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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了我的话,整个人似乎一下就安定下来了,眼里眉间都充满了愉悦和期许,像个天真的孩子等待父母承诺的礼物。然后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温柔的捏捏我的手以后,又撑在车窗上,温柔的,认真的观赏开车的我。
江枫头部的伤没好,这些天都在家里休息,我偶尔会来公司里处理一些文件,出席几个会议之类的。
这天上午,当我去了趟洗手间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旁边的男洗手间里出来一名保洁人员,拿着清洁工具,拖着一大袋垃圾,伛偻着身子,跛着腿,头发花白这身影看的我心酸又有些熟悉。
站在那儿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人是前段时间被牵扯进放火事件的老胡!
“老胡!”我忍不住叫了他一声,问他,“你不是在生产车间的吗,怎么又做起保洁了工作了?”
“哦,是陆总啊,”老胡见到我,沧桑的脸上有几分不自然,但他还是努力站直了身子,笑笑说,“这个,因为我年纪大了,上次守仓库失职,导致仓库着火,所以公司里的顾总让人事把我换到了保洁的岗位上,负责公司里所有男厕所和每层楼走廊区域的清洁工作。”
顾总?顾敏仪!
没想到她在老胡的事情上终究还是要跟我作对,知道我维护这个老员工,既然不能开除,就安排他做了又脏又累工资又低的保洁,况且他还拖着一条瘸腿,本来走路就不方便,现在还得每天拿着拖把扫帚跑上跑下的拖地,倒垃圾
“你还是回车间吧,我待会儿会给人事的打给电话,让他们重新给你调岗。你看你现在年纪大,行动又这么不方便,每天辛辛苦苦把地拖干净了,大家都不忍心去踩了是不是?”
“呵呵,”老胡笑着道,“谢谢陆总关心。不用麻烦了,只要公司能给我一口饭吃,做什么工作都没关系,保洁挺好的啊,可以到处走走,不像待在车间里那么闷,还有休息的时间。别看我是瘸子,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要跑也跑得起来,以前又在工地上做过,力气大着呢。”
老胡紧接着自嘲道,“还有啊,以前在车间里感觉不到自己的价值,现在扫厕所了,反而发现自己挺有价值了,只要一天没来工作,大家就很不习惯,是不是?”
我被老胡这番话逗笑了,总觉得他这个人很特别,对我这种公司高层没有畏惧感却又不失尊重,言谈举止有分寸,气质里自有一份淡薄悠然虽然眼神沧桑,身体残疾,倒是把自己打理的比较整洁,就算干着最脏的工作也没有邋遢油腻感。
“那你先忙吧,有什么困难可以向我反映。”我看他没我想象的那么可怜,也就不再多加干涉了,毕竟他只是公司里一个很不起眼的底层老员工,我再怎么怜悯他,他再怎么‘特别’,我也不可能跟他走得太近。
我转身走了没几步,老胡又在后面叫我,“陆总,”
“还有什么事吗?”
“”老胡看我的眼神里似乎有那么点激动,不过很短暂的注视后,他又恢复了那副恭敬状,“我想请问陆总,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说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向对员工冷漠苛刻的我,会对这个不起眼的老伯格外宽容。
“我想,以后每天都负责打扫您的办公室。”他说。
我听了,有点点错愕,“这就是你的要求?”
“嗯。可以吗?”
“”我一时有点搞不懂他这个要求,以及他那副奇怪的、略显激动地表情,不过还是勉强点头,“可以啊,这个随便,你和负责我办公室清洁的阿姨换换就行了,谁打扫都可以的。”
“谢谢。”他显得很兴奋,满脸都是让我搞不懂的感激之色。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发现自己每天来办公室时,里面已经是一片清新整洁,地面、桌面、窗台,每个角落都是一尘不染,绿色植物也浇了水,整体环境比以前的保洁阿姨打理的干净多了,每天进入办公室都让我心情大好。
有天在办公室坐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桌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便利贴上有一句话:给自己一个微笑,让心情豁然开朗,不为昨天而懊恼,不为明天而迷茫,快乐而知足,宁静而致远。
这种鸡汤语言没有引起我多少共鸣,更吸引的我的还是这段字迹。这段话是用黑色中性笔写的,字迹是干净利落、流畅自然的楷书,特别标准的那种楷书,就像书法艺术一样,看得人赏心悦目,很有‘质感’。
我正奇怪这谁贴的,这时打扫卫生的老胡进来给我办公室的垃圾桶装垃圾袋,就问他有没有见过谁贴的这个便利贴?
谁想到老胡淡淡一笑,说到,“是我写的。我看你平时都没怎么笑过,好像有什么难过的心事,就写了这句话放在你办公桌上。”
“”我再次被震住了,不可置信的,“这些字,真的是你写的?”
他点头,“对,随便想的,也没什么内涵,陆总见多识广又年轻,可别笑话我们这种古板的老年人。”
“没有,”我再次拿起便利贴,欣赏了一边那些句子,那漂亮的字迹,再看看眼前做保洁的老胡,不得不对他又刮目相看了,顺带问他,“老胡你是哪里人,年轻时做什么工作的?”
“我啊,”老胡犹豫了一下,坦白道,“我是s省的人,年轻时在我县里做过副县长呵呵,不过那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我以为自己在听个笑话,对他从头到脚一番打量,“你做过县长?那为什么后来——”
他喟然长叹,“这个说来话长,简而言之,我那时因为一个女人,进入了监狱,自己仕途也毁了,出来后也早已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第93章 莫名其妙的怜悯()
老胡这大起大落的人生听得我有些唏嘘,但出于礼貌,我也没有继续问他和他口中那个‘女人’到底发生过什么,以至于让他从一个体面的政fu工作人员沦为阶下囚。只不过内心深处,对他又高看了几分,不禁提议道,“既然你文化水平不低,如今腿脚也不方便,要不我还还是把你调到成品仓去,至少每天不用走动太频繁,工作也轻松很多。”
老胡摆摆手,笑道,“真的不用。陆总这样的大领导,能t恤我们这种基层员工,已经让我十分感动了,您的好意我老胡心领了,但我还是坚持现在的保洁工作吧,每天为您扫扫办公室,公司愿意赏我一口饭吃,我真的很满足了。
他有些伤感的叹了一声,“你看我现在这年纪,土已经埋到脖子了,身子也残破不堪,还能有什么大的作为吗,唯一让我支撑下去的是我女儿。”
“你女儿?”
“嗯,”他点点头,抬眼来看着我,那沧桑的眼神在这一刻显得特别温情,特别深刻,“我有个女儿,年龄上应该跟你差不多大吧,因为种种原因,我从没见过她,也没听她叫过我一声爸爸,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我听说她来了广东这边,这些年就一边打工一边在找她,这是我有生之年唯一的生活目标了。”
“那你既然没见过她,茫茫人海怎么寻找?”
“这个——”老胡苦涩一下,说的云里雾里,“那就看缘分吧,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们父女有缘,一定还会见上面的,你觉得呢?”
“”老胡的眼神让我多了些压迫感,我别过脸去,勉强笑着道,“是啊,那就顺其自然吧,我还说你要有线索的话,我可以托关系帮你找找呢。”
“嗯,谢谢。”老胡总是习惯把谢谢放在嘴边,然后他顿了一顿,“那好吧,陆总,我不打扰你工作,先出去了。”
“好。”
目送老胡伛偻的背影离去,再想到他刚才透露的背景故事,不免还是有点哀婉叹息,心里对他的怜悯更深了。是的,很奇怪,从小就遭遇世人白眼的我,很少会去可怜别人,如今面对这个老胡,却有着说不出来的亲切和怜悯,我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
下班后回家,正开往别墅区门禁的时候,路边有个身材高大的大叔样的男人在车窗前朝我招手,似乎示意我停车。
我停下车子,摇下车窗,那大叔出现在眼前,略含笑意,“请问是陆小姐吗?”
“”我对他定睛一看,看了几秒后才猛然反应过来,这穿着体面、眉宇间不失威严的‘大叔’,竟然是丹枫集团的董事长段致诚!
我顿时显得有点拘谨,还算客气的回答,“对,我是陆云灿,不知道段董事长亲临这里,找我有什么事?”
段致诚唇边带着温和的笑容,声音不重却很有力度,“嗯,既然你认识我,那我也不拐弯了,我知道,我儿子段培风现在跟你住在一起,我现在有点急事找他谈,他不接我电话,但我也不能冒然进入陆小姐的私宅,只好在这里等你,希望陆小姐能帮个忙,带我进去见见他。”
段致诚毕竟是商界大佬,尤其是服饰行业又是所有同行仰望的神一般的人物,他整体气场很强大,不怒而威的那种,所以我短短几秒的犹豫后,就勉强点头,“行吧,一起。”
他的豪车停在外边,上了我的副驾驶,跟我一起进入了我家。
下车来进入客厅,我让段致诚先坐,然后亲自去给他倒了一杯水。段致诚往客厅环视了一周,迫不及待的问,“他呢?”
我还没回答段致诚,这时就听到有人下楼的脚步声,往上一看,正好是江枫下来了,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装,穿着拖鞋。因为沙发是背对楼梯的,所以江枫第一时间只看到了我,两手插在裤兜里,打趣的说到,“听到你停车回家的声音,我再也没心思做事了”
“”我没说话,只是看向了段致诚。
当江枫下来,转身就发现沙发上坐着段致诚,并且跟他目光撞在一起时,他先是一怔,随之脸色就急转直下,冲我叫到,“你让他来的?!”
“你父亲说有急事找你,你们聊吧。”我故意坐到了一边。这里毕竟是我家,我也没有必要躲起来,就这样看着他们俩。
“阿风——”
“如果是关于让我放弃收购丹枫的话题,那就不用废话了!”江枫冷漠强势的打断了段致诚的话,对陶姐说,“陶姐,送客!”
“”段致诚紧紧的看了江枫几秒,看样子是被说中了。
“阿风,这里不方便,先回家,跟奶奶一起吃个饭,我们慢慢聊。”段致诚言语中有一丝忍耐。从我这个角度看去,两父子长得还挺相似的,特别是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这里现在就是我的家,有什么不方便的!?”
“好,”段致诚大约已经习惯了跟他的对峙,也不选多争执了,对他说到,“我这次的确是找你聊你收购丹枫的事情,爸爸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及时收手,丹枫再也经不起新的震荡了。”
“你以为你面子很大吗。”江枫声冷哼了声,轻飘飘的说到,“段致诚,经过上次在二级市场的举牌,我现在已经是丹枫的第二大股东,要超越你所占的股权也是指日可待,你做好的退休的准备吧。”
段致诚听着他这些狂妄的话,还是那么密不透风的注视着他,有点被江枫制住的感觉
“阿风,我知道上次因为段昊的事情,大家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