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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答应我?”
她再次瞅了我一眼,“好。什么时候开庭?”
“大概一周以后,你跟我保持联系,我需要你提供证据给我。”
搞定段茜以后,我认为离婚的事差不多也搞定了,毕竟他跟段茜同居就是我们感情破裂最直接的证据。本来还想联系周恺程帮我做个‘人证’,可一想到跟他曾经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再加上最近都没再联系他,这关键时刻去找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只能打消念头。
几天后,段茜果然给了我一些她跟何遇平时的亲密合照,还有婚礼上的视频,以此作为物证,但当我问她有没有怀孕流产方面的更有利的证据,她却没再回我。
我没有再催促段茜,毕竟她到时候还会出庭作证,于是就整理了这些材料,再加上我和江枫同居的一些证据,都一一提交给律师,律师写好了诉状提交法院,法院也已经受理案件。
细想还挺可悲的,我跟何遇终究还是走到了对簿公堂这一步最初想要生生死死跟他在一起,最后却又想方设法要跟他离婚,还不得不搜集这些可笑的证据,证明我们‘感情破裂’,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吗?
在我咨询律师准备离婚材料的过程中,江枫并没有参与,他在丹枫集团刚刚上任,需要忙的事情也比较多,也或许,我跟何遇离婚这件事对他比较敏感,压根不想参与进来吧。
很快到了开庭审理的日子。这天江枫跟我一起去了法院。
第一次进入法庭,心里还是很没底,不过一切都交给我的律师去办理,我只是负责旁听而已。
法庭里也就几名法官,还有我们这边的代理律师,场景跟公司开会没啥区别何遇作为‘被告’,也按时出庭了,不过让我意外的是,他没有请律师,准备自己为自己辩护,身边还有沉默的段茜作陪。
跟何遇对视了一眼,他一副成竹在胸又满不在乎的样子,冷静中对我充满了淡淡的敌视。我不得不收回了视线,表情平静无波,心里却涌动着无比复杂的情绪,还没开始审理,人就已经昏昏沉沉的了。身边的江枫,躺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的等待着,无意间瞥向何遇时,那迸射出来的眸光锋利的让我胆寒我真怕他沉不住气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庭审开始,何遇听着法官对我们感情破裂,尤其是对他出轨重婚的证据调查后,他双手环抱在胸前,始终保持着波澜不惊的神色,唇边暗含着冷笑。到了法庭辩论的环节,何遇开始了他自己的辩论,首先就是完全否认他跟我感情破裂的事实,也否认他和段茜是同居关系,更否认他失踪8年的事,反而有理有据逻辑清晰的进行了他的答辩。
他在辩论中简单明了的阐述了我当年跟他从相识、相知、到相爱结婚的过程,说我俩均是对彼此一见钟情,我们彼此扶持,彼此奉献,我更是愿意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跟他结婚以此说明我跟他本就有很好的婚姻基础,婚后一起吃苦创业,孝敬父母,还撒谎说我们有过一个孩子,以此说明我们婚后感情也相当好,说完后还提交我当年跟他的亲密合照作证。
随后,何遇又针对他‘失踪’那8年进行了诡辩。他冷静清晰又一本正经的说,“那8年里,我跟我老婆只是转入了正常的异地夫妻关系,我离开她,是为了到‘远方’去寻求更好的工作机会,因为我对她有愧疚,一心只想赚更多的钱给她一份富足的生活,在这期间,我和老婆一直保持着联系,并且一直在感情上忠诚于她,购置多套房产均是单独写她的名字,还有多个我投资的公司的股份也是在我们夫妻共同的名下,最重要的是,我老婆现今控股的上市公司云灿服饰,也是我当初一手投资为她创立为她做这么多,我无怨无悔,因为我从没背叛过我们的婚姻,我们的感情也是坚如磐石的,并不存在破裂的说法,最多算是‘聚少离多’。”说完,他拿出手里的一叠厚厚的资料提交法官,说,“这是我在那8年间所赠陆云灿相关财产的书面证据,请仔细审查。”
当我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紧接着又说到,“当然,在这8年时间里,并不是我单方面对我老婆情深义重,我老婆对我同样是对我痴心一片,这里是我从她个人的博客里截取下来的几篇文字,内容全部是她自己写的对我最真实的感情。”说完,他又把另外几张纸呈交了法官。
看到这里,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在明显的加促
失去何遇的那些年,我除了自己在笔记本子上用笔写下对他的思念,也会偶尔在网络博客上写,而且那个博客还是当初何遇帮我申请的,账户登录名是我和他的生日,他也可以随时登录。所以我写的尽管是些私密博客,还是被他看到了,如今还被他作为证据截取下来我顿时说不出来的难堪窘迫,精神上都快要被他击溃。
今天才知道,原来他在那8年里,曾在金钱为我考虑得这么周全,我都不知道是该继续恨他,还是该重新思考他当年的那场‘失踪’。
然而,亲自听到何遇这么丰富的辩词,更清晰的了解我跟何遇的过去后,身边江枫的神情已经很不稳定了,他紧锁着浓眉,目光阴鸷而深沉,像个雕塑那样靠在座椅上一声不吭的继续旁观着
提交完证据资料后,何遇最后又对他和段茜同居的这个点作辩解,不过他这次是直接让段茜出来作人证。
让我颇感意外的是,段茜本来答应了做我的证人,没想到她却真的按照何遇的要求站了出来,亲口作证道,“我跟何遇先生,并非情侣关系——”
她声音很低,面色沉郁,整个人显得冷漠却又僵硬,僵硬到像被下了降头一样微闭了下眼睛后,她振作了一下,口齿清晰的说,“我和他这些年只是普通朋友,我们没有发生过男女关系,更没有同居过。他的确住在我家,因为他工作能力出色,深的我父母的喜欢,收他为干儿子,他在我父母的要求下住了下来”她吸了吸气,声音越来越低,“至于原告证据中所提到的婚纱照和视频,那是因为我们打算投资一个婚庆公司,拍了一组宣传照而已,婚礼也是为了商业宣传而已所以我不是他的恋人,他有自己的妻子,我不会去做不道德的事这就是我的证词。”
听段茜睁眼说瞎话到这个地步,我气得心脏一阵痉挛,恨不得立刻冲过去甩她一耳光。
早该料到了,她本就是我的敌人,是何遇的枕边人,她愿意被何遇搞定,实在太正常。
因为作为我关键证人的段茜临时‘叛变’了,我提交的证据又不够充分,代理律师在短时间内也没法力挽狂澜。法院在最后环节对我们还进行了调解,认为我和何遇的婚姻并未破裂,未来还有修复的可能,一审不判离婚,也就是说我败诉了!
第128章 只对你充满热情()
宣布退庭的时候,何遇向我投来一抹得胜后的狡黠之色,双手插裤兜里朝门口走去我憋着一腔的怨怒暂时无处可发,身边的江枫更是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字,可脸色已经沉到了谷底。我们一同起身来走出了门,律师一再跟我表示歉疚,说是没有料到对方有这么充分的证据,不过一审败诉也没关系,可以再等半年,也就是6个月后再提起二次诉讼,一般这个时候法院都会判离了,没有离不掉的婚姻。
浑浑噩噩的出门来,我都快要走不稳了,尤其是瞥到江枫那冷若冰霜的脸,我忽然就后悔跟何遇对簿公堂,后悔把江枫叫过来旁听江枫的不满,不止是因为官司的败诉,还因为亲耳听到了我跟何遇过去的感情,看到了何遇为争取我,在法庭上做的那么有理有据的陈述。
何遇和段茜就走在我们前面,走得比较缓慢,眼看快要到门外下台阶的地方,毫无征兆的,江枫突然抬起大长腿就朝何遇的屁股上猛踹了一脚!
在我们所有人的惊叫声中,何遇的身子瞬间失控的往台阶倒下去,重重的倒在台阶上后整个人又沿着台阶滚下去
“何亦!”段茜一声尖叫,跟着冲了下去,其他人也飞快的往下跑。
台阶不高也不低,又十几级,何遇滚落在地时没有晕过去,但是人却一时起不来,远远看到他满脸是血!
“”我在惊吓中也跟着要去看情况,可江枫却抓住了我的胳膊,不准我去。
“你不要胡闹,”我狠狠的甩开他的手,低吼道,“没先到你差点弄出人命了吗?”吼完,我两步并一步的走下台阶,来到何遇面前,他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但是摔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神志都不是特别清晰的样子段茜扶着他为他擦着鲜血,各种担忧和慰问,急的快要哭出来,身边的人也在打120。
“何遇,你怎么样?能说话吗?”我实在是担心他出什么问题,凑过去关切的问了一句,但段茜抬头就骂我,“滚!这里不需要你这个贱人的关心,给我滚开!我告诉你,他要是受了重伤,你跟段培风都脱不了关系!”
被段茜这么激动的一吼,我正要说话的时候,江枫已经拽着我的身子把我拉走了。
他把我塞进车里,很快启动车子离开法院。
“”我倒在副驾驶里,脑子里乱糟糟的,各种心神不宁坐立难安。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跟江枫计较什么,只是的确有些为何遇担忧,无端端被江枫踹下台阶,那么高的台阶摔下去一定是伤筋动骨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脑袋。听说有人从台阶上滚下来摔死的,也有摔成植物人的,摔断肋骨的实在不敢深想下去,越想就越觉得江枫刚才的行为就是想致何遇于死地,他竟然能疯狂到这种地步
“怕什么,他死了,这婚不就自然离了。”他说的云淡风轻,根本没把何遇所受的伤放眼里。
“先不说离婚官司的事,你刚才踹他那一脚可是‘蓄意谋杀。’”我看了他一眼,“做事这么冲动,让我以后怎么放心跟你过下去?”
听到这儿,他突然来了个急刹——
“”我在心惊肉跳中,身子都快要飞了出去!
把车停在路边,他困倦的靠在椅背上,嗓音低沉的,“陆云灿,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又在玩我?”
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有些发怔,“什么意思?”
“离婚这种破事,你要真下定了决心,不可能任由他摆布到现在,所以说到底,真正不想离的那个人是你?”他偏过头逼视着我,那锋利如刀的眼神让我在车内的狭小空间里无处可逃。
听到这里,我有些被刺痛了。
没想到,为了更好的爱他,我自己一个人东奔西走,承受了那么大的压力,把当初跟何遇的往事呈上公堂,只为让自己有个干净的身份跟他重新开始,他却质疑我是在惺惺作态,没有离婚的诚意我感觉受到莫大的屈辱。
偏偏这时,他又冷声说了句,“我居然不知道,你和他曾经还有过一个孩子。”
“给我闭嘴!”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瞪着他,“你脑子被狗啃了吗,听不出他是在说谎?我倒希望我和他有过孩子,这样至少自己也算个正常女人!”
说完,我就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但车门被他锁了。
“把车打开!”
他倒在座位上闷了半晌,没有去按开锁键,却缓缓伸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