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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就这般看着夏诗昭,他是真的第一次留意夏诗昭,太史令之家,书香门第,可是此时……目光只再沉沉的落到了麟儿身上,看着她紧紧抱着麟儿,护犊的模样,一双眸子里分明都是惊怕。
“你怕朕,怕朕对不对?哈哈……”
“怕朕竟然还敢这般与朕讲话。”
颀长的身影此时就这般靠近,龙袍掠掠生风,在这殿中显得如此可怕。
夏诗昭咬着唇,沉默,就这般看着前方,对上了这一双带着愠怒的眼。
慕容绝珛确实在生气,怒极却是反倒笑了。
这一瞬稍稍抬起了手,嘴角上的冷意有了让人难以察觉的变化,看着麟儿,距离越拉越近。
夏诗昭再朝后退了一步,此刻已经贴到了门上,真的再退无可退,仿佛殿内的气氛都凝滞起来,唯有慕容绝珛一步步轻走上来的声音,显得这般清晰。
一步,又一步……
夏诗昭咬着唇,身子一错,终于踉跄一跌,抱着麟儿差些站不稳,擦门而过。
慕容绝珛此刻终于笑着停下了脚步,不再逼迫夏诗昭。
此时看不出眸光中暗藏什么,像是改变了主意,突然抬起了手:“都给朕退下。”
“璟王妃,朕,和你谈谈。”
夏诗昭就这般静静的站着,此时贴着殿内的柱子,纵然殿内此时暖烘烘的,柱子木做的,却是冰凉得入骨。
贴在背后,纵然衣裳穿得多厚,都难抵着春日中的凉意。
夏诗昭咬了唇:“皇上要与臣妾谈什么。”
方才她说了那么,他改变了主意?
慕容绝珛此时眸光沉沉,威严仍在,眼中一抹幽光:“朕与你谈谈世子。”
靠近,眸光就这般垂落在麟儿身上。
夏诗昭紧紧抱住麟儿,就这般将麟儿抱离了他的视线,只让他瞧见麟儿的一方小小脑袋。
此时麟儿还在睡,只要不离开她的身,麟儿便是安全的。
慕容绝珛勾起了唇:“璟王妃暂且无需怕,朕要夺,此刻也不会站在这里好好与你说话。”
“朕与你做个交易,你把世子给朕,他叫麟儿对吗?日后朕将他纳为己有,他还叫麟儿,如何?朕甚至可以让朕的皇子,拜你做义母,如何?璟王妃,这可是无上的荣耀,你把麟儿给朕。”
夏诗昭咬着唇,脸色发白。
慕容绝珛继续沉笑,似乎怒到了此刻,反倒开心了:“你与绝璟还年轻,绝璟如今已经解了蛊毒,麟儿不过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儿,也不过是其中一个,麟儿给了朕,你还可以再与绝璟生一个,你看如何?”
笑了笑:“朕无非收回圣旨,这一生绝不会废了你这位璟王妃。”
长臂就这般抬起,缓缓朝夏诗昭伸来。
夏诗昭咬着唇,终于沉沉一躲,再一次错身而过。
慕容绝珛的手刹那间撞到了柱子之上,霎时整双幽眸都凝了起来:“夏诗昭,别不知好歹!”
“皇上。”夏诗昭此刻抬眸。
两双眼睛就这般撞到一起,视线交汇,说不出的痛彻心扉。
“若您也是一位孩儿的父亲,还能大义凛然说出这般话么?”
伸手:“孩子给朕。”
“不。”
“你信不信,朕可以为江山做出任何事?”包括大义灭亲。
夏诗昭此刻只无动于衷,呼吸都这般变得急促,胸间起伏不断,眼里此时都已经染上了惊怕的水意。
可是……麟儿绝对是这一生不可忍让的一步。
眸中含着泪,就这般死死盯着慕容绝珛瞧:“皇上说得轻巧……这个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一个,还有下一个?皇上……您知道什么叫做骨肉相连么?麟儿他……是我与绝璟在最绝望的时候盼来的,绝璟就要死掉的时候,在湘溪那般寻医无果,撕心裂肺的痛,要付出生命中最大的代价的时候,您可有想过?绝璟也不过是个一般人,若没有麟儿……你知道么?麟儿他让绝璟撑过了人生最大的劫难,哪怕再痛,亦能够咬咬牙,想到腹中的孩儿他便能笑,您感受过这样的感觉么?”
怎么能……说得这般轻巧?
纵然麟儿不是在这种情境下有的,可还有另外的缘故呢?
血脉相连,她是麟儿的娘亲,怎么可以拱手让人?
“麟儿亦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与绝璟的命……皇上,若您也是做过父皇的人,难道也可以眼睁睁的放弃自己的孩儿么?”
她做不到,任何人都做不到!
“夏诗昭!”
慕容绝珛此时真的恼了起来。
夏诗昭笑得绝望:“不,您不会知道的……因为……您。”
慕容绝珛此时终于眸光一冷,“够了!”
夏诗昭几乎看不见东西了,整个人此时都已经被逼到了角落中去。
几乎一瞬感觉到一阵力道,“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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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都碎了()
一瞬间掌风过来,慕容绝珛根本就没控制自己的力道,眸光冷冷,就这样用尽了所有耐心。
“麟儿!”夏诗昭大喊。
这一刻几乎心都死了。
孤注一掷,没能将慕容绝珛骂醒,时间拖延到了极限,却是遭受了这一击。
慕容绝珛原本就是想抢,早已忍耐到了极限,若不是夏诗昭方才说那些话,令他听着,只怕麟儿早就被他抢入怀中了,何须等到此刻!
此刻这大掌一过来,隐隐带了几分怒气,夏诗昭整个人一跌,咬着牙紧紧抱住麟儿,可是力道又怎么敌得过?!
慕容绝璟犹怒的声音响起:“谁说朕做不了父皇?朕非要做麟儿的父皇!”
“从今日起,麟儿便是朕的孩子,与璟王府再无任何关系!”
此刻沉沉的力道再一夺,夏诗昭嘶哑出声:“麟儿!”
几乎一瞬间,整个人被这力道一摔,狠狠摔开,拉着麟儿的襁褓,整双手都折了一般,慕容绝珛狠了心的要抢,又如何能够让她再护着不放手?
几乎一瞬间的婴儿啼哭声:“哇呜,嘤嘤——”
与此同时是再清脆无比的“砰——”一声。
夏诗昭整个眼前一黑,脑袋被这力道狠狠一摔,整个人都跌撞到了身后的柱子上,刹那间的天旋地转,痛不可言。
眼泪都已经出来了。
刀剑声,步伐声,几乎一瞬间杂乱声重重叠叠,交织在一起。
听不清此刻这是什么声音,究竟是殿内的声音,还是殿外的声音,只感觉到这周遭乱哄哄,好疼……
无法言喻的痛,暖暖的血流出来,却是比不上心里的痛,此时一双眼睛都湿了,亦不知是血还是泪,一颗心也沉入大海:“麟儿……”说不出的撕心裂肺。
骨肉生生被剥离之痛啊,麟儿……
手就这般伸出,看着慕容绝珛。
慕容绝珛此时也一惊,被这啼哭声阻了思绪,缓过神来,麟儿已经在自己手中。
可他不会抱,此时这般局促,眼中带着难言的笑意,是喜悦,是如愿以偿,扯唇放声笑了起来:“哈哈哈——”
“朕有孩儿了,麟儿……终于是朕的孩儿了。”
夏诗昭:“麟儿!”
眼前一片漆黑,唯独麟儿的哭声这般嘹亮,响彻整个殿宇!
此刻就这般流了泪,整个眼眸都湿了,哽咽:“还给我……”
麟儿哭得这般痛苦,几乎让人崩溃。
慕容绝珛冷了眸,就这般犹如神祗般站在殿中。
“朕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夏诗昭拼了命的站起来:“我的麟儿……还给我!”
这一瞬,整个德顺宫几乎都乱了起来,夏诗昭突然疯了般就这样朝慕容绝珛冲了过去,头上的伤痕在这明灭的灯火下这般清晰,可眼中的坚定几乎刺伤了每个人的眼睛,慕容绝珛几乎一瞬间的一滞,就这般愣愣的看着。
仿佛不可置信。
……
风,春风凉,千百度掠起衣袍,冷冷的在风中扬起,只将慕容绝璟一双眼眸显得冰冷无比。
一柄剑,从未出现在他手上的剑,此时正冷冷的握在手中,看得人也心头一憷。
冰冷入骨的声音:“本王再说一遍,让开。”
面前的禁卫此时也一步步缓缓的退着,慕容绝璟前进一步,此时众人也退一步。
就这般以战神之姿,挑战着众人底限,面前上百个禁卫此时已经有人体力不支,不知是心里扛不住这威严,还是惊怕得说不出话来,看到慕容绝璟此时眼中的怒火,已经纷纷倒下不少人。
有人捂着胸口,此时这宫门前也弥漫着一抹淡淡说不出的血腥味。
他不允许,有些事,决不允许。
“本王说了,本王要进宫,今日谁都拦不住,哪怕慕容绝珛,也不行!”
司鹄此时跟在慕容绝璟身边,就这样看着慕容绝璟提着剑,衣袍已经染上了血,冷敛着眸中的锐光,阴沉沉看着眼前的众人,肃杀一般的魄力。
众人哪里见过慕容绝璟此时这威严的样子,纵然是司鹄……跟着慕容绝璟上战场厮杀那么多年,亦也是没有见过慕容绝璟这般样子。
一剑直挑起,指着为首的人:“打开宫门。”
几乎一瞬间,眼前的人终于丢盔弃甲,败在这冷肃的气势之下。
宫门此时缓缓打开,就这般……朱红色的宫墙出现在面前,而后一瞬,是马蹄声。
慕容绝璟冷冷的收了剑,扬鞭上马,扬尘而去!
司鹄也上马,跟随着而后,而后面……是更多几乎几百名人马,轰动的声音终于在这一瞬绝情的响起!
……
好冷,冷得让人害怕。
夏诗昭含着泪,这一瞬头疼得很,方才那一撞几乎让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可是就这般坚持的站了起来,拼了命的再朝慕容绝珛扑去。
“麟儿……”嘶哑的声音已经哭不出来了。
她……就快撑不住了,可是不能放弃,不能……就这样放弃啊。
一双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此刻紧紧按住了慕容绝珛,这天下……第一个敢打皇帝的王妃,她是第一个了吧。
慕容绝珛一身武艺,此时为了不让她抢到麟儿,也只能点力未出,将麟儿夺住。
“放开……麟儿……”
周围的人刀剑齐上,可这一瞬只愣愣站在原地,不敢真的冲上来。
一个是皇帝,若是不小心错手把慕容绝珛捅了,那么千刀万剐的便是他们,就像清太妃那般……
若是一不小心把小世子伤了,那么慕容绝珛到头来要杀的,还是他们……
最不济的便是将夏诗昭伤了,可这是璟王妃,璟王要是找人算起账来,倒霉的……依旧是他们。
殿中的气氛几乎一瞬间凝滞,就这般僵持着。
夏诗昭也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咬着牙,就这般用尽了所有的力量,与慕容绝珛僵持成了一个诡异的姿势,慕容绝珛此刻脸上都蓦然多了五道爪印,一张英俊威严的脸上都显出几分狰狞的表情。
就在这沉寂中,只听到一阵马蹄声,踏踏在周围响起,四面八方袭来,就像是那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压城城欲摧!
夏诗昭眸眼中终于多了几分凉意,几分惧意,清眸中缓缓流出了泪。
几乎嘶哑的哭不出声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