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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就里的,只怕将你我错打成一耙,真当你是我背着你大哥在外养的外室……”柳金蟾目露关切,“人家一抓俩,咱们谁也跑不了。”
柳金蟾立刻开口就想着赶紧和玉堂春撇清关系,暗示言明咱们啊,就是利益上的伙伴关系,你别傻不愣登地往这里跳得,省得得不偿失,不但没好,还白搭上一个人。
玉堂春兰心蕙质,在外打滚了那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什么不清楚,耳朵一听柳金蟾这话,就明白了柳金蟾的意思,但……
“大人,这话说的……”
角儿就是角儿,这北堂傲想哭吧,还得那块天天泡过的洋葱帕熏熏,玉堂春呢?
说哭就哭,不待柳金蟾把话说完,他嘴一抿,眼圈即刻就红,红毕就是“吧嗒吧嗒”的泪啊,真就跟滚珠儿似的,大滴大滴地从脸颊上“哗哗”而下,做不得一点假不说,哭得那模样都真正是一副情到伤心处,无声却最伤……
瞅得柳金蟾都想跟着哭——
这男人一哭,她就没招。
而这玉堂春是角儿,他哭起来比笑起来还更让人觉得销、魂、蚀、骨,当年西施是怎么以“捧心”状让夫差丢了江山的?估计就是这每每病时,便呈出这么一副“心碎”落泪的我见犹怜状。
柳金蟾素来怜花惜玉,此刻一见玉堂春成了这模样,也不知这玉堂春是不是做戏,但这模样,你还说他是演戏,就顿觉得自己不是个人了。
“这……一句话,怎么就哭上了?”习惯了伏小做低地柳金蟾赶紧扶着身后的玉堂春往后面坐,但一看——
凳子缺了一角呢!
赶紧,她又扶着玉堂春往内室的床上坐:
“是金蟾,刚说错了什么吗?”别哭啊,再哭,姐,就要没原则,犯错误了!
“大人,什么都没错,错,也该是错在春儿身上。”
玉堂春罗帕点点拭泪,无奈他越拭,泪还越多,手刚点两滴,脸颊上又以挂上了数十滴——这那叫拭泪,分明是为了让他这朵娇花,更显梨花带雨之怜爱之色。
“谁让春儿……春儿过去是那么个样儿呢?说是个戏子,却连个裱子都不如……”
这自黑的话……
“过去都过去了四五年的事,我都忘了,你又提它作甚,这不是没得给自己找堵吗?”柳金蟾忙给玉堂春擦泪,安慰道:
“再者,都是那么些人逼得,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
玉堂春轻咬着一张期限才抹了几抹朱色的菱春,噙着泪,半是抽噎半是含情地抬眸回瞅柳金蟾关切的眼,眨巴眨巴着,愣是将他傲人的睫毛扑闪成了会惑人心的羽扇,然后将自己的两手柔柔地勾上柳金蟾颈,粉脸贴在柳金蟾颈上继续细细的抽噎道:
“人说‘浪子薄情裱子无义’,你是个情场里的浪子,专惑人心,却对人有情有义。
我玉堂春命贱,身在下流,人随波逐流水,别人骂的那些个做贱我的话,也不算无中生有,都是自己做出来,纵然之前是情非得已,但后来也是自甘堕落了,与她们坑瀣一气了,这点,我玉堂春认,不恨谁,也不怨谁,谁让自己是这扶柳的命……”
“怎又提这……”
柳金蟾要再度打断玉堂春的话,却一开口,就被玉堂春手执沾满了他泪的罗帕手,给轻轻轻地悄悄捂住了,顿时一股子咸咸的泪味儿浸过唇瓣,化在了舌尖上:
“你让我说!”
玉堂春忽然在眼前变得异常红艳的菱唇轻启,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一味名叫做玉堂春的媚药,反正……
柳金蟾恍惚中,觉得自己像是醉了,不然怎么近在咫尺的玉堂春此刻脸模糊得只剩下一张红唇,小小的,饱满的,红红的,既像一颗带着水露枝上最新鲜的红樱,又像那午夜静待人去嗅闻的待放露珠玫瑰——
口渴,舌燥……想吃樱桃,好似只要将这颗鲜艳欲滴的樱桃含在嘴里,便能即刻生津止渴,春风化雨……
但……只能挺住,已婚的女人伤不起……呜呜呜……
第235章 说西厢()
玉堂春含情脉脉地又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细长素手,小心翼翼地轻轻轻地捧住柳金蟾的脸,柔柔柔地继续轻声低喃:
“你让我说完——
说完了,我这心里,就是死了,也觉得踏实!”
这都说到“死了”……柳金蟾已感觉她的心在摸白旗……不,她还是努力振奋精神,继续当正人君子。
“我玉堂春知自己的分量,也知自己这辈子,都比不得大哥在你心里的一根脚趾头。”
玉堂春话到这里故意顿了顿,柳金蟾就忍不住在心里补了句:不必自谦,这方面你大哥插你远了去了。
“其实……春儿也努力向大哥学过,但风尘里脏了的男人,怎么学得来大哥那凤凰般雍容——
大哥的模样、大哥的出身、大哥的言谈,就是那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里的天生尊贵,也都是春儿这辈子可望而不可企及的……”气度就算了,大哥眼里就没容得下过他以外的半个男人!
“但这‘情义’二字,我玉堂春却不比任何人少一分,甚至,更多三分。
于理——
大人,你是我玉堂春的救命恩人……不,你听说春儿说完,春儿这话不说完,心里永远都憋着!您让我今儿就把这一肚子想对您说得话儿,一股脑儿都倒出来,好吗?”
说是问“好吗?”,但音一落,两眼又滚出了泪,柳金蟾再怕听下去,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心里哀嚎”着听:
“大人,你救了春儿两次,第一次,你和大哥宛若春儿的再生父母,春儿手捧那份卖身契时,是满心地感恩不尽,春儿敬您是青天大人,救民于水火,惩恶扬善,是老天开眼!
但……那会子,说句春儿不懂您好的话,春儿对您和大哥心里只有恩,没有情。
所以春儿就像一只自以为找到了归巢的鸟,扑棱棱地就飞进了苏家的小院。不嫌她家穷,也不怕柴米油盐的苦,春儿也是苦日子人家里来的。
但……
是什么命就是什么命,那出淤泥能不染的,人们心里也就只有莲花,没有人。
脏了就是脏了,春儿这样的男人,除了嫁进别人家做个妾室,混上这最后几年的青春;要么就是孤老一生,死了连个坟都孤苦伶仃地迟早荒了去。
我们这种人,根本就没有给人当正夫,享受那份殊宠的命。
别说!还是别说!春儿知你要说什么?戏里唱的多了去了,但那是戏,出了戏,这海誓山盟的花言巧语……搁在春儿二八年华那会子,倒像个神话。
而今……才知道,全都是糊弄人的睁眼瞎话。
几个做得真?不说远,只说那《西厢记》里的张生爱那崔莺莺,可春儿只把这戏的前身微微一读,才知这戏里最初的故事里,那位元稹不过是个始乱终弃的混账东西——
寄宿人家,夜里寂寞,不知感恩,倒图上了人家儿子的美貌,一次被拒,就向随侍求爱,说是求爱,依我看,倒是夜里寂寞久了,枕畔无人,意欲借着巧舌如簧,想拐人随他共枕无钱哄得个良家子供他玩乐。
再说这人人称道的随侍红歌,依我说,定是与他主子有宿怨,常年埋在心里不敢逾越,眼下见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玩意儿,岂有不趁机泄恨的?
不然,怎得他都不愿,何以将自己从小服侍的少爷,联合这么个外人,拐了去,生生将自己爷的搭送入狼口?这就是所谓的家贼难防。可怜这崔莺莺不谙世事,不懂人性之可怕,愣是赔上了自己——
事后悔不当初,所幸,后来这男人恬不知耻,婚后寂寞。再来想起他,他也知道她的面目,懂得了严词拒绝,但……
却让这么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写进故事了,留待后人耻笑,被说是不守夫道,所以才落得这被弃的下场。
哎——
每每读起这故事,春儿就义愤填膺,怎得世间就有这等管线廉耻,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禽兽呢?
偏生这禽兽,还能得当时丞相赏识,竟然将自己家孙女许给他,偏他妻子还能贤惠
——阿弥陀佛,也是老天有眼,后来报应了他,没让他这样的人宦海得志,一辈子受穷,不然,这善良百姓们还真是没有了活路。
我们这些男人只有被骗的份儿。”
玉堂春这一说激动了,白嫩嫩的脸都透出了艳艳的粉来,鱼缸才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相比起来,倒透出春日桃花的勃勃生气来。
柳金蟾听了此言,顿对玉堂春刮目相看,这戏的前身多少人读过,多少人心里不曾对那元稹的人品微词许多,但……
能跳出只对崔莺莺一人不守“夫道”之说,敢于直抒胸臆,直指元稹薄情寡义、鲜廉寡耻,说那所谓的忠仆“红歌”是个挟私报复,实为陷主于不义的,玉堂春还是第一人,柳金蟾不禁想要拍手大赞一声:
“英雄所见略同!”在她前世看《莺莺传》时,就觉得这元稹是个流氓,那红娘是个拉皮条的,而崔莺莺呢,单蠢无知——
古人的封建礼教,可以看做是吃人的,但换个角度来看,也是在那种礼法社会保护自己儿女不被爱情骗子骗的不二法宝——
叹她前世,多少男人顶着爱情的帽子,各种耍流氓,最后结婚了,洞房花烛夜,阅人无数,当年以“爱我就献身”为名骗人滚床单的他们,居然要他们老婆是第一次!不是,还各种挑剔……真正是……
该说什么好呢?人格分裂?还是间歇失忆症?一杆秤,婚前婚后,两个标准。
所以,婚前多听老人言,还是少吃亏!毕竟,这社会并没有真正的男女平等,爱情,不过是很多人为了掩饰另一种目的的华丽幌子——
“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舍得你,去做任何一件让你为难的事儿,甚至……连想让你去做的暗示都不会有!
默默地承担,默默地付出,只说让你开心的,不言让你为难的……”
第236章 大猫儿不在家()
许是,忽然遇到了能和自己想到了一处的人,柳金蟾忽然就情不自禁地娓娓道出了这么一番话,她本来想是让将来玉堂春今后择偶多长双眼,不想倒让玉堂春静静地看着她,傻傻地不言语了。
这……情况还了得?
柳金蟾赶紧后面就补了句:“你以后找人家,可得睁大了眼儿!”算是撇清自己的意思了吧?
柳金蟾希望玉堂春能立刻明白。
玉堂春最善读人心,怎么不明白,但就是明白才不会甘心。
天下女人何其多,单是他遇见的那些个富商豪贾,往来过的各地官员巡抚,爱他的,好似过江之卿,但她们爱的,都是他不愿的。
柳金蟾,他巴巴地等了近三年,说句不怕人笑话的话,不是今儿他主动,外面又有观众来看,只怕……只怕柳金蟾连他大腿都摸着什么滋味,也不知道。
但……他,而今,就只爱这样的。任人怎么说柳金蟾什么“多情总似无情”,反正,这样的女人,他不赶紧抓牢了,背过身就不知道是谁的了,妾如何?万花中那一朵如何?好女人,是男人都爱,自然家里主动送上们的男人多——
他再傻乎乎地等柳金蟾被他吸引,他只怕等成老黄花鱼了,而别人……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