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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祈云的脸立刻就绿了,阔袖一袖,手上多了一把锋利寒亮的小刀,贴着椅子割开了发,手收回来时,这刀已经贴住了步绾绾的咽。
“剁了你的爪!”
步绾绾驳了一句,立刻就被他往肩上一甩,扛进了屋。
她敢这样做,仗的这是洛君瑜的窝,不想洛君瑜那厮根本吵不醒!醉得像头猪!翠姑姑听到这动静已经颠簸着老骨头,跑了!
步绾绾整了他一时,只让他头皮疼了一下,她后面受的罪,那可是全身的骨头痛。
帝祈云有十七天没碰过她了,一挨着她细嫩的身子,那跟点着了烈烈山火一样,狂卷呼啸,根本不可能压住这蓬勃的念头。
什么?温柔一点?前戏?你步绾绾可是才摸了老虎屁|股,自找的!
帝祈云是王,他拥有强大的银甲兵|团,有着外人不强思议的战斗力,外域都已传遍这只神奇的军|团,是神佛撒砂而成,带有神力。所以在普天之下,他帝祈云看中的女人,别人会乐疯了,立刻巴巴地洗干净送过来。
步绾绾算什么?一颗细砂,硌在他的心上。
是愈|狂|野,愈要征**服的对象!
帝祈云一手紧掐着她的手腕,把这纤细的手给她反过去,让她动弹不得,肩骨还痛得不行。另一手又强行摁着她的腿,让她反抗不了。
“帝祈云,你信不信,我让你后宫没安宁日子?”
她被他翻过来,柳腰折痛了,扭头怒视他。
“好啊,那真是有趣,孤王等着看。”帝祈云冷冷的说。
“你真是巨恶劣!”
步绾绾的眼泪哗地就落下来了。
“哭了?哭了也有趣。”
他唇角一扬,愈加恶劣。
他的发冠已经取下,一头长发垂落下来,王袍大敞,窄实强健的腰,还有那修长有力的腿他是上天值得骄傲的产物,他拥有一切值得骄傲的资本,除了这双被人害瞎的眼睛
他拉住了她的手腕,眯了眯眼睛,突然读到了一点步绾绾的心念。
她的脑海里正在下着滂沱的大雨,她的忧伤在那里疯狂漫延。
帝祈云的动作缓下来了,把她放回了床上,手在她的眼睛上慢慢抚过,低声问:“你还真是伤心了,你好好顺着孤王,孤王也让你荣华富贵。”
“滚你,你这个巨恶劣。”
步绾绾抽抽鼻子,用力推开他,缩成了一团,继续哽咽,突然又抬手,在自己心口用力打了两掌,心里恨恨地骂干吗不去死,抹脖子扎刀子能有多痛啊
帝祈云听到这声音,扑哧就笑了。
“步知道,你怎么不再用力一点?”
步绾绾扭头看他,果然又抬手用力打可是,居然打到他那地方
帝祈云的脸扭曲成魔,倒在榻上,一掌死死抓住了她的腰踝,往她的脸上压去,憋紫了脸,咬牙切齿地说:
“步知道,你敢如此”
“对啊,知道厉害了吧。”
步绾绾嘴硬,立刻就接了一句。
然后呢?这会儿没有然后了!
步绾绾下手重,帝祈云痛得厉害,男人那地儿着实脆弱,,青紫了一大片!
帝祈云甚至不能骑马回宫!马车出宫来接的他,御医也不敢问为何如此,小心地呈上了一罐药膏,他铁青着脸,把奴婢们全轰了出去,自己抹了药,扭头瞪被铁链锁在榻边的步绾绾。
步绾绾坐在榻边的脚踏上,托着腮冲他看着。
“你不怕死?”帝祈云扭头问她,俊脸微微扭曲。
“怕啊。”步绾绾目光下滑,点点头,又长叹,“不过我这两辈子实在过得轰轰烈烈,能把皇帝打成这样,也算成就一桩,不枉生此。”
“你”帝祈云又气结,挥袖就丢了一样东西过来,打在她的嘴上,很准啊!
步绾绾捂着樱唇,看那盒药膏,又说:“王上把这个丢我这里来,不怕我加点什么别的东西进去吗?”
“不怕凌迟之罪,你尽管加。”
帝祈云嗤笑出声,走到黄花梨木的书案边,批折子去了。
焰宫陡然变得寂静,悄无声息的,又开始渐渐升高。
步绾绾往外看,四周又变得空寂,只有他们这一个宅子在半空中悬着。
再过了一会儿,淡白的月亮浮了出来,步绾绾抱着腿,打起了瞌睡。
帝祈云抬起头,朝她坐的方向看了一眼,模糊不清的视线里,隐隐见一个缩成一团的身影,像小兽一般,孤零零,无所依靠。
他强硬的心脏,又被这粒细砂硌了一下。
多像那个时候的他啊,孤单地被人吊在像被人遗忘的夜色里,往前走是无路,往后退是死。
突然,她颤抖了一下,猛地抬起了头,茫然地转头看向他,喃喃地说了句什么,又趴了回去
帝祈云听清了她的话,她在说:不要走,不要让我一个人
他的心只稍软了一下,立刻就硬|了,他明白,她是在想她的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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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做那个梦了,那个人拉着她的手,不停地往前奔跑
“晚晚!”
这温柔的声音又在她的耳畔想起来,步绾绾欣喜地抬头,脆声声地应
“你叫我吗?”
眼前一片明亮,晨曦从殿外投进来。
帝祈云正伸开双臂,傅玉莹正伸手给他系腰带,听到她的声音,他扭过头,冷冷盯了她一眼,随即转过身去,放下手,在傅玉莹的发上轻抚了一下,温柔地说:
“晚晚怎么这么早过来了?也不多睡会儿,御医说你水土不服,得多休息。”
傅玉莹看了一眼步绾绾,视线落在她手腕上的铁锁上,微微一怔,轻声说:
“昨晚听说御医过来了,也不知道王上怎么了,担忧得很,也睡不着,所以早早起来,趁着王上还没去上朝,给王上送早膳过来吃皇上放开妹妹吧,妹妹真可怜,就算做错了什么事,这样对她也不好啊,王上是男人,度量应该大一些”
“晚晚就是这么心好。”
帝祈云拉了拉她的手指,可没答应,带着她坐到了桌边,二人一起用起了早膳。
步绾绾说他度量小,他气得能炸毛。可傅玉莹说他度量小,他不仅不生气,还柔情蜜意。
这让步绾绾很生气,继续埋头睡。
去他的晚晚,他嘴里就不应该叫这两个字!玷|污了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字!
傅玉莹给他夹了一小块饼,轻声说:
“王上,晚晚的生辰想简单一点,晚晚想请王上和姐妹们一起吃顿饭,晚晚亲手做,然后想请王上陪晚晚去放花灯许愿。”
“好啊,你高兴就好。”
帝祈云调整了一下坐姿,这样坐着实在难受,那地方还是疼!想及如此,又忍不住扭头瞪步绾绾。
“那晚晚就去准备了呢。”傅玉莹轻轻摇他的手,小声说。
“好,晚晚想怎么过,孤王都陪晚晚。”帝祈云反手拉住她的手腕,笑着说。
傅玉莹文静地一笑,站了起来,向他行了个礼,“那晚晚先行告退,王上还要去早朝,切莫误了时辰。”
帝祈云就是喜欢她这样知进退,识大体。不像步绾绾,跟个刺猬似的。
步绾绾强迫自己继续睡,却不得不听他们两个人情意绵绵的对话,她开始痛恨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境,那到底是谁,在她的梦里如此放肆?
“师弟,把绾绾叫出来,我带她去练功。”
洛君瑜的声音从殿门外传进来。
步绾绾一喜,抬头便叫:“师傅!”
“她今儿没空,昨晚和我练过了,今儿起不来。”
帝祈云扫她一眼,冷冷说了一句,带着人出去。
“师傅,进来救我。”
步绾绾又喊了一声。
没一会儿,洛君瑜进来了,看着她的模样,连连摇头。
“你打不过他就别打,看看你这狼狈样儿。”
“师傅,我们飘渺门为何有他这样的恶徒?应该逐他出师门!”
步绾绾从铁锁里解脱出来,义愤填膺地说。
洛君瑜嘴角抽抽,没能把帝祈云是门主的事说出口,怕这看中的小徒弟溜了。他一抬手,在她的小脑瓜上轻轻一拍,十分和蔼地笑。
“徒儿,为师带你去喝酒。”
“能干正事吗?我要练功!”
步绾绾瞪他一眼,揉着酸麻的手脚,气愤地说。昨天若不是他喝醉了,她能受欺负?
“徒儿果然用功。”洛君瑜一笑,又说:“走吧,为师今天教你一套厉害的。”
步绾绾心中暗喜,暗道这师傅还算称职。
师徒二人到了她的晚风宅外,洛君瑜折了一枝柳给她,自己折了一支垂进湖里。
“你这是干什么?”步绾绾狐疑地问。
“教你无饵垂钓!”洛君瑜不慌不忙地说。
步绾绾手起手落,柳枝丢了,气哼哼地往自己的宅子里走。
“心若不定,万事难成。”
洛君瑜在她身后淡淡地说着,突然手一挥,柳枝重重刷在湖面上,步绾绾定晴一看,一条鱼翻着肚皮浮上来了。
洛君瑜一手掩唇,开始咳嗽。
步绾绾折返回来,看看那条被他的柳枝抽死的鱼,又看他渐显苍白的脸色,不由得奇怪地问:“师傅你到底什么病?为何这几日越加咳得厉害了?”
“没事。”
洛君瑜笑笑,在湖畔坐下来,柳枝又垂了下去。
步绾绾忍不住说:“你身体不好就不要总喝酒,而且练武功不应该是强身健体的吗,你的体质应该很好啊,有没有去抓药吃?不会为了喝酒,连药也不吃吧?”
她噼哩啪啦地一阵训,洛君瑜转头看她,满眼的笑意,突然就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食指轻轻摁住。
“怎么?我又没病!”
步绾绾抽了一下手,没能抽|动。
“果然”
洛君瑜也试探到了她体内的强大力量,这力量阻拦着她的真心,他如此高的修为,也读不出真实的她。
蓦的,她的力量弱了弱,他敏捷地读到一个名字,绾绾。
“绾绾是谁?”他看着她问。
“傅玉莹啊。”步绾绾有些不解地看他。
“这个绾。”他拿起树枝,在地上写了绾绾二字。
步绾绾脸色微变,狐疑地看他一眼,唇角轻牵,“不知道。”
洛君临从她的神色上判断出了这名字的主人,微微一笑,“原来叫绾绾,好听。”
步绾绾也坐了下来,她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安静地看着水面,还有那条死鱼。
“绾绾,为什么来这里?”洛君瑜又问她。
“不知道。”步绾绾转过头来,平静地迎着他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会死,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不知道为什么非是步瞬欣的身体,不知道梦里的人到底是谁,不知道那草原在何处
她身不由已,被推进了这重重迷雾之中,隐隐的,她嗅到了更加波澜壮阔的未来。
一名宫婢匆匆过来,向二人谦卑地行礼。
“君瑜公子,绛芸王妃请公子和步小姐去和琬殿。”
第85章 【92】()
绛芸住在和琬殿,与焰宫遥遥相望。
她与帝祈云从小订下婚约、且青梅竹马的女子,未当上皇后不说,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