就八岁,能知道什么?
尝试般问道:“明帝在世,初立太子?”
慕容绝璟微微暗敛了眸子:“嗯。”
再问她:“如今一帝三王,你又知晓了多少?”
说到这些,她懂得就多了,这会儿头依旧靠在他身上,在他耳边轻轻出声:“如今是明帝过世九年的日子,灵潃帝也登基九年,一帝三王……灵潃帝为先,除此之外便是你、慕容端、慕容鹤,分别为璟王、瑞王、齐王。”
“还有呢?”
“还有……自古帝王之家都是以嫡系称尊,你,灵潃帝,二人为已薨明皇后所生,是为一脉兄长,而慕容端太妃所生,慕容鹤是嫔妃所生……”
微微抬头看他:“怎么了?”
若是再细论,还可以说说这几年的变化,自他闭府不出门以后,外头的局势就变了,慕容端因为朝中无王,而他出身比慕容鹤娇贵一些,于是在新帝登基之初,为了巩固天下,安定人心,不得已将部分权力交予他,以证明新帝品德,以及可容人之度,也是为了稳固,可这些年来,慕容端却也是牢牢把持着最初给的那些权力,甚至因为朝中三王无大而拥兵自重起来。
所幸灵潃帝也不是一般的人,他强,帝脉一派更是强。
于是这么多年以来,朝堂政局稳固,倒是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最多就是慕容端地位不凡,成就了一代将军王爷的威名罢了。
而慕容鹤,因为出身平凡,其母妃也不是什么太过于受*之人,母家势力也毫不起眼,而颇被人忽略。至于另外的……便就是因为他的性子,不好政事而喜欢音律,人如其名,闲云野鹤,而更是被人排除出权势王爷之外。
但终究是因为慕容绝璟九年闭门不出,这两位王爷各自名扬在外,自拥山为王。
“嗯。”他听着她的话,沉沉一应。
知道她明白一帝三王的出处,也知道大体上是什么关系,就行了。
至于要说的事情,与如今的政局倒是没什么关系:“十一年前,景台国是还没太子的,除了父皇之外,位于朝中把持政权的只有四王,父皇似也有意在我们四人之中择一为太子,皇兄是母后所生,又年长于我,自然是最合适的继承人,最初其实也应当是这般定的,可史书中昏庸继位之王,将天下治理得民不聊生的例子也实在太多,于是父皇就生了以才择人的心思。”
“绝璟?”其实他无论说得多复杂,她都是能听得明白的。
于是慕容绝璟也就无需刻意说得浅显了,“可自古以来那个皇子不想要帝位,既然父皇有了这等心思,又有了公平一争的机会,大家自是拼个头破血流的。”
于是在当年太子未立而将立的那一段时间,整个景台国的政局可谓是“生机勃勃”的繁荣景象。
今日大皇子慕容绝修下北海治理水患,明日慕容端前往北夷攻打来犯蛮夷。
“那时我无心朝政,而皇兄又是我亲生兄长,两人关系向来好得很,于是便也无意太尽力去争,而慕容端却是初显了军事才能,慕容鹤当年不过是十二岁的总角小儿,自然是也没多大的能耐掺和。”
“因此十一年前的四王之争便以三王相争为主,而我不上心,便其实只有皇兄与慕容端相拼比。”
“这其中皇兄又比慕容端年长了莫约五岁,当年皇兄都已将及冠,以及母后娘家也颇显赫,与三弟家相比自是不差,乃至更强一些,于是虽然父皇心里因三弟的军事才能而动摇半分,却最后还是毫无悬念的立了皇兄为太子。”
“太子既定,四王相争也该停了下来。”
“可偏偏父皇让人生了这坐上皇位的心思,哪怕败了也是不甘。之后一直虽相安无事,可到九年前的时候,父皇病重,问题就出来了。”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夏诗昭也略微听得出神。
见他停下,立即出声问了出来。
这一瞬两个人还是紧紧依偎在一起,他这般语气,说着她不曾知道的事情,她也一时间忘了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语气中有些焦急,也像是迫不及待在探寻。
想要知道更复杂的朝堂局势,以及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最终缘由。
“九年前父皇病重,恰巧皇兄在外征战,这事来得突然,于是朝堂间的众王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不同的是,这一次慕容端已经长大成人,有想法,有魄力,有手段了。皇家的孩子向来比寻常人家的孩子早熟,更何况母家势力大,自然是懂得更多,也明白要如何去争。
“那一次父皇发病发得突然,皇兄奔赴北方一时间赶不回来,若旧帝薨,而太子不在,由谁即位监国?”
“你?”夏诗昭猛地出声。
于是他不想抢帝位,但因为此,也被卷入了这番烂摊子之中?
“绝璟……所以,你遭毒手了?”
慕容绝璟眸色一沉,本来是好好与她说这些,此时看她的眼神都略怪了起来,像是黯然,又像是从中燃了一簇怒火:“我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
他不争帝位,那是因为兄长在上,多年来与灵潃帝的关系都亲得很,并无厮杀夺权的念头。
且觉得江山权势不过如此,不值得六亲不认。
可这不代表他是毫无手段,任人拿捏。
“外人传景台国一帝三王,而我为三王之首,并不是空穴来风,凡是皆有缘由。”
言外之意,他能位居众人之上,自然也有它的缘由。
夏诗昭水眸中也多了几分亮光,心中多了几分感慨,唇上缓缓多了几分笑意:“嗯,我知道。”其实她相信他。
慕容绝璟收了眸光,继续道:“只不过当时是皇帝病重,太子不在,二王蠢+蠢欲动,而我也做了暂时把持朝政的准备罢了。”但心中早就决定好了要将皇位留给慕容绝珛,否则现在坐在帝位上的人不是那人,而怕早就是他了。
小手支在毯子上,将她脑袋的重量都隐隐撑了起来,这般讲给她听:“那时朝政也着实无什么风波,纵然是想要向我下手,也找不到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