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好一别数载,大家齐心如初。到了聚会那一天,四个人凑齐了。但是李汤霓重感冒,就没去。
当众人初次见到千娇百媚的混血美女黛比的时候,各个鼻血狂流,嘴巴大得能塞下一整只鸡蛋!
程六朝笑着一个一个脑袋拍过去:“喂,能不能有点儿出息!给我长点儿脸行不行?”
大家的下巴这才恢复功能,一个个地都合上了。
老程是四个人中年纪最长的,所以大家都称黛比为“嫂子”。
黛比也用极其有限的中文热情回应,大方得体。
见她美貌,性格又爽朗,关键还是个洋妞儿,大家不禁再次对程六朝刮目相看:“可以啊老程,你这魅力也太大点儿了!”
程六朝笑了笑,先给黛比每样吃的拿了些,让她先尝尝,还用英语跟她说:“待会儿我们聊天,你听不懂没关系,回头我再给你解释。”
黛比说好。
美国人没那么多讲究,也不矫情,她就兴致勃勃地用叉子叉起一个小笼包,专心享用了起来。
一咬之下,汁水四溢,差点溅到她脸上,老外第一次吃小笼包一般都这样。
她做了个鬼脸,接过程六朝递的纸巾,擦擦嘴继续吃,这回小心翼翼了。
知道她听不懂,大家说话也就百无禁忌了,纷纷追问程六朝怎么追到混血美女的。
老程说:“我先说说这妹子好在哪儿吧。她有四分之一中国血统,一直梦想着到中国来看看,所以从高中就开始自己打工攒路费,一直攒到今年年初才攒够。”
杜天元不解地说:“她不有你呢吗?守着你这棵摇钱树,还需要打工攒路费?”
“对,这就是她的特别之处。虽然我们俩已经在一起一年半了,但是这次回国的路费,她死活要跟我aa制,绝不让我帮她掏。”
大家有点儿明白,老程为什么那么在意她了。
人家是看上自己的钱还是看上自己的人,这个问题对一个土豪来说,显得尤为重要。
程六朝虽说相貌平平,但家业殷实,哈佛才子前途无量,现在又有美人得抱,看起来顺风顺水,不能不让人羡慕。这世界就是不公平啊!
文杰是一个人从广东来的,说至今没找到未来的老婆,而且相当后悔学了生物医学这个专业,不好找工作,还不如去学门手艺呢。
现在在个二十人的小公司当个小职员,这顿饭属他吃得最郁闷。
但是同学聚会嘛,难免互相打听和攀比,好在文杰不是个虚荣的人,还不至于被刺激得去跳河。
话说北京的运河,如今也基本都没水了,里面只剩垃圾了。
杜天元虽然也是一个人去的,但他出现的时候,手里攥着手机,胳肢窝底下夹着公文包,裤腰带里还别着小肚腩,越来越像个大款,也让大家吃了一惊。
大家还没看见停车场他那辆宝马呢,鸟枪换炮了。
杜天元说:“男人嘛,事业为重,有了事业,还怕没有女人吗对不对?来,这杯我先干了!还有,以前你们不是总嫌我抠,不主动请客吗?这顿大家敞开了吃,我请还不行?!”
兄弟发达了,本来应该为他高兴才对,但看着油光粉面、比以前出手阔绰得多的杜天元,曲南休心中有一丝隐隐的不安,总担心他出事。
程六朝掏出手机,翻出大学时代的四人合影,和如今一对比,杜天元变得最多。
其他人呢,脸上多多少少也有了岁月的痕迹,细看,气质都与从前略有不同。
因为一个人的气质里,藏着他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和爱过的人,而这几年,四个人所经历的是不同的。
程六朝感慨地说:“下一次聚会,咱们可能就都带着媳妇儿了吧?再过几年,就该拖家带口聚会了。”
黛比一听到“媳妇”两个字,停下叉子抬头看了看他,因为这俩字儿她很熟悉,程六朝教过她。
但是没正经八百教,当时他骗她说,“媳妇”就是同学的意思。
所以黛比一直以为,“你是我媳妇”就是“你是我同学”的意思。
此时,她很顽皮地想显摆一下自己会的那一点点中文,于是找了个时机插嘴道:“你们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媳妇?”
大家愣了一瞬,哄堂大笑,把不怎么容易害羞的黛比的脸都给笑红了。
程六朝只好向她道歉,承认自己是个坏老师。
黛比明白原委之后,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对于她如此宽宏大量,程六朝赶紧又“奖励”她一个包子。
杜天元以前话最多,而且喜欢以“我怎么怎么样”为开头,没人拦着的话,滔滔不绝自说自话能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
但今天他的话似乎少了,就算开口,也都是说些见闻什么的,闭口不提自己。以前精于算计,现在仿佛多了城府。
大家问他怎么回事,他笑着说:“成熟了呗!社会是个大熔炉啊,混了好几年了,烤鸭都快焦了,还不熟不成石头了吗?”
说得好像有那么些道理,大家杯盏相碰,庆祝重聚的时光。
忽然,程六朝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老程业务繁忙啊,刚回国,电话就追到这儿来了!”
程六朝拿起国际漫游的手机看了一眼,原本的红光满面,忽然被一种闪烁不定的焦虑所代替:“你们先吃着,我接个电话。”
他走到无人打搅处,对着话筒说:“好久不联系,怎么忽然想起找我?”
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六朝,救救我!”
199 怪不得总发不了财()
程六朝面色陡然一沉:“出什么事了?”
“你还在美国吗?”
“我现在北京。”
“那太好了,咱们见面说,你现在有空吗?”
两年没见,上来就这样说话,还真有些唐突,程六朝朝哥儿几个聚会的包间望了望:“现在不行,明天吧。”
对方语气十分焦急,好像一分钟也等不了了:“明天最早能几点?”
程六朝提前查过天气预报,第二天是晴天,pm2。5指数很低,本来打算一早带着黛比去爬长城的。
她好不容易来一次中国,时间有限,行程安排得很满,况且她已经梦长城梦了老长时间了。
但他听得出,对方十万火急不是装的,就改口说:“那明早七点吧。”
两人约在某酒店大堂的咖啡厅见。
第二天一早,程六朝看到坐在那里等自己的人时,大吃一惊!
来的人是阮亭,这程六朝是知道的。但仅两年多没见而已,她竟仿佛苍老了十多岁!
平底拖鞋代替了从前的数寸高跟,没化妆,头发显然完全没打理,衣服也像是随便抓过来套上的,宽宽大大——那个光鲜时髦的年轻贵妇,变成了满面憔悴的十足大妈。
他看着这个曾经爱过自己、被自己拒绝、如梦初醒后自己又惦念了她好几年的女人,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本来,自从她铁了心要插足秦易的家庭起,程六朝就打算彻底把她从记忆中抹去,而且因为有了黛比,也确实成功做到了的。
但此刻看到阮亭的惨状,他改变了心意,如果有能帮得上忙的,他决定全力以赴。
想到她可能是需要用钱,程六朝快速计算了一下自己身上现有几张卡的额度之和。
不过万一是她和秦易之间的感情问题,自己就无能为力了。现在和以后,黛比才是他全心想维护的人。
“阮亭,好久不见。”
就不问过得好不好了,一看就不好。
阮亭可怜兮兮:“六朝,谢谢你还愿意见我。”
“客气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很久没见面了,也没有太多寒暄,更别提什么重逢的喜悦。
阮亭黑眼圈明显,一看就是长期睡不好。
她怕太突兀,所以决定不开门见山,还是花几分钟娓娓道来:“我跟秦易结婚的时候,很多人都反对,有直接骂过来的,也有婉转表达的,其中也包括你,可惜当时我没有听进去,一意孤行拆了人家的家庭。婚后,他给我买了一套大面积公寓,我们马不停蹄开始装修。第二年,我生了个女儿俏妞。”
阮亭抬头看了看程六朝,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她凄然一笑,当然能感觉出,对方早已不在乎自己了。
程六朝不说话,静待后文,但他知道,生孩子绝不是让一个女人一下苍老十岁的主要原因,肯定跟心情有关系。
“俏妞很乖巧,那段日子我也觉得很幸福,但我知道,自己的幸福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好景不长,我发现秦易开始沾花拈草,有时夜不归宿,我们从小吵到大吵。。。。。。有一次,吵架的间隙我发现,女儿发起了高烧。我没心情带她去医院,以为多给她喝点水睡一觉就好了。可是第二天,烧得更厉害了,身上还出现了淡紫色的瘢痕。正好这个时候看见新闻里,曝光了一家家喻户晓的名牌壁纸厂,说他家产品致癌。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我们家装修,里里外外用的全是那个牌子的壁纸!”
睿智如六朝,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错在我,俏妞是无辜的,为什么不报应在我身上,为什么要让那么小的孩子遭罪!”阮亭不顾邻座的眼光,情绪激动地小声啜泣道,“俏妞被诊断为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
那么多癌症,并不是里的情节。
事实上,我们的自然生存环境越来越差,尤其在帝都,空气污染问题越来越严重,许多人缺乏锻炼,作息不规律,饮食不健康,工作压力大,心理亚健康。。。。。。
虽然现在的物质条件比从前好了不知多少倍,但毋庸置疑,老一辈早睡早起、饮食清淡、勤劳节俭的生活习惯,确实是更值得推崇的。
当然,致癌的原因,除了遗传之外,还要加上许多黑心厂家的产品质量不合格,比如,装修、家具、玩具。。。。。。这些就像一只只无形的黑手,伸向现代社会的每一个人。
程六朝拿起阮亭放在桌上的俏妞患病前的照片看了看,小姑娘肉嘟嘟的脸,亮晶晶的眼,梳着两只朝天的小抓揪,很是可爱。
他冷静地问:“现在病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正在进行化疗,特别受罪,我看得心都碎了。但医生说只起缓解作用,大概只剩下三个月的,她还那么小。。。。。。”
阮亭已泣不成声。
在爱情当中,她的感情也许曾经虚假过,曾经受到物质的影响过,但作为一个母亲,她对女儿的关心和心痛是那么纯粹、不掺一丝杂质的。
服务生犹豫着过来问要喝点什么,程六朝伸手婉拒。他知道阮亭一定不希望这个样子被太多人注意。
他吁了口气问:“在哪个医院?我去了解一下情况。”
阮亭报出了医院和主治大夫的名字,然后擦了擦眼泪补充道:“我了解过了,美国弗雷德哈钦森癌症研究中心,已经公布了治疗白血病,特别是晚期白血病的新方法,就是对免疫细胞‘t细胞’进行基因改造,注入患者体内之后,它们会摧毁癌细胞并记住它们,在人体内年复一年的巡逻,防止癌症卷土重来。他们早期临床试验,94%患有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的患者癌细胞完全消失。我想去联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