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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压到了最短。
这事余喜龄跟余爷爷提过,爷孙俩算了一笔帐,专心做豆腐供应的利润并不低。
爷孙俩原本是计划着再跟余二婶和余二叔提一提,让她来城南租个小门面专门卖豆腐,早餐摊子也一并交给她,不过还没来得及提,许大姑就上门了。
“可以。”余喜龄应得十分干脆,许大姑还有一肚子的好话没来得出口。
闻言,喜上眉梢地看了眼余爷爷,又看向余喜龄,脸上的喜色没半点遮掩,“喜龄真是个大气孩子,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做,决不会砸余家豆腐的招牌。”
“那好,香芹姨,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豆腐我按大饭店进货的价格给您拿货,保质保量,你在哪里出摊我不管,但是你的销售范围不能在城北这块,另一个,这毕竟是豆腐制品,保持期只有那么长,尤其是白豆腐,开始的时候您可以少拿,但不接受退货,卖不完的风险您得自己担着。”看在两家的关系上,余喜龄不介意多做出一些让步,但不能让的坚决不让。
“另外,一概不赊账。”
许大姑开始还没懂,等余喜华给她说了不同单货拿货的量和价格后,许大姑立马就答应了,虽然不是最低的进货价,可余喜龄说得没错,卖不完是有风险的,她也不敢多拿,就她那点进货量,能拿到大饭店的价格标准,余喜龄已经很给她面子了。
至于赊账,许大姑其实挺想先拿货卖,赚了钱再付款,最好是月结,不过余喜龄既然这么说了,那也没办法,只能安慰自己,做生意总是要投些本钱进去的。
嘴上说的不算数,余喜龄写了份简单的契约,双方签字按了手印后,算是正式确立了供应关系。
许大姑回家后,立马就去买了国内三轮车,按余家那样弄了块木板架好,下面的车斗里放存货和钱箱,木板上的簸箩里放着各种豆腐制品,分门别类地摆好,再拿红油漆在三轮车上写了余记豆腐四个大字。
东西准备好,第二天一早,许大姑拿了货就兴冲冲地往城南那边去了。
余家豆腐在县城里算是小有名气,许大姑首战告捷,第一天一三轮车的货就卖得差不多了,尤其是嫩豆腐,她怕拿多了会剩下,只要了一板货,一个小区转完就卖光了,好在她别的干货拿得多,不至于没有东西可卖。
等回家一数钱,乖乖!一车货下来赚了差不多五块钱。
“老张,你你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来着?”许大姑数了一遍怕自己数错,又数了一遍,最后忍不住激动,结巴着问许姑父。
许姑父也没想到一个小三轮车摊子能挣这么多钱,“今年上头出了文件,调了一档工资,从原先的六十八涨到了八十八。”
许姑父在厂里多年,是五级工,工资比普通没有等级的技工要高不少。
这样一算,要是天天出摊,一个月一百五十块钱都打不住,只怕要比许姑父的工资翻一倍!许大姑拍了拍心脏,赶紧把帐记好,把钱理清放小包里存好,双眼亮晶晶地放着光。
“我这一个小摊子就赚这么多,余家我的天,她们一天得几十上百吧!”许大姑一脸的艳羡,余家也有些三轮车小摊,她们早上还在市场卖,还弄了个早餐小摊,那豆浆可不便宜!可能几十上百都不止!
许姑父比许大姑冷静一些,怕她因为钱财迷了心眼,坏了两家的关系,赶紧给她泼冷水,“话不能这么说,人家起早贪黑,靠手艺吃饭,要你干你也干不了,你就是能吃那份工,也没有那份本事。”
道理谁不知道!许大姑横了许姑父一眼。
“材料人工,这些可都是钱。”许姑父看许大姑一脸得意样,忍不住再泼了一瓢冷水,“你也别太现形,闷声发大财懂不懂,再说了你这摊子也不能天天出,现在是天气好,到时候刮风下雨出不了,大雪上冻也出不了”还没有五险福利。
许姑父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大姑怼了回去。
“那也比你强,我一个月能挣一百多呢!”许大姑满脸得意。“老张,你去把午饭做了吧,反正你这大师傅也闲得很,我这一上午累得,都不想动弹了。”
许姑父闷了一口老血在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才哪到哪,许姑父很想提醒她,你才出了一天摊,挣了五块钱而已!
许大姑每天劲头十足,余喜龄也说动余二叔和余二婶来县城摆摊子,余二婶开始还不愿意,余喜龄让余喜华带了她一天,让余二婶负责管钱。
当天回到家里,都不用余喜龄再劝,余二婶就已经跟余二叔商量起来这生意要怎么干了。
这可比她以前琢磨得要好得多,能轻松赚钱,余二婶也不乐意起早贪黑做豆腐,不过她不高兴的是,余喜龄太死板,明明是亲亲的一家人,也不肯有半点松动,摊子转给她,该收的钱一分没少收,连舀豆浆的大勺,都收了她五毛钱!
“知足吧,你!”夜里余二叔被余二婶拉着念叨了一通,忍无可忍终于憋出这么一句,“喜龄做得够够的了,你别忘了,要不是喜龄,壮壮现在什么样还不知道呢,再说了,喜龄那还有几个姨呢,她们就不是亲戚了?”
余二婶撇撇嘴,好一会才道,“那喜龄不是姓余吗,我们才是一家人,弄得跟外人似的,多生分。”
这话余二叔听着来气,什么叫把他们当外人,当外人能这么拉拔他们一家?余二叔翻了个身准备跟余二婶好好说道说道,余二婶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行了行了,我就是说说两句。”
余二叔翻了个白眼,没有再动,房间里静了一会,余二婶挨近余二叔,“二哥,你晓不晓得大哥要做生意的事?”
余建国被清退的事整个乡镇都知道了,也就是余爷爷和余奶奶还被人瞒着,余二叔听得一愣,“他怎么要做生意了?他不是挺看不起这些人的?”
“那边吹的耳旁内呗。”余二婶呶呶嘴,余二叔立马懂了她说了是谁,脸上不免有些不好看,余建国再怎么地,也是他大哥,余二婶这样讲,他听着也不太舒服。
但这事也怪不得谁,余建国自己不讲究,连累他们一家人现在在村里都有些抬不起头来。
“听说在清远镇上租门面咧,想要弄个小饭店还是啥的吧,跟着那个姓叶的一起。”余二婶说起八卦来,半点睡意也没有,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你大哥可真不是东西!我前两天去镇上买化肥,去大嫂家里坐了坐,大嫂瞅着又老相了不少,人瘦得都有些不成形了,还一直咳嗽,让她来医院看看,她也不肯”
十点就起床干活的余喜龄忘记拿袖套,返回房间的时候,正好听了一嘴,屋里的人听到脚步声,也猛地一下收了声。
第75章()
清远镇后的小河边,余喜山从书包里掏出运动会得奖的奖状,目光落在那个长跑第一名上头看了很久,突然猛地卷巴卷巴,把奖状搓成一团掷进了河里。
纸团很快顺着河水飘走,余喜山收回目光,抱书包往背上一甩,大步往河堤上跑去,那里有几个十几岁的少年正撑着单车等他。
“解个手要这么久。”其中一个留着略脏长发的男青年给余喜山丢了根烟,“快点,铁哥那里听说来了新的士哥的卡带,叫撒了,特别火。”
“是sunny,徐志鹏,英语老词教过这个词!”旁边有人纠正。
余喜山把烟往嘴上一叼,跳上徐志鹏的单车后坐,大笑一声,“老子中国人,凭啥学外文,志鹏走。”
徐志鹏跟着笑,笑够了掏出火柴把烟点上,给余喜山续了,在踩单车就往清远县新冒出来的露天舞场去。
清远镇这段日子冒出来个露天舞厅,也不知道是谁组织起来的,就在清远镇粮站后的空地,下午五点开始,跳到晚上八点,一个喇叭录音机,插上卡带,一帮子少男少女们可以在里头尽情跳个通快。
然后就是徐志鹏嘴里的铁哥接管了这个露天舞场,他还给路边的几颗大树拉了彩灯,弄了个汽水摊子摆着,只要是进场跳舞的,女孩子不要钱,男孩子一人两毛钱,余喜山手里没钱,但徐志鹏有钱,他跟着他们混。
动感又激烈的舞曲从录音机里出来,跟着人群尽情扭动,肆意大笑高喊,什么烦心事都抛到了脑后。
当天晚上什么时候到家的,余喜山都有些不太记得,脑子里只有动感的音乐和大树上彩色的霓虹,听到徐招娣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的声音后,余喜山烦躁地翻了个身,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闷了好一会,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
徐招娣在余喜龄姐妹原先的那间小屋子里糊纸皮壳,只剩下木板的小床上已经堆满了成品,不知道是早早起床干活,还是根本就一夜没睡。
余喜山回头看了间房门紧闭的正屋,忍着从胸口涌上来的酸气,从端了杯水递给徐招娣。
“妈!算我求你了,去医院看看吧!”余喜山语气里带着些气急败坏,还有浓浓的委屈。
从他进屋起,徐招娣就一直强忍着喉咙口的痒意,眉眼带笑地接过水来,“没事,妈就是感冒冻着了,忍忍就过去了,桌上做好了早饭,你赶紧吃完去上学。”
“妈!”
“快去快去。”徐招娣喝了口水,干痒的喉咙舒服了点儿,放下茶杯又赶紧拿起了浆糊刷子,“你别担心,我干完这些去卫生所拿点药,吃了就好。”
什么拿药,根本就是敷衍他,余喜山手垂在身侧,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忍无可忍地把徐招娣手边的浆糊桶拂落在地。
“他要跟那女人做生意,你让他自己去啊,他没本钱关你什么事,你拼死拼活地给他攒本钱,连命都不要了,可他呢,在家里跟大爷似的,谁欠他的!”
余喜山死咬着牙关,眼泪一点点往处涌,又被他死死憋回去,眼睛死盯着蹲下去捡浆糊桶,背对着他一言不发的徐招娣,抓起只剩下半杯滚滚的茶杯往地上一摔,扭身大步离开。
所以,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余喜山气冲冲地拎着书包出来,路过正屋门时停了一下,却还是憋着怒气走了,却在走到院坪的那一瞬速度极快地倒转回屋。
正屋门被暴怒的少年一脚踹开,进了屋余喜山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余建国昨晚根本就没有回家!
一身怒气仿佛被泄空,余喜山脸上露出个似哭似笑的表情,最后什么都没有说,拎着书包就出了门。
桌上的两份早饭静静地摆在堂屋里的八仙桌上,一点点地变凉。
巨响过后是长长的宁静,余家的后门外,余喜龄静静地扶着单车站着,久到她双腿都有些麻木了,才从车龙头上取下买来的药,挂在了后门的铁齿上。
县城里,余爷爷敏感地察觉到,余喜龄变得十分沉默安静,虽然平时她话也不多,但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满脸沉闷一副不知道心里压子多少事的模样。
余爷爷很确定自己的病情家里人都瞒得好好,余喜龄不可能知道,而且她要是知道了也不可能是这个反应,豆腐坊现在生意正式进入正轨,也没什么可操心的。
“爸,您这不是为难我吗,大哥家里有什么事我怎么会知道。”市场里,余二叔租了别人一个四平方的小门面,这样不管是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