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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当初赵之源送了我一束玫瑰花,他都气的摔东西,发脾气,但是那天他看到我们俩之后,居然还挺克制的,只是吼了我们两声,难道是怒极了,反而什么都不愿做了?
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跟我离婚,什么都不要,存款也就罢了,我们原本没有存几个钱,那房子呢,这套房子不算小,这几天房价涨的这么厉害,半套房子就是好几十万。我不信他跟我离婚之后,还能在赵之源手下继续工作下去,那他的收入从何而来,他怎么吃怎么住?
我低头看那支录音笔,或许答案就在这里面,我缠着手打开电脑,脸上usb线,然后带上了耳机。
录音笔里只有一个文件,音质确实不太好,开头有些嘶嘶啦啦的杂音,好像手机放在收音机边的感觉,隐约能听到两个人在说话,一个是米靖,另一个是赵之源。
我把耳机的音量开到最大,凝神仔细听着,后面的噪音就没有了,可以比较清楚的听到米靖在问赵之源,打算怎么赔偿他。
赔偿?米靖问赵之源要赔偿了?这时候赵之源正好没说话,我心里感觉特别难受,我成什么人了,妓。女吗?
“你跟马总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赵之源从容的声音继续传来,“他不是已经安排好了你的后路么,怎么,你还想从我这里捞一笔?”
马总又是谁,我脑子里稀里糊涂的。
“难道你以为,你睡了我老婆,就算完了?”米靖冷笑一声,“赵之源我告诉你,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去告你**!”
“你有证据么?”赵之源反问,“何况,你都不考虑一下姗姗的情绪?如果你把这件事情弄的满城风雨,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我可以带她走!”米靖的情绪开始激动,“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逼到这一步。”
“带她走?”赵之源笑了,“你的计划里,从来就没有带她走这一步吧,你以为那天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米靖的语气有些警惕。
“你在我的杯子里放了什么,为什么偏偏在那种时候出门买东西,你根本就是故意把姗姗留在我房里的,你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你心里想什么,我统统都知道。”赵之源的语气忽然严厉了起来,“米靖,是你亲手把她送到我床上的,为的就是让我放你一马,不要去揭发你的犯罪证据,我说的对不对?”
我的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是他,是他?是我的老公把我送给了别人,他亲手把我送给了别人!
098我来照顾你,一辈子。()
后来米靖和赵之源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见了,我的脑子里一直不停的回荡着赵之源那句话,是米靖亲手把我送到他床上的,而我还傻兮兮的以为这全是自己的错,是我喝醉了没有认清人,是我背叛了他。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泪已经流了满脸,我觉得我自己不仅是全天下最大的傻瓜,还是全世界最蠢的女人。
米靖啊,我这么爱你,全心全意的对你,可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你居然还能口口声声的说我是你最爱的女人!
我真是太笨了,太傻了!
我想给米靖打个电话,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对我,可是我的腿抖的根本站不住,我感觉我的整个世界都在片片崩塌,我活了二十七年完全是一个笑话!
我不知道谁是我的父亲,我的母亲到底是抛弃了我,还是死了,我无人问询,从小与我相依为命的外婆,也跟我互相憎恨到她死那一天,我唯一爱过,且付出全部心力全部热情的男人,除了一次次的背叛我,居然还把我亲手送上了情敌的床。
我在电脑桌上看到一把美工刀,想也不想就抓过来推出刀刃,薄薄的刀片在阳光下闪着耀目的寒光,引诱着我将它放在自己手腕上。
我觉得生无可恋,既然我都这么失败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或许真是不怕死的人,就什么顾忌都没有了,我闭上眼睛,右手狠狠划了下去,钻心的疼痛从左手的手腕传来,我皱着眉头只想笑,死吧死吧,死了就一了百了,忍过了这一会儿的疼,以后就再也不会痛苦了。
可我还是没死成,怎么我一再寻思却总是死不掉呢,保姆进来叫我吃饭的时候,发现了割脉的我,冲进来给我扎住了手腕上的血管,并且叫了救护车。
为什么电视里那些人,割了腕总是轻易就死了,我偏偏被救回来,我都不想活了,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再次在医院里醒来,赵之源面色苍白的坐在我床边,见我醒了,他急忙站起来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吃饭,想不想喝水。
我把脸转过去不看他,眼泪从眼角流出来,划过鼻翼濡鬓角的乱发。
“姗姗,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听那些,都是我的错。”赵之源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我以为你知道了真相会好受些,会看开些,是我错了,我就该一辈子瞒着你。”
我不想开口,事到如今说谁的错还有什么意义,反正现实已经是这样了。
“姗姗,我真的很怕,我怕你醒不来,我怕我永远都看不到你了。”赵之源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再伤害自己了,行吗?”
“啪嗒”一声,很小很轻微,一滴眼泪落在我的被子上,那一瞬间我心里的震撼不亚于知道米靖才是这一切的主谋,赵之源居然为了我掉眼泪了。可我依然没有说话,我的喉咙好像被什么堵住了,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在医院住了一天一夜,几乎没有吃东西,每天挂着葡萄糖水,我实在没有胃口也没有心情吃。后来是左嘉文来带我出院的,是赵之源用我的手机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我住院了,还说我心情不好,希望她能多劝和我一下。
当时我就躺在病床上,听着赵之源给左嘉文说这些话,我也无法形容自己心里的感受,赵之源有时候像是一个长辈,为你操心劳力,照顾的面面俱到,有时候他又是一个男人,眼神炽热,言语滚烫。我也不知道如今在我眼里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姐夫?早就不是了。
我跟着左嘉文去了她家,左嘉文是个急脾气,一直在问我到底怎么了,可我不想说话,只能看着她流眼泪。左嘉文急的在家里团团转,看样子想骂我,却又开不了口,大约是怕我受刺激。
她给乔苡轩打了无数个电话,乔苡轩的手机一直关机,于是她就在家里骂乔苡轩,但是她居然一个字都没有提米靖。
在左嘉文家里住了一晚,她几乎寸步不离的看着我,不过她也没之前那么急了,开始耐心的给我讲话,劝我吃东西。赵之源送来了好多补气血的食物,她就做给我吃,我每次吃个两三口就没了胃口,而且还想吐。
第二天赵之源来看我的时候,左嘉文出去了一趟,我就躺在床上背对着赵之源。
“姗姗,你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这样下去你的身体受不了。”赵之源在身后轻声对我说。
我不想开口说话,我谁都不想理,我希望他们都不要再关心我了,把我丢开让我自生自灭去吧。
“你什么都不要想了,安心的休息。”赵之源继续跟我说,我还是没理他。
“姗姗,你如果不想跟我说话,你就和左嘉文她们说说话好不好,难受别憋在心里。”
赵之源像个老太婆似的唠唠叨叨个没完,他也不管我有没有反应,只是一直不停的嘱咐我这个那个,我很烦,拉起被子蒙住头。
“好了我不说了,你好好休息。”赵之源见我蒙头,立刻闭了嘴,然后就真的不说话了,坐在床边看我。左嘉文回来之后,他们在客厅里讲了些悄悄话,然后赵之源就走了。
“姗姗,你觉得好些没有,我买了你喜欢吃的蛋糕,你要不要吃点儿?”左嘉文搭了一只手在我身上,我没有动,也没有回头,闭着眼睛装睡。
左嘉文叹了口气,收回手出去了,但是她没关门,恐怕也是为了方便时时看到我。
住到第四天的时候,乔苡轩来了,我听到她们在客厅里悄悄地的嘀咕着什么,自杀,在普罗大众的眼里,恐怕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传出去的话,所有人都会议论纷纷吧。
可是我已经无所谓了,别人喜欢怎么说,愿意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了,我只是拖着一副躯壳的活死人罢了,还有什么可在乎呢。
我知道乔苡轩会进来看我,所以我继续闭上眼睛装睡,其实也不算装睡,我一天里有大半时间都在床上躺着,总感觉自己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哪怕睡着了也从来睡不安稳,不时就会醒来。因为我一闭上眼睛,梦里就全是米靖和赵之源的脸,我不想看见他们。
乔苡轩在悄声问左嘉文我的情况,他们提到了赵之源,还说到了米靖的名字,然后乔苡轩和左嘉文出了卧室,还关上了门。
我立刻就睁开了眼睛,左嘉文说米靖不见了,出差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可是米靖怎么会出差呢?很快我就释然了,所谓出差大约就是一个借口,他走了,像录音里说的那样,他远走高飞了,彻底离开了这座他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城市,从此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又在左嘉文的家里住了两天,赵之源又来了,他对左嘉文说了什么我不知道,随后他和左嘉文一起进了卧室。我正靠在床头看着天花板,见到他们俩一起进来,我的目光落在赵之源身上,立刻就转开了。
“姗姗,我来接你。”赵之源的语气很严肃,“总是住在朋友家里也不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没办法一直陪着你,你总该为别人想想。”
左嘉文在一边拽赵之源的胳膊,让赵之源别这么说话,她可能怕我又受刺激,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我不走。”这是我从进医院到现在为止,说的第一句话,我不想跟赵之源走,米靖不在的屋子不能算家,至于赵之源那里,我更不想去。
“我妈知道了你的事情,很担心你,她想见见你,但是她最近腰疼只能卧床,你去看看她好不好?”赵之源问我。
我不说话,我早就不该招惹老太太,让这成为赵之源见我的借口。
沉默了一会儿,赵之源对左嘉文说,“你能让我们单独说几句话么”,然后左嘉文就出去了,还关了门。
“姗姗。”赵之源绕到床的这一边,看了看我还包着纱布的伤口,然后将我的手握在了手心里,我也就任由他握着,我这副躯壳,我已经不在乎了。
“跟我走吧,左嘉文不能照顾你一辈子,你们无亲无故,在别人家里叨扰这么久,人家还这么耐心,已经很不错了。”赵之源低声对我说。
我依然不看他,低着头不说话。
“姗姗,我要娶你。”赵之源忽然坚定的说了一句,“我来照顾你,一辈子。”
099一切重新开始()
我慢慢抬起头看赵之源,他很正经的模样,甚至可以称得上严肃。我觉得很可笑,他要娶我,那我就要嫁给他吗?
严格算来,我已经结过一次婚,却还没有被人求过婚,我与米靖的婚姻是米楠一手促成的,就连结婚戒指都是她挑的,我们俩结婚更像是走了一个形式,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