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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连北齐特务头子都看不出什么,安统能从秦寂言脸上看出什么来?
秦寂言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双手背负而站,看着天牢里唯一一扇窗,那样子像是极度渴望自由。
安统不屑的别过脸,又看向四号牢里的女人,那女人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脸煞白煞白的,早膳放在角落里,一口没有吃。
安统再次看向对面牢房,那里关的正好了北齐特务头子,安统完全不认为他有杀人的可能。没有人比安统更清楚,北齐特务头子的身体有多糟糕。
四枚钢钉锁住了他的身体,他根本无法移动自己的四肢,再往前看,安统看谁也不像看嫌疑人。
可是,安统不认为自己眼睛看到的就是事实。他让官差把朱大的尸体抬走,然后将天牢里的犯人一一带走问话。
从一号牢房开始,一个个问下来,直到夜幕降临才轮到秦寂言。
天牢对犯人防备极深,为了避免犯人逃走,将犯人带出天牢都会给犯人上枷锁,百余斤的枷锁不会要人命,但却可以让你跑不动。
锁住双手和四肢,非常的重,哪怕是秦寂言也觉得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秦寂言被带到刑讯房,安统第一句话就是:“跪下!”
跪?
这个词极少出现在秦寂言的世界,因为他极少跪别人,一向只有别人跪他的份。
“还愣着干吗?还不快跪下,你以为你这是大秦?你以为这是季家?这里是西胡天牢,跪下!”安统一脸凶相,很是骇人。
秦寂言半丝不惧,他只问道:“大人,你确定要我跪?”
“怎么?你以为你是皇孙贵渭?本将军受不起你的跪?”安统不放过任何机会,以便诈出秦寂言的身份,同时也暗自纳闷,皇上为何不用这种法子来逼这位十二少呢?
如果对方真是大秦皇长孙,肯定不会受此污辱。
可安统领忘了,季家虽是商人,但每年给西胡带来的利益数都数不清,西胡国库有三分之一靠季家交的税撑着。
因一个似而非而、完全没有证据的怀疑,就折辱季家十二少,到时候季家定会以为,西胡皇室有意打压他们,要是季家因此将重心转到北齐和大秦,对西胡来说是一个损失。
最重要的就是,西胡皇帝不认为他需要用刑。人在他手上,他只要让人跑一趟大秦,就可以确定此人的身份,何必做那些得罪人却讨不得好的事?
万一真是大秦皇长孙,他们一再羞辱对方,说不定会引得大秦发兵西胡。现在是大秦强、西胡弱,西胡皇帝想用大秦皇长孙换好处,但不想得罪大秦。
这里面的道理秦寂言懂,可安统却不懂,他一心只想要立功,想要查清秦寂言的身份,或者说是逼秦寂言承认自己是大秦皇长孙。
可就算秦寂言承认自己就是大秦皇长孙又如何?
西胡皇帝不会相信,他依旧要去大秦取证。不然,谁吼一句我是大秦皇长孙,西胡皇帝都信,那他得忙死。
秦寂言装作听不到安统话中的意思,他看着安统,突然冷笑,“我虽然打了十皇子,可为什么打十皇子,只要一查便知。你们因为这件事将我关进天牢,还要对我进行逼供,大人不会以为季家一介商户,即使被人欺凌至此也只能认栽,而不敢反抗吧?”
秦寂言不是季家人,所以他嚣张起来毫无负担,反正背黑锅的是季家。
“大人,你今天可以试着逼我跪下,也可以试着对我用刑。但大人你最好祈祷我死在这里,或者季家人一辈子不记得我,不然……我出去那日,就是大人的末日。”秦寂言下额微扬,目中无人,无全是被宠坏的傲气小公子。
“你威胁我?”安统十指握成拳,咔咔作响。
“不敢。”秦寂言傲慢的扬头,“要是三公主知道我在这里受了刑,为了季诺大哥,三公主也不会放过你。”
一边说不满,一边又说着威胁的话,安统气得想要杀人,可是……
他不敢!
面前这人,要真是大秦皇长孙,他不能杀,更不能对他动刑。不然,日后大秦皇长孙要重获自由,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他。
面前这人,要只是季家十二少,他也不能杀。不然,要因此引得季家大少怨恨三公主,太子、皇后等人为了三公主,一定会撕了他。
安统直到现在才明白,为何皇上不下令对这个少年用刑,原来不是不用,而是不能。
这种感觉真憋气。
“来人,给季公子看座。”安统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大人,你确定我这样坐得下去?”秦寂言举了举手中的枷锁,典型的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解开!”安统没法,只得好人做到底。
“多谢大人,可惜代表我身份的印鉴只有一枚,不然我也送大人一份小礼,算是谢大人照顾我。”一枚印鉴可以提取五万两银子,秦寂言却说送就送,要说他不是季家人,安统都怀疑。
除了富可敌国的季家,还有谁家能养出挥金如土的少年?
410动手,不能再拖了(。com)
秦寂言成了天牢里,唯一一个享受特权,与安统坐着交流的犯人,但这并不表示安统会口下留情。
秦寂言一坐下来,安统就道:“季公子,刚刚他们说是你杀了朱大。”
安统不是反问而是陈述,陈述他听到的事情,至于信不信只有安统自己知道。
“杀朱大?朱大不是自己撞墙而死的吗?”秦寂言反问。
“季公子,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朱大死前,脖子上有一道勒痕,那道勒痕是你下的手。”安统不容秦寂言逃避。
“原来朱大不是自杀而是被人勒死的?真奇怪,那他是怎么撞上墙的?诈尸吗?”秦寂言自问自答,安统告诉自己不要生气,他要生气就输了。
“季公子,别故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朱大?”安统依旧是诱供,可这招连顾千城都不会上当,秦寂言又怎么会上当。
“大人的话我听不懂,我是很讨厌那个人,可我为什么要杀他?”秦寂言完全没有作为犯人的自觉。
“季少这个问题应该问自己,而不是问我。”安统稳稳的坐着,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颇为忌惮秦寂言。
至今,他没有在秦寂言手上讨到好,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问出来,甚至还被狠摆了一道。
“我没有杀他的理由。”秦寂言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一脸轻松的道:“我还不至于无聊到,对一个犯人下杀手。”
“是吗?可有人说,你似乎在逼问朱大什么,而朱大没有回答,所以你杀了他。”安统一脸自信,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而秦寂言现在只是在做无畏的挣扎。
“逼问?我能逼问他什么?逼他带我出去还是逼他教我赚银子?本少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分,本少需要逼他吗?”秦寂言翘起右腿,那张狂劲不是一般的让人讨厌。
要不是碍于他的身份,安统都想揍他一顿了。
“季少,收起你这副纨绔的样子,别以为有季家和三公主在,我就不敢动手打你。”安统出言威胁,可秦寂言完全不放在眼里。
“打我?好呀,你打呀……你要敢打我,我就敢让三公主废了你。”三公主这面大旗真得不是一般的好用。
“三公主是什么人,她会为了你这么一个小人物出手?”安统想到在三公主府上的女大夫,知道对方的威胁不是说说,而是三公主真得会这么做。
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那么在三公主进宫求见皇上后,安统就想明白了,三公主为了救季家一个女大夫,不惜自残身体。
安弦就想不明白了,三公主怎么对季家大少用情如此深?
“我是小人物不错,可我大哥不是。”扯皮虎这种事秦寂言是第一次做,可他做得异常顺手,因为顾千城在顾家,就天天扯他这张虎皮去了骗顾老太爷。
想到顾千城,秦寂言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担忧:也不知那个傻妞现在怎么样,在西胡人生地不熟的,真要出事连个救兵都没有。
可是,秦寂言不后悔带顾千城来西胡!
安统被气得不行,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不能被这个少年带着走,不然今天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深深的吸了口气,安统不管前面的话,再次道:“听他们说你要逃走?还要带上七号牢房的犯人?”
“呵……”秦寂言嗤笑一声,“大人你在说醉话吗?我想出天牢,需要用逃的吗?”
这嚣张劲儿,能把人气死!
“而且,西胡的天牢能逃出去吗?”秦寂言又道,这一次换安统不说话。
这一点自信安统还是有的,西胡的天牢固若金汤,别说秦寂言这个纨绔大少,就是北齐特务头子,也别想逃出去。
“大人这是明知顾问,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秦寂言站起身来,转身就要走,却被安统叫住,“你既然不想逃,为何他们都说你要逃?”
一个他们,可以指所有人,也可以指一个人,安统这是故意离间秦寂言和其他六人,可这些秦寂言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他不会在西胡天牢久呆。
“大人,天牢里的犯人,有几个不想逃出去?大人与其来问我,不如问问他们有多想逃出去。”
丢下这话,秦寂言先一下走出刑讯室,在官差的带领下,再次回到牢房。
回到牢房,秦寂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计划赶不上变化,朱大的事使得许多事情都提前了,他现在只希望外面的人能尽早收到消息,然后提前安排,不然……
他怕是真要在西胡天牢呆几年了!
天牢里的消息轻易传不出去,可风遥最近紧盯天牢的动向,在朱大自杀的第三天,风遥从一些细微的蛛丝马迹中,发现了事情有变。
秦寂言在天牢,无法和他们传递消息,他们不知道秦寂言在天牢里会面对什么,现在风遥好不容易查到一丝踪迹,自然不会再让秦寂言冒险。
当天,风遥就和秦寂言的暗卫联系上,让他们着手行动,把秦寂言救出来。
秦寂言此前早已安排好,一是让顾千城借助三公主的势,证明十皇子不是皇帝的亲儿子,这么一来就洗去了秦寂言殴打十皇子的罪名。
另一则是让季家人出来认人,由季家人来证明,秦寂言就是如假包换的十二少。
秦寂言在此之前,就已经安排了“认人”的季家人,只要顾千城这边成功了,他们在季家买通的人,就会以季家管事的名义,来西胡“认领”季十二少,由季家人来证明,秦寂言是季家十二少,而不是什么大秦皇长孙。
另外,秦寂言安排的周王“手下”,此刻也带着“大秦皇长孙”的画像来西胡,托西胡的鹰王寻找“失踪的大秦皇长孙”。
而这个“手下”会不幸遇到伏杀,最终任务失败,画像会辗转落到西胡皇上手里。从大秦“周王”手里流落出来的“大秦皇长孙”画像,西胡皇上没道理怀疑。
三管齐下,西胡皇帝本就是听下面的人一说,完全没有任何实证,现在“证据”摆在面前,西胡皇帝根本无法怀疑秦寂言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