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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尸骨还停在这院子里,你们四房便要抢我们长房的家业,要撵我们长房出柳家门——
我爹还躺在这院子里呢!
你们就这么……当着我爹的面,想尽办法要把我们长房赶尽杀绝的!我爹怎么死的?你问问这牛村的人,还有这院里的上上下下,是不是让你爹……”
“啪啪啪!”
柳金蟾使劲将掌声拍得人人听见:
“大姐这聊斋变得好,四妹妹一不小心还以为听到了茶馆里的茶夫人说起了传奇故事呢!”
“大爹爹虽不是大姐的亲爹,但大姐也是大爹爹膝下,与金蟾一般承蒙大爹爹教导一起长大的亲姐妹。
大爹爹不是只有你管叫做爹的,他是我们五姐妹共同的爹,虽非他血脉,却对我们五姐妹都有养育之恩。金蟾永远不会忘记大爹爹第一次在书房,手把手,教金蟾的第一个字是’‘人’,大姐可还记得,大爹爹教这个‘人’字时,他说什么?”
打人情牌,柳金蟾就看着她大姐金花,觉得心里难受,尤其想到大爹爹对大姐的好,就特别替大爹爹觉得不值。
北堂傲眼看柳金蟾神情异于往常,便知柳金蟾这是要认真了的意思,一面暗暗地护住三个孩子,示意奉箭奉书小心领到后面厢房避开人群杂乱,一面悄悄地拽了拽何幺幺:
“爹,我们后面去!”
何幺幺不禁一愣,有些诧异地看着北堂傲毫无做作的脸,丝毫不知这女婿今儿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开口管他喊“爹”而非“何季叔”?难道,是因为知道,他要扶正了?
“爹?”北堂傲见何幺幺不动,不禁眼朝着柳金蟾那边瞅了瞅,露出恳求。
何幺幺很想说“你甭假好心”,但这女婿眼里的意思,他太明白,现在柳金蟾在和柳金花说秦氏,他在这儿,金蟾说话多有不便……少不得将到嘴边的话咽下了,只当暂时顺了这女婿的意思,默默地像个内眷般随北堂傲退回了内室,静观其变。
后面爹和北堂傲一撤,柳金蟾说话更是没了顾忌,眼见柳金花答不上来,又把声音拔高了一个八度:
“‘人’,顶天,立地,身为女人,就要俯仰无愧于天地。
大爹爹读书不多,但却总是不忘教导我们姐妹做人的道理,他一生,从未偏袒过谁,也未一己私怨,而对任何一个儿女有过一丝不公。我柳金蟾打心里敬他为父,大爹爹对金蟾每一丝的好,金蟾都铭刻于心。”
“那你还这么对你大姐我!”金花奋力从柳金蟾伶牙俐齿抢过话语权。
“因为你不配!不配称大爹爹的女儿,不配为我们五姐妹之长!你心胸狭隘,重利益胜过姐妹亲情,不忠不孝,为了柳家这点点家业——
你可以勾结官府外戚置亲娘生死不顾!”
“你混说什么?”
柳金花一听柳金蟾当众指出自己私下与曹主簿勾结之事,恨得只想冲上去抬手就掐住柳金蟾的脖子,无奈她一动,金蟾身边的人比她还快地护住了金蟾不说,还朝她暗暗地比出了握在腕间的短刀,只得站在原地兀自气得发抖。
“混说?”柳金蟾冷冷一笑:“那请问大姐,大家都在为了救娘四处奔忙,你在干什么?”
“你别血口喷人!为了救娘我柳金花四处奔走,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柳金花奋力撑自了腰杆,“你为得到柳家的家业,你连自己的亲姐姐……”
“‘为救娘四处奔走’?”柳金蟾故意重复了一遍柳金花的话,然后仰天大笑后再度冷笑着质问柳金花,‘请问大姐,你奔走时,有没有说,你以后就是柳家的当家人,让她们借你银子?”
“救人难道不花钱?”柳金花梗着脖子。
“当然是要花钱,还要花大钱!”说着,柳金蟾忽然对着身后的人就比了一个手势,雨墨立刻就奉上了数张借契。
“认识这些吗?”柳金蟾挥着手中的借契,在人群正中间向柳金花示意,然后一张接着一张拿起来读:
“‘欠如意赌庄铜钱二十吊……’‘欠醉月楼钱二十五吊……’……大姐?这落款的日子,大爹爹可都还在世吧?”
柳金花抿唇,握紧双拳,两眼瞪着柳金蟾几乎要凸了出来,恨不得就这样直接把柳金蟾生吞活剥了去,但她只能看,而柳金蟾在大庭广众念罢后,居然还让发财当铺送来一个匣子。
柳金花眼一瞅那匣子,当即就吓得面如土色:“你你你……”怎么知道?
“大爹爹的首饰盒!”柳金蟾托着那首饰盒,笑向柳金花,“大姐很熟悉吧?”
柳金花咬唇:“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柳金蟾静静地扫过柳金花微微发抖的两腿:“景叔,你是大爹爹的陪嫁,这事儿你来说说!”
“金蟾——你——你——我是你大姐——”
眼见那景叔就要人前开口,柳金花终于防线崩溃了。
人前,她只与景叔眼神十分契合的来了个“我就知道会这样”的交汇。
然后,祠堂热闹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
这出殡出殡,出到了柳家祠堂,男人们全被隔离在外,一个个焦急万分地等待着。
北堂傲倒不着急,只是大爹爹的灵早过了出殡的好时辰,这会子还停在院子里,怎么看怎么让他觉得不吉利,赶紧让奉箭将昨儿老道给的三道符塞进荷包里,一个孩子腰上挂一个,然后又到门边等消息。
第96章 人小鬼大()
妞妞眼见爹去了那头等娘,一时也无人管她读书不读书了,闲着溜达溜达,小屋里闲逛了两圈,也不懂这符箓的用,只觉得腰间一个大红的荷包傻气,走起路还格外的碍事,想一把扯了悄悄藏起来吧。
她一抬眼,再看囡囡和大宝,只见此二傻正盯着荷包成了豆豆眼儿,满脸的憨厚之气,时常让妞妞怀疑她们与自己是一个爹养的同胞弟妹:
智商真不是低了一点半点。
反正无聊,京城的猫大狗二什么的,娘又不让带来,人小鬼大如她,就决定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逗逗二人,帮二人涨涨“智慧”——
娘说:吃一见长一智!
心动不如行动的妞妞,想到就做。
妞妞擦擦鼻尖,鬼鬼祟祟地蹭过去,偏偏销量还生硬地绷出一本正经的大姐姐模样,奋力奋力佯装漫不经心地,慢慢慢地故意从囡囡和大宝坐的幼儿玲珑小板凳前经过:
“知道……这是什么宝贝吗?”嘿嘿嘿……
妞妞压着忍都忍不住笑意的脸,努力努力地神秘兮兮睁大她的招牌迷人大眼,问得神经兮兮。
两个娃娃懵懂得扬起天真无邪的求知四只大眼,不解大姐何以一张脸憋得像是要去大便似的的模样,赶紧摇头,就怕他们大姐一时憋不住,一溜烟去茅厕,又不理她们了。
“嘘——我悄悄告诉你们——这个可不能告诉爹和娘,是我告诉你们的!”妞妞干坏事前,习惯性地先给两小傻上一道防线,“不然,我就不说了!”
“不——不说!”
“不说——绝对不说!”
囡囡和大宝一看大姐把声音压得好低,顿觉是好神秘好要紧的事儿,赶紧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向妞妞拍胸脯保证,他们是保守秘密的好宝宝。
“嘘——声音小点儿!”妞妞眼见二人激动,她赶紧用食指比在唇边,很是老道地侧过身子与二人道,“不然就不能说了!”
两小胖吓得赶紧用两只肉呼呼的两爪,死死地捂住的嘴巴,四只圆溜溜的大眼睛还不忘瞪得老大地,将周围的情况左一骨碌,右一骨碌地惊恐一般瞅上了两遍,方又凑到妞妞面前,用手捂住小嘴低低低道:
“没有被发现!”我们好机警哦!
妞妞也警觉地将周遭地打量了一下。
素知妞妞闲着就没好事的奉箭,眼见爷在那头心焦,也不好这节骨眼儿说什么?再者,这三个娃娃能干点啥?大不了也就是齐心协力再把柳家的猪圈拆了……索性就当“我没看见”“我没听见”般,任凭三个小鬼头在他眼皮底下——
“看不见”“看不见”般开始“密谋”。
“我和你们说哈……你们这荷包里,藏着……”为表现自己说得是实话的妞妞,话到一半,还故意又拿眼睛左顾右看一番,方缓缓先向最不懂得矜持的囡囡道,“你将来相公的名字就写在这里面!”
妞妞满眼写满了认真。
相公?
囡囡一听这还能等么?娘天天就咒她没男人,眼下就有了,还等什么?她赶紧开始翻包包,要看看她未来相公的名字是什么模样——
指不定还去瞅瞅人啥模样!嘻嘻嘻……
囡囡喜不自禁,小胖脸笑得见牙不见眼:她啥都不愁,就愁有了吃的,没了相公肯嫁她,这下人都定下了,她再也不用一边吃一边担心娶不上相公了,哈哈哈!
眼见囡囡笑成了花,从小被教育要“腼腆、矜持、举止得体”的大宝也坐不住了,赶紧拿手扯妞妞的衣裳:
“大……大宝的呢?”啥事都不大懂,就被人说将来要嫁个好妻主的大宝,第一次表现出了对食物外的浓厚兴趣。
“还能是什么?你将来妻主的名儿呗!”妞妞窃笑,“羞不羞?”
大宝先是将两眼瞪得溜圆,努力保持一副“我才不在乎”的镇定状,但小心都扑腾腾了起来,激动得小手都有点抖——
但……爹说,大家公子要进退有度,笑不露齿,还要……忘了,反正就是不可以像囡囡那么厚脸皮死不要脸了……
大宝努力努力地保持了一会儿“宠辱不惊”,少时,握着荷包的两手突然就有点鬼鬼祟祟,别看他年级小,他可和一听说荷包里有相公,就急着当众翻包包要把她相公翻出来的囡囡不同,他先矜持无比地坐在小凳子上正襟危坐、忸怩了好一阵,然后……
趁着奉箭奉书低声说话,妞妞好似忘了这事儿的当儿,小人儿,一溜烟儿躲到了屋内某个墙角处,将自己的小脸深深地埋在柜子的旮旯角,开始将荷包开了个缝儿,然后悄悄咪咪地瞪大两小鹿眼儿,使劲儿往荷包里看,可……
怎么看都是黑乎乎的!
看来还是得拿出来!
大宝心动不如行动,小手就奋力往荷包里掏符箓。
那头北堂傲久等柳金蟾不出现,心里不免有些烦躁,寻思着要不要先和公公商量商量,让那边不管怎么说,先把停在院子里的大公公送出院才好,毕竟……
人死为大,柳金花再是背叛家族,吃里扒外罔顾礼法,但在出殡这事上,都算不得头等大事。
北堂傲这么一想,便试图转身叮嘱奉箭好生看着三个孩子,若再有事儿……北堂傲的心里的叮嘱才想到一半,两眼过去,就诡异地发现孩子的异常。
说异常吧,倒也理解,毕竟是孩子,谁家孩子会坐着一动不动呢?
可三个娃娃,人各一头,还各自装得若无其事,就相当可疑了。
直觉告诉北堂傲,这里面……有大大的猫腻,尤其……
最可疑地就是妞妞,平日里他守在她身边教她识字,她都时不时神在在的,今儿居然还装模作样地拿起了书来看——
看就看吧,书都拿倒了……
小妮子,竟然又把整张脸爷都挡住了,小肩膀抖得那叫一个诡异……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