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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到了,上船吧。”
一切皆是由陆逸之和司鹄安排的,这会儿看着没什么不对。
慕容绝璟这一刻也从前头把车帘打开,终于从里头出来。
“诗昭,到了。”沉沉出声。
夏诗昭还有些愣,低应:“嗯。”
下一刻,一双大手也已经把自己牵出来了,轻轻的力道。
这会儿一同站在外头,看到眼前的场景的时候,才真是彻彻底底的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压力,这一去就不知是何时才能回来,也不知道回来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心里头有些酸酸的,微微咬了咬唇,就这样把慕容绝璟的手再紧紧握住:“我们走吧。”
几乎是一瞬的笑颜,慕容绝璟垂眸看她,这会儿也动了动唇,就这样带着她一起登了船。
踏上甲板,陆逸之和司鹄这会儿也上来了,一齐连同兵马也跟着整装上了船。
“传令下去,出发。”
口岸这里早就戒备森严,登船之后,这一声令下,几艘船几乎是一瞬间的一齐驶动,就这般在水面上荡起来,渐渐离开了这个地方。
京城,繁华,还有熟悉的空气……
一直到站在甲板上,这会儿看着后头越来越远的景象,鳞次栉比的殿宇高楼映在群山前,还有近处的草木,心中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怅然之感。
夏诗昭就这样再用了力道,这一刻就是这样把慕容绝璟的手给紧紧握住了。
“绝璟,咱们这一次去湘溪,路途遥远,大概几天能到?”
慕容绝璟敛了敛眸:“七天这般。”
按照琴万远说的,以及这些天陆逸之按照地图推算,以及曾去过湘溪时所用的时间,水路走得快便是七天左右就能到达湘溪山脚下的浅滩。
“哦……”
此刻轻轻敛了眸,听进了心里,不再多问。
而是继续把目光放回到眼前的景象上去了,船渐渐的驶向了反方,看着这眼前一片片的莺飞绿草,从清晰变成了一个小点儿,最后满目都是江水,波澜轻拍的声音,船也开始摇摇晃晃。
似乎是有些晕眩,这一刻只收回了目光:“绝璟……”
而后便是稍稍一歪,退了一步,再急忙的想要站直起来。
“怎么了?”担忧的声音,这一刻眸子都凝起来了。
“没事……”捂着额头,有些头晕的样子,“兴许是有些晕船了。”
这才刚出发第一日,就发生这些问题。
慕容绝璟此刻牢牢扶着她,沉了声:“回船坊休息吧。”
这路途还要行个七日,路上会发生什么还未可得知,到了湘溪会发生什么,也未可得知。
夏诗昭几乎一瞬间的晕沉,扯了唇笑了笑:“嗯,好。”不做挣扎。
就像是乖乖听话那一般,悄悄拉住了他的手,一起进船坊休息。
可就是这一瞬,要走进船坊的时候,慕容绝璟刚跨进去一步,便顿了顿身子,回眸看了一眼水上的烈日,无边无际的水面,阳光刺目有些晕眩,几乎一瞬间的抬手按住的胸侧,仿佛又有些沉痛。
最近沉痛得越来越频繁,一次也比一次厉害,就是迟迟没有发作变成八岁的样子。
越是这般,就越像是在凌迟处死般,这会儿唇线紧抿,都多了几分冷清的味道。
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夏诗昭回头:“绝璟,怎么了?”
“没事。”扯了扯唇。
忽地就是寻常的笑,看不出什么异样。
这会儿干脆把船坊的门打开,彻底走了进去。
与房间无异,桌椅一应俱全,还有书桌:“去*上歇息。”
………………
四五艘船在水面行驶,几乎是连成排在走,前头有一艘船在开路,而后左右两旁各一艘船,身后还有一艘,直把中间的主船紧紧保护起来,司鹄此时站在为首的那一艘船上,就这般看着四周,警戒一般。
而此时,远远一里开外的地方,显然也早已有准备好的三四艘小船泊在一旁,这会儿看见拉开了距离,直接就这般也赶紧驶船而上,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就像是刻意般。
时而放慢了速度,又像是悠闲在江面上漂泊,与其他渔船无异。
可这些船上,此刻加起来近百人,个个乔传打扮,有赤身装成打渔汉子的,有衣冠楚楚装成出行的仕子,唯一相同的便是一双眼睛,此时都幽幽的往前头近乎要看不见的船看。
近百个人紧紧凝着眸,后手中都一齐握紧了手中的东西。
就像是时时准备好似的……掌了船舵便再继续一齐在水面上走。
一直紧随其后,隐蔽跟着不放。
似是明知道前头的船队不好跟,也不敢在这一刻太过于放肆,几次差些都跟不上了,这才赶紧的又故作悠哉的飘上去。
偌大的江面上,大船戒备而行,小船隐蔽跟随,三两寻常人家的渔船也跟在江面上一直顺江而走,倒是真真假假掺杂在了一块,令人难以辨认。
司鹄在前方,此刻看着一切像是渐入正轨,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前头的船只稳了速度,后头的这些小船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这会儿就这样维持了微妙的关系。
此刻,巍峨的皇宫中,熏香缭绕在殿内。
慕容绝珛今日又不上早朝,只是早早天还未亮便将奏折处理完了,这会儿一摞又一摞的奏折叠在案桌上,堆出了小山一般的高度。
就这般抬手一直紧紧扼住额间的太阳穴,似有些头疼。
看了一眼眼前的奏折,三分之一是劝谏他要有容人之心,旁敲侧击指责朝中局面不稳,瑞王党羽则恳请明察囚王之事,甚至有些个胆大妄为的已经开始为慕容端推脱罪责,求放瑞王,网开一面,齐王一派也开始蠢蠢欲动,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朝堂政局又开始有重蹈覆辙的趋势。
此时眉目都凝结在了一块,脑袋也有些“突突”的疼。
仿佛像是痛到了极致,眉宇一拧:“入海!”此刻都沉了声。
入海在殿外牢牢守着,这会儿仿佛听到从殿内传来的沉痛声,仿佛气势与威严都沉了几分。
赶紧步伐一迈,匆匆的从外头进来,此时踏进了殿中:“皇上!”
慕容绝珛一脸疼痛心寒的模样:“璟王呢?”
入海此刻只一愣,像是担忧慕容绝珛身体一般。
听到了问话,又不能不回,只沉了声,低下头恭敬的模样:“璟王已经出行了,此时已在去湘溪的路上。”
慕容绝珛几乎是一瞬间再抬起了头,就这样穿过殿内袅袅的烟雾看了过来,眼中有着沉痛的看着入海。
所有因朝中局势而烦的担忧,都在心中化成了一把利剑。
此时直看着殿外的光线,艳阳高照,他的内心却是狰狞郁结无比。
“是真的走了……”沉沉笑了几声。
几乎是一瞬间收紧了手中的拳头,就这般凝起了眉目,恨铁不成钢的在案桌上揍了一拳。
他已经不是多年前的他了啊,亦不是好多年前那个没有限度疼爱弟弟的兄长,他如今是景台国的帝王,势必要守护天下的,“果真变了。”就这样沉沉的出声。
都是臣妾不争气()
他此刻不仅无法容忍这慕容绝璟走后一团糟的朝堂局势,要他一点点的慢慢收拾,更无法容忍日后……今日既然能如此,日后必定更是放肆。
眼眸一凝,威严之势颓然而出,入海此时直被吓了一跳。
“皇上。”不知如何回应。
“昨日在御花园中,朕交代你的那件事办好了吗?”既然真的能迫不及待的离去,甚至不待四五个月后朝堂稳定,那他也无需留情了。
纵然是亲弟弟,可如今只给他带来这些麻烦。
哪怕是不杀,也势必要给些教训,否则难解心头愤岔。
入海此刻一顿,半晌后回答:“回皇上,办好了。”
慕容绝珛此时眉目一凝,才重新沉沉的勾挑起来。
仿佛脑中还是那时隐约说的那一句话,“他若执意要走,那也再也不用回来了”。
那时正在气头上,此刻仍是如此,心中虽有些动摇,可下一刻又是太阳穴“突突”的疼,直接再沉沉出声:“安排的人马呢?”
“回皇上,也已经乔装打扮,紧紧从水路跟随了。”
事已至此,已经没了再回头的路。
目光放得长远,也没有什么再回头的必要……从他前阵子从璟王府出朝廷,频频不把他这个兄长放在眼中,亦是也没有把他当做皇帝的样子,想要入宫,便是带了兵马便进到这皇宫中,为所欲为,放肆过度。
他刻意纵容,他也不知收敛,当着朝臣宫婢的面再拒绝赐婚,有损他帝王威严,简直就是不把他当做皇帝,这些年来,胆敢如此放肆的也就他一人,再直到今日,他帮他解毒,已经真的没什么可愧疚的。
“入海,这一次朕不问过程,只要结果,”
“是。”
“朕把这事全权交给你处置,你打算用多少天让朕收到好消息?”让整个朝堂彻底安静下来。
既然三王局势难以维持,那便就今后一家独大,大不了日后宗庙祭祀,他再好好的叩首赔罪,百年之后将整个景台国治理得繁荣昌盛,再下去受罚。
自古以来皇子相残,屡见不鲜,他能走到这一步,若没点帝王气派,也无需再在这帝位上坐着。
这龙椅上的人,早就换成慕容端了。
入海分明看到慕容绝珛此时头疼的样子,眼中掠过狠意,分明又是带了几分纠结与挣扎,而后又因为这朝堂局势冷了心。
“回皇上,属下已经安排好了,也交代下去了,据说从水路走南定江,莫约七八天可到湘溪,属下打算让他们跟着尾随而走,一到湘溪坦途,上岸之时就造一场‘海难’,把璟王永远留在湘溪,不用回京了。”
若是杀死了,便把一切推到了西蜀国的头上,再两国借口角战,说不定还是个好契机,一举把这个边壤小国也纳入景台国的版图之中,或而归责于湘溪的瘴气,亦也可是神不知鬼不觉。
若是杀不死……那璟王也是实力大损,也回不来了,这时再封个闲差在湘溪,真是永世不用再进京。
慕容绝珛此时眼眸一挑,暗色涌动在其间。
“那你的意思是,朕七八日后便可以得到个结果?”
目光这会儿又看回到奏折上了,那堆成小山的样子。
顿然头疼,又是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这才沉了语气平静道:“那朕便等个七八日,等你消息。”
这会儿心意定下,便是不打算改了。
若是有个什么意外的话……不,永不会有意外。
“下去吧。”无心再说这个问题。
他经过了这么多事情,近来是越来越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了。
入海看着慕容绝珛一瞬恢复冷然威严的样子,知道他正烦心政事,领了命,不敢再扰:“是,属下告退。”
这才一走,整个大殿又静下来。
慕容绝珛寻了一张歇息的小榻坐下来,此时闻着这袅袅的熏香,心中也生了异动:“福德。”
太监总管福德此时正在一旁守着,看入海走了,听到慕容绝珛喊他,这会儿急忙进来:“皇上,老奴在。”
“唤婉嫔过来陪朕。”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