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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听芳和余建国的年,压根就不能称之为年,余建国一早出了门,也不知道死到哪儿去了,租来的房子里乱糟糟的,没有一点过日子的样子,但叶听芳也懒得去管,喂饱自己的肚子后,就只管躺下睡觉了。
过完年后,照旧是开学和工作,和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
开学前,有以前的高中同学组织了一场老乡会,余喜龄见到了跟着郑业勋身边,格外消瘦的姚丽婷,那个鲜活的少女好像已经死掉,变成了有如鱼目般行尸走肉的女人。
虽然她面容依旧姣好,甚至化上了得体的妆容,但眼底的憔悴根本没有办法挡住。
照着行程安排,饭后到了一家新开的卡拉ok里唱歌,先前京城都是歌舞厅,卡啦ok是近半年才流行起来的,组织者豪气是包了个小包厢,而不是在大厅里唱歌。
“志梁,我怎么办,二勋根本没有跟那个女人断掉,他”
余喜龄路过厕所时,听到话音,立马就掉了个头,回到了包厢里头,包厢里,郑业勋正跟一个女同学深情对唱,余喜龄看着他落在女同学肩膀上的手时,嫌恶地移开了目光。
人并不是会一成不变的,高中的时候,郑业勋和姚丽婷是多让人羡慕的一对,甚至姚丽婷头年放弃被录取的大学,宁愿复读一年,也要紧追着郑业勋的脚步到京城来,当时在同学间一度被传为佳话。
谁也没有想到,郑业勋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在男女关系上面,尤其不清楚,姚丽婷那个样子,显然就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却还忍在心里。
事实上,年前姚丽婷又找了她一次,那一次是她和郑业勋吵架,郑业勋冲她动了手,当时她哭着说要分手,但当郑业勋一脸失落地找来,又是道歉又是发誓时,姚丽婷妥协了。
余喜龄再也没有劝过姚丽婷,大概是那次伤了面子,姚丽婷也没有再来找过她。
其实姚丽婷长得漂亮,在大学里不乏追求者,但她就是放不下郑业勋,外人也拿她无可奈何。
余喜龄并没有在卡拉ok里多坐,呆了一会,喝了两杯酒就出来了,其实老乡会也没什么,就是吃顿饭,喝些酒,不过中途离席确实不太好,余喜龄出来时,顺手把帐给结了。
年后京城还一直在下雪,余喜龄把自己包裹得严实,一步步往停车场走去,乔志梁跟在她身后,默默地送她,直到她上车离开。
“喜龄她,一直不肯接受你吗?”姚丽婷的情绪已经稳了很多,没有进包厢里,而是在大堂里等着乔志梁。
乔志梁默了默,露出一个微微苦涩的笑容,“嗯。”
开学后一周,余喜龄在京城新买了套房子,离鼓楼那边比较近,余喜龄想着,以后估计就是在要京城、海市及清远三个地方跑了,到时候住在学校这边并不方便,还是重新买个房子好。
海市那边,赵越也在帮她看房子。
现在的房子并不好买,除非买十年前建的旧房,开放后国内房地产业兴起,但市场秩序乱,许多房子都是豆腐渣工程,余喜龄后来看新闻,看到了不少这时期建的楼房坍塌的事故。
大城市虽然这种新闻少,但还是小心为上。
开学后,把工作和学习理顺后,她们班的同学又聚餐了一次,这一次余喜龄被要求不许开车,到时候由男同学护送所有女同学到家,实在是去年的事吓到了他们。
余喜龄从善如流,吃完饭后,照旧是去新开的卡拉ok唱歌,这间店开了繁华地带,档次比先前老乡聚会的那一间更高档,就算唱到很晚,也不怕晚上会打不到车回学校。
包厢里气氛活跃,余喜龄也被推出去唱了两首,喝了两杯酒后,余喜龄就出来了,包厢外,好几个同学嫌吵出来了,不过走廊里也并不安静,这时候隔音条件还不算顶好,能听到各包厢传来鬼哭狼嚎的歌声。
“喜龄,去厕所吗?别去这层的,在维修,楼上给开放的,要我陪你去吗?”陈亚楠看到了余喜龄。
余喜龄摆摆手,表示自己一个人去就行,她独来独往惯了,还真没有太多和同龄的姑娘,手挽手约着去厕所的习惯。
楼上的包厢明显比楼下的要安静许多,余喜龄从厕所出来,冷不防撞见一个男人趴在水池旁边吐,余喜龄吓了一跳,看了眼门牌确认自己没有走错才放心,去洗了手,余喜龄正要走,就看到了男人露出的侧脸。
“顾钧?你怎么喝成这样?”余喜龄忙上前扶住他,他给拍背。
顾钧正是难受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余喜龄直呼其名,他这一晚上喝了不少,红的白的没少喝,闻眼侧脸看向余喜龄,眉头紧紧皱起,“谈生意,你呢?”
这时候了,还有心情问她,余喜龄哭笑不得,“同学聚餐。”
说完掏出手帕递给他,顾钧擦了擦嘴,吐过之后人舒服了很多,但头还是难受,今年是请镇府里的人出来吃饭,这些年体制里变化也很大,酒肉关系多了不少。
有些事单凭一几之力是没法改变的,顾钧也不是是过分清高的人,他对自己要求高,对别人却从来没有什么要求,从善如流,该请客请客,该塞钱塞钱。
站稳后,顾钧长抒了一口气,这些酒没白喝,一直没有拿下来的项目,今天算是定下了。
原以为没醉,结果走了两步,人一直在打晃,还险着摔倒,余喜龄看不过去,上前扶了他一把,“詹秘书呢?”
“他送人去回家了。”顾钧歪了歪脑袋,把开房改成了回家。
扶着顾钧下了楼,把他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上,顾钧揉着眉头道,“你不是同学聚会?回去吧,我一个能行。”
他说着话,丢在后车座的公文包里突然响真情为电话铃声,顾钧皱着眉头返身去拿,没有拿到。
余喜龄微叹一口气,醉得可真不算轻,开了后车座的门,把大哥大拿给顾钧,听他讲完电话后,余喜龄把大哥大给他拿回来放回包里,放回了原处。
顾钧坚持他一个人能行,余喜龄便回去唱歌,等她们散场出来时,汽车还停在原地。
第225章()
凑过去一看,顾钧靠在副驾驶上已经睡了过去,余喜龄敲了敲窗,人没有醒,去拉门把手的时候,才发现车门压根就没锁。
“”余喜龄。
心倒是挺大的,也不怕出什么意外,余喜龄从后座找到大哥大,本来准备给詹秘书打个电话,让他来把顾钧弄走,结果拿起一看没电了。
大哥大的电池很大,不过电量只能持续半个多小时,余喜龄自己也有,不有她嫌笨重,很少携带,现在只能她想办法把人送回去了。
“这人谁啊?”陈亚楠她们跟过来,好奇地看了眼车内的人,顾钧的脸向里侧,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耳后。
余喜龄把东西放回后车座,从前座的顾钧手里扣出车钥匙来,“我一个朋友的长辈,我先送他回家,你们回去的时候小心。”
虽然不是很放心,但余喜龄做了决定,大家都没反对,主要是余喜龄也不是他们反对,就会改变主意的人。
“别回大院,帮我随便找家酒店就行。”车开到半路,顾钧醒了过来,看清是去大院的方向后,摇了摇头,声音沙哑。
这样醉醺醺地回去,只会让顾母担心。
他们正行驶在主干道上,有路灯的地方亮得有如白昼,路灯与路灯间的间隙,光线便会暗下来,余喜龄的侧脸明明暗暗,顾钧看得有些出神,几秒过后,才挪开目光闭上眼睛。
“好。”
刚刚就路过一家比较大的酒店,余喜龄默默的掉转了车头,看了眼顾钧,他很安静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有些劝他的话,余喜龄想了想,还是没说。
顾钧是个成年人了,做什么他应该自己有分寸,没必要她再来提醒,而且生意应酬是在所难免,有些提醒也只是空话而已。
就是她自己,遇到必要的应酬时,也免不了要喝些酒。
把顾钧送到酒店后,余喜龄便开着他的车回了家,明天詹秘书会到家里来把车开走。
酒店客房的沙发上,顾钧捏着眉心,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大三这一年,余喜龄提前毕业的申请被学院和学校批准,学籍转入大四,而这一年冬天,魏敢依然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消息。
“姐,给。”喜安跑到街边买了串冰糖葫芦递给余喜龄。
她们出来街上逛,路过一个卖冰糖葫芦了,喜安注意到她姐看了好几眼,喜安还以为她是想吃,便去蹦蹦跳跳地买了一串来。
余喜龄道过谢,笑着接过来,糖葫芦上挂的糖衣脆甜,但里头的山楂一口咬下去,酸到了心里。
“姐,给小妹妹买什么礼物?”喜安在小店里随意看着,看到好玩的小玩意儿都拿起来看看,一边问余喜龄的意见。
徐招娣和宋清瑜这几年一直在清远县生活,只有过年才回京城,寒暑假余喜龄兄妹三个偶尔会回去,他们这个组合家庭的情况很好打听,四月份的时候,宋清瑜早上上班,在门口发现了个女婴。
家里商量过后,孩子留了下来,取名叫做宋喜宁,和喜安一起,希望她们安宁顺遂,小喜宁现在已经半岁多了。
余喜龄看了眼摊子上的小玩意,指了指当做工艺品摆在一边的虎头鞋,“你看那个怎么样?”
拎着买的东西到大院,徐招娣和宋清瑜才刚到没多久,余喜山先一步去接的他们,现在正跟乔志梁在一起下棋,叫宋喜宁的小丫头睡在摇篮里,眉眼周正长得十分好看。
决定领养后,宋清瑜和徐招娣带着孩子去医院检查了,孩子有比较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这大概是她被遗弃的主要原因。
虽然先前回清远时已经看过刚满月的宋喜宁,但喜安看到宋喜宁还是很高兴,笑眯眯地趴过去,想要逗醒她,又犹豫着不敢下手,怕吵到她。
徐招娣忍不住都有些吃宋喜宁的醋,比起她这个妈妈,余喜龄兄妹显然对宋喜宁要热情得多,宋清瑜在一边揽住徐招娣的肩膀,安慰地拍了拍她。
他们带着孩子回来,来上门看孩子的邻居很多,魏爷爷和魏奶奶也过来看孩子。
“这是做好事,积善德的。”魏奶奶看了看宋喜宁,冲着旁边的宋奶奶道。
宋奶奶笑,温柔地看着摇篮里的孩子,轻轻地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可不是,乖乖巧巧的小娃娃,不爱哭也不爱闹,怎么舍得就这样丢掉。”
这几天下大雪,余喜龄没有回学校那边住,而是直接在大院里住下,两个奶奶说着话的时候,她从厨房里端了热茶过来。
“我们家魏敢,真是让人操碎了心,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是真怕他有个什么万一,他现在年纪也不小了,等他这次回来,怎么着也得先处个对象才行,人都瞅好了,跟他妈妈一个单位的。”
“是林家那姑娘,是海棠的亲侄女,家世没问题,别看小林现在参加工作了,其实年纪不大,十五岁就考上大学,智商这块也没问题。”魏奶奶说着话,接过茶盏,笑着打量了余喜龄两眼。
“这是你们家喜龄吧,长得可真标致,还在念大学吧?”
余喜龄笑笑,把托盘上的蜜饯碟子一起放在茶几上,宋奶奶接过话头,“是喜龄,我们家姑娘都长得都好,喜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