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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我跟江枫的卧室,发现江枫不在。再瞧瞧这个卧室里,前天我走得时候,被子床单什么样,这回也是什么样,换言之,江枫这两晚都没在我们的房间睡。
我不禁攥紧手指,通体发寒呵,我真恨这种眼尖心细又敏感的毛病,总让我活的那么累。
出门来,迎接我的又是江宛如那慈爱温和的面孔,她告诉我,“阿枫刚才出去了,他说去商场买点东西。”
“买什么?”我心想有什么东西是需要他连夜出去买的。
“这个”江宛如笑了笑,“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出去有一个小时了,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回来。”
我只好转身又走进了顾敏仪所在的那个房间,抬眼一看,她还是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保持睡觉的姿势,说是睡觉,不过是处于无意识的昏迷中而已。我走到床边坐下,无意间又发现她身上的病号服被换下来了,身上竟是一件紫色的真丝吊带睡裙
“怎么给她穿这种衣服?”我问江宛如。
“这个——是阿枫让穿的,说敏仪的一生还长,就算醒不过来了,也要给她正常的穿上日常的衣服,每天换一套,不能一天到晚都穿大码的病人服装”江宛如温声说着,“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给她弄得漂亮点,让人看着心情也轻松些。”
“哦,”我觉得自己已经有些恍惚了,恍惚的哦了声,盯着顾敏仪身上的睡裙发呆,心里的寒意却在加深。
“妈。你给她按摩了吗?”我问。
“还没呢,阿枫说他——”江宛如大概想说江枫要亲自给她做康复按摩,但又考虑到我的感受吧,改口说道,“这不每天都是9点按摩嘛,刚给她擦洗了身体,打算休息一会再按摩呢。”
“我来弄吧,你去洗澡早点睡,”说着,我想去给她翻个身。但是转念一想,一直让她床上这么躺着也不是办法,医生也交代过在康复训练中需要把病人放在椅子上坐坐,活动腰部和躯干关节于是,我打算把她弄到旁边的躺椅上去。
本来要跟江宛如一起抬的,这时楼下的保姆又什么事叫她,她就下楼去了,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看顾敏仪出事的这段时间也瘦了十几斤,看起来不到90斤的样子,估摸着自己也抱得动吧,就伸手去抱她虽然很重很软,但我还是咬牙把她从床上抱起来了,并不像男人抱女人那么轻松,我弓着身子吃力的抱着她,正要把她放在几步之外的那把躺椅上时,突然感到她的身子好像隐隐约约的颤动了下,一下子就从我双臂里滑落了!
“砰!”的一声闷响,她整个人跌落在地!
“你在干什么!!”我心慌的正要重新把她抱起来,听到外边江枫的怒斥声!
他如风一样飞快的冲过来,紧张兮兮的一把将她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又不放心的对她身体做了各种查看后,转身就用那种能杀死人的眼神瞪着我,质问我,“你刚才什么意思,想摔死她吗?她只剩一口气了,你还不甘心?!”
“”我一下就懵了。
当那种委屈和痛苦像毒蛇一样缠住我时,我抬手就扇了他一耳光!
第198章 掏心掏肺的解释()
我完全崩溃了,这段时间积累的辛苦和委屈全部涌上心头,我不想再浪费口水跟他做任何争执,脑子一热就冲出门!但是才跨出去两步,他已经冲上来抓住了我,眼光里闪烁的有愤怒也有痛苦,问我,“你要哪里?”
我猛地一甩手挣脱了他,冲他叫到,“离婚!马上就离!我他妈彻底收受够了!这日子跟活在地狱里一样,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你去守候她一生一世吧,每时每刻守着她,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别扯上我,跟我有狗屁的关系!我他妈不管了!她不是死也要缠着你吗,她成功了!”
他咬咬牙,再次激动抓住我,“不过才几天时间,你已经受不了了?你之前是怎么信誓旦旦要跟我一起承担的,只会说不会做吗?你就这么这么虚伪!?”
虚伪?我一想到那晚的梦幻就讽刺,觉得再跟他扯下去根本毫无意义,一咬牙说道,“是,我就是这么虚伪,你现在才发现吗,我明确告诉你,我就是受不了你带着她这么个废人住在这个家里,这是对我极大的侮辱,我希望她赶紧死了算了!我刚才就是想把她摔死,她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发泄完以后,我管不了他什么反应,转身又要跑,但是江宛如又拦在我跟前,“灿灿,你要去哪里,你先别走,冷静一下,”她着急的又对江枫说,“儿子你快拦住她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吵得这么厉害?肯定是你的错,你快给她道歉啊,她一个人跑出去很危险的”
江宛如不出现还好,她一出现,我骤然又想起当初被江枫怀疑伤害江宛如的事,那种被最爱的人诬陷的山崩地裂的痛苦又来了,这种阴影一直都藏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就算原谅他了也没法忘怀如今,他又重蹈覆辙,竟然以为我故意想害顾敏仪我越想越崩溃,气得一身都在发颤,用力掀开了江宛如的阻拦,跌跌撞撞的冲下楼,拿着自己的车钥匙和包包就走了,一上车就哭了我迅速启动车子开出别墅区,进入车流滚滚的大马路,一边开车一边哭,一再的加速,遇到前车有点慢就狂按喇叭,跟个神经病一样,还不小心剐蹭到一辆车,我也没心情跟对方车主理论,直接扔了把钱到对方车窗里就又冲走了。
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的小情小爱是没法跟顾敏仪终身残疾相提并论了我再怎么痛苦纠结,估计在他眼里也只是一种矫情吧。呵呵,是啊,我能跑能跳能说话身体健康,有什么资格在一个植物人面前谈精神航海,这不就是矫情吗?所以,我真的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幸好,我有钱,有家,有亲人,从他那里走后,不至于流落街头。我最终还是在天黑了回到了我自己的住处。
老胡现在一个人住在这别墅里,每天看报养花锻炼身体,偶尔去公司转转,除了一个人有点寂寞外应该也算惬意。见到我一脸丧气的回来,他立刻皱紧眉头,“”
“我没事,”不等他问,我就摆摆手,让他不用打扰我,然后自己又上楼去了。
正好是晚上了,我直接脱了鞋子,没洗澡就瘫倒在床白天哭了一天,眼泪也已经哭干了,我只觉得通体发寒,有些瑟瑟发抖,拉过被子就把自己裹紧,连头也一起裹进被窝里可能是太累了吧,我没多久都沉沉入睡了,然后一直在做梦,各种乱七八的梦,一会儿梦到自己掉进大海里,一会儿梦到顾敏仪苏醒了,拿着刀追杀我,一会儿又梦到江枫跟顾敏仪走进婚礼殿堂,在牧师面前庄严宣誓,还让我滚总之,都是水深火热的噩梦,到我终于醒来的时候外边已经亮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四肢乏力,头痛的要爆炸,睡衣也被汗水浸透了。
当我吃力的想要起床的时候,一偏头,竟然发现眼前出现个男人的身影
我此刻本就昏昏沉沉的,而且眼睛又干又涩沾满了眼shi,视线本就模模糊糊,我以为还在做梦,下意识的又揉了揉眼睛,这次更加清晰的看清了眼前的男人,是江枫。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声不吭的像个幽魂那样伫立在我床边,面孔憔悴而忧郁,哑声问到,“醒了。”
刚见到他的那一刻,我是有刹那间的激动的,不过几十秒后,当昨天的痛苦记忆全部苏醒,我对他的反感抗拒也全部被激活了,我抓过床头柜上的一个花瓶就朝他砸过去!
那陶瓷花瓶刚好重重的砸到他胸口上,但他忍耐着,还是没有多大的动静,反而用那种疲惫不堪的声音说,“别闹了,跟我回去吧。我专门来接你。”
我冷不禁发出一声笑,原来在他看来,我不过是在跟他闹小情绪。他认为他低声下气的来哄哄我,说几句好话,又能把我骗回去
所以我瞬间就不对他抱任何期望了,漠然瞥了他一眼,“回去干嘛,你不怕我又找机会把她杀了?”
他闷头没说话,还是用那种忧郁的目光静静凝视着我半会儿后,他才徘徊到窗边,背对着我,有些无奈的说到,“我昨天不过一时气急,昏了头。不仅是昨天,在她出事一来的这一个多月里,我都是昏的,半死不活的,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因为她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我至今接受不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懵了,傻了,除了无尽的自责,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他声音越发低沉的念叨着,“我也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我在极度痛苦的时候宁愿她当时就死去,也不想看到她变成这最让人揪心的一种状态,没有意识没有动静,虽然‘活着’,却活的一点尊严都没有我会反复去回忆她健康时候的样子,回忆她活力四射围绕在我身边的样子,回忆她的声音,她所以的一切,这样的回忆让我备受煎熬,所以我变得敏感又尖锐,也忽视了对你的关注。”
“放心吧,我没有忘记当初求婚时对你的承诺,”他平静的说到,“我对敏仪的感情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她在我这里,就是我‘妹妹’,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人,就像你对何奕的感觉。我接受不了她出事,就像你接受不了当初何奕患病。正因为顾敏仪在我这儿的角色是个‘亲人’,我从心里和生理上都拒绝跟她有男女之间的关系,可她一旦出现什么危险,我也没法做到袖手旁观。这次照顾她,除了有愧疚,更多还是基于跟她那份‘亲情’。请你换位思考,如果变成植物人的是何奕,你还有心情跟我谈情说爱?”
我闷了半晌,把原本对他的蔑视都压了下去,但还是冷不禁笑了声,“所以我们离婚不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吗,不管你对她什么感情,我都接受不了现在的生活状态,而你,既然决定要负担她一辈子,那根本就不配再结婚生子!是,我后悔了,我没那么伟大,我受不了委屈,受不了你的忽视,管她是植物人还是死人,只要分去你的心,就是对这份婚姻的侮辱!我是想过跟你一起承担,不过,你太令我失望!”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一定要做的这么绝?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有啊,”我瞪着他,“放弃顾敏仪,给我一个正常的婚姻。能做到的话,我跟你回去。”
“何必要这样逼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放弃你,也没法抛弃她。她现在生活不能自理,连我都不管她了,谁还会管她?你以为段家那几个人真的会管吗?”他一时间没了脾气,深深的看着我,带着那么几分哀恳的语气,“我承认我因为太累而忽略了你,我可以改,你希望我怎么做你就说吧,只要你别跟我提离婚,也不要逼我放弃她,你的合理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面对他这种示弱的姿态,还有他那疲惫又隐忍模样,我的心不可不免又软化下来了我侧过身去,很是做了一番挣扎细想来,我也已经过了无理取闹的年龄了,实在没有必要再像个小女人那样矫情,于是我偷偷咽下了那点屈辱,从床上坐起来,“好,我不逼你抛弃一个植物人,但我希望你的生活可以回归正轨,先考虑怎么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至于她,由我自己照顾,或者安排专人进行照料,不需要你一个大男人再去日夜守着她,盯着她,给她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