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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吃美男的,还不快点跑?躲槐树上去。”
步绾绾拍打他的背,眼看红雾越逼越近了,也不知道洛君瑜那里有没有得手,但愿他能顺利,非凡那小子太憨,一定是他发现了洛君瑜在盗锁妖链,所以大呼出声。槐树通鬼,有些游离魂魄常寄居于其上,离魂雾会被它们弄糊涂,一时之间找不着下手之魂。
夜沧澜跃上了屋顶,迎月而奔。
小镇中槐树不多,毕竟挂了个鬼字,不受人们的欢迎,只在东头的小巷子里有几株。夜沧澜这一辈子还没奔跑得这样快过,这风都化成了凌厉的刀,割得脸和耳朵生痛,长发乱舞,缭乱了月光,脚下青瓦不知道被他的脚尖踩碎了多少,惹得看到他的百姓骇然大呼——狐仙、狐仙来了!
狐狸镇上有狐妖,这传说已久,却是人们第一次看到。
能不像狐妖吗?青丝如缎,蓝衣如海,一低头时,那俊朗的脸庞,融星化月的黑亮的瞳,若不是仙,便只能是妖了,所以才能美成这样。
还有他背上扛着的红衣女子,那红裙高扬,金叶不停叮咚脆响
二人终地落在了那槐树上。
步绾绾脚尖在枝上弹了一下,往后一仰,手及时抓住了洛君瑜的胳膊,往后弯下的腰,垂下去的发,像弯燃起赤焰的虹。
一名正站在槐树下焚香、求狐仙保佑来年高中的憨憨书生看呆了,手里的香不停地抖着,嘴里吭哧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还不走?小心我吃你!”步绾绾倒悬着,盯着他威胁。
那书生腿一软,扑嗵一声跪下,给她磕了几个头,又哆哆嗦嗦地说:“狐仙显灵了,保佑,让我中状元,一定每天献上母鸡三十只,公鸡三十只”
还是土豪呢,让她一天吃六十只鸡!
她站直了,低头看他,连连挥手驱赶,“快走吧,明年保你高中,赶紧回去念书,每天念满十二个时辰。”
“啊?”书生愕然,那不是不用睡觉了?
“念六个时辰可当状元,十个时辰可当三辈子状元,快走,再不走,三辈子别想当状态。”步绾绾不耐烦地赶着他,若妖雾把这书生的魂给离了,可是她的罪过了。
书生一听,果然把香一丢,一溜烟地跑了。
看,每个人都有追求啊,书生想当状元,她想做回步绾绾。
她在枝头坐下,盯着那绕着树来回转的雾,风吹大树响,叶片和着月光一起摇晃。
“绾绾”夜沧澜也坐下来,犹豫一下,小声问:“这是真的吗?为什么这样?难怪我在玄毅太子那里见你时,感觉有些不对劲。”
步绾绾笑笑,抬头望月,秀眉渐渐蹙紧。月亮正变成妖红的颜色,天有异变,才出红月。她转过头,看着夜沧澜说:“夜沧澜,你是凡人,我是凤凰,你得不到我,何必再跟着我呢?”
夜沧澜凝望了她一会儿,才轻轻一笑,“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呢?一生能得一心上人,是上天赐来的福气。”
“哈,那我不同,我便要得到我的爱人,所谓爱情,若不能相守,何谈爱情?”
步绾绾笑笑,还未来得及穿起鞋袜的小脚,在夜月的轻抚下,皮肤薄得能看到那淡蓝色的血管。
“那我如果想和你在一起呢?”夜沧澜沉吟一会,低声问。
“那你还是对我保持高尚的友谊吧。”步绾绾笑了笑,手掩住有些松开的衣襟,小声问:“能把非凡给你的信给我看看吗?”
夜沧澜从袖中取出信,递向她。步绾绾抬眼,盯着他问,“你怎么确信就是我呢?我若真是端木纱,你怎么办?”
“你是绾绾。”他凝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坚定地说。
“还挺自信的。”步绾绾接过了信,匆匆扫过,这笔迹和她一样,那冒牌货对她的了解到了一定程度,说话的语气,一举一动,眉眼笑起的弧度,全都一样。一定是下了大力气在模仿她。
“她是什么人?”夜沧澜抬指,把她耳畔的一缕秀发捋到耳后,小声问她。
“不知道,仇人呗。”她抿抿唇,勾着头,把信纸反复看了一遍,又嗅了嗅,轻叹,“还是我自己指尖的香好闻呀,端木纱太香了,真像在脂粉里煮过一样。”
她说着,又转头看他,柳眉轻扬,活泼泼地笑着问,“不过,依你男人之目光来看,是这端木纱更美,还是步绾绾的模样更美?”
她微抬下颌,抬眼看他。
滴答
又有鼻血从夜沧澜的鼻中滴下来了。
步绾绾翻了个白眼,脆声说:“得,我知道了,你以前见我没流过鼻血了,怎么现在流个不停,等我回去了,你娶了这端木纱吧。”
“你吃醋?”他一手掩着鼻子,掏了锦帕出来捂着,低低地问。
“才怪!不过你一把年纪,迟迟不立正妻,是否身体有恙?”步绾绾眼睛盯着红雾,嘴里胡乱问了一句。
夜沧澜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手臂拥住她的腰,急促地说:
“绾绾,我的正妻之位给你,我会待你如掌中之宝,不让你落半滴泪,不让你担忧,你是妖是魔都无所谓,绝不委屈你。”
步绾绾楞住,被人这样表白,实在让人温暖,可是——
“你、你先把鼻子和嘴巴上的血擦掉吧好难看。”
步绾绾有些窘迫,本是俊脸一张,却因为糊上了这些血渍,显得有些滑稽,还真是浪费了如此一番浪漫求爱。
夜沧澜也是大囧,飞快地放开她,用帕子在鼻下乱擦。
步绾绾歪着头看,想了半天,小声说:“我大概知道为什么要骗你来了。”
“为什么?”他转头看她,半手掩脸。美男也是注意容貌的呀!
“因为她也想知道,你是谁?”步绾绾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说:“可能,觉得你是蓝华?”
“蓝华是谁?”他好奇地问。
“胆小鬼呗。”步绾绾撇撇嘴角,抬头看月。
蓝华喜欢她,却装成不喜欢,故作长辈,一直在她面前端庄得像块大石头,做什么都追求四平八稳,可是结果就是那么一个人,抛下了一身荣耀,和她一起坠进冰渊火海。
她又耸了耸|肩,盯着越来越妖艳的月亮小声说:“洛君瑜得争气一点呢,怎么还没成功。”
她正喃喃自语,身边的寒气却越来越重。
她转头看,只见夜沧澜的眉梢和头发上都蒙上了一层冰霜,就连脸上也是,他的脖子明显僵着不能动弹,还有他的华袍,他的双脚
他成了一个冰人!
“夜沧澜?”
她愕然看着他,伸手一推,没推动!他被冻在枝头上了,压得树枝都嘎吱地响。
“什么鬼玩艺儿?”步绾绾看着他,又连连推动。
“不知道很冷”他低声说着,努力运转内力,想击碎身上的坚冰。
步绾绾从腰上拽下小刀,在他肩头的坚冰上戳了一下,冰块碎了,可又有新的冰块覆盖上去。
“见鬼!”步绾绾拧着眉,用力用刀削着坚冰。
难道是因为离魂雾被槐树所扰,感觉不到她,所以迁怒于夜沧澜这个凡人?
他自身的内力,不足以融化身上的坚冰,她的刀也不足以削开坚冰——
“哎,你真可怜,为我挡了这一劫,难道景枫和你,都是为了给我挡灾而来的吗?”步绾绾长叹,收起了刀,愁眉苦脸地看着他。
夜沧澜还能听到声音,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景枫这名字了,可此时已经顾不上想她话中的意思,如此僵直地呆着,太难受了!
“绾绾,拿到了,怎么用?”
洛君瑜的声音快活地传过来,步绾绾转头看,只见他手里抓着一只小花瓶,步子如风,眼看快到了,一脚踢到了插着线香的土堆上,那瓶子猛地从他的手中摔出来
“呀,真笨!”
步绾绾抚额长叹,身形灵活地扑出去,接住了瓶子,飞快地塞进了槐树的枝叶中。槐树顿时抖动不停,看样子锁妖链发现了小妖,正努力工作呢!
够这根锁妖链忙活的了!步绾绾看着颤动的瓶子,指着变成冰雕的夜沧澜说:“洛君瑜,你快帮我把他弄下来。”
“这是?”洛君瑜愕然看着那一大坨冰,犹豫了一下,才飞身上去,把他给搬了下来。
“嗯,抱稳了。”步绾绾从腰上拽下了小瓶儿,拔开塞子往树上一倒,那大树立刻就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这个烧得掉吗?”洛君瑜浓眉紧锁了,小声问她。
“烧不掉,吓吓也好。”步绾绾拍拍手,转身往回走。
“这也行?”洛君瑜愕然地看着她的背影。
“神仙难道个个都神通广大吗?别开玩笑了,如果都厉害,何必嫉恨我一只凤凰?锁妖链也是根据阴阳五行来炼制的,金克木,木克土后面是什么?”
步绾绾说着,身形渐远了。
洛君瑜看着眼前这一大坨冰,有些为难,救?不救?
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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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绾绾咬着手指,盯着面前瓶子发怔。
锁妖链被人偷换了,她本意是让夜沧澜来引出真正的步绾绾,没想到他们个呆在槐树上去了。端木纱就是真正的步绾绾,她已经确定,可如果离魂术不能对付步绾绾,她现在也有些为难,怎么办?如果步绾绾现在向她发难怎么办?
真的端木纱又在哪里?
她转过了脸,看向空空的摇篮,小王子不肯吃她的奶水,已经让帝祈云起疑,所以才一直不肯与她同|房,他如今的犹豫,只为了不想出一丝差错——到底怎么办?
她抚抚额,有些头疼,有些后悔那日在西崇皇宫的时候,没能将步绾绾一招致死。可谁能想到她还有那么一只猫头鹰呢?
她又想了好一会儿,眼睛眯了眯,毒计又生,立刻拿来笔砚,写了一封信,唤来自己的信鸦,传了出去。
才抛出了信鸦,门就推开了,帝祈云快步进来,看着她低声说:“没追上,你到底丢了什么?”
“几枝金钗,可能是小毛贼看到我们衣饰华丽,想偷点钱财吧”她笑了笑,仰头望月,轻声说:“今天晚上的月亮真奇怪,居然是红色的。”
帝祈云拧拧眉,盯着她的背影,心中的反感越来越深,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原本妖艳的端木纱让他亲近,日夜相伴的绾绾让他反感,若非他移情别恋,便是这绾绾不是他的绾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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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绾绾趴在桌上,看着变成一大块冰的夜沧澜发愁。
“夜沧澜,你什么时候能正常呢?我若丢下你,就不仗义了,若带着你吧,又太招眼了。不然,我拿火烤烤你?看烤不烤得化?你忍忍好吗?”
夜沧澜僵在冰里,眼珠子转了转。
步绾绾又叹了一声,拖开被子,往他身上一蒙,从头蒙到了脚,小声说:“算了,不烤了,如果烤熟了就不好了。不过你放心,你一定会好的,你先暖和暖和吧,我重新弄个房间休息去了,如果有事,你就大声叫我哎,你也叫不了不然、不然我让侍僮把小鹦哥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