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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擎南国一向特殊彪悍的民风,当地女子同男子地位相差无几,甚至还要更高。人们经常可以看到是女子主外,男子主内的画面,正是因为如此,在这般炎热的天气下,随处可见一个个穿着凉快的女子在街头叫卖干活儿,而男子则多数穿得严严实实担心被烈日灼伤,更甚者直接留在家照顾老人,带带孩子。
就在这女子占据主旋律的街上,突然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出现在了那儿。只见他满面潮红,汗流浃背,匆匆穿过街道一路走得飞快,仿佛多停留一刻就能死在那儿。片刻功夫后他停在了一处城南的宅子外,连踢带打地砸着门,哀声连连,好不可怜。
“再叫割你舌头信不信?”
这时,就见一个打扮利落的女子从里面走出,白了眼外面的人道。
“滚滚滚,小爷没工夫跟你说话,赶紧地给我口水喝。”来人毫不客气道。
女子见状冷哼一声,顺手就将手里的茶壶递了过来。男子看着眼睛都快直了,提过来二话不说仰头就灌。
“啊!你大爷的你要死啊,为什么没说是开水啊!”
女子嗤嗤一笑:“你问我了吗?”说着,她夺过茶壶,“再说,这本来就不是给你的,是给王爷的。”
当即被羞辱,男子捂着起了泡的嘴一脸哀怨站在那儿,十分委屈。
“况琴公子,王爷请你进去呢。”就在这一男一女互相斗眼的时候,一道清脆喊声打断了这僵持的气氛。
况琴闻言扫了眼门内,一个闪身就站在了里面。他先是冲后来的女子道了声谢谢,然后才又看向门边上的那一位:“瞧瞧人家,什么叫小家碧玉,什么叫知书达理,什么叫温柔可人,你个母夜叉!”
话音刚落,门口的女子直接一壶热水泼了过来。
“夭寿啦,母夜叉杀人啦!”况琴大声嚷嚷着,跟脚底抹了油似的直接溜进了后院。
见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独独只怕王爷的况琴竟然变得如此狼狈,后来的女子不由捂着嘴偷笑起来,这时就听之前的女子道:“阿暖你别老对他那么客气,我跟你说这孙子就喜欢蹬鼻子上脸,小心他以后欺负你!”
“凌薇姐你别这样说虽然咱们只是称呼他为公子,但他毕竟也是擎南的三皇子啊,你这样要是被别人听到了”顾暖一听,立马急道。
“怕个毛,敢有人说三道四我第一个拔了他舌头!”
凌薇不满地哼道,说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走到顾暖身边低声道:“王爷怎么样了?”
一听到“王爷”两个字,顾暖脸上的笑容渐渐隐了下去,然后慢慢摇了摇头。
见状,凌薇的心情也不由变得低落,自从五年前那场灾难过后,容骁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原本他性子就很冷,经由此番变故,更是阴森得让人难以靠近。若非有他们这几个老人还在,一般人根本连近他身都很难。
当日她与况琴护送苏钲与苏青怡先到了擎南国,足足等了两天才等到其他人。那时原以为那个人会跟容骁他们一起,谁料回来的时候却只有容骁跟元勃两个人。本来容骁之前已经是濒临死亡的状态,谁料回来的时候全身的伤都已经好了,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是后来才从元勃口中听说,当时是她用自己的命换了容骁的命。
从那天以后,容骁再也没有笑过,甚至平日里连多余一句话都没有。
后来他们听说咏化城发生了异变,漫山遍野皆是尸体,从那些人的打扮来看,应该是齐宣国的人。
再后来,齐宣国新帝身体恢复,重新举行了登基大典。而与此同时,元勃也不告而别,离开擎南国没了下落。
至于范庭川一行,听说他带着范家重新回到了容召国,具体过得如何也没人知道。苏青怡跟苏钲在呆了半年后,也因为心情抑郁,选择了回去。
原本她也是要走的,可后来在况琴的劝说下,她选择留了下来。就当是为了恕罪,也当是为了那个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就这样,因为那场异变,因为那个人的消失,他们所有人的生活轨迹全都被改变。
“凌薇姐,你说她真的”
“别说了,王爷不会想听到这种话的。”叹了口气打断顾暖,凌薇摸了摸她的头,让她跟自己去厨房准备茶水。
此刻况琴已经一路小跑到了书房,他站在门外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这才推门而入。
大门开启的瞬间,那满室飘散而出的是一股浓郁的兰花香气。正对着大门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牌位,三柱香正插在当中的香炉上,袅袅烟气上扬,显然刚插上没多久。况琴叹了口气觉得心情有些压抑,他目光侧移,很快来到一旁的书桌。
笔墨纸砚很是规整地摆放在桌子上,而那正中放着一张纸,上面写了一行话。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来了。”这时,就听书桌后的那人说道。
第436章神秘皓月()
况琴应了一声,反手将门关上走了过去。
书桌后的男子依旧一身藏蓝长袍,宽敞的袍子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看起来像是有风刮过,他整个人就会被吹倒一样。因为当年那场重伤的缘故,所以这些年他身体一直不太好,尽管已经恢复了很多,却难以回到往昔巅峰的状态。
况琴知道,其实这世上有一种病叫做心病,而面前这人,正是得了这种病。
他瘦削的侧脸更显轮廓分明,浅青的胡茬微微留下了印子。乌青的眼圈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憔悴,像是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样。此刻,他正靠坐在椅子上,头颅微扬,眉宇间透着丝丝哀凉。
看着这样的容骁,况琴低下头擦了擦眼睛,莫名有些难过。
“怎么样了?”并未察觉到况琴的异样,容骁只闭着眼问道。
“容召跟齐宣都还算平和,只是你让查的事一直都没有结果。至于府里面那些人从当日局势来看,应该是被人带走了。”
五年前,在容骁回来后没多久便要他派人前往周明山,去查在他们离开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时候他们都还抱有一线希望,期待那个人能安然无恙。然而五年过去了,周明山的土地已经冒出了新草,树杆长出了新芽,花开花谢,却是再也没有丁点那个人留在世间的痕迹。
而关于当日留下来的那一批王府暗卫,也统统没了下落。容召国并未传出任何消息,只是听说容湛在收到他会常住擎南治病的消息后大发雷霆,险些要以叛国为罪名将他发落。之后也不知期间发生了什么,容湛对于此事只字不提,甚至偶尔还会派人传信关心他的身体情况。
这种事放在以往他或许还会猜测一下对方的意图,可事到如今,他早已没了兴趣。
此刻听闻况琴所言,容骁终于缓缓睁开眼睛。黑如曜石般的眸子透着几分阴郁,他望过去,淡淡道:“范庭川?”
“恩,虽然很少有他的消息,但从容湛对范家的态度来看,只怕这里面还有猫腻。”
闻言依旧表现淡淡,容骁“哦”了声便又闭起了眼睛。过了会儿他察觉到况琴似乎还在屋中,这才又睁开眼道:“还有事?”
“阿骁我其实一直想问,你让我查这些,到底是想做什么?”
容骁眸底冷色一闪,很快道:“你说呢?”
“我?”况琴当即被问住,苦笑道,“我若知道就不会问你了。”
容骁没有吭声,虽然视线落在况琴身上,却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了远处。
“只要他们觉得我一直沉迷于旧事,就会对我放松警惕。这样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做筹谋,当日他们施加给我的,我总要十倍百倍还回去才对得起她。”
容骁口中的“她”是谁二人都心照不宣,只是过去了这么久,他们谁都不敢再轻易提起那个名字徒增伤感。况琴不知道对他这个打算该高兴还是该担忧,面前的容骁看起来依旧是那个骄傲的平南王,可虚幻之间,却又好像不太一样了。
“对了,还有件事是关于皓月国的。”顿了顿,况琴又道。
“你也知道,皓月一向是关起门来自己玩儿,从不参与其他三国的事儿,说是世外桃源都不为过。月帝膝下只有三女,各个都到了及笄的年纪,原本他们从不与外族结亲,但这次月帝好像改变了主意,听闻已经在派请帖邀请各国青年才俊前去了。”
由于皓月国的特殊存在,容骁对这个国家的了解也仅限于皮毛。明明就是个沿海小国,却有能与上天沟通的美名。正是由于披上了这等神秘的面纱,再加上那深不可测的潜藏能力,这才导致皓月虽然是四国之中最小的,却偏偏也是根基最稳的。
以往都是其余三国打闹,皓月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眼下倘若皓月敞开国门,只怕是会吸引不少有心之人前去。
一旦拉拢皓月成功,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如虎添翼。
“你大哥那边怎么说?”沉吟过后,容骁问道。
嗤笑一声,况琴不屑道:“他能说什么,他如今可是替我父皇掌管着整个擎南呢!每天日理万机觉得自己最棒觉得擎南最好,自然不会把皓月这种小国放在眼里。”
“那叶家呢?”
“叶家一向不与外族结亲,倒也可以不用管。”说到这儿,况琴眼睛一亮,“阿骁你莫不是”
“去自然要去,不过是以你的名义。”
就知道没好事儿,况琴心中一紧,当即拉下脸:“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容骁的表情终于缓和几分,他闭起眼重新靠回椅背,过了好久才淡淡道:“别想太多,应该不会有人眼瞎看上你的。”
不喷他会死吗,这个人明明转了性怎么就是拔不掉那根毒舌头呢!这样他也很烦的好吗!
因为做好了打算,是以况琴很快便搞到了一封邀请函,准备以擎南国三皇子的身份带着容骁等人出席皓月这场盛会。
他们提前三日出发,在到达皓月国都江月城的时候正好是七月二十。万万没想到今日恰好是皓月国一年一度的水灯节,按照惯例,人们会在当天戌时的时候于河边念经放走河灯以求平安,之后便会以泼水的方法来庆祝狂欢。
七月是整个大陆最为炎热的季节,然而对于沿海的皓月来说,却不同于擎南国那般干燥炙热。和煦的暖风带着大海的咸味弥漫在空气中,虽有些潮湿,但却叫人觉得无比舒爽。眼看时间还早而街上已经挤满了人,原本还想随便逛逛的几人顿时没了心情,于是在搜寻过后,找了一间看起来干净的客栈准备先在此入住。
容骁此时正站在客栈外望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发讨厌这种人多又热闹的环境。或许是因为那个人不在,所以他只会觉得触景伤情,尤其是看到成双入对的画面时,心里面就像有一把小火在滚滚燃烧。
就在这莫名的出神中,忽然一道冷水溅了过来,瞬时打湿了他的袍角。容骁眉头轻蹙便顺着水泼过来的方向望了过去,谁料目光尚未定下来,就听一道声音响起。
“你爷爷的,就这本事还敢找小爷麻烦,活得不耐烦啦?”
第437章小鬼,你爹娘呢()
在容骁看来,刚才这种话,只有街头那种横行霸市、欺凌弱小的混混才能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