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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就闹腾那一回还好,他也就不多说了,但余建国夫妻俩这肯定是得罪了人,公安和精神病院的人轮换着来,就没有哪天停歇过。
这整条街都是住家的居民,还有不少小孩子,哪怕明知道这些人不是冲着自家人来的,但也闹得人心惶惶,让人心生惧怕。
尤其是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高大的男护士,大人倒还好,年纪小的孩子个个差点没吓出好歹来。
已经有好几个好邻居跟房东反应,孩子夜间哭闹的事了,让他赶紧把余建国夫妻弄走。
哪怕给了高价的房租,真到了房租说让搬的时候,余建国也完全无法反抗,“您看,押金的事”
当初租房子余建国是交了押金的,前些日子涨房租的时候,房租为了以防万一还让他多压了两百块钱,否则不让租,这些钱对现在的余建国来说,不是小数。
“你这把我这屋里屋外糟蹋成这样,还把周围的邻居吓得不轻,你还想要押金?我没管你要赔偿已经算我厚道了,赶紧的,明天就搬走啊,不然我也报公安。”房东脸色一沉,撂下狠话就直接走人。
余建国满脸颓然地蹲在院子里,他能感觉到周围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他,各式各式的眼神都有,最多的便是同情和看不起。
想起白天时看到的,隔着玻璃时,余喜龄兄妹看像他的眼神,与这些眼神并没有半点不同,余建国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栽到地上去。
事实上,余建国真的倒下去了。
余奶奶看着病床上人事不知的余建国,再看看怀里瑟缩着不敢开口说话的余小宝,只觉得欲哭无泪。
余建国病倒,家里的顶梁柱就倒了,叶听芳平静地吃完午饭,任由着余奶奶求爷爷告奶奶,找人把余建国送进医院,她则回屋午睡了一整个下午,到傍晚,才换了身干净衣服,施施然去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余建国已经醒了,知道自己住院的时候,他还不敢相信,等反应过来,立马就要扯针头回家。
但他身体太虚,根本没力气动弹,倒是把针头扯掉,弄得一手血,劳烦护士又给他扎了一次。
“我们离婚吧。”余建国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很平静,他以为这句话很难说出口,但真说出口时,内心却一阵轻松。
叶听芳来,可压根没想着给余奶奶和余小宝带什么吃的,现在祖孙两个去外头吃东西,病房里除了另外睡着在打点滴的病人,就只有余建国和叶听芳。
对余建国的话,叶听芳一点儿也不意外,但她只是笑了笑,“你说什么呢,我们要好好过日子的,你还说过会对我好一辈子,建国,咱们不闹了啊。”
就是真被抓到坐牢,她也决不会跟余建国一起离婚,那怕这个家庭千疮百孔,她现在能抓在手里的,也仅有这点东西了。
“我们过不好日子了。”余建国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小宝归我,不管怎么说叶暖暖总还是你的亲闺女,你以后靠着她,日子也不会难过,我现在这样,你跟着我也没有好日子过,马上连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叶听芳没回话,也难得地没有装疯卖傻,静了很久以后,她俯下身凑到余建国耳边道,“我不会离婚的,你也别想甩开我,哪怕是下地狱,咱们也不能分开。”
乔大姑家里,午饭等到下午两点多,才开席。
看着从汽车上下来的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看过来的眼神慈爱又满是愧疚,乔志梁心里蓦地一酸,喉头哽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宋珍瑜的照片,就算知道了她是他的生母,他也没有办法生出太多的情感来,但面对两位老人时,他们看他的眼神跟乔爷爷一模一样的慈爱,乔志梁竟然没有任何障碍地直接喊了外公外婆。
宋父宋母也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快二十年了,绝望了二十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有能见到珍爱的女儿拼死生下的孩子这一天。
同时,他们也愧疚可惜,如果不是因为珍瑜的死迁怒到乔家,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遗憾,至少他们不会和孩子错失这么多年。
“亲家爸亲家妈,咱别在门口站着,进屋里说话。”乔大姑姐妹俩看着终于重逢的祖孙三人,也忍不住流了眼泪。
为了早逝的宋珍瑜和乔爱国。
第186章()
饭后,宋父宋母还去乔爷爷留给乔志梁的那套房子去看了看。
因为真相大白,乔大姑也不用再瞒着乔志梁生母已逝的事实,宋珍瑜的遗照和乔爱国的摆在了一起,还有乔爷爷的也挂在墙上。
现在两家人都庆幸的是,叶听芳带着叶暖暖早早离开,没有让她来照顾教育乔志梁,单看如今叶暖暖被她教成什么样子就知道。
乔大姑气得要死,这样的场合,她竟然人影都不知道在哪里。
知道乔爷爷这么多年一直照顾着乔志梁,并把他教育得很好,宋父宋母心里感念,特意给乔爷爷上了柱香,向他说了感谢和抱歉。
看到叶暖暖的房间,宋母愣了愣,很快便想起,那个害女儿惨死的女人,还替乔爱国生了个女儿。
但宋母也没法真的怪起乔爱国来,毕竟人已经没了,他也确实是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想到叶听芳,宋母心里就恨得不行,她好生生活泼开朗的女儿,竟然被她逼得生生去自杀。
宋母都不敢想当时的宋珍瑜该有多绝望,才会在手上划下那一刀子。
至于叶暖暖,大人当年的纠葛和孩子无关,她也是无辜的,宋母并没有迁怒,事实上来之前还给叶暖暖准备了见面礼,不过应该是没有机会送出去了。
那边宋父已经在问乔志梁的高考志愿,听到他志愿全部填的是京城后,宋父拉着他的手连拍了几下,激动得都要说不出话来,“到了京城,一定要多来陪陪外公外婆。”
乔志梁点头,以前是不知道,但现在他肯定要抽空多陪陪老人的,子欲养而亲不待,乔爷爷的遗憾,他不想再在这两个慈爱的老人身上发生。
房子不大,不少邻居都跟着涌进了乔家,徐招娣和宋清瑜就站在门外呆着,没往里头去。
“真好。”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幕幕,徐招娣忍不住感叹。
宋清瑜目光温柔地看着徐招娣,“本来我都放弃希望,准备听家里的决定调回京城的,遇到你,才临时决定留下来。”
如果不是遇到徐招娣,可能一辈子,他们都要和乔志梁错过。
宋父宋母能在清远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宋父虽然年纪很大,但现在仍担任着极其重要的荣誉职位,宋母也一直是被高校返聘的老教授,虽然现在是暑假,但她还要回去主持博士招生的工作。
难得来一趟,除了见乔志梁,还要跟徐招娣和余喜龄兄妹三个见面,两老想尽早把宋清瑜和徐招娣的婚事定下来。
老人家的思想,还是要结婚才叫成家,早点成家,他们好早些放心。
两老跟着宋清瑜住,还没来得及见面,就遇到了余喜安,两老在附近迷了路,是余喜安把人送回了宋清瑜的家里。
第二天正式见面的时候,宋母更是拉着余喜安的手舍不得松开,她盼望着的小孙女就是余喜安这样子,乖巧又可爱,懂事又礼貌,在姐姐面前又跟个小娇气包似的惹人疼。
余喜龄和余喜山兄妹,也十分得宋父的亲眼,宋父拍了拍余喜山的肩膀,直叹这是个当兵的好料子。
乔志梁整个人偏瘦弱,因为有一些早产,再加上出生的时候条件恶劣,底子不太好,看上去十分文弱,宋父看着十分可惜。
余喜龄就更不必提,早前在电话里,他们就听宋清瑜谈起过,原以为是个风风火火的姑娘,没想到乍一看上去,竟也是个安静的姑娘,非常礼貌懂事,还很贴心。
听说小小年纪就跳级同兄长一起参加高考,成绩还特别好。
既然接受了徐招娣,三个孩子宋父宋母也是接受并喜欢的,都早早地把自己的身份定位在了爷爷奶奶的位置上,早在来之前,就特意给三个孩子准备了见面礼。
给余喜龄三人的见面礼,自然和叶暖暖是不一样的,毕竟这以后就是他们的孙子孙女儿。
余喜龄姐妹都是统一的玉镯子,余喜山则是一辆一比一的坦克模型,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别说徐招娣了,就连余喜龄都吓了一大跳。
坦克不必说,光看那做工,就知道价值不菲,但最让她们母女意外的是,宋母拿出来的那两个玉镯子,这已经不能单用价值两个字来估量。
比起玉器余喜龄似乎更爱黄金一些,上辈子小有资产后,她买的最多的也是黄金,大抵是黄金更能给她安全感。
虽然不懂玉,但好东西是不需要你懂的,光看质感就知道,那两只玉镯子十分贵重。
徐招娣怎么肯收,但宋母打定主意要送的东西,她怎么也推不回,宋母把镯子套在余喜龄的手腕上,笑道,“小姑娘还是带玉好看,温润淑雅。”
说罢,又感叹道,“以前孔家的姑娘,哪里只止这样水色的玉镯,妆匣里的首饰哪里数得清,现在宋奶奶也只能拿出这些东西啦,希望咱们喜龄和喜安,如玉般通透平和,安乐欢喜一生。”
宋母姓孔,早在解放前就是极其显赫的家族。
至于余喜安,因为特别得宋母的喜欢,还特意从脖子上取下带了多年的玉佛,戴到了余喜安的脖子上。
这一下,就连宋清瑜和宋父都有些惊讶了,这东西是宋母家里祖传的,也就特殊时期时被妥善地保存了几年,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离过宋母的身,玉已经被养出了灵性,现在居然送给了余喜安。
“招娣,喜龄,老婆子有个不情之请。”宋母半搂着喜安在怀里,轻轻地摩梭着她的发顶,十分郑重地看向余喜龄和徐招娣。
更多地是看向余喜龄,她知道这个家里,更多的是余喜龄在做主,“虽然姓氏并不代表什么,但是我还是希望,能不能让喜安改姓宋,给我们宋家延续一份血脉。”
“妈。”宋清瑜愣了愣,没想到宋母会这样说。
徐招娣也愣住,下意识地看向余喜龄,却见余喜龄目光落在余喜安的脸上,目光里带着征询。
余喜安今年九岁,别看她在余喜龄面前从来都是乖巧听话的样子,其实很聪明,不仅仅是学业上的聪明,平时在小伙伴的圈子里,就十分有主见,一直是拿主意的那一个。
她看了看满脸殷切的宋母,又看了看余喜龄,她对改不改姓没有什么排斥,但天大地大姐姐的意见最大,只要余喜龄不同意,她就决不会改,“我要跟姐姐说。”
姐妹俩去了里屋,徐招娣有些无措地看向宋清瑜,宋清瑜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其实自己心里紧张又期待。
他和徐招娣这个年纪,已经没有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没有遇到徐招娣之前,宋清瑜从不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好,但遇到徐招娣之后,他也会后悔怎么没有早一点和她遇到。
早一点遇到,便能免去她这么多年的苦楚和忧难,他们或许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组成平凡而又满是柴火气息的家庭。
当然,对他来说,这辈子能遇到徐招娣,他就已经很满足。
余喜龄看着平安长到九岁,乖巧又聪明的喜安,心里眼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