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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个傻子,你相公是干啥的?他娘家是干啥的哈?”柳红一拍柳金蟾的肩,转头教育金蟾道,“金蟾啊,常言说的好,朝中有人好做官,你啊,收收你那朝三暮四的性子
——就是心里想,也搁在心里想,悄悄地干。别傻不啦叽地让你男人知道……他娘家见你对她家儿子好,还能不顺手拉扯你一把?”
柳金蟾故作惊讶地瞪大眼儿。
柳红一瞅柳金蟾这装傻似的模样,想也不想地就毫不留情地补了后面这段“知女莫若母”的话:
“你丫的少装,就你肚子里那点子墨水,别人不知道娘还不知道?你能考上白鹭书院?还能当状元?娘可听你爹说了,是你男人家帮的,对不对?”
柳金蟾无言,她读了两世的书,前世从小学六年到博士后单是读书就近乎三十载,今生不敢说十年寒窗,但六年寒窗是肯定有的,两世的学霸,怎么就一定是“那点墨水”?
“娘,女儿这几年不似以前了!”柳金蟾一开口,赫然发现自己说的话,自己都觉得不可信!
第25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似以前?”柳红眉头瞬间一挑,露出一副“娘看你,就是狗改不了****”的模样,毫不留情地斩断柳金蟾的话,“你小丫头别当娘是你爹,什么都宠着你,由着你——
你说,你那年那官才当上怎就立马没了,是不是跟你在外面三心二意,不和你男人好好过日子有关?”
“……”呃!
柳金蟾一愣,立马要眼轱辘一转转出个理由来,然知女真就是莫若母,柳红一瞅柳金蟾那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然的笑来,刚才还笑盈盈的脸还渗出一丝丝熟悉的杀气,一手瞬间落在了柳金蟾的耳朵上,两指一拧,柳金蟾当即护耳低呼起来:
“娘——”怎么又来!
“娘?老娘还是你娘?”
柳红一想自己这死闺女生在福中不知福,抱着大树不乖乖好好乘凉,还敢糟蹋好运道,就气不打一处来:“成亲不告老娘,拿老娘的钱养男人孩子还罢了,怎得,还算计着娶了休了,想着骗你老娘我一辈子?等老娘死了,你再偷偷儿把孩子抱回来,当老娘是聋的瞎的?”
“娘——你听我说!”柳金蟾忙呼。
柳红才不理柳金蟾的低呼,开口就是一句:“说屁——”
“老娘今儿就先把话撂在这儿,你要想今后还花老娘的钱,你今儿就给老娘听好了。”柳红附耳切齿道:
“打今儿起,你把你男人给老娘哄好了,就算他生得像只蛤蟆,脾气大得像个公夜叉,为了我们柳家,你也得给老娘把他捧得跟天仙一般哄着,再敢弄出点什么幺蛾子,耽误了前程,别说钱没得花,就是回来娘也把你这两狗腿打断了!听见没?”
“是是是!”现在就是给她十万个理由,她也不休北堂傲了了!
柳金蟾赶紧趁着老娘歇气的功夫,救下自己差点就和她说色友,撒哟啦啦的宝贝耳朵,就是不知老娘这“生得像只蛤蟆,脾气大得像个公夜叉”的对了一半的话打哪儿听来的?还是刚看出来的?而且,北堂傲听了是啥滋味!
“真知道了?”柳红斜眼盯着柳金蟾的眼,再次来确定。
“娘,你放心,你闺女您还不知道,再是不成器,也不敢在您老人家面前耍花招……嘿嘿嘿,您可是闺女的财神!”柳金蟾嬉笑着赶紧给她老娘捶背捏肩。
“得得得,有这献媚的功夫,不如留到你晚上,好好哄哄你那男人去!”差点心软的柳红一想到柳金蟾为了个男人吧前程丢了的事,就心里梗,但……
柳红也是个女人,哪个女人不爱美人,刚天黑,油灯又暗,她虽没看清那四女婿的模样,但那男人跟在金蟾后面,大大的身形,看似恭敬,然,就是她这个老姜,都能感觉四女婿是个“狠角色”,什么男人算得上是“狠角色”?
在乡下人看来,悍夫了!
人都说悍夫貌陋,不然,怎么会有女人愿意娶他?就是太泼辣了,人丑别人也不敢不娶他!
柳红怎么说也是个女人,金蟾也是她亲闺女,还是最得宠的哪个女儿,做娘的再怎么贪慕虚荣,但女儿的幸福……也不能无视得太过!
思及此,柳红见柳金蟾脸上没了意思,立马又刚柔并济地悄悄附耳哄道:
“丫头啊,女人啊要懂得往长远处看,看远了才有好日子过!你看你大嫂,当年穷时,生得俊俏吧?可有媒人去她家说媒么?一个男人都不愿去她家!
后来呢?当了代知县,什么没有?她人都胖得像头猪了,年轻漂亮的男人还一个个死皮赖脸地不计名分地巴着往屋里钻,为什么?
有权有势就会有钱,就会有享不尽的好日子!吃香的喝辣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知不知道你当了举人时,多少人来给你娘我送礼?
再后来你考上了状元,就是县里的大官们见着你老娘我都一个个毕恭毕敬的,还给你老娘我作揖,称老夫人,这过去,咱们老柳家何时有过这等荣光?就是来个衙差,都敢对你娘我吆喝,装大爷!
柳家那会儿子的风光,你是看不见啊,县里城里人人见着我,都说那是柳状元的娘,说我柳红的女儿出息了,在京城当大官,不说远,就是这县城上到县令下到隔壁,没有见到你娘不作揖问好的!”
忆当年,柳红有片刻的恍惚,只是……
“可你这死丫头!”
一想到自己风光不到半年,就跌落神坛成为县里第一笑话的柳红,想也不想又提起了柳金蟾的猪耳朵:
“当着官不老实,给老娘在外面乱搞,几个月就丢官了,你知不知道,这天下当状元的,没有一个像你这么不成器的,才当就下来了,你以为你是在景陵县啊?
你气死老娘了!老娘大半年没敢出门!人人都在背后戳着你老娘的脊梁骨在后面笑,说……说什么乡下的土拨鼠什么什么上不得台面……
还有人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上梁不正下梁歪,蛤蟆窝里还想飞出金凤凰……小金蟾啊小金蟾,你娘这辈子就没这么惹眼过!全拜你这小祖宗添的光!你说,你老娘这是作了什么孽?
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不识好歹的丫头呢?
男人嘛,娶进屋里能养孩子就成了,你要嫌不养眼,天黑了在回家,吹了灯,拉上帐子还能两个样儿?
当官人家的儿子,当官人家的儿子啊?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生得跟朵花似的,人家非要嫁你?
你丫的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人家好看会下嫁给你?年纪轻,没爹娘在身边看着,就是不知轻重,不知你这好命是祖上积了多少大德才换来的——
你以为一个贵婿是你在那些花柳胡同里能遇得上的?
丑!你就闭上两只眼!大不了天黑尽了再回家!黑灯瞎火的,老娘就不信,你还能看出一个黑白小眼睛大嘴巴了?”官啊,官啊,一眨眼就什么都没了!
“……”
第26章 女人要能屈能伸()
柳金蟾吞吞口水,以前她还不觉得她老娘教育孩子多么不靠谱,可……现在她隐隐有些明白为什么她们四姐妹都一个款了——家教真的很重要!
“看看,看什么看,老娘是过来人,吃得盐比你吃的饭还多,难道还会错?男人漂亮什么用,能当饭吃?能给你官做?”
柳红戳着柳金蟾一张二十好几还一副不通世故的脸,恨铁不成钢继续骂:
“你知不知道,就你大嫂,前大嫂,当年一个代县令,老娘我就花了多少银子?足足四百两,四百两!
你知不知道四百两能干嘛?上百亩地啊!结果如何?
她折腾了四五年,到头来,还是屁都不是!这说明什么?
说明朝中无人,就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也未必钻得了,你倒好,天上掉的馅饼,砸中你了,你一个乡下妹子,还要挑三拣四?这不要那不要,在外面乱搞,你说,你对得起你老娘吗?虽然老娘没在你身上花掉四百两,但养你这么大,少说也值百来两吧?
娘不求你给家里带来多大收益,但……至少你也该让你老娘回回本啊!这还没见利,你丫的就夹着尾巴灰溜溜的下来了!钱啊钱,你说,老娘花那么多钱送你去读书,又每年给你寄去那么多的花销,是为的什么?
真让你花天酒地,胡吃海喝,扁老娘血汗钱的?
金蟾,娘今儿可实话告诉你,哄不好你男人,赶紧寻个官做,你也别想闲着当你的四小姐了,趁早跟你几个姐姐似的,下地去!别成日在家好逸恶劳,啥也不干尽装像!”
“……娘,按大周律例,守孝当在家丁忧三年后,方能起复使用!”钱钱钱……
柳金蟾怯怯弱弱地低低哼了两声。
“啥意思?”柳红可听不懂这些个文绉绉的东西。
“就是得给大爹爹守完三年孝后,女儿才能回京城……做事。”
柳金蟾嘟嘴,不敢想自己这个前任苏州知府下到田间左手一个算盘,右手掂量银子的光辉形象——
北堂傲不和她闹才奇怪!
“能做事?”柳红斜眼直剌剌地盯着柳金蟾的眸子,满脸狐疑与期许参半。
“能!”这点柳金蟾可肯定了,弄不好丁忧还没结束,她就会去京城报道——不是脖子上个木枷下大牢,就是半流放似的南迁边塞当地方官,永不许返京了。
“真能?”不开玩笑?
柳红见柳金蟾这么肯定,不禁有些小激动,赶紧凑过来又低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闺女还能骗娘?”柳金蟾赔笑,“这不把您女婿和孙子孙女都哄回来了?”一荣俱荣一败俱败了!
柳红一见柳金蟾这吃一见长一智,终于醒水了的模样,止不住心内一阵欢喜,立马拉住柳金蟾的手低低地笑道:
“这就对了嘛,这女人啊要能屈能伸,等你官做大了,什么都有了,还怕以后没有更好的男人?只要这官你做稳当了……娘告诉你,你就是七老八十了,还照样能娶那些个十七八的,知道不?”
柳金蟾汗淌,脑中立刻浮现出那情景,心里暗叹好乖乖哦,她柳金蟾有那么缺德吗?且不说北堂傲那把年纪还闹不闹,就说她自己那把风中残烛的老骨头,还能经不经得住那大负荷的运动量都还是个待思量的现实问题——
不知前人是怎么解决的!
柳红一见柳金蟾有想的意思,赶紧趁热打铁地给柳金蟾献计:
“金蟾啊,你是娘生得,你为咱们柳家牺牲这么多,娘不会亏待你的,你放心……这柳家的一切都是你的,娘把你爹一扶正,你就是我柳红名副其实的嫡独女,这柳家的祖产,谁也抢你的不去!就是你大姐,她也只能看着!
不仅如此,等你把官坐稳当了,踏实了,娘若遇见合适的,模样好的,偷偷给你放几个在祖屋里,将来孩子们大了,你再明放着在屋里,你男人再是不高兴,也不能说什么,他娘家也不能说你什么,指不定将来还指着你帮他家,与他家互相扶持呢!你说呢?”
“……娘,这个……女儿压根就不想再娶了……”
柳金蟾赶紧回绝,她可不想天天没事看宅斗,最后还得夹在中间当断个黑白灰,再说了,谁能是北堂傲的对手?明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