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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这心里连问了数个大问号,心里约莫要为自己的言语之差对金蟾生出几许内疚来吧,忽然,他脑子里就蹦出过去雨墨说柳金蟾睡头牌的事来。
雨墨说苏州的头牌一晚上是一吊!
这一吊钱就是一两银子吧?
当日柳金蟾遇见他时,虽然他没让柳金蟾交过生活费,但……他记得,自柳金蟾那夜想拿一千两打发他回娘家,欲金蝉脱壳被他抓回来后,雨墨上缴了她和柳金蟾所有的钱,奉箭当时还无意中说了一句:
“这少夫人的娘可真是个奇人,别人家都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女儿去花街柳巷喝花酒,她倒好,居然每月吃住给一吊,嫖资倒给了三吊!”
三吊的嫖资啊——
这就是三两!
北堂傲心里愤怒得这叫一个翻江倒海,但脸上还不能露出他这几年的“痛”——
这外面男人到底哪里好呢?
论模样,他北堂傲不敢说大周第一,但也是艳压群芳。可谓倾国倾城吧?就算他婚前不好了,但……他不要一文钱,还倒给钱,养得孩子全跟这柳金蟾姓,关键……关键孩子的奶爹钱、小衣服小被子,乃至每一块尿片的钱都是他出,还他带——
比不得那些人家的贞洁烈夫,也总比那些青楼里的男人强吧?
怎得,他柳金蟾前有金蝉脱壳泡苏州头牌苏青童,后又有“休书”一封封,三年窝在苏州,和那个光天化日之下,都胆敢脸不要命不要,穿那么一点点就贴女人的三郎,乱七八糟地厮混在一起——
他北堂傲到底差在哪儿啊?
难道真是他……他……在那方面放不开?但……还要怎么放,才叫真的放得开呢?
北堂傲心里急,但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儿,继续神在在地想,攸关他幸福的核心问题。
楚月鸿不会读心术,自然不会知北堂傲所想,更不知这当儿他还能走神。他只暗暗观察北堂傲看似认真倾听的神情之下,眼眸有些犹疑,乍一看,似乎是被他的话说得有些没了自在。
既如此,楚月鸿岂有不再接再励的?
“不过这事……也都过去了,但四妹妹这每年有三十两进项的事儿,四妹夫,你可千万别再和第二个人提了!”
楚月鸿见北堂傲不接话,索性就自编自导先当好人:
“你是不知道!这家里但凡算是个进项的,都必须过娘的手,咱们女人们在外面挣得一文一厘,全都得上缴给娘,少一文啊,都得给大家的口水淹死。
至于这钱将来给谁?哎,就没个准了!
就拿你二姐来说,前些年除了忙家里这田里地里的活外,还时不时去城里给人看……场子(赌钱),一月那场子,好的时候,连本带利得有这个数!”
第116章 柳家产业()
楚月鸿神秘兮兮地对着北堂傲比出三根指头,神情甚是扭曲。
北堂傲看这楚月鸿这又妒又恨的模样,便觉得可能是笔相当的“巨款”,但这……楚月鸿眼中的“巨款”,所谓的“这个数”是三百两呢?还是三十两?亦或三两?再或者三百文?
但……三百文能干嘛?买得了东西吗?好像可以用来吃馄饨?
这不提钱还好,一提钱,北堂傲两眼睛里都是圈圈,这真的不能怪他,他没嫁人前,手都没亲自摸过钱,就是嫁了柳金蟾后,数钱,也是数雨墨交够数没,怎么用,那都是奉箭和雨墨合计啊——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他们夫妻一顿饭要吃多少钱,京里的嘉勇公府一年开销多少……当然,一年肖腾哪里零零碎碎地到底陆陆续续拢共给了他多少利钱,他在肖腾的本钱,又翻了几个番等等,他都一概不知。尽管肖腾每年都和他叨叨好几日,最后又把他的钱拐去翻番。
反正,他没看见钱!也没算过那些钱!他只知道,以肖腾的胆儿,他小子,除非活腻味儿——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肖腾还在初得长女的蜜里抹泪呢!
但在娘家时,说不懂,还过得去,这到了婆家还一问三不知……就有点让人看不起了!毕竟,他北堂傲总不能和柳家人说兵法、讲排兵布阵,再传授怎么砍人最利索吧?
居家男人就得会当家,不然人家干嘛娶他做正夫,替妻主管家?
北堂傲努力地深呼吸,奋力地在奉箭无法插嘴提醒的闲话家常中,努力加努力地才想楚月鸿那只手,大概说得钱数——
根据肖腾当年给他最少那次利钱……肖腾说得是一年,还是一月?是千字打底还是万字打底?好像今年又说得是十万?
啊啊啊啊——北堂傲想晕倒,估算敌兵兵马粮草,计算他们的逃亡路线都没这么困难过!
是三百还是三十?又或者三十还是三两?
北堂傲只觉得脑袋里满是毛线在绕啊绕啊——问题,他连三百和三十,乃至三两的价值各是多少,都不知道,只有一朵叫做三百两的云朵飘过来,然后另一朵叫做三十两的云朵又飘过去,满天的云彩飞呀飞……
好在北堂傲镇定,深谙不懂装懂的最高境界就是静默不语之后,淡淡地“哦”了一声。
“哦”明白了什么?楚月鸿很想问北堂傲,你不会一看就知道多少了吧?算命的也没这么厉害是不是!
无奈,北堂傲“哦”了,就沉默不言地看着他微笑,再也不言语一个字,甚至半个音。
楚月鸿郁闷了,他眼睁睁地等着北堂傲像别的男人一般,急巴巴地千方百计地想来包打听,无奈他喘息了一口,两口,三口……
这坐得腰杆无比笔直的四妹夫,愣是比假清高的三妹夫坐得还稳。
好吧!
这柳家男人,就数他楚月鸿最爱钱!
楚月鸿按捺住自己的性子,用很是夸张的声音凑到北堂傲的耳边,低低低地道了一句:“三十多两——整整三十多两啊!”
北堂傲尽管听到了答案,但还是不能理解这“三十两”意味着什么,很有钱?
楚月鸿一惊一乍地说罢,抬眼要看看北堂傲被“巨款”吓大了的眼,可……他还是没能从北堂傲那双布满了迷雾般的眼睛里,找到志同道合的“闪烁”之光,第一次,他的内心升起了难以言表的挫败感——
老三家男人再是清高,起码也会有吓到了的表情吧?
“你说,一月单场子就有这么多进账,这五五一分,娘……怎么说,也得有个十几两吧?
还不算青(楼)……和老三那边的放利钱的。我估摸着……这家……怎么每月也得有个五六十两的进账是不?”
话开了头,不说完愣是觉得自己梗的楚月鸿,尽管没有北堂傲的有力配合,也还是一股脑儿地将自己心里预备的话全部倒了出来:
“但你猜怎么着?”
北堂傲一听这末尾的一句话,心里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他说他怎么前面听不懂呢?原来人家说话的重点是在后面,害他都以为自己变笨了呢——
晕死他,说话就不能说快点,只说重点,少拐弯抹角么?
“你二姐一月才挣那点子一两的工钱,也让娘一并当利钱一般收了去!白干了好几年!”
话开了匣子就收不住的楚月鸿,也习惯了北堂傲的不合作,索性自己就叽里呱啦地自问自答地继续往下讲:
“后来啊,我一问,原来不仅是你二姐,还有大姐、三妹妹那边都是这么收法——你说,这让人多丧气,辛辛苦苦一个月,愣是连个钱子而都看不见!
你说,要是娘知道金蟾有这么个进项,还一连好几年,一分都没交到家里,娘得怎么想?一年三十多两,比她几个姐姐整整多了两倍去——
就是娘偏疼四妹妹些,想装聋作哑,但大房、三房那边能知道就这么算了?
还不得闹得犯了天去?
哎——我说你啊,要是还有手上剩的,最好赶紧交给娘,这样,大房和三房的人知道了,也没个话说。不然,这后面可有得瞧了。”
北堂傲抿唇,他明白重点了。
“不知,手上……这么些年……四妹夫手上还剩……多少?”楚月鸿见北堂傲两眉微微拢紧,不禁悄悄上前,宛若之心大哥般凑近,“还是……都用没了?”一年三十多两啊……
这问题,答?还是不答?照实答?还是扯个幌子?
刚楚月鸿说钱如何如何被浪费的话,北堂傲没听进去,此刻,只想着这楚月鸿最后的那句,两眼静静地看着这楚月鸿,暗问自己:
“我难道生了一副很好骗的模样?”还是本公子,一看上去,脸上真就明明白白写着,本公子傻傻地,不知这钱的怎么个值钱?
北堂傲故意将眼微微地低了低,然后委委屈屈地道:“二姐夫真是个在家享福久了的人。”
第117章 敲山震虎()
楚月鸿微微一愣,不解北堂傲怎地答非所问,倒说他享福了,不禁侧了目,笑道:“四妹夫这是什么话?”舍不得拿出来就舍不得嘛!
“二姐夫难道不知这在外做官,处处都是需要花钱和四处打点的?”
家务事他不懂,但提起官场,北堂傲立刻露出他运筹帷幄的一面:
“别说一年三十来两,就是一年上百两的俸禄,每年除去这一家老老小小的衣、食、住、行,余下就是全用来与官场的同僚每日一处吃、喝、玩、乐都得捉襟见肘呢!”
“咱们不说远,就说这京城但凡算是个有点家底的小姐,她们每日忙完公事,聚在一起,玩什么呢?君子四雅:品茶、听香、插花,还有就是挂画。”
北堂傲一瞅楚月鸿两眼的迷雾,心内不禁冷冷一笑,暗道:哥今天也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云山雾绕,隔行如隔山!
“品什么茶呢?什么西湖龙井但凡算不得是贡茶的,大家都不屑拿出来,要拿就拿当年新进贡的上等好茶,若是谁能有正好从宫里赏出来的,哎哟,这才叫做有面子!
香呢,不是龙檀沉麝,拿都不要拿出来,省得让人笑你磕碜。至于花啊,画啊,那都是人家府里现成的,你说——
这去人家府里品茶闻香的,你拿不出上等的好茶好香地奉上,还能就那么两手空空地去人家府邸白吃白拿?”
“……这……”楚月鸿有点捉摸不透,暗想这四妹夫是不是欺负他是个乡下人,没去过京城,故意说这话来骗他,所以才这么使劲地吹牛皮!
“所以啊,别说有钱剩呢,没差着一屁股债就不错了!”北堂傲也不等这楚月鸿附和,径直就将自己要说话倒了出来:
“不过嘛……这钱花得也是值得,不然……你说,咱们与秦家的官司,能这么快说放人就放人?那曹主簿没好好儿得从咱们家狠狠地敲一笔去?
所以说,这有舍有得,我们夫妻在京城省吃俭用,花在这官场上的钱,还是值的,要不,人家怎么肯给咱们家捎句话、带个信儿不是?”
楚月鸿的嘴在空中无声地一开一合了数次后,最后因不谙内情而无法做声,只得赔笑:“那……这些年,可真是辛苦四妹夫和四妹妹了!”
北堂傲忙道:“二姐夫这是什么话儿啊?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都是一家人亲戚,你荣我荣,你说要是我们金蟾那日不好了,这偌大的柳家只怕也不能好,正所谓,一荣俱荣,一败俱败。这在京城啊,要么是一人做官鸡狗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