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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蟾为什么比你好,因为她心里装得是整个家族,而你——
只有你自己!
只有你的小家!
只有你那方寸大的小地方!还有那点算来算去,都是算计自家的人小算盘!
你的心太小!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容不下!
你为了一点点钱,你可以六亲都不认——你说,娘凭什么要把家业交给你,就为了让你把整个柳家都败掉?让你把亲生姐妹们都撵出家门?再让你把娘娶的男人们都赶出去要饭?娘不是个没责任的女人——
娘娶进家的每一个男人,甚至你们姐妹们娶进家的男人,娘都一直当自己的责任,为大家筹谋,怎么才能吃饱饭,吃好饭,冬天来了人人有衣穿,过年了,人人有肉吃!
为什么娘偏心金蟾——
因为娘不要你们的子孙再被人喊做下九流!不要咱们老柳家再被官府当猴儿似的耍,当蝼蚁似的踩,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金蟾什么好?
打她考上秀才那天起,你娘我在衙门就长脸了!你——
你在衙门办事,你说你是柳金蟾她大姐,又或者你说你柳金宝大姐,你摸着自己的心问问,是不是她们看你的脸都不一样……”
早上一句都不曾听得见的话,此刻缺如排山倒海般的直直地灌入柳金花的两耳,好似醍醐灌顶般,直入她的胸口,闷得她只觉得两眼泛酸——
几十年了,她打柳金蟾被何季叔抱着跨进门坎时,她的心里就好似长了一根刺,这根刺,让她忘了太多,太多大爹爹曾经无数次教导过她的话。
热泪哗啦啦就好似开了闸一般,一下子自柳金花眼眶喷涌而出——
爹说:“金花啊,你在担心什么?只要爹爹在一日,这柳家的家业就是你的,你担心什么呢?又害怕什么呢?”
可她却为了争产,间接害死了自小将她养大的爹!
第140章 家族血脉()
从秦氏过世到出殡,甚至今早被娘撵出家门,都没落下过一滴泪,始终觉得都是柳家欠她的,娘欠她的,甚至柳金蟾,乃至柳家上上下下都欠她的柳金花,顾不得四十好几的年纪,一下子蹲在柳家的大门口哭得像个丢了心爱之物的孩子。
而柳金蟾两指压着头,刚从老娘屋里出来,就不偏不倚地看见了此情景,不免有些诧异:
要知道她记忆里,大姐就是被娘揍得浑身青紫,也从没喊出过一声,那种倔强和坚韧的意志……当时她也才是十多岁的孩子!
崇拜啊,她柳金蟾一挨鞭子,立马跳三跳,嚎得比隔壁死了娘的还惨!
柳金蟾站在门里,有些踌躇,她不知自己是该去扶大姐进来,让娘不开心呢,还是继续放任大姐在门口老泪纵横——
她只记得她第一次被爹爹抱着跨过柳家侧门,随着爹爹大摇大摆正式入驻柳家大院时,那时的大姐很高大,为什么说高大呢?
因为年少的她居然像个卫士一般,紧紧地将大爹爹护在自己的身后,用虎视眈眈的戒备,看着她和爹爹一步步逼近,当然还有爹开口就是挑衅的那句:
“你,想必就是大哥,那个据说嫁进柳家十几年,至今半个孩子都养不上,还得……”
“不许你说我爹!”是大姐第一次对他们父女说得话。
那坚毅的眼神,扞卫自己父亲的勇敢,让她仰望不止,她那时候就觉得有一个这样有挡挡的姐姐将来做柳家之主,她以后的日子,就好似有了一把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大伞,尽管大姐大一开始就处处讨厌她——
但她在学堂被欺负的时候,也是她站出来,提着她柳金蟾的后衣领去找人讨公道。而且,这么多年,她不在,大哥金宝也是大姐和大姐夫在默默地照应着。
尽管……很多都是曾经……
“喏!”
柳金蟾不敢违背母命,领大姐回家,但……她可以选择和大姐一起蹲在柳家的大门口,再默默地递上自己身上,刚出来时,也不知哪个进去的哥儿塞在她腰间的绣帕:
“擦擦!”相公回娘家了就是好,桃花运转瞬即来。
“……”柳金花一顿,想要说点什么,却见柳金蟾居然也跟只小狗一般,蹲在了她这只丧家之犬的身边,年轻得就像她那个最大儿子——
当然,她儿子也只比金蟾小了两岁而已!
“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柳金花拒绝了柳金蟾递来的帕子,很不想给柳金蟾一点好脸色,但……一个声音说,她是妹妹,他没有高高在上,她……还像哪个小的时候。
“你最后离我远一点儿,不然……我这个大老粗一时火了,会揍人的。”柳金花撇开脸,不想理柳金蟾,但她想走,却无法搁着那么大的事不说,最终无法挪动脚步。
柳金蟾抿唇,默默地迅速扫了柳金花一眼儿,然后继续蹲着,好似自嘲似的笑了笑,然后察觉柳金花并没有再有任何恶意的时候,忽然又笑了,用不紧不慢,甚至若无其事似的口气,闲话一般说道:
“不管别人怎么说、也不管我爹怎么想……大姐,永远是金蟾心里的大姐!”
柳金花缓缓地你过头,冷看柳金蟾,不解这话是讽刺还是拉拢,又或者……想收买她的人心——而且还是在刚抢了她的柳家未来当家人位置之后。
“柳家,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金蟾都不会要,也不该是属于金蟾的!”和自己人说话不爱拐弯抹角的柳金蟾,二度开口,就是她们姐妹眼下矛盾的所在,“金蟾也知道,大姐昨晚还在二姐屋里,怂恿二姐和金蟾争——
但……
大姐应该最清楚,二姐夫不是省油的灯,大姐也不可能永远能够左右二姐的决定。
至于三姐,她性情刚烈,做人耿直,但做当家人,太刚的人不会懂得圆滑,在外就容易处处得罪人,最后连带整个家族处处吃亏碰壁——
至于金蟾,闲荡惯了,自己小家都还天天事故不断,哪有余力管家?更别说,一个读书人……四海为家,哪里为官哪里走——这七老八十了,才能停得下来吧?
再说,你那四妹夫,别看人生得壮壮实实的,其实啊,就是纸糊的美人灯,风一吹就破,三天两头的病,这不……刚让我爹骂了两句,就又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那次大姐夫,无论是性情还是行事,样样都跟大爹爹似的,待人接物有礼有节,对待弟妹子女,也是不偏不倚,一视同仁,一看就是个主事的当家老爷!
大姐啊,大爹爹生前最疼你,可你……这些年为了钱,为了那些个蝇头小利,你……真的变了好多!”
柳金花垂眼不语,柳金蟾就索性接着今天这机会,把自己要说的话好好说说,大抵也是受了今早北堂傲的刺激,柳金蟾也开始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既然不多了,那么那么多的事儿需要去做,她也就只能抓住一样是一样,解决一件是一件了:
“大姐,你还记不记得,那年金蟾刚进学堂,你看见金蟾被人在学堂揍了的时候,你替金蟾摆平那马员外的女儿,然后……然后你又把金蟾也揍了一顿!
事后,你还对金蟾说,‘下次再看见你丫的被人欺负不打回来’,你说还揍我!记得不?”
思及往事,柳金花不禁苦笑了一声:“你居然还记得?”揍得跟个受气包似的。
“记得?怎么不记得?为了不被你揍,我打遍了学堂里的小伙伴,最后先生告到家里来,我让娘用竹条,追着满院子的抽了一顿!”
想起儿时,柳金蟾嘴角不禁泛起笑意,人那总是奇怪,儿时读书苦得天天盼着长大,长大了又觉得儿时好,无忧无虑,还只会各种淘气。
“我看你也没挨几下,跑得跟兔子似的,反倒是娘追得气喘!”柳金花刚才严肃的神情也被轻松的回忆所取代。
第141章 时候没到()
“哪是——抽着疼啊。就是大姐不会跑,总是站在哪儿等着娘打,就不疼么?”
柳金蟾闲话中微微透出妹妹对大姐的几分不经意的心疼来,此话听在素来只知关心弟妹一味付出的柳金花耳朵里,不知为何,忽然就泛起了浓浓的酸爽:
死丫头,原来不止是只会被人担心,合着还懂得心疼人啊!
是欣慰,还是无意中的的付出突然就有了回报,让人感动?柳金花也不知道,只觉得堵堵的心里有种释然。
“我是大姐……你们……都还小呢!”柳金花说这话时,不觉已有些哽咽。
“是啊,大姐永远都是我们大姐——从金蟾三岁跟着爹第一次踏进柳家时,金蟾就喜欢你——
但大姐却不喜欢金蟾——是因为我爹总欺负大爹爹吧……后院男人们的心思,金蟾也没办法,就像现在,我爹看我相公处处不顺眼,金蟾……也是莫可奈何……家在其间也只能是处处帮倒忙,越添越乱!”
柳金蟾叹息罢,又与柳金花道:
“大姐啊,我爹就是张天生的刀子嘴,他若真有心要害大爹爹,也不会等到现在,更没这胆儿,他啊,就跟二姐夫似的,嘴上吃不得半点亏——
过去半个家都压在你肩上,因为我们姐妹里,就你最像娘!”
像,有什么用!
柳金花垂眼,她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晚了!而且她心里从柳金蟾她们父女踏进柳家大门那日起,就已经渐渐失衡在了娘的各种偏心里。
“但……但四妹考上秀才的那天起,娘心里就只看得见你了!”从那时候起,也许……你就是娘心中已经默定的柳家当家人了!可她……
柳金花心里自嘲般地对着自己冷笑了数声:居然也还一直把金蟾当做她的骄傲,而成日跟着何季叔娘家那帮子人,不顾爹爹的劝阻,一位地往下九流里混。
柳金蟾耳听此言有异,不禁暗暗拿眼悄悄地扫过柳金花此刻的脸,果不出她所料,大姐又回到了旧日的记忆里,难以自拔了。
“哪是因为……三个姐姐都成家立业,就金蟾还不成器!”柳金蟾佯作一副毫无心机的模样,继续追忆往事。
柳金花嘴角冷冷一勾,待要说出点什么实话来吧,忽悠觉得她眼下都要死到临头了,还整这些个口头上的便宜,有什么意思?柳家都要玩完了!
一想到这曹主簿之女曹鑫很可能就是那夜,传说中被狼吃掉的路人甲,柳金花就不得打冷颤,真不是她胆小,而是自古以后,民何时能斗得过官?什么小书生告倒大老爷,说白了都是戏里的唱词,她跟随娘在景陵县混迹多年,又在何幺幺娘那里帮过忙——
她是看明白了,这人间,素来就是野兽横行,弱肉强食的世道,青天大人在哪里?在戏里!
这个手握大权的大人们,今天要你家旺,你合族想不发财都难,但倘若想要你家败了,那么……对不起,合族整得你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卖儿卖女都是手段轻的!
什么叫“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些个衣冠禽兽的大人们可不是念佛吃素的菩萨,她们要你亡,你就活不过明天去,那城头的宋家女人怎么死的?
告啊!接着告啊?人没了,最爱的妾室也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合族眼睁睁地看着被戴上绿帽,谁敢敢出来说话?谁都怕死!
想到那宋家女人的遭遇,柳金花第一个就想到了自己,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