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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林妹妹身边这几个丫鬟,倒有些见识。这大概就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吧!薛宝钗微笑着看向林黛玉。
贾探春从众人脸上猜出蕴之说的必不是什么好事,见气氛有些尴尬,忙扯开话题,“下月就是老爷的生辰了,姐妹们可想好送什么寿礼了?”
贾迎春笑道:“咱们姐妹自然和以前一样,合画一幅画,再附上自己做的几件针线就是了。”
薛宝钗笑道:“宝兄弟打算送什么寿礼?”
贾宝玉生平最畏惧之人就是贾政,平时听到老爷二字都会发抖,每年贾政的寿辰也是他最难熬的日子。每年贾政寿辰当天晚上,他都会把贾宝玉叫道书房,仔细查问贾宝玉的功课。若答得好就罢了,若不好,肯定就是一顿打骂,任谁护着都不行。听到薛宝钗这么说,贾宝玉顿时委顿在椅子上。
三春见状,皆捂着嘴笑了起来,“你啊,还有闲心乱晃,赶紧回去把最近的功课整理整理,提防老爷问你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
很快,就到了贾政寿辰这一日,贾家上下热闹非常,看戏吃酒,欢欢喜喜。忽然,门吏来报,“六宫都太监夏老爷前来降旨!”
贾府众人皆惴惴不安。夏老爷乃是陛下身边新得宠的太监,素来和贾家无甚往来。若是戴老爷来,贾家还安心些。可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忙撤去酒席,摆香案,打开中门接旨。
不多时,夏太监来了,笑容满面,只说了一句,“陛下有旨,命贾政临敬殿陛见。”
贾政也不知道究竟是福是祸,只得更衣入朝了。
贾母等人也没了心思继续看戏,皆人心惶惶。
贾母忧心忡忡,虽秦可卿已死,但圣心难测,谁也不知道,这一去,是福是祸!
王夫人不停的低头抹泪,元春已经有些日子没传信回来了,哥哥又不在京中,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秦可卿虽死,到底陛下心里有没有嫉恨贾家首鼠两端,也未可知。唉,真真急死个人哦!希望老天有眼,希望一切顺遂啊!王夫人忍不住褪下腕间的佛珠,心里念起佛来了。
王熙凤素来健谈,此时也不敢多嘴。
贾母忽的想起宝玉来,忙命人将宝玉叫到了后头。若真是抄家灭族之祸,宝玉跟在她们身边,也能放心些。
王熙凤赶紧让人去把贾宝玉找来。
林黛玉将贾母担忧至此,想了想,悄悄走到贾母身边,扶着贾母坐下,“外祖母不必惊慌,以我看,或许是喜事呢。”
贾母仿佛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着林黛玉的手,“玉儿说的可是真的?”莫非玉儿从别的地方得到了什么消息不成。是了,玉儿身边的人都是宫里出来的。或许她们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
林黛玉的声音虽小,可离贾母近的几人都听到了,王夫人心中一动,喜事?贾家如今能有什么喜事?莫非是老爷升官了?还是元春能封妃?如果林丫头说的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林黛玉没有多说,只是冲贾母安抚一笑。
贾母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不一会儿,赖大总管回来了,带回了一个天大的喜讯,“咱们家大小姐晋封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老爷又往东宫去了,命老太太、太太们迅速进宫谢恩。”
贾家上下顿时一扫之前的人心惶惶,喜气洋洋起来。贾母、邢王二夫人并尤氏等皆按品大妆,入朝谢恩去了。
余下之人,纷纷聚在一起,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林黛玉转身欲走,薛宝钗悄悄叫住了她,“林妹妹如何知道是喜不是灾?”连老太太和姨妈都不知道的事,林妹妹是如何得知的?
林黛玉抿嘴微微笑了,她如何知道的,当然是哥哥告诉她的。只是,她和哥哥的关系,却是不能让贾家人知道的。
顺郡王一党被镇压了之后,陛下让哥哥住进了东宫,虽没有正式册封,但陛下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连太上皇也默认了陛下的安排,朝中上下更不会有人傻到这时候跳出来表示反对了。虽然知道走上这条路,哥哥以后会很辛苦。可如果没有这条路,哥哥说不定会更辛苦。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林黛玉可不会让人成为哥哥的拖累。贾家人为了延续荣华富贵,汲汲营营,一旦知道她和哥哥的关系,必会顺杆子往上爬,说不定还会蹬鼻子上脸。她绝不会让贾家成为哥哥的负累。
“今儿个早上一起来,我看到荣庆堂内,喜鹊叫的欢,我猜的。”林黛玉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留下薛宝钗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惜芳年里,含之欲言又止,林黛玉见状,“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含之犹豫着说道:“奴婢怎么觉得贤德妃这个封号这么奇怪呢。贤德妃之前只是皇后宫中掌执文书的女史,好端端的晋升凤藻宫尚书,这本就透着稀奇,女官中并无尚书这一职,这也罢了,还什么加封贤德妃。贤德妃,究竟是四妃之一的贤妃呢还是德妃?又或是贵妃?且二字封号本就透着不祥,历朝历代的妃嫔,封号都是单字,只有谥号才是两个字。”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含之的声音压得极低。
这些,林黛玉在前世那些红迷的文章里都看到过,她也是满腹疑团。
“这些都不说了。只看贾妃这封号,凤藻宫尚书在前,贤德妃在后,既已是宫妃之身,为何还保留着女官的职位。贤德妃到底是女官,还是宫妃,这样看来,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含之慢慢说道。
是了,名不正言不顺!林黛玉忽然明白了,陛下虽为了安抚太上皇和一干老臣,封了贾元春,到底心中不满,故而发了这样一道旨意。即使他违逆心意封了贾元春,也要让她名不正言不顺!
“姑娘,你说,要不要提醒贾家一二?”含之忧心道。
“你看看贾家上下喜气洋洋的热闹劲,姑娘若现在贸贸然去和贾家人说,贤德妃封妃一事有古怪,你觉得贾家人会相信吗?她们会怎么想姑娘?”韦氏款步走了进来,不赞同道。
林黛玉叹了口气,“正是这个理。贾家如今因元春封妃一事正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时,我若这时候泼冷水,估计连老太太都会恼了我,更别说其他人了。”
含之想想也是,只能叹了口气。
林黛玉见状,劝道:“算了,不管是不是名正言顺,总归元春封妃,对贾家人看来,是件好事,咱们就别去讨这个没趣了。”不是她不说,关键是,说了之后有人信吗?既然没人信,何苦自讨没趣呢。
第30章 (倒v)()
贾家上下因元春封妃一事皆欢天喜地;唯有贾宝玉置若罔闻。前几日,水月庵的智能逃出水月庵;前来看望秦钟;不妨却被秦钟之父看见了;将智能撵了出去,将秦钟打了一顿;自己又怒又气;也病倒了;不过三五日的时间,就一病没了。
那秦钟本就病着,又挨了打;再加上因自己之故气死了老父;还要担心逃走的智能,又惊又惧,又愧又悔,几番交加,病的愈发重了。
贾宝玉为秦钟忧心不止,贾家上下为了元春封妃的事欢欣鼓舞;亲朋故旧如何往来庆贺,一概与他无关!
这一日,启瑞帝为太上皇侍疾;忽然有感而发;说世上至大莫若孝字;想来父母儿女之心也是如此。启瑞帝对太上皇和皇太后;日夜侍奉在侧,尚不能略尽孝意,想宫中妃嫔,自入宫以来,就离开父母,岂有不想之理。
故而,启瑞帝启奏太上皇皇太后,每月逢二六日期,准许椒房眷属入宫请候。皇太后倒也罢了,唯有太上皇,大喜,盛赞当今至孝纯仁,体天格物,又下旨,椒房眷属入宫,有关国体仪制,且母女相处也不能惬怀,竟大开方便之门,除二六日入宫以外,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驻跸关防者,允许妃嫔回府省亲,共享天伦之乐。
此旨一下,朝中有女为妃嫔的人家,皆欢欣鼓舞。
周贵妃的父亲,已经在家动了工,开始修建省亲别院了,吴贵妃的父亲也去城外勘察地方去了。
这样的盛事,贾家如何肯落于人后。贾珍贾赦尤为积极,贾政也满心欢喜,开始商议修建省亲别院的事来。
最后商定,从东边一代,接着东府花园,至西北,一共三里半大,如今已经命人去画图样去了。
林黛玉听闻消息,悄悄算了算,曾厚章所编之中外度量衡币通考中,引康熙年间御制的数理精蕴所定度制为:是为工部营造尺,部尺十尺为丈,十丈为引,十八引为里,以至天度地亩莫不以是为测量之准,以此来推算,三里半大约是1890米。
只是不知道这1890米是大观园的周长,还是只东边一边的长度。若是前者,那整个大观园的面积大约二十多万平方米,若是后者,那么大观园的面积最少也有五十多万平方米。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大观园的面积的确令人咂舌。要知道,苏州拙政园才五万多平方米呢。
林黛玉又粗略算了算,贾家要修建这个大观园,所需的花费大约要几百万两白银吧。原着里,这笔银子大多数很可能来自林家。可如今,林如海还好好活着,她也有兄有弟,林家的家产不可能再落入贾家手里。不知道,这次,贾家从哪弄来这么多银子。
贾母等人确实在为这些银钱发愁。故而,召来贾赦贾政贾珍等人商议。
贾珍将无人说话,捋了捋胡子,“咱们宁荣二府向来同气连枝,只是,修建大观园,将会芳园占去了大半,这”
贾政点点头,“珍哥儿说的极是,既如此,银钱方面,宁府就不必出了。”
贾赦见状,也说道:“我东边花园也占去了一半,那怎么说。”
贾母闻言瞪了他一眼,“难道你不姓贾吗?娘娘省亲,这是咱们贾家上下的荣光!”
贾赦不敢反驳,想了想,“这样,我想办法凑一凑,凑个”贾赦本来想说五十万两的,可话到嘴边,改成了“凑个十万两来吧。少不得要将我那些宝贝变卖了。”
邢夫人心肝肉都疼了,十万两啊,就这么打水漂了。娘娘省亲,荣耀的是二房,和他们大房
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让大房出银子啊。
贾母虽不甚满意,她知道,昔日老太太的私房多半给了老大,老大有钱。只是,老大这些年骄奢淫逸,估计花了大半了。能拿出十万两来也不错了,总比一毛不拔的好。“好,我拿二十万两。”
贾珍见状,想了想,咬咬牙,“既如此,东府拿五万两好了!”
王夫人算了算,“这才三十五万两,远远不够啊。剩下的怎么办?公中也该拿些银子出来吧?”
“难不成你们二房一毛不拔?归根结底,这可是你们二房的大事。”贾赦捋着眼睛眯着眼睛看着王夫人,“公中的银子可不能动。家里还有这些姑娘爷们没成家呢。”
“大老爷说的极是。娘娘终归是你们的女儿,你们做父母的,该占大头才是。”贾母想了想说道,反正这园子建成了,日后也是二房的产业,二房多拿些也无妨。
贾政点点头,“老太太和大老爷说的对,我们二房拿三十万两吧!”
三十万两!王夫人差点没厥过去!他贾政哪里来的三十万两银子,难道要动用自己的嫁妆和私房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