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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喜龄笑笑,把托盘上的蜜饯碟子一起放在茶几上,宋奶奶接过话头,“是喜龄,我们家姑娘都长得都好,喜龄明年就毕业了。”
放完东西,余喜龄进厨房放托盘,正好撞上从外面进来的乔志梁,乔志梁目光落到余喜龄微红的手侧腕上,视线微凝。
心里已经怒气冲冲地拉着余喜龄进厨房用凉水冲手,实际上乔志梁还是克制地站在原地,目光幽深隐含痛楚。
余喜龄去厨房洗了手,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烦躁,魏敢倒是不错,人还没有半点消息呢,这边亲就已经相好了,家世不错学识不错的姑娘,真是难得。
远在海外的魏敢猛地打了个喷嚏,同营帐的战友便笑着打趣他,肯定是他对象惦记又他了。
魏父毕竟是部队里的,别人都不知道魏敢的出处,他那里总能知道一点消息,还能给魏敢捎些东西,上次捎的东西里,就有一封信和一张相片,穿着实验室白大褂的林木棉站在他妈宋芸身边,笑脸盈盈。
他们在这里,极少能够收到家里捎来的东西,先前的包裹都是吃用的,魏敢也没多想,直接让战友给拆了,结果相片就掉了下来。
大家都以为这是他的对象,即便魏敢否认,大家也只当他是不好意思。
林木棉他认识,小学同学,不过印象里这姑娘脑袋大大的,特别爱哭特别脆弱,光会读书啥也不会,魏敢当时就写了信回去,直接给拒绝了。
没有理会这帮瞎起哄的家伙,魏敢出了营帐,偷偷摸出脖子上的项链来看,余喜龄严肃着一张脸看着镜头,这是余喜龄的大学入学寸照,他偷偷拿来的。
默默地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还有一百八十天,他就能回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身边。
过完年,宋清瑜独自回了清远,徐招娣留在京城,准备等宋喜宁身体检查结果出来后,再回清远那边,到时候宋清瑜会来接她们,徐招娣也能趁这段时间,多陪陪余喜龄三兄妹。
余喜龄回了家,第一件就是给魏敢打电话,可惜联系不到人。
看着放在书柜上的子弹头坦克,余喜龄长叹了一口气,把心思收回来,投入到工作和学习中,提前一年毕业,要做的事情太多,她现阶段根本没有办法分出心神来想事情。
“顾总,好久不见。”机场贵宾候机室里,顾钧遇到了几年未见的林海棠,她身边站着位高大的金发碧眼男青年。
林家今年过年很热闹,林海棠要跟外国人结婚的事,把林家闹了个人仰马翻,林教授还跑到顾家去,找顾母狠狠地诉了一回苦。
顾钧放下手里的咖啡看向林海棠,林海棠立马甜笑着改口,“学长,钧哥,别这么严肃嘛。”
让男朋友去一边呆着,林海棠在顾钧身边坐下,听到顾钧问她结婚的事,她无所谓地笑笑,“是我爸太紧张,谈恋爱嘛,我又没说一定要结婚。”
说完,林海棠突然笑起来,“说起来,你们家魏敢跟你可真是一个性子,宋芸姐把木棉介绍给他,他倒好,直接给木棉回了封信,一点婉转都没有地把这事给拒了,实在是太残忍了。”
好在林木棉的心思都在科研上,拒绝就拒绝了,并没有当回事,不然林海棠真要好好跟顾钧来讲讲道理。
怎么教的孩子,不知道对女士绅士一些么。
顾钧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头,魏敢长大了,他极少再管他的事,再加上魏敢现在在国外,他又离了体制大多时间在忙事业,这两年,两人都没什么联系。
不过这事倒是做得不错,没有优柔寡断,害怕伤害人家女孩子。
“直接比婉转好,婉转才是真正的残忍。”见林海棠伸手去拿自己的咖啡,顾钧把咖啡挪到另一边的小几上,示意詹秘书去买咖啡。
林海棠嘟了嘟嘴,“小气。”
不过心里还认同顾钧的话的,尤其是像他这样出色的人,即便是直接拒绝,也难以让人死心,惹是婉转林海棠苦笑一声,收回思绪。
第226章()
余喜龄忙着写毕业论文的时候,姚丽婷找到学校里来,吞吞吐吐地要借钱,余喜龄对朋友向来不小气,但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为什么借钱,什么时候会还钱,总要说清楚。
姚丽婷犹犹豫豫地不肯说,但她脸色不好,还的不时想要干呕却拼命忍着的样子,余喜龄愣住了,“怀孕了?”
没法把真正的原因诉之于口,原本准备回学校,再去想办法的姚丽婷愣了愣,抿紧了唇,转脸豆大的眼泪就啪啪往下掉。
看她这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余喜龄叹了口气,声音放柔和了下来,“是郑业勋的?”
姚丽婷捂着嘴,轻轻点头。
“他知道吗?”
姚丽婷迟疑了两秒,还是点下了头,眼泪流得更急更凶。
这个时候未婚先孕还是比较严重的私德问题,女孩子在这方面尤其吃亏,明明是两个人犯的错,但世人谴责的目光和恶毒的话,往往都是冲着女孩子去的,姚丽婷不敢说,也是情有可原。
知道了原因后,姚丽婷还以为余喜龄也会看不起她,可这余喜龄只叹了口气,就同意借钱给她。
这种事余喜龄上辈子看得多,对未婚先孕这种事接受度比较高,只要是你情我愿,别人也都管不着,婚前性行为没什么,但如果不打算对孩子对女朋友负责,那郑业勋就很渣了。
余喜龄没有再多问,也没有劝姚丽婷把孩子留下来之类的话,姚丽婷还有学业要继续,而且她这个年纪,对自己都还负不了责任,何况是对一个不被期待的小生命,做下打胎的决定前,姚丽婷应该自己也考虑了很多。
没有直接给钱给姚丽婷,余喜龄直接带着她去医院做了检查,主要也是怕姚丽婷面皮薄,怕花钱,去那种小诊所,最后害了自己一生,这种事上辈子新闻上并不少见。
两人去的是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姚丽婷没想到会来这样的大医院,她原本想去小诊所的,她听说有同学在那里做过,还挺安全,医院那种地方,总感觉里头就是吞钱的,她打胎的钱还是借的,哪怕去医院。
再一个就是,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万一巧合遇到同学,多丢脸。
不过余喜龄说了,她出钱,就得听她的安排,姚丽婷现在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她到了医院。
检查过后,姚丽婷暂时还不能做流产,她有比较严重的妇科病,得先治疗才能做手术,不然的话万一感染,有可能这辈子都做不了母亲。
姚丽婷被吓到了,乖乖地听从余喜龄的安排。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但是丽婷,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要是不爱惜,谁也不能替你爱惜。”余喜龄不明白姚丽婷为什么要爱得那么卑微,在她眼里,分明是郑业勋配不上姚丽婷。
姚丽婷不说话,坐在门诊楼旁边的花坛上默默地流着眼泪。
两人只是高三一年的同学,感情说不上深,只是关系还不错,有些话交浅言深,说了姚丽婷也听不进去,但愿遭过这一回罪后,姚丽婷能学着对自己好一点儿。
买了点生活用品后,两人就回到医院,办了住院,至于这几天住院谁来照顾姚丽婷,这个得她自己解决,余喜龄忙着写论文,准备答辩的事儿,没时间守在医院里。
姚丽婷说会喊同学来照顾她,从头至尾都没有提过一句郑业勋,余喜龄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这一次孩子的事,郑业勋确实伤到了姚丽婷的心,虽然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但躺到手术台上的那一刻,姚丽婷没有忍住,痛哭失声,被恨铁不成钢的医生教训了几句后,就是难过得天都要塌下来一样。
虽然说不管她,但手术这天余喜龄还是到医院里来守了姚丽婷一天。
一般做完手术,打完消炎针后,当天就能回去,不过余喜龄让姚丽婷在医院再住了两天,这里毕竟有护士照顾着,也有食堂饭可以吃,余喜龄还在旁边的小饭店订了鸡汤,让老板定点给录姚丽婷送去。
不然回到学校里她一个人,得瞒着同学这事,吃饭还得上下楼去食堂打,不知道会有多辛苦。
也就是到了医院里,余喜龄才知道,前几天根本没有同学来看护姚丽婷,就她一个人在医院撑着。
等姚丽婷出院,余喜龄便没有再管姚丽婷的事,为了写论文,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各种资料和数据,根本没有心力却管别的事,就连几间店的情况,这段时间也一直是赵越在管。
“余喜龄,是不是你跟丽婷说了什么!”傍晚,郑业勋气冲冲把余喜龄堵在图书馆门口。
姚丽婷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跟他玩消失,他今天好不容易找到她,居然还跟他提分手,他找姚丽婷的舍友问了才知道,姚丽婷说是要是找高中同学,这个高中同学,除了余喜龄还会有谁。
得知姚丽婷终于下定决心要跟郑业勋分手,余喜龄心里很欣慰,吃了那么多的亏,脑子终于清醒了,这样的渣男,还是早分早好。
“业勋!”乔志梁这段时间也泡在图书馆里,一出来就遇到了正在对峙的两人,好在这个时间点,图书馆门口的人并不多,没有什么人围观。
乔志梁赶紧把郑业勋拉开余喜龄身边。
郑业勋被拉扯着,还是怒瞪着余喜龄,一手指着她的鼻尖,“我告诉你,老子不是不打女人的,你下次嘴巴最好放干净一点,少插手别人的事。”
“你可以试试。”余喜龄冷脸看着郑业勋,对他的感观落到了最低点,实在是想不明白,乔大姑夫妻那么有原则的老师,怎么会教出郑业勋这样的儿子来。
郑业勋的怒火瞬间就被挑起来,乔志梁险些没有把人拉住。
姚丽婷从学校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郑业勋挥舞着拳头,扬言说要打余喜龄,旁边还有零散的同学在指指点点地路过。
“郑业勋,要分手是我自己的主意,喜龄什么也没有跟我说过。”姚丽婷看着这样的郑业勋,心里十分痛苦,如果不是在乎她,怎么会跑来找喜龄的麻烦,可若是在乎她,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
“不可能!”郑业勋眼睛都红了,他不再挣扎,而是赤红着眼睛看着姚丽婷,一副情深重伤,伤心欲绝的模样,“我不相信,丽婷,你怎么会”
余喜龄对他们的感情纠葛并没有兴趣,更没兴趣看郑业勋表演浪子情深,她转向姚丽婷,“你们的事情,自行解决,只是丽婷,做为老同学,我提醒你一句,希望半个月前你躺在手术台上的痛苦并没有忘记。”
见余喜龄就这样当着他的面跟姚丽婷打哑迷,郑业勋猛地冲了过来,一巴掌甩下来。
“啪”地一声脆响,乔志梁生生接下这一巴掌,他看着愣住的几人,目光锁定在郑业勋身上,脸色也非常不好,“你现在冷静了一点没有,还要再打吗?”
郑业勋没有说话,脸上明显还带着怒气,显然气还没有消,只是没有再跳起来打人。
姚丽婷对郑业勋也很失望,她护在余喜龄面前,泪眼婆娑地看着郑业勋,“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不见人影吗,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我在医院做流产手术!手术费和治疗费都是喜龄替我出的,也是她在医院照顾我,她什么也没有跟我说,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