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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问他:
“爹,为什么要钻人裤裆啊?”
“……妞妞——这混账话,可不去听!”北堂傲只觉得妞妞这话好似晴空霹雳,直接就痞在他脑门上,眼睛黑了黑,吓得赶紧喝止,“不然就别吃了,背你书去!”
“哦!”妞妞吐吐舌头,第一次见到这样凶的爹爹,不禁有些害怕,赶紧埋头吃饭。
妞妞吃瘪,小鬼头囡囡也不敢开口了,直接把脸埋进碗里,倒是大宝,正奋力地和他猪蹄奋战,怎么也咬不下来。
“来,大宝,爹爹给你把肉皮撕小些,你这么着吃,仔细梗着!”
气微微一消,北堂傲瞅着他大宝就心疼,人都说儿子在家是做官,出嫁是当牛马,说句心里话,他都有点舍不得将来把大宝嫁出去,但……儿子留来留去留成仇,北堂傲就怕自己儿子将来会走自己的老路,将来有苦说不出,一辈子都受人气——
毕竟,不是谁都可以像他一样,能嫁个懂他护他,还没真正明面上嫌弃过他的柳金蟾。
至于暗里,北堂傲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如没有嫌隙,以他这样的出身和模样,就是慕容嫣那样一个狂妄自大,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女人,都懂他的嫁妆多丰厚,更别说娶他,就等于爬上了青云梯——
无爱,也会嫌弃着将就!那似柳金蟾到手的荣华富贵都要往外送……
可要送就送干净的啊,晚上还要碰他!也不知那日说和他过一辈子,再也不想休他的事儿,是不是真的……
北堂傲内心矛盾——
以前柳金蟾老想让他改嫁时吧,他可以死皮赖脸地不要夫妻之情,只求夜里不守活寡;可而今柳金蟾说不休他了吧,他又觉得光一个被窝里睡一辈子也还不够,他还是想柳金蟾喜欢他——
贪啊!单说不求,哪是哄人的话,谁家男人不想自己女人碰他,那么火热,是因为爱他啊!
北堂傲满心的蜘蛛网,各种无厘头纠结,但大宝可不懂爹的纠结心事,他满眼里只有吃吃吃,他的小小世界里只要娘对爹好,不和爹爹吵架,打爹爹,他的世界就天天都是满满的幸福。
“大宝,你这么吃,将来婆家会笑你在娘家没饭吃呢!来慢慢吃,不急,不够还有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当人女婿的难,还是怎么的,北堂傲忽然放下了怀里的粘人的囡囡,坐到了大宝身边,开始细心地教大宝一个大家公子用膳的规矩——
隔壁那秦家的人刚骂累了,此刻几杯酒下肚,声音又开始高了起来:
“柳金蟾,今儿大姑母也不是你大姑母了,不是看在曹主薄的面子上,我,秦虹,是不会来吃你柳金蟾这桌饭的!”
“大姑母这话就见外了,您不是我柳金蟾大姑母,您说,您见着侄女儿,不得磕头啊?”
柳金蟾大抵也听累了,觉得老唯唯诺诺的,反倒显得自己真亏欠人什么,与其处处被人受制,不如反客为主,反正……大家都看见也听见的,她柳金蟾对秦虹是仁至义尽,是她得理不饶人,那么……就不怪她后发制人了。
“……呃?”秦虹一口酒梗在喉咙里,差点噎着,“你?”
“大姑母这大爹爹和我爹之间的是曲理直,说实话,都是男人们后院争宠的事儿,您说咱们大姑父们没闹过?金蟾还记得,那年咱们大姑父为这新进门的小叔,还回过娘家大半年,愣是她姊妹打到秦家,大姑母才去接的人……是不?
金蟾还替姑母给大姑父上门赔不是,是吧?说句实在话,大姑父还给大姑母养了一个闺女四个儿子。”
柳金蟾开始倒过去数落秦虹了:
“还有你说我娘没有良心。我娘要真是黑了心肝,大爹爹能无儿无女的在我们柳家呆上二三十年?不说别的,七出,第一头就是无女!我娘提过休大爹爹么?就是大姐夫嫁我姐这么多年,只养了两个儿子,我娘都跟我大姐说,要对大姐夫好,咱们秦柳两家是世交!
大姑母,换你,你能没意见吗?
还有我爹,你说黑了心肝?还说我爹害的大爹爹?
我金蟾的爹是个素日里说话不饶人的,但这后院里男人们争宠……你们谁的男人站出来不是个斗气十足的?但要说我爹有害大爹爹的心,说实话,早十年,我金蟾信,但现在?
姑母您说,自我柳金蟾那年考上了秀才,这景陵城而今谁见我爹不敬三分?”
“哪能是谁?”秦虹嘴硬。
“我柳金蟾不在景陵城,如何知道是谁?”柳金蟾不答反问,“我只知道不是我爹,我爹比大爹爹年轻十几岁,多的时间都等了,还差这几年吗?”
“你!”秦虹忍不住要握拳。
“金蟾说得是实话!”柳金蟾继续道,“金蟾知道,姑母看不上金蟾,大姐是您老人家的女婿,眼下大爹爹去了,姑母自然想扶持大姐一把,可……
姑母,不是我柳金蟾后面拆台,大爹爹去世到现在,大姐去哭过一次灵吗?
如果我们秦柳两家真的闹翻脸了,我娘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族里要逼着我大姐休了大姐夫,姑母,我大姐是听您的还是族长的?”
第22章 利益之争:大姐柳金花()
“你……”
“曹姐姐,你说金蟾说得对不对?”柳金蟾转身朝向今儿断案留一手的曹主薄。
“呃——金蟾妹妹说得极是,秦虹啊,你得从长远想,不是老妹妹不想秉公断案,给你秦家一个教导,而是……你也知道一是人证不足,二嘛,正如金蟾说得,你们秦柳两家世代交好,你大儿子又是柳家的大女婿,往长远点看,你说你不是得不偿失?”
曹主薄被迫上前劝解。
柳金蟾可不听这话里的话,只笑说:
“曹姐姐查案断案几十年,经验丰富,什么案子没见过,是个最明事理的人,你说,这案子,会不会有人故意陷害?”
“呃……”曹主薄迟疑。
“曹姐姐素来是断案如神,景陵县十几年的太平都和姐姐是分不开的……”
形势突转,骂人改溜须拍马!
北堂傲忍住恶心,任凭那边柳金蟾在那屋里,与那衙门里也不知什么玩意儿的曹主薄,在那里睁眼说瞎话,一唱一和,互相阿谀奉承得让他都想砍人——
简直受不了,堂堂一个国公夫人,居然是个当奸臣的料!
“奉箭,趁着夫人这会子还跟那衙门里的谈,你赶紧让店家把给本公子挑来送老夫人和老爷的晚膳备好,让雨墨赶紧着送过去”
北堂傲一边喂大宝吃东西,一边叮嘱奉箭。
“那边大小姐不是与夫人说,说老夫人和老爷在他们哪儿吃么?”一来就明摆着和人家长姐对着干……不好吧!
奉箭不禁有些犹疑。
北堂傲冷冷一笑:“这话,可是对本公子说的?”本公子不知,当如何?他才不跟柳金蟾似的傻呢?这节骨眼儿正是卖弄的时候,当什么谦谦君子,儿女孝道都不要了?
奉箭一怔:“若夫人问起,当如何说起?”
“夫人得闲知道?”没听她正在那边恶心人吗?
北堂傲白了奉箭一眼,压根不理奉箭的担心,只想这同样是官,怎得柳金蟾不在屋里这么多恶心恶心他啊?屁大的芝麻籽儿,也值得说这许多废话?
“但……倘或问起爷,您是谁?”奉箭还是不落心。
北堂傲一听这话,立马搁下手里的碗,眼瞪奉箭:“你当本公子是什么?”他北堂傲从不打无把握的仗,他不信那对老夫妻走投无路的光景儿,还能嫌“贫”爱富?更不信他们夫妻孩子都养了三个了,能没漏出半点风声?
他北堂傲就不信,他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的爹,能没点分量?没听隔壁说吗?父凭女贵,他有儿有女的,敢不给他好脸色看,他抱着孩子走——
他就不信,公婆敢打包票说柳金蟾以后还能再生女儿?她可是都快三十的人了!
“是是是!”
一见公子要着恼,奉箭赶紧躬身要退出去吩咐小二备菜,不料才到屋门口,就传来数人急匆匆走过门边的脚步声,然后隔壁门忽然传来门打开的声儿:
“原来金蟾妹妹在这儿?还找了找了曹主薄来说情!”
北堂傲不禁微微一怔,暗道这是谁?就听柳金蟾在隔壁也突得冷冷笑道:
“金蟾就说大爹爹去得蹊跷——
大姐,你就不怕,这事,娘知道么?”
“你想说什么?”
柳金花不似柳金蟾脑子好使,尚未回神明白柳金蟾话里暗示的意思,就听柳金蟾冷笑说:
“娘若知大姐这些时日一直与秦家往来……”
“……你——
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谁不知道,我们老柳家的这所有的家业,都让你爹握在手里,就等着将来全部传给你呢?大姐,再怎么着,也是让你们父女逼的!而且大爹爹怎么死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大姐我再不做点什么,就怕下一个死得不明不白的,就是你大姐我了!”
一个声音听起来约莫三四十的女人,言语里满沉寂多年的怨愤。
“可大姐这么做,柳家就能是你的了吗?”
柳金蟾问得不冷不热,北堂傲几乎能好似看见她那张冷笑盈盈的脸上藏满刀剑。
“这可说不一定!”
那头的柳金花,第一次能在家中不是嫡女,却比任何都过得像嫡女的柳金蟾面前,挺直了腰板,平视柳金蟾坐在那头的桃花眼,满脸自信地笑道:
“你该知道,大姐我才是柳家的长女,又是大爹爹养大的,如果没有你和你爹……”
“曹主薄,您说这栽赃陷害,见利忘义当如何判?”柳金蟾可没耐烦心听柳金花在她面前诋毁她爹半个字。
“这……忽然有些内急!”
曹主薄一愣,微微有些回不过神,不解柳金蟾这指的啥,但油滑如她,眼下才不给当枪使,赶紧寻了个借口,脚底溜油。
“而且还不孝,为了家产,可以无视手足亲情,父母的养育……”柳金蟾静静地斜靠在椅子上,冷看曹主薄临阵脱逃,不咸不淡地冷笑着慢慢接着叙述,仿佛哪是在说别人家的事儿,无一丝怒意——
走吧走吧,你走了,姐才好把这出大戏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儿结了!到时可别哭!
“柳金蟾,胡说什么?你别血口喷人——你和你爹——”
柳金花可不比柳金蟾久******,早就练就了一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铁胆,一听柳金蟾这话,这才明白自己中计了,当即就蹦跶了起来。
“大姑母,您打小看着金蟾妹妹长大,您说金蟾妹妹是个爱挑拨是非的人不?”
柳金蟾继续保持着从容镇定的模样,一手拿着酒未尽的杯子,淡淡地看着大姐柳金蟾暴跳如雷的模样:
“倒是大姐,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大爹爹养的,你与大爹爹胜过亲父女,那你今儿就当着虹姐的面好好说说,你过去那间赌坊是怎么开起来的?
你见我爹对大爹爹不敬时,身为柳家长女,你何时站出来说一句?是我,是我柳金蟾处处护着大爹爹,这事,想必姑母也有耳闻!”
“金蟾……你在京城花天酒地知道什么?这六七年你爹爹怎么欺负我爹的……全村的人都有耳闻——我柳金花……”
第23章 软硬兼施()
柳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