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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幺幺冷冷地笑着,一面将早先就预备好的玉佩搁在北堂手上:
“这是我出嫁时,我爹交到我手上的,眼下就先交你手上,以后留给大宝做嫁妆吧!”
“谢公公!”给我,还不是给我的?
北堂傲双手接过那成色也算不得什么极品的双鱼佩,心里腹诽:一块破玉,谁稀罕!
“来,见过你大姐,你大姐夫!”
也不管北堂傲脸色多么别扭,何幺幺就当没看见一般,示意北堂傲起身,去给此刻还憋得茄子色的柳金花和她相公秦氏,行连襟礼。
“大姐、大姐夫!”北堂傲被柳金蟾扶着起身,便开始转身认亲戚。
柳金花正为刚才老娘不仅不给一文钱,还想撵她出家门一事,耿耿于怀,脸上自然没好脸色,俨然就是一副看见与没看见一个样儿,但……
女人毕竟是女人,柳金花也是柳红的女儿,爱美人,是大周女人的通病。
这北堂傲一起身,脸那么微微一抬,她也刹那间出戏了。
“莫怪娘喜欢,看这四妹夫生得,比画里的还好看的,我这当大姐夫的,都看了舍得眨眼,金蟾啊,怪道你说,天生的好福气,不仅书读得,相公也娶得有福气!”
大姐夫秦氏,赶紧脸上挤出笑,将昨儿晚上预备下的一只沉甸甸的银镯子交到北堂傲手里:
“四妹夫啊,这以后也别分什么彼此,大哥也没什么本事,但也算是比你早进柳家二十来年,你要有什么不知道的,或者一时无聊了,想找个说话的人儿,都只管来寻你大姐夫,你大姐夫自你两个侄儿都出嫁后,现在也是没啥事儿,就爱人来屋里串串门,热闹!”
“哎!”
北堂傲笑。
“来,喊四姨父!给四姨父作揖!”秦氏说着,示意身后几个貌似妾室的男人,各自推着各自还算年幼的孩子向前认亲戚。
“四姨父……”
“四姨父!”一群孩子高高低低的声音错落有致。
北堂傲也不敢怠慢啊,赶紧示意身后的弄瓦端着放了红包的红木盘子跟上来,一人一个小红包。
囡囡和大宝不懂啊,看见人别人领红包,没有自己的,格外着急,忙拉北堂傲袍子:“爹——爹——囡囡要!”
大宝素来做事比较自觉,干脆自己踮起脚尖,自己去取!
以前在北堂府,但凡发红包,都是先妞妞她们三姊妹头一份,还是最大份,那曾遇到过这种事,就是跟在柳金蟾身边时,当时柳金蟾贵为苏州知府,那拍马屁的一个个送钱不成,个个就改投三个娃娃大红包,所以……
眼下两个小的,这么一出手,倒让柳金蟾和北堂傲有点傻眼。
“大宝……”柳金蟾轻拍了大宝手,才说是给你堂兄妹们的,大宝就眨巴出了他的盈盈大眼,这当发压岁包呢!
秦氏一瞅这光景,立刻手一拍额头,赶紧道:“你们看我这大姨父当的,来来来,大姨父昨儿也给你们包了小红包!”
说着,他忙让他的陪嫁刘叔端来三盒各封了一张红纸的点心盒:“来来来,一人一盒酥!”
这小孩一见吃得,立刻眼睛都亮了,纷纷嘴甜地直喊:“谢谢大姨父!”笑得小嘴都要歪了。
三个吃货抱着盒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对面领了红包的孩子们可都暗暗撅嘴了——
第42章 连襟之斗()
他们乡下娃娃哪里花过钱啊,又哪里知道手中的小红包,能买更大盒的酥,只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妞妞三怀里的吃食,羡慕得肚子里猛吞口水,只恨自己不是大爹爹养的——
不然大爹爹给别人的孩子买了,能不给自己的亲孩子买一盒?
北堂傲心里也是小幽怨,早知道这乡下的孩子更爱吃的,他昨儿去县城里,能拖一车回来,现在可好,花了钱,还不得小孩好,想着不禁悄悄地瞪了柳金蟾一眼:
包什么钱?把囡囡的梅干全拿来包了,也比这个强!
柳金蟾不语,她能说,她只是想借机给那些娃娃的小叔们多一些私房钱,好回娘家阔绰阔绰,一展这一年在柳家压低了的眉吗?
“来,这是二姐和你二姐夫楚大哥。”
秦氏不愧是县里大户人家的儿子,行事很有他舅舅的作风,介绍完自己这一房的人,他转过身,便主动引荐身边的柳金芽和楚月鸿夫妇。
北堂傲与她们互行礼。
二姐夫楚氏出身县内首富楚家,又是嫡出,陪嫁自然比起一般富户秦氏又更丰厚些,他嘴角勾勾,抬手就“豪气十足”地翻出一个盛放在雕花木盒里的赤金五子送福簪:
“小小心意,不要嫌少!”
院内众人都倒吸了口气:送金的!当年老三的进门可没见她那么大方!
北堂傲也不懂这乡下到底什么是多,什么是少,只是感觉周遭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眼前的男人又笑得一脸得意的炫富状,便猜测,这应该是礼重的意思了,要想怎么回礼,柳金蟾说话了:
“二姐夫,你这礼……是不是重了……”
“哟——嫌重了?当年是谁在后面说你二姐夫是出了名的只进不出,今儿你二姐夫大方了,你又受不住了?”牙尖嘴利如楚月鸿,立刻把她积累在胸口十几年的气,借着这机会,一股脑地当着柳金蟾面倒了出来——
以前是柳金蟾小,嘴不饶人,何幺幺执掌柳家,也是个护犊子的,他刚进门不久,那敢,又怎么好意思和一个孩子争长争短?而今……
柳金蟾也是个有家有顾忌的人了!恶气不吐,不快啊!
“四妹夫啊,她们五姐妹里,就属金蟾最不老实,花花肠子又多,你可得管紧些!二姐夫和你说,这将来要是四妹妹欺负你,你只管告诉二哥哥,二哥哥帮你出气,别跟小女婿似的,让他哄着,自己委屈了自己!”
楚氏笑向北堂傲,满脸亲密,看在北堂傲眼底,却是这柳家女婿里的精明第一人。
北堂傲笑,知这楚氏有拉拢自己,盘踞他在楚家势力的意思,无奈他初来乍到,即使知被算计,也会假装不知地上当,毕竟,拉帮结派也是一种生存法则,对于新人来说,比自己摸爬滚打强太多,至少身边能有个指点迷津的,他何乐而不为呢?
“二姐夫……说笑了!”北堂傲不等柳金蟾开口,赶紧道。
“什么说笑不说笑的,来来,这是我大女儿玉环和大女婿秦圆,和她们俩的两个儿子!这是我小女儿,玉川,刚三岁,来,喊四姨父!”
大大小小一张嘴,北堂傲也赶紧打发红包和表礼。
想来,这二姐夫是个强势的,他顾完了自己后,就完全跳开了其他妾室,直接拉着北堂傲去见了三姐金玉与三姐夫李贵。
李贵是秀才家的儿子,虽然身份高,但家境清贫,原本他父母是看不起柳红一身铜臭味儿的,无奈他们志气高,却是囊中羞涩,时不时还会三餐不继。
柳红为了让柳金蟾读书,老秀才能全心全意指导,自然是经常很有“礼貌”地接济,这么一接济久了,柳红一不做二不休,就和那李秀才半是请人说媒,半是使强地,让人家把得意的大儿子给了她三丫头做女婿。
虽然嫁过来日子好过了,但三女婿终究觉得和一身钱味儿的柳家人走不到一处,所以整个人都淡淡地透着一股子忧郁的气质。
金玉,也郁闷,但老娘为了金蟾,她能说什么?人人都说她高攀了,两口子也就这么十几年貌合神离地同床异梦了很多年,慢慢把憎恶睡成了亲情。
李贵娘家穷,自然嫁妆少得可怜,和金玉也少沟通,私房钱也没多的出处,这眼下自然是拿不出什么沉手的东西,好在他绣工好,昨儿连夜给北堂傲绣了一个五子登科的香囊。
相形之下,自然礼薄的紧,掏出来时,都微微有些羞窘,尤其那楚月鸿瞪大了眼,分明就是故意拉着北堂傲过来,意图看他的难色。
“礼……”李贵要说太薄了。
北堂傲那稀罕钱,他正巴不得有个机会展现自己与众不同的贤惠一面,不待李贵开口,他立刻满脸诚意地接过了李贵说不出的话,主动接过香囊,笑向柳金蟾:
“可巧昨儿我还和金蟾说,将香囊落在了京城,亲戚送来的好香都没处搁,好哥哥真是心细,竟然就给缝了这么个玲珑精美的,真是……太让人欢喜了!”
楚月鸿看笑话不成,倒让北堂傲抢了风头,不免有些讪讪的,但脸上还是挂着笑,毕竟那么贵的金簪都送出去了,他总不能为了一口气,让自己血本无归吧?他楚家可从不做赔本生意的!
“当真喜欢?”李贵有点惴惴不安。
“自然是喜欢,抱瓦,赶紧给爷拿下去,告诉奉箭,说把那款昨儿京城来的和合香放进去,过年我要拿来佩戴在身上的!”北堂傲立刻煞有其事地安排去装香囊。
李贵的尴尬微去,顿觉北堂傲是他在这柳家唯一可以说话的人,高雅大气,不刻薄,关键是……心好,也是读书人家的儿子!不说同类吧,起码趣味可以相投!
就这么样,柳家最不合群的三女婿,也主动向北堂傲示好:
“既是这样儿,赶明儿,我再给你做几个,也可以换个带儿,不知,四妹夫,素日里都爱些什么花样儿的!”
第43章 山雨欲来()
“这花样不花样的,傲儿也一时说不上来,倒不如哥哥,专拣自己拿手的。依傲儿来看,一个人一个绣样儿,才叫真好看!”北堂傲也不忘应和。
李贵立刻要问北堂可爱那些梅兰竹菊,岁寒三友,无奈他身后的娃娃们等红包急了,一个个不敢拽他们的衣裳,却一个个的眼巴巴地瞅着,倒让一侧满心不快的二女婿楚月鸿瞅准了机会:
“我说四妹夫三妹夫,你们说得高兴,可也不能把孩子们都给忘了不是?孩子们都巴巴地站着呢!”
傲贵二人的相见甚欢,才告一个段落!
接着何幺幺象征性借着孩子们领红包的当儿,象征性地随便指了指自己身后那群柳红其余妾室:
“这是石季叔!”
“这是赵季叔……”
待到目光落到一抹纤细的纤细的身影,何幺幺那句“薛季叔声起”时,北堂傲刚还柔柔收敛了所有精光的眼,刹那间如刀子般尖锐了起来:
“薛——季、叔!?”
北堂傲眼一抬,将肤白唇红勉强算得三分姿色的薛青迅速上下打量了一番,不自禁嘴角伴着冷冷的眸光勾起:“好似在哪儿见过?”这不是昨儿那拦着柳金蟾的小贱人么?怎得?当年勾引金蟾不成,嫁了人老娘,还想等着再提旧情?
“是五妹妹金福的爹爹!”
柳金蟾一觉北堂傲的语气透出不善,赶紧顾不得众人侧目,立刻打圆场。薛青当年进柳家就是要给她做房里人的事儿,几乎是那时候柳家乃至牛村几乎心照不宣的事……
“金福?”北堂傲微笑着,看似无害地回眸扫过柳金蟾着急的眸,“就是今儿一早来咱们屋,年级看似还比咱们囡囡还小的孩子?”那孩子不是你和他生得?
“是啊!”柳金蟾努力在北堂傲阴测测的眸光里笑得一脸阳光,“那孩子,生得就跟薛季叔一般,唇红齿白的,娇娇小小的!”
“哪是,都一样得格外招人稀罕!”北堂傲心里有气,说出的话,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