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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六朝走后,剩下曲南休一人独饮,酒入愁肠,陷入更深的痛苦之中。
他想到李汤霓和几家长辈,想到了公司,想到了舆论,想到了股价。。。。。。最后,缓缓走到新郎礼服前,试图把它穿上感受一下。
奇怪,照婚纱照的时候,工作人员让穿什么就穿什么,他没有感到任何不适;然而现在面前这件礼服,却好似一件浑身长满了刺的衣裳,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没有勇气套在身上!
最后,精疲力尽的曲南休垂头丧气坐下来,确信自己明天没法去参加婚礼,否则很可能当众失态,比如晕倒或者发疯。
至于公司,他想,自己私人的事情,也许短期内会对公司的股价有那么一点影响,但客户看中的毕竟是产品,只要产品质量过硬且有效,自己的私事对股价的影响,应该是微乎其微的。
曲南休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坏过,他很鄙视自己接下来做的事情,觉得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也可能,整个舆论界都不会原谅他!
可是,与其让大批人马兴师动众跑到现场受那刺激,与其让李汤霓当众难堪下不来台,不如现在就说清楚,尽管现在,其实也已经太晚太晚了。。。。。。
季馨不让霓霓睡得太晚,说如果太疲倦的话,明天的新娘妆就不好看了。
脸上敷了水润面膜的李汤霓,刚听话地躺下,就听到了手机振动的声音。
每一次她都要跳起来仔细查看,不想错过曲南休的任何一条信息,哪怕明天他就彻底属于自己,永不分离。
看到真是曲南休发来的,她嘴角轻扬地点开,期待一句甜蜜的“想你了”,但是映入眼帘的几个字,却让她瞬间从天堂栽到地狱!
她花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不是噩梦,但是比噩梦更加残酷。
嗓音发抖:“妈,你进来一下!”
季馨听着声音不太对,进屋一看,霓霓早已扯掉面膜,目光呆滞,面色苍白如纸地坐在床上,动也不动。
季馨也吓了一跳:“一转眼工夫,这是怎么啦?”
手机从李汤霓手里砸到地上,屏幕裂开了一条细细长长的缝儿。
比屏幕碎裂得更厉害的,是李汤霓的心。
季馨赶忙捡起手机看了一眼,也如同受了当头一棒,傻了。
活了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工作中也是每天应付棘手的问题,可今天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
短信里写着:“对不起李汤霓,我还是无法跟你结婚,因为,我爱你但更爱自由。”
“曲南休这个混蛋!”一向稳重的季馨也忍不住狠狠骂了句,“真是看走眼了,这种狗血的事情,他居然也能做得出来!”
她想,这不是程诗万口中那个能担大任的曲南休,不是!怎么,难道我们所有人都看错了吗?!
妈妈说了什么,李汤霓都没听见,她感到自己就像仙侠里写的那样,三魂七魄都散开了,飘散在风中,周遭发生什么都不再与自己有任何关系。
李云河也闻声从书房赶来:“出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
李云河念完碎屏上的短信,眉头拧成了疙瘩,坐在椅子里一言不发,他是心疼霓霓受到的伤害,他从没见过女儿绝望成那个样子过。
但同时他又相信自己的眼光,觉得小曲这样做,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以小曲的为人,做出这个决定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和妻子都不知道小曲恐婚接受治疗的事,这事就连曲南休的爸爸也不知道。
“我给小曲打个电话!”
李汤霓猛地反应过来,跳起来拦住他:“爸,别打了,他现在,心里肯定也很难受,不想理任何人。”
“打!”季馨气不过,“现在都什么节骨眼儿了?他不想理也得理!再说他这么对你,你还替他说话?”
还是李云河更冷静些,他停下来问女儿:“霓霓,那你一定知道,小曲突然悔婚的原因对吗?”
“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
季馨还不甘心:“咱们现在就去把话问清楚,有问题解决问题,也许还有挽留的余地!”
“爸,妈,我只想一个人呆会儿,你们也不要逼他。。。。。。”
季馨心中有千般不解,不明白为什么白天还好好的一对,晚上莫名其妙就发展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还是李云河默默把妻子拽出去了。
李汤霓把门关上,不一会儿便传来枕头底下发出的隐忍啜泣声。
她终于明白,原来在邓医师那里,曲南休说他好了,不再恐婚了,只是为了哄自己开心而已。
他已经尽了力,但还是没能战胜内心的恐惧,整个婚礼筹备过程,他该是顶着多么大的压力!
很多女人不明白,为什么男人遇到问题时会选择逃避,那是因为男人并非铁打钢铸,他们有他们的脆弱和柔软。
所以,在婚礼前夜被悔婚,她竟然不想杀了他,也不恨他,甚至不怪他,要怪只怪自己情根深种,无法自拔,或者怪,这婚礼来得还是太早了,应该再多给他一些时间的!
至于明天怎么向大家交代,面子怎么办,李汤霓都没有想到。
李云河和季馨在客厅枯坐许久,季馨还是没忍住,打电话去质问曲南休。
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曲南休,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却不解释为什么。声音听起来也十分痛苦。
季馨气得都要爆粗口了,她要的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办法,夫妻俩不得不大半夜的,挨个打电话通知婚礼取消,挨个低声下气道歉,但是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327 坐等臭鸡蛋()
这一宿,所有跟婚礼相关的人都没睡着。
自觉罪孽深重的曲南休,也同样郁闷得喘不过气来,本想找个地方散散心,但想到可能有人上门来找自己,就留在家里闭门思过,甚至做好了有人持板儿砖来的准备。
但是,等待了许久的臭鸡蛋、鞋板子还有板儿砖,一个都没来,就连他亲爹都没来揍他,因为李汤霓拦着不让。
分秒如年的到了第二天,媒体早早就在酒店附近候着,因为所有媒体都没接到请柬,所以只能在现场外边等。
关于新娘有很多传闻,但谁也不确定新娘到底是谁,谜底只待今日揭晓,媒体工作者们这个月的奖金都指望这条新闻了。
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一打听,婚礼取消了!
如果婚礼举行的话,肯定上头条,但取消了照样上头条,倒是没想到。
各路明星都羡慕死这个曲南休了,他们一个个做梦都想上头条,除了惯用的“不小心”露点和疑似怀孕手段之外,不得不挖空心思制造各种噱头;可是这个曲南休呢,好像一点儿也不费力,就垄断了各媒体黄金头条位置一次又一次,尽管他本人一点儿也不希望这样。
曲南休没有跟李汤霓做过多的解释,因为他知道,无论怎么做都弥补不了自己对她的伤害。
如果她还愿意给自己时间,自己一定慢慢再做尝试,不过估计人家不会再给自己这个渣男机会了。
一个周末,家里便堆满了空啤酒瓶,可还是醉不了啊醉不了!
周一一早,他硬着头皮去上班。
小芳的心情有些复杂。暗恋的人没结成婚,她内心深处仿佛分裂成了两个小人。
一个说:“没结成好,说不定我还有机会啊!”
另一个说:“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混账事来,临阵逃婚也太缺乏责任感、太伤人了吧!”
小芳跟保镖小猛聊天:“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公司股价非得跳水不可!我就想不明白,咱这么好的老板,咋会做临阵逃婚这种缺德事呢?不想结的话,早点说会死啊?”
小猛保持一贯的不苟言笑,不做评论就是他表的态。
小芳白了他一眼:“不跟你说了,跟你说话好像跟木头人说话一样,没劲!”
小猛这才惜字如金地挤出一句:“言多必失,保镖要少话。”
小芳轻轻撞了他一下说:“活该你一辈子打光棍儿!”
小猛机智地反问:“你还不是女光棍儿么?”
小芳脸色微变,她的生日刚好是11月11日,比曲南休晚几天。
人家曲南休怎么那么会挑日子,完美躲过了光棍儿日。而自己生日那天,所有亲朋好友都忙着剁手给马云送钱,总也记不起她来。
此刻,抛弃了全世界、也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曲南休,表面上若无其事地继续工作,心中却被孤独和自责填满了。
想起李开山老爷子生前,曾抓起自己的手,又抓起孙女的手,往里边一放,重重拍几下,以老干部特有的口吻交代说:“小曲,好好对我们家霓霓,要是你欺负她,我可饶不了你!”
当时自己怎么说来着?
“是,请首长放心!
结果呢?
星期一的晚上,他主动到李汤霓家负荆请罪。进门后才发现,自己亲爹和继母也在这里,就是没见李汤霓的身影。
曲业平一看见儿子,气得直哆嗦,抡圆了就要给他一个大巴掌,被李云河拦下。
曲业平喝斥道:“跪下!”
曲南休不肯。
男儿膝下有黄金,就算做错了,也不能随便跪啊。
曲业平继续喝斥:“你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你忘了我重病那会儿,是谁主动垫付的手术费?要不然你爹我早就不在了!人家对你有恩,你就用这样的方式报答人家?!”
曲南休一梗脖说:“有恩归有恩,结婚归结婚,一码归一码!”
“你!”
曲业平又扬起巴掌扇过去,儿子也不躲,幸亏再次被李云河和季馨拦住。
“小曲,现在我们给你机会解释,说说你的苦衷吧。”
“李叔叔,我。。。没什么苦衷,就是配不上李汤霓。”
曲南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还不如把姿态放到最低,让他们骂够打够出够了气,只要别气出病来就好。
李云河的拳头不知不觉攥紧了。宝贝了二十多年的闺女,怎可受此奇耻大辱?
他真希望小曲能说出什么合理的苦衷来,不希望这么好的孩子无理由地办这种混事。
李云河压抑着内心的咆哮:“就这么简单?”
不等小曲回答,曲业平也训斥道:“那你这混球为啥不早说?非得生生耗到婚礼前一晚才说?早说几天会死啊?你干嘛不等到婚礼上,把新娘一个人扔那儿跑掉?那样老子好拿枪崩了你!”
曲南休自觉罪孽不可饶恕,如今也不奢求李汤霓再给自己一点时间适应,只是耷拉着耳朵垂首不语,让枪林弹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李云河又发话:“小曲,既然你无缘无故,让霓霓蒙受这种委屈和伤害,那你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不要再来找她了!”
以李云河的修养,这样的语气已经非常严厉。
曲南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不争气地掉下来。
想过有人会说这话,但没想到自己真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会这么难过。
季馨因为从程诗万那里了解了小曲很多,对他的人品深信不疑,所以还多留有一些余地,拉了拉丈夫小声说:“要不要再问问霓霓本人的意思?”
李云河斩钉截铁:“不用了,我说了算!”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