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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着手将罪状打折理了起来,李承招来管家,小声吩咐几句后,全身一软,如一滩烂泥般瘫在了椅子上。
“我们去哪?”朝云看着身前的女子问。
自己接下任务后,多闻使便告知于他,此行一切听从秋童姑娘安排,不可逾礼,无须多言。
那时他便想,这女人身份一定不简单,但是多闻使不肯说,这女子更不可能告知于他,朝云自然也不知晓对方真正的身份了。
尤其是此时,明明已经知道了那位被称作渔樵公子之人极有可能就是他们要寻找的目标,应当直接去询问才是,但是她却头也不回离开了县衙,连去何处也不知会一声。
如此个性,让人难以招架。
“跟我走便好。记住你的任务是保护我,而非命令我。”女子口吻极冷,仿佛一言不合便要让朝云难堪。
“明白。”朝云说道。
李钱与李承属于表亲关系。
此时的他正坐在红木椅子上,将手搭在旁边的桌角边缘,桌上茶杯里的茶水上下晃动着,因为前一刻桌子震颤过,因为李钱此刻很愤怒。
让他愤怒的,是静静躺在桌子上的一封信。
那封信是一名少年让下人带进来的,一般说来,这信里面会装上些黄白之物——这是他最乐意看到的,也是他为官最大的乐趣之一。
可是,眼前的这封信里却只有普普通通的一张纸,纸上没有字。自然更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李钱抖抖那封信,盯着一旁颤颤巍巍的衙吏问道,“他以为自己是渔樵公子?敢这般戏弄于我!”
衙吏连忙弯腰陪笑道:“大人,我这就去将他撵走,您消消气儿。”
李钱冷哼一声,叫道:“回来!把这个带走!”说着手一扫,桌上的信飘落在地上。
朝云跟随那位秋童大人正从这边赶来。
与他们一通出现在此地的还有名叫秋不弃的少年,少年人称渔樵公子。
从城外极远之地的一处汉水支流旁背着小雅走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脚已经开始发酸,才终于看到了河阳县府衙的大门。
只是下一刻秋不弃便皱起了眉头。
河阳县府衙大门两旁立着俩张牙舞爪的石狮子,此刻正迎着朝阳喷吐瑞气,那投在地面的影子就像西方魔族特有的异兽,显得颇为怪异。
石狮子旁有两列士兵持长枪杵地而立,身上的铁衣散发着冷气,如同府衙后院里直上云霄的树,又像整齐陈列、散发着寒光的兵器,令人望而生畏。
一些前来报名的胆小的学员,已经下意识的远离几步,脱开了排得笔直的队伍。
秋不弃倒是没什么感觉,唯一让他皱眉的是这队排得太长了些。
按时间来算,小雅的眼疾会在今日午间发作,他必须赶时间先把这一切都处理好,才能腾出手来帮小雅减轻些痛苦。
但还好,他提前准备了一纸信封,那是朝廷颁发的介绍书信,可以帮助他顺利参与武选。
摸摸怀中的那封信,将小雅放了下来,微微一笑,道:“小雅,跟哥哥走。”
小雅乖巧的点点头。这是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姑娘,胖嘟嘟的脸,大大的眼睛,十分可爱。
只是很可惜,她的眼睛里,似乎缺少一些神韵。
第264章 强硬()
秋不弃牵着小雅的手,就这样从众人之间穿过,直直的往府衙大门而去。
府衙门前静了下来。
所有目光无一例外都集中到了秋不弃身上。
有春风拂过,随后,一颗石子落入平湖。
“这人是谁?你们知道吗?”
“反正不是渔樵公子。”
“那他这是做什么?公然行贿?这可是秋家和林家都不敢做的事。”
“或许是不懂礼节吧?一看便知道是从山野之间来的。”
“排队这等最为简单的礼节都不懂,真是蛮夷之族都不如。”
在一片谩骂、讥讽、嘲笑、哀叹声中走过,秋不弃却依然面带笑容,还时不时的朝一旁不认识的人打打招呼,引得那些人咬牙切齿。
秋不弃始终微笑,倒不是他脸皮太厚,只是在这一方面,他心境很好,更有着自己的原则。因为他做错了事——插队。
如同圣贤书上所说的一样,不得已做了些有损于他人利益的事的时候,就要做出些赔偿。
秋不弃未曾排队,所以打算以微笑面对排队之人的各种态度。
微笑通常是化解矛盾和打开心结最有效的东西,这是一个秉承书中教诲的少年人最真实的想法。
然而,微笑对待的是被自己损了利益的人,如果有人做了某些难以入眼的事,秋不弃还是会露出他被磨平性子前的一些热血态度——比如呵斥秋家,不入其门。
又比如现在被扔在地上的这封信。
走过了激愤的人群,一路来到衙门前,将手中之信递给守在门前的侍卫后,秋不弃便在管事的引领下来到厅中。
可等了多时后,却是等到管事将自己的信扔在了地上。
秋不弃从未看过信上写了什么,但这毕竟是朝廷的推荐书信。
对信的不尊重,自然是对朝廷的不尊重。
对朝廷不尊重,此人竟敢如此大胆?
信依旧放在地上,堂外有风来,将信吹起了一角。
秋不弃将明显也有些生气的小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弯腰将信捡了起来,放到嘴边吹去沾染在上面的一些灰尘,问道:“为什么?很好玩吗?”
管事翘起一边嘴角,傲慢甚至鄙夷的斜眼看向秋不弃,说道:“用一张白纸来糊弄李大人,这才是不好玩儿。”
秋不弃看到他的态度,不知为何忽然很恼怒,可随即又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不由微吸口气,将信封凑到管事面前,道:“还请呈递给府衙大人,此乃朝廷推荐之书信。”
或许是秋不弃后退这一步让出的范围太宽阔,又或许是这管事平日里被压榨的太多,欲寻此机会发泄一番,以致于他想要往前踏出一步,一把抢过那封信,然后将其撕掉,再狠狠的砸向少年的面门。
只是,当他的手指触及到信封边缘时,却只来得及感受到信封边角微硬的质地,还未来得及有进一步的动作,手腕处便传来一股难言的疼痛感。
秋不弃两指扣住管事的手,将信抽回,笑道:“你的手有些脏,摸不得它。”
管事想要将手从秋不弃两指下抽回,却发现如何使力都无济于事,尤其是在看到这可恶的少年依然挂着微笑的脸颊时,心底忽然生出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念头——修士?
不,不可能!
这点年纪怎么可能?他又不是渔樵公子!
而且他说了什么?说我的手脏?
管事越想越是恼怒,将左手握住腰间的剑柄,就要拔出刺向秋不弃。
“哥哥小心!”小雅明亮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辉,只是依旧不显生动活泼。
便在这时,穿堂前忽然有人笑起来,这笑声意味颇为明显,是嘲笑和冷笑。
秋不弃没有理会这笑声,因为这时,管事的剑已经刺向了他。
还好,这管事明显是不修武道的,当他握住剑时,虽然脸上狠辣,但持剑的手却是颤抖的。
很轻松的,在剑带起一股微风时,秋不弃避开剑芒,用两根手指轻轻一点管事的手腕,剑随之掉落。
管事捂着手腕跳起来,秋不弃两指的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食指点在他静脉处时,既不会让他疼的昏过去,当然也不会让他多好受。
做完这些,秋不弃将信封装进怀里,背起小雅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脚步刚上台阶,却有一道身影挡在了前面,居高临下的说道:“原来是小木匠呀,我好像忘了告诉你,这河阳县是我秋家的天下。”
河阳县自建立以来,涌现出了许多在当地还算是不错的家族,然而当其他一个个大小家族在其中上演着兴衰交替的历史必然时,却有一个家族在稳步壮大。
它便是秋家。
秋家是河阳县这座东边小城里最大最富有的家族。数十年前,秋老太爷一手将它建立起来,经过多年发展,便已然成为河阳县的豪门贵族。
秋不弃看着眼前伸手挡住自己去路的嚣张少年,笑问道:“秋三公子,皇帝陛下答应了?”
他这句话问得极为刁钻。
俗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秋家在这座小城池里独一无二,但放到其他地方,譬如成都等地,却是连台面也上不去的小家族。更何况这河阳县地处汉中,实打实的属于大汉王土,一个小小的秋家公子,竟敢放言这河阳是他秋家的,也不知是无知还是自大。
秋三公子脸色渐寒,正不知如何开口,却看到管事的悄悄拾起剑来往里堂跑去,旋而眼珠一转,鄙夷道:“一个砍柴打渔做木匠活的,也妄想通过贿赂来求得参加武选的名额?这样卑贱的行为实在让人很难不多去想些。”
说完,他从头到脚将秋不弃打量了一遍,看着他干净却显得破旧无比的衣服,看着他背上脸色微微潮红、明显呈现出不健康状态的小女孩,不由更加鄙夷,接着道:“以前是逃荒的难民?不然如何会这等破落。”
秋不弃没有理会秋三公子的讥讽和嘲笑,脸色冷峻,寒声道:“让路!”
第265章 震慑()
话音落下,堂内响起了回音。
便在这时,门外的几名侍卫忽然拖着重甲搓响的声音小跑进来,迅速地将长矛立起,直指两人。
领头一人嗡声问道:“怎么回事?”
他看了眼两人,最终目光却是停留在秋家三公子身上,这小小的一个动作,也算从某些方面体现出了他对秋不弃的不屑,或是说无视。
秋家三公子自是无比得意,昂头瞥过秋不弃,而后颇为礼敬的答道:“刘侍卫长,您眼前的这小木匠意图行贿,以获得参加预选大会的名额,是否该”
那位刘侍卫长对于被刻意拉长的“小木匠”几个字倒是没多少在意,反而听到行贿二字时,浓眉微挑,抬手便下令道:“给我拿下!”
秋不弃脸色一冷,正欲开口解释,却忽然听到小雅软弱无力的说道:“哥哥,眼睛疼疼”再一看,小雅已经双眼紧闭,脸上潮红不定,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从当初第一次看到小雅时,她的眼睛就有问题,看不见。其次,每隔一段时间,大约半月左右,小雅的眼睛就会疼痛难忍,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如此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才会被家人所抛弃。
秋不弃眼底闪过疼惜之色,旋即满目冰冷的往周围之人环视一圈,再度寒声道:“让路!”
他必须要尽快帮助小雅治疗。
随后,一阵讥笑声响起,秋三公子甩出一把折扇,直指秋不弃道:“你还想要反抗不成?”
然而,秋三公子话音方落,秋不弃的身形便已消失在原地,只见似乎有一道残影在两人之间闪过,紧接着,便传来一声惨叫。
秋不弃回到原地,身上依旧背着小雅。
对面,只剩下了一把破烂的折扇。
秋不弃的速度很快,使出的力量也很大,如若仔细一看的话,还可以看到他拳头之上流转不停的一圈圈光晕。
他仅仅使出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