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并肩而走,中间留了一尺的距离。
沉寂中只听到彼此的脚步声,我穿的是普通平底鞋,反而没有许子杰那军靴敲在地面上响亮。还是他打开了话题:“不好奇我为什么一身军装?”
我挑了挑眉,侧头看他,见他目视前方,神情闲散道:“我们走的这条路好比商界,虽不至于不成功便成仁,但我输他一筹,想要突破超越就难了。与其困守在原地,不如另谋他处。当初我们一同进军校入伍,他比我先离开,我比他更适合在军中,所谓各有所长吧。加上老爷子也是这意思,不希望我们兄弟争权,那就分属各界,发挥其所长。”
轻描淡写间,概括了他的近况,我却听出了他语中的酸涩。那个境况,倒更像是被发配边疆,不太懂他们许家内部矛盾,但却可以明了许子杰既然已经身在其位,那原来即使曾有成绩也都因他的离开,被抹为零,如今他重回去,无疑是从头开始。
或许能靠许家的势力谋得一些福利,但到了那里,没有实战成绩,如何能够服众?等于说,他现在走了一条艰辛的路,要一点一点往上爬。难怪他突然间不见了踪影,他口中的老爷子是执权人吧,而其中有没有许子扬的手段在内,我不敢确定。
可能是我脸上露出了某种表情,许子杰忽然讽笑了起来:“怎么?觉得我可怜?”
我摇摇头,停下脚步正视他:“我不会同情你,事实你也无需我的同情。这并不是件坏事,于你来说也没有走到绝境,相对而言,很多人失败了就无法翻身,你要比他们都幸运。”
许子杰这个人,太过尖锐,容易走极端,做事手段又残酷无情,去到纪律严明之地反而可以打磨他的性格,这委实不是一件好事。
他定定看了我好一会,唇角释然而笑:“我终于知道子扬他为什么对你有那么强的执念了,因为你真的与众不同。浅浅,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那次的利用与算计,你会不会对我有感觉?”
“不会。”我轻声答。
他眉梢动了动,问:“为什么?我也曾是唯一,为什么你的心里就只有他?”
我很想回答他,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因为他是许子扬,所以我爱他。而且我爱他时并不知道他是唯一,所以也不会在知道唯一是两个人物时就不爱他。感情的事,说不了准,没有那么多的理由与原因,只有谁先进驻了谁的心。
他见我沉默不语,一反常态的没有逼问,扭头继续往前走。后面一路沉默,谁也没说话,一直走到公寓楼下时,我才出声:“把袋子给我吧。”
他的眼中划过浅讥,将袋子放在了地上,转身就走。但走了几步却停住,没有回头地宣告:“余浅,只要你要,只要我有,这个承诺永久有效,我不会就此放手的。”说完也不等我回话,大步往前,修长的军绿色身影终在我眼中成了细小的点,然后逐渐消失。
轻叹了口气,执拗的男人!
晚上许子扬回来,见我心不在焉的,问我怎么了,犹豫再三,还是讲了白天见过许子杰这件事。既然选择彼此信任,那就不会对他有所隐瞒,听完我陈述后,他面色沉郁道:“以后不要再与他接触。”
我点点头,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问的?”
“许子杰去军部,是不是你的主意?”问得很委婉,无意探究,只是想确定这件事里有他参与的成分在没。哪知他如突然点燃的炮竹,瞬间眸中沉怒,语声变冷:“你这是在质问我?是我建议爷爷这么安排的怎么了?不让同一条绳索绊两次,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在事情发生前杜绝一切可能性。”
“可他是你兄弟。”
“当他暗中算计我,誓将我拉下马时,他可有当我是兄弟?”
我不说话了,原本只是想跟他谈谈这件事,却没想弄巧成拙,反而为之吵了起来。成王败寇,古来皆如此,如果那场争斗,许子扬失败的话,那么现在就是他被发配,许子杰则昂首横立场内。我爱这个男人,自然不想他输,所以在当时无条件地站在了他这边,可是不希望他手段太过狠戾,更希望就到此为止。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说到底,两个人都姓许。如果当初两人可以共玩一个号,那势必兄弟感情也不错,何苦弄到今时今日撕破脸的地步。
还有就是,这样狠辣手段的许子扬,会令我觉得害怕。就如此刻,很久没有见过他阴鹜的目光,与冷沉的脸,这段时日他的温柔眷爱,几乎让我忘了他还有这么一面。
轻拉他的手,软了声音道:“子扬,我只是那么一说而已,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不吵架了好吗?”冷硬的线条,总算缓和下来,他皱着眉扶在我后脑上,“以后我不想听你再提他。”
这是警告,我心有一颤,就势靠在他胸口,算是默认。
可以察觉到,许子扬对许子杰很忌惮,所以不惜一切将他从战场里彻底抽身,有种感觉,除了权位争夺外,他们之间可能还有着别的矛盾。
不知道是白天许子杰给我印象太深刻,还是后来许子扬阴沉的态度让我害怕,半夜里就被噩梦给惊醒了。梦中是许子杰指着我大声嘲笑,笑我有眼无珠,笑我终有一天会哭,而许子扬就站在旁边,冷漠疏离地看着这一切。
转首旁边,发觉许子扬居然不在,一摸旁边,还有余温,显然是刚起身不久。披了外衣,向卧房外走出去寻找,见书房门半掩,里头有光亮。
第99章 人心险恶()
推开门,正好可见许子扬的侧脸,在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视线凝神在手上,我转移目光,远远只见他手中握了银色物件,很小的一块,有些眼熟。
走近几步,发觉那竟然是我藏在箱子底下的那块佛牌,居然被他给翻了出来拿在手上,而他沉目凝视的目光,有着说不出的深意,我看不懂。听到声响,他侧转头来,见是我眼神微缩,随即舒展开,也没隐藏,就将佛牌放在桌面,走向我轻问:“怎么起来了?”
我实话实说:“做了个噩梦,醒来不见你,就找来了。”
腰上一紧,被环在了他臂弯里,顺着他走到了桌边。他坐回椅内时,顺势将我搂坐在他腿上,我拿起佛牌问:“怎么给你找到的?”当初衣物等那些东西,是他让人去收拾了搬过来的,后来我特意跑回去一趟,就为了拿这块牌子,可又不敢在他面前带,于是就放在了箱子底部,没想到会被他给发现。
他没解释,只是握住我的手,手指在佛牌的纹路上摩挲,正面是双手合十的观音,反面写着:观音庇佑,永保平安。这块牌子看起来像是金属银,却又有些沉,不似银那般轻,而且这么久都没有一点灰色出现,依旧敞亮银白。当初怀疑过可能是铂金的,但也不会真的跑去鉴定了,只当是块普通的平安符。
“怎么不戴了?”
一句话,就让我肯定这块牌子真是他送的。当后来知道许子杰也是唯一时,一度怀疑这块佛牌是他的,但联想前后,又心中存疑,故而即使后来与许子扬尽释前嫌,我也没有再将它拿出来。还有一个原因,曾经一度,我将这块佛牌紧贴心口好长时间,它于我的意义非常,是心底深处的某种念怀。
“是你送的吧。”还是问了出来,但却是肯定句。
许子扬轻笑了下,头搁在我的肩膀上,“你不是早猜到了?当初不是说好就是洗澡也别拿下来的嘛。”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确实在收到这礼物时,他曾那么说过,而我也曾这么做过。挑了挑那有些淡了色的红绳,“绳子断了,不能再戴了。”
“找借口!”他轻声喝斥,没再多问。拉开抽屉,他取出一个玉坠子,手指翻飞开始解那红绳。很少见他戴首饰,就是连男人象征的手表也不见他戴,这个玉坠子更是从未见过。
许是看我疑惑神色,他在身后轻声解释:“这是我妈过年时,去古佛寺求的平安玉。”
听他提起那厉害的妈,脑中浮现许夫人的冷面,“那你怎么不戴?”
“娘们才喜欢挂这些玉啊牌子的,男人戴了太娘了。”
不禁失笑,哪里来的怪论调,照他这么说,那得有多少男人都成了娘炮了。“那当初你不是说这块观音牌戴了很久,从未取下来过?”
等了会不见回应,转回头去看他,却见他眸色微暗,不辨其意,手上动作却没停,似将注意全贯注在上头,很快他将玉坠上的红绳解下,穿进了牌子上方的挂钩里面,然后看向我:“给你戴上?”我无声点头,牌子贴上在锁骨下方时,微微有些冰凉,但很快凉意渐消。
低头看了会,重新戴回的感觉,有些微的怅然。尤其是,我不太懂他流落在其上的目光,为何多了抹深思与暗沉?
修养几月下来,伤自然是好全了,身体有见圆润趋势,我知道不能再当米虫了,网上投了好几份简历,也收到了面试通知。比较倾向于文职类,许子扬也没提出反对。
从一个面试地点走出门,心里还在盘算着成功的几率,突然一辆黑色别克商务车停在我身旁,从内走出绝不可能会出现的人——我的父亲。
省城一别后,只在过年时,大年初一打了个电话,形式般的拜了个年,平日里从无联络。倒是母亲,常有电话过来嘘寒问暖。
“爸。。。。。。”轻唤了声,眼带疑惑看他。
父亲朝我点点头,只道:“这里不好停车,先上车吧。”我往里面看了看,坐了父亲现在的妻子,她和善地跟我打招呼:“小浅,快上来坐。”微蹙了蹙眉,这个路段确实不允许停车,那边路口的交警已经频频往这边看过来,只好拉开后车门,跨了上去。
挑了左边靠窗的座位落座,那个女人坐在右边,一上去她就与我搭讪:“小浅,上回你爸爸跟我提到你得了盲肠炎住院,我还埋怨他怎么不早说的,要是早知道怎么也得赶去医院照料一二啊。现在身体状况怎么样?有好些了吗?”
我淡笑着应:“好多了,这都过去三月了,自然是无碍了。”另一层意思则是,过了三个来月,你才来嘘寒问暖,是否太迟了?要有那心,早就打电话了,还等到现在吗?就比如在前头沉默开车的父亲,他还不是只在我离开那天打了个电话询问怎么出院了,聊表了下微末的“关爱”。
女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后,转移话题:“这次你爸正好过来要办点事,也一道跟来了,后面买了些补品给你,来,我拿给你看看。”接着她从后座提过几个礼盒,我只能耐着性子听她一一介绍着。
跟她不熟,还真没什么能聊的,但似乎她聊性很浓,家里长短的都道于我听,出于礼貌,只能偶尔应个一两句。等过一会,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车子一直都在运行中。
车窗外的景致,已经离开了市区,我不再理会身旁的女人,而是皱着眉头问前面开车的父亲:“爸,这是要去哪?”可他却闷声不吭,我面色变了变,拍前座的椅子,沉声道:“停车,我要下车。”
无动于衷,再回看旁边的女人,她脸上的笑也没了,垂着视线不看我。
拉了拉车门,已经被上锁了,直觉去摸兜里的手机,可刚掏出来就被旁边夺了过去,她阴郁地瞪着我看,沉默不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