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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死丫头,才说你是滥好人,你就蹬鼻子上眼,想当抛夫弃女的负心汉了?外面的男人是宝,屋里的就是草?”
柳红听着听着,怎么觉得柳金蟾这话里的意思变了味儿呢,抬眼一瞅,金蟾这死丫头占人便宜不想负责了,还露出幽怨的模样来了……她就知道这死孩子死性难改,她当年各种不娶亲的理由,说白了,就是一直只想当流氓,不想负起一个家的责任,不想这成亲许多年,还是老毛病不改:
“金蟾,娘明明白白告诉你,少跟你老娘提什么门不当户不对,人家儿子嫁进我老柳家,就是我老柳家的男人,你这辈子都别想不想负责!
离?你敢休夫,你就给老娘滚!你男人孩子老娘给你养,也不要你这没心没肺的死丫头!”
“娘——女儿也没说不负责!”说说理想了!
柳金蟾赶紧收回自己幽怨的语气,早知老娘这脾气,她也不敢委婉的诉苦了。
“那你那话啥意思啊?”少狡辩!
柳红最见不得就是生为女人没有责任感,尤其是柳金蟾,将来偌大一个柳家家业都交到这丫头手上,对自己男人和孩子都没有责任心的人,能担起这一家子老老小小的责任?
“金蟾啊金蟾,娘从小就告诉你,咱们女人为什么是女人?为什么男人们要在家从母,出嫁从妻,妻死从女?
就是因为我们女人是一个家的顶梁柱,他们顺从我们,我们就有责任要给他们撑起一片天,撑起一个家,养活他们,让他们衣食无忧!这是一个女人的责任,不然你当什么女人?下辈子投胎当男的嫁人算了!”
柳红提起这女人的责任,瞅着今晚上胆敢说不想对自己男人负责的柳金蟾就来气:
“你算个女人吗?你有做女人撑起一个家的脊梁吗?娘没读过书,却也知道这做人要讲良心,你大爹爹嫁你娘我,一个孩子都没养,娘有说过一句要休他的话么?
七出?
呸——那都是不想负责的女人想休自己男人,喜新厌旧的借口!
不敬公婆,犯口舌哪都是她没教育好!爬墙,哪是她没本事!恶疾?娶时就知道,怎么还要娶?
金蟾,咱们女人,娘不懂你那些书里写了什么,但娘想,肯定是做人的道理,不然村里的秀才干嘛再穷也受人尊敬,要是那里面教的都是狼心狗肺的玩意儿,这世道不都乱套了!
你不也还说你以前的大嫂不是个人,枉读圣贤书,是什么披着衣裳的禽兽么?怎得,你而今比她还不是人呢?”
“娘——”柳金蟾一看自己娘都急了,也跟着急了,“女儿不过是怕他觉得自己心里憋屈!”自己心里也憋屈!
第29章 憋屈,他能嫁给你?()
“憋屈?憋屈,他能嫁给你?还给你卯足了力养这么多孩子?”傻了呢!
柳红一瞅柳金蟾急得脸通红的模样,就忽然释然地笑,一巴掌猛拍在柳金蟾的笨脑袋上,暗叹真真是关己则乱,大官人家儿子她没见过也不敢说,但一般男人,她柳红可是心里摸得透透的:
“不说远,就说咱们村里的楚傻子,她人成亲前如何?衣衫褴褛,自她爹嫁进我们牛村,娘敢说,她就没正经洗过澡,又呆又傻啊,但她那相公美不美?天仙个个挑出来,都未必有他男人标致,你看怎么的?
她男人就对她死心塌地!
为啥?”
柳金蟾哪知为啥?中邪呗!但老娘那句“给你卯足了力养这么多孩子”微微让柳金蟾厚厚的脸皮泛红——虽然都是事实,但似乎又和事实有那么点不符!
“女儿啊,咱们女人在外能有一手,哪是养家糊口,回家也得有一手,这留得一手,就看你有没有手段让你男人对你死心塌地,千依百顺了。
憋屈,你让他觉得憋屈,就是你没本事!你爹嫁你老娘我,可有觉得憋屈?”
柳金蟾无奈地看着她老娘,虽然娘的暗示很明显很明显,但……她觉得娘根本不懂她这颗被第三者的玻璃心,当然……以老娘这种大周女人的思维来看,弄不好还会觉得是自己有本事,男人才会弃旧爱奔新欢呢——
自信女人与非自信女人的区别。
“哦!”
柳金蟾嘟嘴,打算开溜,怕自己再听下去,得自己哀怨一箩筐了,但……真不是她别扭,在北堂傲和慕容嫣面前,她真就自信不起来——
无论是出身外表,还是生活方式,她柳金蟾无论前世还是今生真就是天生的平民,他们那种根深蒂固细致到生活里的每个细节的精致,不是她能模仿得来的。
能天长地久的夫妻,门当户对最好,当然,生为好一个好母亲,她柳金蟾是必须不惜一切手段,甚至有时需要牺牲自己,也要将北堂傲留在身边的……因为他是个好爹爹!还是三个孩子的亲爹爹!
可为了孩子,就必须牺牲两个大人后半生的幸福吗?
柳金蟾微微有点懂她前世的母亲了,毕竟,人一生,不能只为了别人活,前世的女人和男人可以在孩子高考后选择离婚,可……在这个时代,妞妞她们的成人,就意味着北堂傲的衰老,与家族地位的愈发举足轻重,从家族利益来说,孩子们都会不约而同地反对北堂傲罔顾家族名声去追求自己幸福。
简而言之……准确地该问:
北堂傲他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一个打算?骑驴找马?还是仅仅赌一口气,最后还是要重拾旧爱,又或者,就这么为了孩子牺牲自己一辈子——
最后一点,柳金蟾表示怀疑,因为……因为北堂傲而今浑身的气场,分明就是个有主见,很清楚自己在干嘛的男人!
柳金蟾百思不得其解,却又不得不陪着他将这场夫妻闹剧一直延续下去,心里难免闷闷的,无奈她闷闷的,她老娘也不消停。
“哦哦哦,哦什么哦?娘问你,这次秦家这么闹腾的事儿,是不是有你大姐的份儿?”柳红刚才还一幅义正言辞的模样,瞬间就满脸布满了阴云。
“呃……”柳金蟾想隐瞒隐瞒吧,但大姐偷偷在外面借下高利贷的事儿,只怕纸包不住火,怎么说也得娘一个心理准备。
“娘,这事儿……您心里有个数就成。”言罢,柳金蟾就将今儿雨墨听来的事儿,以及下午与秦家达成的协议悄悄儿与柳红说了个始末。
柳红抿唇,第一次在柳金蟾眼底露出一副老谋深算的阴阴神情,半日不发一语。
这沉稳,瞬间让柳金蟾钦佩:娘果然就是娘,怪不得她这世,遇上大事时,第一反应都是脑袋先一片空白,原来是老娘沉稳过度了。
“金蟾啊,这亲姐妹,再是不同爹,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大姐这么做,说来糊涂,也想来是怕了。毕竟她是长女,又非嫡出,偏偏还过继给你大爹爹膝下养着,虽说没有个嫡出的身,但毕竟挂了个嫡出的名!”
好半日,柳红才缓缓地拉了柳金蟾坐到了一边的桌沿处说道:
“娘明儿要把她怎么了,你想想她,身无长处,就知道成日在家勾心斗角,但……毕竟她是你长姐,这么二十几年,她为这柳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跑前跑后的,风里雨里的,人也是当老祖母的人了,儿女成群,拉拉杂杂一大家子人,全指着我们老柳家这点子祖产
哎——
你说的对,也怪娘偏心!
但娘也有娘的打算啊!
你看,你们五姐妹,柳家就只有一份祖产。
所以娘啊,让你大姐金花,一直帮着娘打理县里赌坊的事儿,二姐金芽料理族里那些个楼里的事儿,三姐金玉家里放贷的事儿也都一直她管着,你啊,你呢能读书,娘就想着,无论如何都让你混个官做做——
你说,娘算偏心吗?你们四姐妹,爹个个都给你算好了!
余下的,你薛季叔养的小五金福,她才三四岁,也不懂事,将来大了,娘在呢娘管,娘不在了,自然你们几姐妹,谁当家谁给管着。
但金蟾啊,娘得看远一点儿,毕竟娘是五十好几的人了,那天指不定就去了。”
这家事一上日程,柳红人老就忍不住地发出悲音,隐隐勾起柳金蟾的伤感来:
“娘,你别说这话儿!您……”
“别说,听娘说!”
柳红一抬手,就阻止了柳金蟾后面的话,继续接着道:
“娘得把这家底和后面的安排,给你交个明明白白的,不然这柳家偌大一个家族,得让你们几个混世魔王给生生弄废了!”
柳金蟾立刻吐吐舌头,赶紧闭嘴。
“娘是一家之主,得把你们个个都安顿好了!
你们大爹爹去了,去了也好,省得日后你爹和他后半辈子还得天天闹,连带着你和大姐,也没一个能安生,一山不容二虎,娘也心里明白了,这柳家家业怎么不能落在你大姐那房人手里。”
第30章 柳家家产()
“今儿这一路上啊,娘就一直在想,想你们五姐妹,想你这些个季叔,还有祖上留给你娘的这些个家业!再加上你娘这些年添置的地,和县城里那两处宅子,外加十来个铺面,细细掐掐算算,比不得那楚家家大业大,咱们家也是良田近千亩,家产近万了。”
提起这些年的辛苦奔波,柳红觉得自己还是个有本事的女人。
不管怎么说,因为她柳红,柳家家业不止翻了三番而已,可以说,她柳红自当家以来,让柳家从一个小地主,升值成了景陵县数一数二的大地主,可谓是功勋卓着了,更别说,她还养了柳金蟾这么一个光宗耀祖的状元闺女,从社会地位上说,楚家再富,也低她柳家几等——
她家只能说是下九流!
提起自己这些年的成绩,柳红的脸上不自觉地透出一个成功女性的自信与骄傲来。
“但家大,就怕分,一分就不见几文了。当然祖业是不能动的,娘买的那几百亩地,还有和你爹在县里购得那些个房契,也是得放进祖产里,让柳家世世代代传下去的。
只是,你几个姐姐想来如今未必和你娘我是一条心了。
尤其是你考进了白鹭书院后,得了那举人的身份后,娘想着为官者不能经商,虽然你娘虽然都是帮你外祖看着,但说出去终究都是个事儿,所以娘啊,就陆陆续续先关了赌坊,后卖了楼,就连高利贷的生意都悄悄儿做了。
当然你几个姐姐私下里也都没听话,仍悄悄背着你娘随着你外祖做这些个生意,反正,你几个姐姐也没什么收入,各自房里人口也多,所以,娘也没怎么吱声。
谁想你考上了状元的消息突然就传来了,你几个姐姐,你也知道不是省油的灯……做了什么,想必你也心里有数,许是坏事做尽,报应总归要来,不想先应在了你身上,你当上状元没几个月,京城就传来了你被罢官的消息。
接着……你大姐管的赌坊被查封,二姐的楼被转手,三姐私下里放出去的好几笔钱也一直收不回来,还不敢去讨——
而今也轮到你娘被下大牢了!你大姐还跟在一起掺和,报应啊!好在,娘还有个你在!你爹当年为了你没少出去布施,也算是上天给我们柳家留了一条生路。”
柳红许是年级大了,加上刚劫后余生,难免有些消极,说着说着,就转到了她年轻时打死也不信的因果报应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