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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好笑啊。”魏敢仓惶地笑了一下,稳了稳心绪,从口袋里拿出个盒子来,是一条设计精巧的水滴形钻石项链,魏敢曾经出任务的一个国家,战乱频繁,但是盛产这种漂亮的宝石。
当时战友给家里的未婚妻选礼物,魏敢也选了一颗,没想到却是在这样的场合,送给他想送的人。
“结婚礼物,能帮你戴上吗?”
看着魏敢微抖的手,余喜龄的情绪也有些翻涌,心里有些哽有些酸也有些复杂,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轻轻点下了头,“好。”
魏敢郑重地把盒子放在妆台上,从盒子里取下项链,冲镜子里的余喜龄笑笑,垂眸替余喜龄戴上,黄金项圈旁边一颗耀眼的钻石,明明不那么相配,却又分外和谐。
心里逼着自己不要出错,但是锁扣却一直扣不上去,在余喜龄看不见的地方,魏敢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喜安趴在门口偷偷看了眼,转身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哭。
“对不起,我有些紧张。”魏敢深呼吸了一口气,把锁扣扣住。
余喜龄笑笑,抬手摸了摸项链,“很好看,谢谢。”
魏敢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房间里气氛一时有些凝重了下来,两人谁也没有开口,余喜龄正要说话的时候,徐招娣端了碗桂圆鸡蛋进来,强塞进魏敢的手里,“吃碗桂圆鸡蛋,甜甜蜜蜜,圆满幸福。”
在清远那边,结婚是要吃桂圆鸡蛋的,魏敢也知道,他小姨结婚的时候,他也是在的。
魏敢接过来,轻声跟徐招娣道了谢,直接喝了一口,汤水特别甜,甜得魏敢心里特别特别苦,徐招娣看了眼魏敢又看了眼余喜龄,笑了笑,心里有些酸,转身快步出了房间,心里却乱糟糟的没有头绪。
“你妹妹不会犯糊涂,跟着魏敢走吧。”徐招娣拉着余喜山到一边,让他仔细盯着点。
余喜山哭笑不得,“妈,你瞎担心什么呢,喜龄是这样的人吗?”
徐招娣也知道自己是担心过了头,摇了摇头,心里盼着顾钧早点上门,先前她还舍不得余喜龄出门子,这会只盼着顾钧赶紧来把人接走,也怕顾钧看到喜龄这会跟魏敢呆在一起,心里会误会。
她心里担心这么多,却不知道要跟谁说。
“魏敢。”余喜龄站起来,看着埋头狼吞虎咽的魏敢,勾唇笑了,笑中带了点点泪光,“谢谢你能来。”
从进门到现在,余喜龄一共说了三声谢谢,其实魏敢特别想说,不要对他说这个词,但到底没有张口。
三两口把碗里的汤水全部喝掉,魏敢看着余喜龄,想要像从前一样冲她咧嘴一笑,但他笑不出来,他努力扯高了嘴角,提高声音,“妹妹结婚,当哥的肯定要来,不是。”
只是声音越大,心里越痛,他笑了笑,声音缓下来,“希望你能幸福。”
余喜龄点头,下意识地想说谢谢,最后却只笑了笑,再点了点头。
这时屋外传来嬉笑的喧哗声,估计是顾钧带着人上门了,听到喜安大喊着要红包才给开门的声音,那就肯定是了,余喜龄忍不住莞尔一笑。
看着余喜龄不经意的一笑,魏敢心里莫名就有些释然,她是幸福的,就好。
“姐姐,妈妈让你去床上坐好。”喜宁心脏不好,徐招娣不准她去门口挤,安排她进来传话,顺便提醒余喜龄和魏敢,顾钧来了。
余喜龄微笑着点头,牵住喜安的手,准备去旁边的主卧。
魏敢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正好余喜龄左耳上方的发饰往下垂了垂,应该是刚刚化妆师出去时,没有卡得太稳,余喜龄下意识去扶,魏敢拿着妆台上的卡子,一个箭步冲上去,“别动。”
余喜龄没动。
魏敢温柔又仔细地替余喜龄把发饰别好,眼里温柔得很滴出水来。
“好了。”魏敢笑,他看着余喜龄微微低头的侧脸,魏敢心底一动,对着她的左耳极轻声地道,“我爱你,一直,都爱你,对不起。”
声音很轻,喜宁听力没问题,但她一点也没听到,事实上,如果不是凑在耳边根本听不到,喜宁好奇地探过头来,看了魏敢一眼。
余喜龄则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摸了摸别稳的发饰,冲魏敢一笑,便转身同喜安往卧室走去。
只是一转身,眼泪一涌差点直接冲出眼眶。
魏敢还不知道,她左边的耳朵,其实早就恢复了听力,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清清楚楚地听在耳里。
余喜龄抬手摸了下项链,谢谢你,我也曾经爱过你。
不过,是曾经。
顾钧好不容易塞红包进了门,客厅里,余喜山、徐志鹏还有魏敢一字排开,挡在了他面前,散烟发红包都没用,背诗喝歌还不够诚意,再三保证会对余喜龄好,余喜龄他们仨一动也没动。
然后由余喜山开始,以娘家大哥的身份训话,接下来是徐志鹏,最后是魏敢。
“”顾钧。
终于进了卧室,见到盘坐在床上了余喜龄,顾钧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好在两个妹妹没有为难他,鞋子放在了比较容易找的地方。
和余喜龄给徐招娣和宋清瑜敬了茶,改了口拿了红包,顾钧才拦腰抱起余喜龄,大步向停在楼下的婚车走去。
魏敢一直站在后头,跟着人流,默默地看着她们行礼,改口上婚车,然后房间里的人很快走空,她们还要去婚礼现场,魏敢没有打算去。
最后上婚车时,余喜山无言地拍了拍魏敢的肩膀,上了车。
魏敢和小区里看热闹的人站在一起,默默地看着婚车远去。
第289章()
魏敢开始想着,他会一路看着喜龄被余喜山亲自交到顾钧的手上,如果可以,他甚至想和余喜山一起,亲手将喜龄交到顾钧手上,但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光是看着喜龄被顾钧接走,心口就闷疼得厉害。
人群里还在议论接亲队伍热闹和风光,魏敢已经默默转身离开,没有人注意到他。
良乡某狱所,乔志梁看了眼监房墙壁上的日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是余喜龄和顾钧结婚的日子,日历上用红墨水印刷着,宜:纳采、订盟、嫁娶。
时间过得真快,乔志梁怅然地勾唇。
如果他一开始,没有对魏敢耍心机,后来的他,是不是也有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至少他能够光明正大地告诉她,他喜欢她。
或者他再不择手段一点,结果会不会又是另外一个样子,再隐秘再卑劣一点,他的目的说不定就会达成,然后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哪怕是以仇人的身份。
其实乔志梁知道,是他太过心急,原本他的计划是没有魏战国参与的,只是他立场太不坚定,被魏战国画下的所谓“未来”吸引住,才孤注一掷,最后一败涂地。
败了就是败了,他认。
乔志梁对自己做下的事情并不后悔,也并不觉得对顾钧有半点愧疚,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只有又傻又蠢,让人气也气不起来的魏敢。
想到魏敢,乔志梁眼眶泛红,但这份情绪又飞快地被他给压了下去。
魏敢那傻小子,要是他能自私一点多好,什么狗屁友情,也就那个傻蛋放在心上,他那个样子,就是没有他使坏,魏家那关也过不去,就是不知道魏战国这会看着顾钧和余喜龄结婚,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一般来说,这样的场合,没有收到请柬的人,是不会不请自来的,但魏战国就来了,还跟同桌的领导们说得十分火热,好似那个一力阻止余喜龄和顾钧在一起的人,不是他。
“他这是认定了没人会在婚礼上闹难看,才有恃无恐地来的?”余喜龄看了眼正同人举杯的魏战国,眉头微皱。
顾钧点了点头,“是这样,他现在的位置很尴尬,正着急拉关系巩固地位,这里有很多人他求见无门,只能到婚礼上来堵人。”
魏战国确实是来“偶遇”的,顾钧结婚,好些他摸风都摸不到的领导会来参加婚礼,机会难得,哪怕没有请柬他也来了,另外就是为了魏敢,他一边同人攀谈,一边盯着入口的位置,他知道魏敢会来参加余喜龄的婚礼,他在等魏敢出现。
说起魏敢,魏战国就特别生气,心里越发觉得魏敢像那个女人的儿子,而不是他们魏家的子孙,要不是现在魏家的门脸还得靠魏敢撑起来,魏战国恨不得把这个不孝子逐出家门。
可惜他左等右等,等到余喜龄和顾钧来敬酒了,也没有看到魏敢在婚礼上出现。
在余喜龄和顾钧来他所在的这桌敬酒之前,顾钧的二哥沉着脸站在了他的面前,“魏中校,不请自来是来祝贺新人的?”
什么祝贺,他巴不得婚礼闹掰,余喜龄和顾钧就此分道扬镳才是。
“自然。”魏战国笑,冲顾二哥举了举杯,“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这个当长辈的其实也很看好他们,之前的事还望”
顾二哥笑着把魏战国手里的酒杯拿掉,笑容满面,声音微冷,“谢谢,不过,请你离开。”
“这”魏战国看了眼桌上的人,发现竟然没有一人理会他这边的情况,明明刚刚还相谈甚欢来着,魏战国看了眼顾母所在的那桌,他今天的主要目标都在那里,只是一直还没有找到机会而已。
“顾二,你别欺人太甚!我是你的长辈。”
顾二哥掏了掏耳朵,看了眼顾钧那边,和顾钧交流了下眼神,掏了掏耳朵笑道,“别,您还是称呼我为首长为好。”说完,顾二哥扬唇一笑,“魏战国,走吧,这么大年纪了,要点脸。”
笑面虎!魏战国气急,他年纪比顾二哥大不了几岁,但是级别愣是比顾二哥低,尤其是现在,内部有消息,他的工作马上要有调动,未来还不知道是怎么样。
“不走?”顾二哥笑容灿烂,眼角的皱纹全是喜庆的味道。
可不是喜庆么,他们家的老大难终于解决了人生大事,他老娘总算能安下心来,不怪他们几个当哥的不管弟弟了,他现在发自内心的愉悦,如果没有魏战国在,心情就更好了。。
形式比人强,魏战国不敢跟顾二哥作对,赤红着眼睛看了顾二哥一眼,才笑眯眯地转向同桌的人,“不好意思,家里有点小事就不陪了,诸位喝好,我先敬一杯。”
说完,魏战国又想敬顾二哥,不管怎么说,来了一趟,可以给人营造一种,他和顾二关系不错的印象,但顾二哥只是笑看着他,魏战国就自己放下了杯子。
顾家人都是不吃暗亏的人,顾二是,顾钧尤甚,在这里吃的亏,他们会在别的地方想方设法找补回来。
现在他能让顾二找补回来的,也只有调动这一件事了。
魏战国心里憋屈得要死,最终还是咬牙走了,等余喜龄和顾钧敬过来时,魏战国已经走了有几分钟,顾二哥没走,陪着桌上的人喝了两杯,见新人过来,立马把顾钧拉过来,给大家介绍。
顾钧辈份高,那也只是在自家亲戚里头,婚礼上来的宾客因为顾母和他几个兄嫂的缘故,都是年纪稍大的长辈,余喜龄和顾钧杯子里的酒,都是实打实的高粱酒,半点水没掺。
好在挡酒的人多,不然两人早就喝趴下了,但好几桌喝下来,两人都有些晕乎,换到顾钧亲戚和同学同事时,两人果然直接用水来凑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