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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这么丢人的。”一边打开车门，孟偿一边回过头来笑：“下回再有这种事儿，你们就去里面蹲着吧。”
出乎意料的，孟偿似乎并不是很生气。
一件乌龙小事儿，东城西城的人似乎因此都融洽了不少，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彼此有了更直接的敌人。
一个小女警，不知道上头是个什么来历，总之局里的人不敢管，甚至还特意打招呼过来，好像是“上面放下来镀金的”，人家三天两头往这边跑，总说要办一个什么大案子，结果大案子没办成，天天倒是把他们酒吧赌场的生意搅得黄了不少。
当然，最直接原因就是，这个小妞来了两三次之后，就有点变味儿了，好像是——看上他们老大了？
而他们老大呢，成天这也不管那也不管，任由人家折腾，老大不发话，他们下边这群人也就跟着躲，一连带着几个月，这人儿简直成了一霸。
“孟偿呢？”
小妞穿着一身警服就冲进来了，一把将自己的摩托车头盔放到赌桌上，拍着桌子：“孟偿呢？叫他给我出来！”
正是白天下班的时候，赌场里零星没有几个个人在玩儿，都是一些人在哪儿坐着说话打屁。
赌场里的人“嗡”的一下就散了，连侍者都躲着这边走，小妞儿一路气哼哼的进了走廊，直接把门踹开。
“孟偿！你躲着我干什么？”
屋子里，孟偿正靠着沙发喝红酒——他这段时间简直清心寡欲，连烟都跟着戒了，唯一一个闹心的，大概就是这个不请自来的女警察了。
“没躲着你。”放下杯子，孟偿侧过脸来，一张俊脸勾魂摄魄：“可这是我家。”
小妞脸色都跟着变幻了一会儿，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走过来：“我是来调查的，你们这儿——”
话还没说完，孟偿就起身了。
小妞这才意识到有点不对。
以往孟偿都是懒散而又倦怠的，每天烟不离手，偶尔裹着一个浴袍就在屋子里乱晃，就因为这个，小妞几乎每次都是冲出来的，坚决不敲门。
而今天，孟偿很诡异的穿着一身西装，剪裁的很合身，身姿挺拔眉眼淡漠，乍一眼满身魅惑都跟着泄下来，小妞看的眼眸直泛光，凑过去问：“你要去哪儿啊？”
打扮的这么正式，简直跟电视里那种超模没什么区别呀。
孟偿正将手机揣进兜里，低头看她的眉眼，小妞长得白白净净的，看上去古灵精怪，不是很漂亮，但也耐看，被他看的脸色有点发红，扭捏了一会儿，低低的吐出来一句：“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西餐厅。”
“是么？”孟偿笑的眉眼弯弯：“在哪儿呢？”
“在SUY公司楼下。”小妞乐得不行，又一脸刻意的古板的矜持，抿着嘴唇，紧紧地，犹豫了一下，吐出来一句：“我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
她今天刚值完勤就跑过来了哎！早知道就换个衣服了，还要化个妆才对呀，都怪今天排班儿！要不然她怎么可能——
“不用啊，你一会儿不用去执勤吗？”孟偿上下扫了她一眼：“晚上早点回家，女孩子一个人在外不安全，还有，我们赌场今天彻夜不关门，如果你怀疑有什么违禁品的话，可以叫两个同事来陪着。”
说完孟偿就往外走，小妞愣了一下，就看门口站着一个精致的女孩子，对方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妆容精致眉眼含笑，不知道在门口看了多久，眸光游离一圈的时候，显得有些挑衅。
“我好像来早了。”
对方笑着，话是冲着孟偿说的，可眼睛就盯着小妞看。
小妞逢遭巨变，还没反应过来呢，就眼睁睁看着孟偿出去了，那女人一个横步挎着孟偿，两个人说说笑笑往外走。
才出了门，那女人黏在孟偿怀里，有点不可思议：“孟少原来喜欢这口的，看那姑娘，好像还是个警察呢？”
还用看？明显就是啊。
孟偿没说话，带着她上车，一路往城南开。
期间女人靠过来不管说什么话，孟偿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女人一副受了挫败的样子，测过身子来看着他，胸前的丰满都跟着车的震动一颤一颤的。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小妞叫什么名字啊？长得跟个豆芽菜似得。”
眼见着孟偿不答话，女人就把话题往哪小姑娘身上抛。
夜色朦胧的夜里，月光和路灯的余晖交织在一起，繁华的街道上灯红酒绿的光，孟偿平静的脸勾勒一抹笑，勾魂摄魄的一塌糊涂。
女人被诱惑了，眼眸里转着别样的心思，就听见孟偿凉凉的吐出来一句：“苏家的大小姐，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查查。”
“苏家？”女人愣了一下：“苏老将军家吗？”
孟偿转了个弯，刹车，下车。
女人愣了一会儿，心里暗暗感叹，幸亏自己刚才没有多讽刺那个女孩子，不过——苏家老将军家的闺女，怎么还和孟偿扯上关系了？
人家官家子弟，是来镀金的吧？
正想着，孟偿已经进去了，女人赶紧下车跟上去，高跟鞋踩的有点踉跄，眼边儿突然闪过一个影子，女人停顿了一下，有些奇怪的望过去。
门口还是灯红酒绿的影子，还有些女人醉得一塌糊涂，似乎，并没有看见什么。
可是她就是觉得好像看到了刚才那个女警察的影子啊。
一念之间，前头的人已经看不见了，女人急得跺跺脚，顾不得管那么多的事儿，抬脚匆忙跟上去。
包厢里，是跟一个外国佬的会面。
包厢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在面对面坐着，刚才进来的女人充当翻译，面色笑的很温柔，大概是因为自己真正的BOSS就在眼前，所以连媚眼都收敛了。
缭绕的烟雾在弥漫，孟偿捏着手里的烟蒂，等着烟雾一点一点的消散。
对面坐着的人字正腔圆的用古怪强调说什么话，最开始还听得见一些发音，到后来就什么都听不懂了，孟偿蹙眉，就听见对方突然顿了一下，用中文吐出来一句“城西”。
孟偿眼眸里有淡淡的光流失，勾起一抹笑意：“原来那帮人的货，是从您这里拿的。”
他就说，西城那帮人之前也没干过这些事儿，怎么突然就有了渠道了。
女人柔声翻译过去，对方的脸色不变，跟着笑了一下，吐出来一大串外语，大概就是“精诚合作”之类的事情。
“不好意思。”孟偿将手里的眼底摁在烟灰缸里，掐灭：“我不碰这些东西。”
对方有一点意外，大概是没想到孟偿拒绝的这么痛快，脸色都变幻了一下，继而耐下心思来，继续低低的和孟偿讨价还价。
毕竟，孟偿是他进入A市打开市场的唯一途径，他不开口，就没办法进去，就像是那一群城西的废物一样，沾手没两天，就被处理的干干净净。
奈何孟偿在一片淡淡的烟雾缭绕之间，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一直说到最后，对方都已经激动的开始飚外语了，孟偿更听不懂，百无聊赖的又去点烟，结果一摸自己的兜摸了一个空。
他的动作就僵硬下来，眼眸也有一瞬间的落寞，只是转瞬间又消失不见。
“孟先生。”
边上的翻译顿了一下，轻声说道：“谁都知道令尊当初是做什么起家的，您自小对这些东西应该都很熟悉，虽然令尊当初从Q市千里迢迢的迁过来了，但您也该清楚，这些东西的利益。”
“只要您肯答应，利益分成我们都可以谈。”女人微微扯了一下嘴角，笑的很笃定，也有几分得意：“我们也很愿意和您长期合作的，多一个朋友多条路，您说对不对，孟先生？”
孟偿眼眸含笑，轻轻地拨弄着手里的高脚杯。
他不表态，对面的人就坐不住了，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孟少，您有什么条件，可以直接提出来，我是个诚实的人，愿意和您做长久的朋友。”
“我说过了。”孟偿放下高脚杯，声线也跟着凉下来：“我不碰这些东西，不仅是我，城西的人也不会碰，现在是萧冷宇不在，你们趁虚而入，他回来了，这笔账会跟你们算。”
“可是，孟少——”旁边的女人身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尴尬的讨好似的看着孟偿：“总要有个理由不是吗？现在别的市已经在跟进了，到时候大势所趋，难免——”
孟偿轻轻地笑，手指敲着桌面，凉凉的突出来一句：“先去学好中文，再去用“大势所趋”这个词，在我脚下这片土地，大势，轮不到你们来趋。”
在外国佬的惊诧的目光中，孟偿起身，丢下来一句：“抱歉，失陪了。”拉门，转身而出。
身后女人有些不甘心的跟上来，结果刚跟了两步，突然一把往旁边一抓：“谁？”
她就抓出来一个穿着警服的小姑娘，这小姑娘在酒吧明明灭灭的灯光下显得唇红齿白，被她抓住反手一扭：“松开我，我是警察！”
她不说还好，一说话，包厢外守着的人都冲出来，吓的那小人儿一个劲儿的往后退。
“你们干什么！我我我——”
哆哆嗦嗦的要去掏警察证，掏到一半，苏小宛终于意识到不对了，这个站在眼前的人怎么这么熟悉啊？
“你是——拉斯？”
苏小宛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指着刚出来带头的外国佬，瞪大了眼——这这这，好像是某个贩毒团伙头目来着？
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就靠过来个人，一把把她拽过去。
“抱歉，不太懂事。”孟偿掐着她的腰，力道几乎要把她捏碎，一路往外带，走时候还没忘冲拉斯微微一笑：“有缘再见，拉斯先生。”
而那群虎视眈眈，以拉斯为首的人凶神恶煞的盯着，似乎要把他们身上烧出个洞来，但大概还是有点忌惮孟偿，这里毕竟是孟偿的地方。
等被孟偿给拽出去，坐上了车，苏小宛才反应过来，扭过脸来看他：“你怎么会认识拉斯？你和他在一起对不对？你——你，你？”
孟偿正懒懒的开车，风声混着初春的寒劲儿往骨头里钻，也没多少心思回答她，等身边的人急赤白脸的喊了一通，他才懒懒的回了一句：“对啊”。
“你你你！”
苏小宛气的跺脚：“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行为！”
“你跟过来做什么？”经过路灯的时候，孟偿的侧脸被灯光笼罩，有些勾人，他转了个弯问：“不去执勤么？”
“我？”苏小宛咬牙，吐出来一句：“我恰好路过！”
“路过酒吧么？还能路过包厢？”
“我还能路过厕所呢！”苏小宛被他怼的啪啪拍大腿，使劲儿的喊：“我哪儿都能路过！我哪儿都能去！”
结果孟偿一个急转弯，她就怕的嗷嗷叫，又去找安全带，等把她自己绑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到了警察局门口了。
“下去。”
孟偿敲了敲窗户。
“不下。”
苏小宛捏着手里安全带。
“不进去报警抓我了？”
孟偿侧过身子来，百无聊赖的靠着窗户，一下又一下的敲着方向盘：“你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苏小宛脸色都跟着憋红了，吐出来一句：“也是你贿赂我的好机会。”
孟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