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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步绾绾狐疑地看他。
“当真!”帝祈云点头。
“那我也喜欢。”步绾绾刺他一眼,这人成心来扫她的兴么?她就是喜欢这把琴!
她继续大步往前走了,看不帝祈云唇角一丝若有若无的柔柔的笑意。他有多久没有为别人的喜欢而做过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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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的月色有些迷离!
小巷子里铺着这月光,青石砖也跟着化成了柔情的长河。
淳祀宅的门再度紧闭,红灯笼在月色下静垂着。
沈溪澈的门被人轻轻敲响,他淡淡地说了声进来,一个戴着面纱的身影闪身进去,然后慢步走到他的面前。
“沈溪澈,你放走了他们两个!”
“那又如何?”
沈溪澈举着酒樽,眼角含笑,盯着来人的眼睛。
“主子一定会责罚你的。”
来人扯下了面纱,秀眉微蹙,分明就是那烟儿姑娘。以前皇宫里两个被处死的,全是冒牌货。
“他是你的主子,不是我的主子,我和他只是交易的关系,他让我为他拿到想要的,再给我,我想要的东西,你不要混淆了。”
沈溪澈的笑更加明朗了,害这烟儿都有些目眩神迷,殊不知,这正是沈溪澈的厉害之处,他已经用他温醇的嗓音和温柔的眼神,让烟儿开始失去神智。
“回去吧,你把劲敌给我引来,主子会责罚你。”
沈溪澈收回视线,语气也淡漠起来。
烟儿陡然从迷神中清醒过来,顿时脸色苍白,戴上面纱就走。
沈溪澈继续低头品茶,半晌,低喃了一个名字:步瞬欣,还真是个有趣的人,难怪那人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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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绾绾和帝祈云回了宫,她往小宅走,帝祈云往焰宫而去,可走到门槛边了,帝祈云的耳朵突然动了动,她得意洋洋的呼吸传进他的耳朵,实在让他很不舒服!为她洗了一回衣裳,她连个谢字也没有!
于是,俊脸一沉,用力一拂袖,刚要发怒时,步绾绾突然转过身来,对着他大声说:
“喂,谢谢你,那十两金我不要了,这个就是我陪你去的报酬了。”
虽然交易的气息颇浓,可帝祈云的心情突然又好了。
步绾绾一溜小跑回了房,把琴放下,脱了衣裳,低头一看,右肩伤得厉害,又红又肿的,十分骇人,也不知骨头断了没有!
她咬咬牙,可惜连一瓶药都没有,只能硬忍着这痛!
罢了,弄点好玩的事,分散一下精力吧!
她眯眼一笑,翻出了昨天顺回来的一壶白酒,拿来那罐蜂蜜,先倒了一点酒上去,立刻凝成了酒珠!她惊喜地举着酒珠去烛下看,这晶莹剔透的,真让人欢喜!她一张嘴,把酒珠丢进了嘴里,冰凉的珠子在滚烫的口腔里化开
好爽!吃了半壶的冰珠进去了,那烈酒在她的胸膛里熊熊燃烧,烧得她每根神经都兴奋起来了。
她又把蜂蜜往琴上倒,这个凝固的速度稍慢,而且她发现可以用蜂蜜画出图案来,她乐滋滋地画了个鸡腿,一面吃着又画了个乌龟,这个应该送给帝祈云,她举在眼前看,小声说:
“帝乌龟啊,什么时候能戳死你,我就大喜了。”
她一面说,一面把乌龟往嘴里咬,甜甜的,冰冰的
那小窗外,彩馥正轻轻地给帝祈云讲里面的情形,帝祈云的脸黑了黑,一挥手,让彩馥走了。
一步步踏上小梯,又听这丫头拔着琴弦高唱: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轻轻的一个吻,叫我思念到如今”
帝祈云的呼吸紧了紧,步知道喜欢的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他也能猜到,那男人不是夜沧澜,步绾绾在透过夜沧澜看另一个男人
“干杯吧,往事。”
步绾绾醉了,抱着琴站起来,在屋里旋转着。
来了这么大半年了,第一次称心如意,得到想要的值得庆贺!
她转着转着,突然撞到了一个坚实滚烫的怀抱,抬眼一看,帝乌龟站在门口,不知道偷看了她多久。
“你这人,来了也不说一声!”
她一开口,满嘴的辛辣酒味儿,倒和她这辛辣的脾气有得一拼。
“来,今日你也算圆了我一个愿望,这酒珠儿请你吃。”
步绾绾托起手掌,掌心里几枚酒珠,她俏脸红润,眉目迷离,帝祈云看不到这妩媚样子,却因为彩馥开始的描述而忍不住想像,手臂一环,锁住了她的小蛮腰。
“一个人发什么疯呢?”
“哎,巨恶劣先生,你能不能出口文雅呢?你是皇帝啊,我非要塞上你的嘴。”
步绾绾连连摇头,把酒珠往他的嘴里塞去。
“看看,谁塞谁的!”
帝祈云的呼吸急了,拥着她往后快步退,一直靠到了那小桌上。步绾绾受伤的肩膀又巨痛一下,小声尖叫起来。
帝祈云听到这声音的异样,顺着她自在自己按揉的手摸去,肩上的伤势便探到了几分。
“愚不可及,没什么本事,还要去和老虎一斗。”
“能耐是有限,可人生在世,不能做一两件自己想做的事,那也太悲哀了。”
步绾绾这回居然没有生气,任他的长指在受伤之处轻抚着。
她的声音很轻柔,是帝祈云没听过的柔和。他转过脸来,看了她一会儿,取出了随身的小药瓶,倒出一枚药丹,用清水化开了,涂在她的伤处。
步绾绾觉得自己是喝多了,浑身无力不说,还被他这动作弄得有些心潮泛涌,忍不住坐起来,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腰。
什么也不说,就这样抱着。
孤寂无依,就想要个怀抱而已。
帝祈云的身体僵了僵,随即轻掐住了她和下颚,俯身吻下来。
“不要。”步绾绾立刻清醒过来,迅速扭头,躲开他的吻。
“孤王要。”
他的手指猛地掐紧,声音带了些狠戾的味道。随即把她抱起来,大步走到榻边。
第88章 【98】()
眼看着船要倾了,步绾绾跳起来,猛地往小船的另一侧倒去,用力把那船弦往下摁。
“喂,你们别全呆在那里像傻瓜啊”
“你才是傻瓜呢!”
帝祈云这时候拿着另一只船浆,在她的小蛮腰上捅了捅。他话音还未落,一个浪又打过来,大浪扑了步绾绾一头一脸,他的浆顺势往外扒拉了一下
真是太好了,托了这烂人、坏人、恶人的福,她掉下去了!连喝几大口冰凉入骨的河水,呛得七魂跑了八魄,多出来的一魄还是借来的!而那三个人却跟随着已经平稳的小船,安然无恙地坐在小船上。
“帝祈云,你这个无赖”
步绾绾被这雪化的水冻得直打颤,扭头瞪着那三人,愤怒地颤着牙关。
“快上来。”
洛君瑜立刻把船浆伸给她,步绾绾抓住了船浆,看着洛君瑜一脸的笑意,突然就眯了眯眼睛,用力地摇晃起船浆来。
洛君瑜没料着她会突然使坏,人没坐稳,往前一扑,把傅玉莹给推水里来了。
“啊”
傅玉莹可不是步绾绾,她娇弱无力地在水里扑腾着,惨惨呼救。
帝祈云立刻就跃下了水,徇着她的呼救声往她身边奋力游去。这时候步绾绾已经开始往船上爬了,夺了浆,奋力地摇,要往岸边划。
“哎哎,他们还没上船。”洛君瑜赶紧说。
“淹死他们两个,做同命鸳鸯,王上一定欢喜!”
步绾绾嘴角一弯,一咬唇,扭头往大河里看了一眼,双手划得更快了。
“啧小徒儿,你会吃亏的。”
洛君瑜摇摇头,也不劝她了,从船上摸出鱼竿开始垂钓。
“天,你这时候还钓鱼?我很冷啊!”
步绾绾傻眼了,她拜的这个师傅,一定是想念爱人想出了毛病吧!
“笨妞,这雪鱼难得捕到,市井之上千金难求,今日这雪水之河如此汹涌,为师才断定有雪鱼可钓,熬了汤,正能补你这畏害的体质,有助于你今后练功。”
洛君瑜慢慢吞吞,又一本正经,宽袖被风拂动,长发在风里乱舞,从侧面看他,跟个神仙似的完美俊逸。
可是他到底是在说笑呢,还是在骗她呢?
总之,步绾绾不信!
她撇撇嘴,更加用力地划船,这样也能让自己暖和一些。
“咦,师傅,我太冷了,你脱件衣裳给我穿好不好?你是师傅,应该疼爱徒弟,要有风度!”
又划了几下,她的牙打架打得更厉害了,又转头瞪洛君瑜。
“为师体弱,又水土不服,身染恶疾,脱不得。”
洛君瑜还是慢吞吞,一本正经。
步绾绾挥了挥浆,做出要暗中给他一棒的架势。
这时,更加震耳欲聋的声音从河的上游传来,步绾绾脑中只有一句话闪亮呈现一大波僵尸来袭!
上游雪崩,河水里甚至杂夹着大块的冰砖,这要是撞上一下,直接可以与冰同存了!
她也顾不上别的,两支浆滑得飞快,靠人不如靠已,她也看明白了,洛君瑜这是在锻炼她自我求生的能耐还能往好处想吗?洛君瑜完全是个大骗子啊!
正想得悲怆时,洛君瑜突然一甩鱼竿,一条约莫有十斤重的肥美雪鱼被他给甩了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他纵身跃起,手指如同鹰的利爪,狠狠抓住鱼儿的鳃,落回船上时,又抓住了步绾绾的胳膊,往腋下一夹了,脚尖在小船上狠狠一点,船被他蹬翻,他跃出了足足有十多米远,脚尖落下水时,又踩在浮冰上,就这样,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就回到了河岸上。
步绾绾站在石子上,袍子往下淌水,目瞪口呆地看着洛君瑜。
洛君瑜转过头来,把鱼往她怀里一丢,笑着说:
“为师没有骗你,你在这经年冰封的河水里泡一泡,再发一下怒,对你的身体也极有好处,再喝几碗雪鱼汤,可助你你驱赶体内寒气。”
不仅帝祈云能看出她的心思,洛君瑜也能莫非这师兄弟二人练了不可告人的魔功?
“师傅,能教我吗?”
她凑过去,一脸巴结的笑。
洛君瑜点头,手在她的头上轻拍几下,一脸和蔼,
“嗯,这轻功你得学,别的武功可以烂,可以大不济,但是轻功可以让你跑得快,可保命。这是为师传你人生的第一口诀,打不过就跑。”
“你别这样拍我的头,弄得像我爸一样。”
“我女儿若活着,应该有四岁了吧。”
步绾绾是开玩笑,不想洛群瑜的神色却微微黯淡了一下。步绾绾抱紧了鱼,犹豫了一下,轻声问:
“蓓儿师娘去哪里了?”
“你装睡啊?”
洛君瑜瞟她一眼,似乎不太想告诉她他的心事。
步绾绾又发现了洛君瑜和帝祈云第二个相同点,他们都喜欢掩饰住真实的自我。洛君瑜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