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不曾想就在两个小时前,这个女孩抡起砖头敲向了欺负他的男生,将人家打得头破血流。若非我恰巧就在那里,恐怕场面很难想象的坏,因为男孩不止一人,他的同伴们纷纷冲了上去。我的出现,制止了这场争斗。
说是恰巧,其实并非那么巧,我是特意等在那里的。这里是沁市,来这座城市已经有三天了,这三天来,我除了吃饭睡觉外,就是守在那所学校门前。不为别的,只为寻找一个契机,认识这个女孩的契机。
抬眼看头顶的招牌,这是一家私人诊所,绿色的十字高挂在上。很快,女孩协同着一个中年男人从内走了出来,我唇间弯起弧度,微笑以侯。
“爸爸,就是这个姐姐,她身上有疤痕,想找您看看能不能做去疤修复。”女孩热心地跟她父亲介绍我,来之前我们就说好她在学校打架的事不告诉她爸爸,故而此时我们视线相碰时,会心一笑。
中年男人在走出门时,表情变得怔忡,目光愣愣盯在我脸上。
莞尔上前,浅声道:“你好,我叫余浅。”没有错过男人面上一闪而逝的惊疑表情。
当女孩父亲将我请进诊所内的办公室,又找借口遣走女孩后,我才收了脸上的微笑,淡淡开口:“陈医生,好久不见。”
男人似乎身体震了下,随后才强自镇定道:“余小姐,怎么会有空过来找我?你妈妈身体还好吧。”我挑起眉,此人倒也实诚,没有假装不认识我,反问了句:“我妈身体好不好,陈医生应该知道的最清楚,你说是吗?”
不错,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当初为我和母亲主刀的那名外科医生,他在后来离职了那家医院,辗转来到这座城市,自己开了一家私人诊所。
我想知道真相,更想知道幕后操纵者是谁,为什么要做这一个假手术,又为什么是我和我母亲。这其中,参与整个事件的主刀医生陈学民必然知道内幕。
要找一个人不容易,但也不难,尤其是有名有姓,还有身份的情况下。
陈学民避开我灼人的目光,试图转移话题:“冰冰说你要做疤痕修复手术?是哪里要做?给我先看看伤口。”
我不由讽笑了起来,“陈医生,我既然找来了这里,自当是已知晓了某些事。你觉得如果我将那件事公开,你的医生执照,以及这个诊所还能开得下去吗?医疗事故?不算,那么不妨告你个蓄意咋骗如何?”
陈学民身体一颤,向后退了两步,碰倒了桌上的茶杯,将桌前的资料都打翻了,一番忙乱后,他才语声哆嗦着回:“我。。。。。。我不知道。。。。。。道,你在说什么。”
我双手撑在了桌面,定定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会不知道?我母亲根本就没得尿毒症,也根本就没有什么肾脏手术,留在骻弯处的疤痕却在,那一刀,难道不是你划的?或者,我再告你个蓄意谋杀怎样?”
“不,怎么可能是蓄意谋杀!明明就是。。。。。。”话声戛然而止,他惊恐地看着我,却缩回了后面的话。
我眉色一凛,目光凌厉,扬声喝问:“明明就是什么?”
陈学民腿一软,跌坐在了椅子里,神情衰败颓唐,却说:“余小姐,你别逼我了,你妈妈没有生尿毒症,你也没有捐献肾脏出去,你们身体都健康,这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追根问底?”
冷笑出声,根本就不好。自从在省城时医生告诉我说我的肾脏健全时,我心底就如被什么紧紧揪住,有着说不出的恐慌,等到与母亲一同做身体检查,得到证实当年经历的手术都是假的时,只能用胆颤心惊来形容我这几天过的每一分钟。
无形的黑手隐藏在层层幕后,压得我透不过气来。那是一种无法消除的恐惧,因为透析不了对方的动机,却又肯定事情不可能就此结束。如果不挖出内幕,我无法得以安宁不说,最怕的是母亲会受到伤害。
心思翻转无数,我缓和了声音道:“陈医生,如果这件事于我来说是好的,那么我有权知道真相,而如果是坏的,请你看在我担忧家人安全的份上,对我给个提醒。还有,我想知道在我妈起初下结论是尿毒症期间,你给配的药对她有没有危害?”这个问题也一直是我担心的,虽然从检查报告里显示,母亲现在很健康。
见陈学民目光闪烁不安,我又加了句:“想必你也不想冰冰知道自己的父亲曾经做过违法的事吧。”陈学民大惊失色,颤着手指指向我,却一句指责怒骂的话也吐不出来。
这就是我试图先认识女孩的原因。找来这座城市,并非是为了和陈学民翻脸或者控告他,而他的女儿是一个切入点,为人父的总希望在孩子跟前是正面形象,而不是豪无医德作为阴谋者的帮凶。
从诊所走出来时,冰冰跟在身后,甚是不舍地拉着我的手道:“姐姐,你什么时候再来呢?那个疤爸爸说能去掉吗?”
我轻笑着摇头:“看过了,疤痕太深,很难去除。不过反正也被衣服遮着看不到,有就有吧,晚些等你放假了,可以来C市找姐姐玩啊。”
“真的吗?我可以去找你?”冰冰睁大了眼,满眼都是惊喜。
见我点头后,更是高兴地一把抱住了我。最后还是她父亲在身后轻斥了两句,她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我朝陈学民点了点头,又朝冰冰挥挥手,才转身而去。
第95章 “家”()
满心怅然,以为找到当年主刀的医生陈学民,就能解析出背后的真相。可没想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有人找上陈学民,恩威并施要他配合一件事。恩自然是钱财,威则是他家人的安全。首先他为出车祸入院的母亲做一个假的医学判定为是尿毒症,然后在帮我与母亲做肾脏配型检查时再撒个弥天大谎,以致于让我与母亲共同进手术室。
当天的手术室内没有任何一档手术在做,而陈学民在进到手术室后,就被隔离开来呆在了另外一间。等一个半小时后,他才被放出来,由他假装手术完成,走到门外宣布手术成功。也就是说,整个过程内,他只充当了一个演员的角色,动手术的根本就不是他。
而那一个半小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并不知道。
当场我就抓出了其中的漏洞,医院的手术室不可能任意让人进出,总有护士助理等人在看着吧,一个主刀医生哪里能够操控这许多。陈学民的回答是摇头不知,说把知道的都已经告诉给我了,其余的事他真的不清楚。
我看了他良久,判断他话中的可信度,最终选择离开。走在路上,心里审度,如果陈学民说得是真的,那做这件事的人务必得有通天的本事,将医院中工作人员全部买通。如果是假的,那么他没理由会透露这些内情出来,完全可以矢口否认,或者编造一个毫无漏洞的谎言出来。
事情越加扑簌迷离,像一张织得密密麻麻的网将我笼罩,剥开一层还有一层。但可以肯定,那个幕后人绝非善类,也不可能存着善意。
回到宾馆房间,坐在床沿发了会呆,终究是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只好整理东西准备动身。既然留在这个沁市已经没有意义,陈学民那再逼问也找不到答案,也只有先回程了。
翻开包,将一直关机状态的手机给取了出来,电早已给充满,几度想开机,但都还是放下了。实在不知道若接到许子扬的质问电话该怎么办,是继续撒谎骗他我在昆明与同学玩,还是老实交代这次的事情?
可因为中间牵扯到他曾为我和妈妈动手术支付几十万医药费的事,加上后来我与他矛盾最剧烈时口出恶言谈到卖身这类话题,心就不由胆怯起来。
屏幕渐亮,手机已经开机,等待运行完毕后,除了几条新年问候短信外,没有任何留言。安慰自己许子扬不是喜欢发短信的人,反转了几次,还是拨通他的号码。
今天是初六,他应该还没上班的。响了好几声,一直没人接听,就在我快放弃时,却是连上线通了。低沉熟悉的嗓音传来:“喂?哪位?”
我愣住,疏离淡漠外,他把我号码都给删了?这气也未免太大了吧。一时间都不晓得怎么开口了,原本打算等他劈头将我骂完后,再态度好点道歉的。
“不说话就挂了。”闷闷清冷的声音再度传来,这回我听出来他是故意的,他知道是我。连忙开口阻止:“别挂,是我。”冷钉子甩过来:“你是谁?”
我顿生无力感,这个样子的他有点像闹情绪的孩子,只好软了声音回:“子扬,我是余浅,晚些我就坐车回来了,你。。。。。。”
“还在昆明?”他扬高声音打断我,不难听出他的怒意。在我轻声应答时,心漏跳了一拍,接而一声冷笑传来,“那你打电话给我干嘛?”随后“啪嗒”一声,电话中断,剩我一人像个傻瓜一般听着“嘟嘟”的忙音。
叹了口气,将手机装回兜里,垂头丧气地去吧台退房,然后打车去车站乘车。等抵达C市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坐了七个多小时的车,屁股都坐到发麻了。车站门前停了好多辆绿色的的士,任意上了其中一辆,司机问我地址时,脑中迟疑了下,还是报了地名。
等出租车将我放下,站在高级住宅区的公寓楼下时,心生怯意。许子扬的气定还没消,我这上去就是赶着风暴迎头直上,真有些后悔这个决定,应该先去我那边住处避过一日再说的。可之前已经打了电话说要回来,我怕若是不上门负荆请罪,那就是火上浇油了。
幸而楼底下的保安认识我,所以很快就给我开了公寓防盗门,电梯往上,心中忐忑之极。到了门前时,徘徊良久,手指扣住金属钥匙,几经辗转,最终还是插进钥匙孔内旋转打开了门。没想门后竟是一片深黑,清冷如无人在内,难道他还没回来?还是没有住在这边?
说不上来是松一口气,还是些微失落,总之悬着的心算是落地了,不用立刻面对风暴总还有缓一口气的时间。摸索门边开关,可还没来得及按下,突然一室敞亮了起来,我心中一惊,只见某人正站在卧房门前,阴鹜地盯着我,背后顿起一阵寒凉。
将近一周没见,除了那如包公般黑沉的脸色外,他还是姿态从容,气度非凡。倒是一身外出服,是刚回来还是要出门?
心里转过无数开场白,发觉都不适合用,一路上想的措辞,到了跟前也都是白费,只能呆傻地站在门边愣看着他。从来都知道,某人的眼锋如刀般凌厉,尤其是他在沉默不语时,威势更加逼人。
几分钟对峙下来,我有些透不过气了,正打算随意说些什么打破沉默,也好过这般被他冷冻着。可还没开口,他抿紧的唇先动了:“你在公寓楼下站了十分钟,在门前拖延了八分钟,余浅,你是有多不想回这个家?嗯?”
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他居然连我在楼下和门前徘徊的时间都一分一秒的细算了。。。。。。显然底下门卫与保安在第一时间通知了他我在楼下,这高级住宅区的服务竟这么周到。
只是最后他说“家”,却又让我心生暖意,在他的心中,将这里也当成我们的家吗?
“余浅,如果你跑来就是在我面前发呆的话,那立刻从我眼前消失。”话完就凛然转身,推开卧房旁边的书房门,然后“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