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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南休,你是跟别人好了,还是又把你的肩膀借给谁依靠了?”
“我。。。。。。”
“你是不是太博爱、太滥情了?谁你都心疼,谁你都关心,恨不得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跟你有关系!”
这话积攒在李汤霓心中已久了。
曲南休很想说,不,其实只有两个女人跟我有关系,一个是你,还有一个是她。但他不能说,说了等于火上浇油自寻死路。
于是他急中生智说:“你是不是常常跟那个容经理一起吃午饭啊?”
李汤霓说:“不是常常,偶尔。”
“可是我看他很在乎你的样子,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帮你出头而激怒那个女同事,他是不是喜欢你?”
李汤霓生气地说:“我心情已经够糟的了,你不要找我吵架好不好?我只是跟他吃个饭而已!”
“你觉得你只是吃个饭,但是他会被你的一颦一笑迷住的!你长得有多美你自己知道嘛!”
李汤霓愤怒的表情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甚至有几分娇羞,摸着自己的脸说:“真的吗?”
“那当然!”
曲南休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三十二个赞,竟就这样化险为夷。
不过以后出门,说啥也得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粘女人的头发!同一个坑栽了两次跟头了。
两天后,派出所通知,廖颖的死与容子剑和李汤霓无关,他们不必为此负责。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但他们还是觉得很对不起廖颖及家人,只是此时送钱物过去不合适,只会加重她家人的悲愤罢了。
这次,三人从派出所离开的时候,容子剑提到自己暂时停薪留职在家休息,也一直说自己很后悔。
曲南休见他情绪不稳定,劝他找个心理医生疏导一下。
没想到容子剑说:“我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最看不上的就是心理医生了。本来病人不是特严重,跑心理医生那儿把伤心事刨根问底一说,结果更伤心了,心病且治不好呢。”
曲南休鼓起勇气说:“要不,让我来试试?看我能不能让你停止后悔。”
“你?你能有什么法子?难道你还有后悔药不成?”
这是容子剑第一次认真打量曲南休,觉得他长得虽不能说多帅,但这小伙子身上自带一股凛凛正气,非常具有男性阳刚之美,不难理解为什么李汤霓会选择跟他在一起。
曲南休严肃地问:“要是我真有呢?”
“你没病吧?”
曲南休一笑:“要不咱们还去前边茶餐厅找个包间,你给我半个小时,看我能不能让你停止后悔。”
“你是学心理学的?”
“不是。”
李汤霓说:“容经理,曲南休是搞脑神经科学的,你就信他一次吧。”
“ok,那走。”
安静的包间内,曲南休给容子剑讲述了后悔药的原理及冥想方法,也报出自己所在科学院的名字。
相比前几位体验者,容子剑的受教育程度要高得多,见得世面也要广得多,他还真是认真分析了科学原理,觉得可行但是过于先进,以至于有些玄乎。
不过也正因为多年海外求学的经历,让他很有创新精神,也更勇于尝试和接受新生事物。
“事情的结局已经如此,不能改变,所以你不要冥想得太离谱,只要把中间最痛苦的记忆稍微修改下就行了,不然一会儿完事之后落差太大。”
帮容子剑放置好脑神经刺激装置。这套东西他现在随身携带,因为要随时寻找体验者。
冥想开始——
容子剑把廖颖叫进办公室。
只见她面带喜色,因为又可以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了。
尽管自己的座位离经理办公室只几步之遥,不过总觉得咫尺天涯,恨不得分分钟紧挨着他坐才好。
容子剑把办公室门关上,对她淡淡一笑:“廖颖,李汤霓找不到的那份合同,你知道在哪里吗?”
213 钟情老时光()
这一笑,已经把廖颖融化了,以至于她都没意识到容子剑问话的意思,随口答:“我不知道呀。”
容子剑边说边用眼神暗示:“会不会是她交给过你,你忘了还她?”
“经理,你的意思是?”
容子剑冲她使了个眼色:“那么重要的柜子,为了防止有人随意取走文件,肯定得采取点措施是吧?”
廖颖做贼心虚,有些慌了。
“不要怕,人哪有不犯错的?只要你知错能改,我保证没人知道这件事。”
“容经理,我错了,是我拿了没还给她,我。。。。。。”
容子剑微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一点就透,待会儿拿回来给我就行了,我就说你放我这里,被我给忘了,你一点责任都没有,放心吧。”
“谢谢经理!”廖颖感激不尽,临走还鼓起勇气说,“那个,中午我能请你吃个饭吗?就当是感谢了。”
“行,一起吃饭,我请你。”
廖颖开心得跟只花蝴蝶似的飘出去了,不一会儿就把那份合同给他送了来。
容子剑给大家群发邮件说,合同已经找到,是自己桌上文件积压太多忘记了,不是李汤霓的责任。
结局皆大欢喜。
容子剑忍不住在记忆中一遍又一遍重复以上内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重新获得内心的平静。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面色不再蜡黄,而是恢复了以往的风度翩翩。就连李汤霓在旁边看着这变化,也觉得很神奇。
曲南休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容子剑跟之前的几位体验者回答的如出一辙:“感觉挺好啊。”
曲南休单刀直入:“廖颖你认识吗?”
“什么话?她是我以前同事,熟得很。”
“她现在怎么样了?”
“唉,不知道有什么事想不开,选择了一条绝路。原来不是挺活泼开朗一姑娘吗?可惜啊。”
李汤霓惊讶地问:“容经理,你真不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对了,你们不是说,要帮我缓解后悔的痛苦吗?”
“对,你现在还后悔吗?”
容子剑挠了挠头说:“我好像没什么后悔的事啊。”
李汤霓和曲南休相视一笑,成功。
唯一遗憾的是,当事人感觉不到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无法体会那种痛苦减轻后的轻松。
曲南休将这一次次的体验详细写了报告,给罗教授一份,给天使投资人也传了一份,请求协助批量生产,开始投放市场。他已经等不及要帮助更多的人了。
可得到的回复是:离那一步还早着呐,之前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
此时,繁华的大街上,邵帅的爷爷带着警卫员从邮局走出来,他刚才去给老友寄了封信。
甭管时代如何变迁,科技多么发达,他们这些老年人还是喜欢用最传统的亲笔信件,来彼此问候和表达情感。
两人刚要过马路,变红灯了。
邵爷爷一抬头,恰巧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跟前,确切地说,那应该是他自己的车,上面还挂军牌呢,一串8,能不认得吗?
不过这车一直被他孙子邵帅霸占。这可不是多年前那辆奥迪a8了,早就换了最新款。
孙子车技不错,车开得是横冲直撞,动不动来个吓死人的急刹车,反正自己一把年纪了,是坐不得他开的车子,老胳臂老腿儿非散架了不可,还是身边的警卫员小王开得靠谱些。
邵爷爷一探头,发现车里副驾驶位置坐着个年轻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穿得有点少。
邵爷爷皱了皱眉头,打消了喊孙子的想法。
趁着等红灯的当儿,眼看着车里两人竟然伸出胳臂互相缠绕,开始亲嘴儿了!
邵爷爷第一反应是跟身旁的警卫员说:“小王啊,刚才我好像把老花镜落在邮局了,你回去帮我找一下吧。”
“好嘞首长。”
其实那老花镜就在邵爷爷兜里呐,他只不过是不想让小战士看到这丢人的一幕,所以找个茬儿把他支走了。
心里暗骂这个不成器的孙子,三十多的人了,不在公司好好工作,成天跟不同的女人鬼混在一起,也不知道找个正经女人结婚生子,将来他一定会后悔的!
唉,子不教,父之过,自己这个当爷爷的要说也难辞其咎!可是骂也骂了,揍也揍了,怎么就一点儿都不起作用呢?
可能还是揍得太少太晚了。
不一会儿变绿灯了,车子一溜烟开走了,战士小王也跑回来梗着脖子说:“首长,老花镜不在邮局啊,您再想想搁哪里了?”
邵爷爷这才慢悠悠从兜里摸出来说:“你看我这记性!老了,不中用喽!”
小王嘴甜:“首长,我看世界卫生组织最新公布的数据说,现代社会,九十岁以下去世的都算夭折,您怎么老啊,您这还在少年时代呢!”
“哈哈哈哈,你个臭小子,越来越会哄我开心了!你这都是哪儿看的数据啊?那你是不是算还没出娘胎呀!”
一老一少当街哈哈大笑。
邵爷爷听小区里一些老人抱怨,说家里请了人照顾,可是感觉那些小保姆小阿姨,满眼就认钱,过节费给少了,或者平时送东西少了,就给老人脸色看,一点都不尽心尽责。
于是邵爷爷深感幸运,这个警卫员小王跟了自己好多年了,是个实诚孩子,啥都不图,是真的好心眼儿啊。邵帅那个亲孙子,还真不如小王亲呢。
“小王,我问你,我孙子三十多了还不想结婚,也没个正经对象,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王说:“那您给他相好一个,叫他去见面。”
“我和他爸给他相了好多了,他都看不上啊。”
小王无奈:“那我真不知道了,我还谈过对象呢。”
“哦对,差点儿忘了,你也是光杆儿司令一个。诶,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算了吧首长,我家里穷,我现在也啥都没有,人家姑娘也看不上咱啊。”
“又不是所有姑娘都那么势力的,我看你就不错,比我那不争气的孙子还强呢。”
“首长,那哪能比啊?我和他,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再说了,我要是谈对象去了,陪您的时间可就少了啊。”
邵爷爷无奈地用拐杖杵了杵地面,以抒发心中的抑郁:“那我老头子也不能耽误你们年轻人啊,该谈还是得谈,遇到合适的人,就娶了罢。”
他忽然有点怀念李汤霓的爷爷李开山了。
以前俩人说好的,要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的。没想到比自己年轻好几岁的李开山,竟然先行一步去了!每次想起这个,就觉得眼底泛酸。
邵爷爷又想起了自己的老伴儿,也是还没怎么享福,就早早地走了,而且她到死也不知道那件事,还好自己保密工作做得好。。。。。。
接着,他又想起了那个名叫喀秋莎的俄罗斯姑娘,确切地说,是当年的苏联姑娘,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雪白的皮肤,长长的麻花辫,嘴里总是哼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她如果还健在,现在也该有七十多了吧?
相信就算她变成老太太,也一定是个富有诗意的美丽的老太太。
“首长,我扶您过马路啦!”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