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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机场出来,她买了一束菊花,打车去了市北的墓园。
墓园这边的天色有些阴沉,安冉抱着花从车上下来,抬头看了看天空,眼睛有些酸涩。
抬着沉重的步子找到了安振国的墓,她却有些发愣。
一束新鲜的黄白相间的菊花,正安静地斜靠在墓碑上。
是清北哥吧?
会过来看她父亲的,也只有他了。
弯腰将花放在墓碑前,双膝一弯,跪在了墓前。
墓碑上,安振国嘴角上扬,慈眉善目,笑得安详。
安冉忍不住眼泪簌簌落下,哑着嗓子哽咽了起来,“爸,不孝女儿……回来看你了。”
泪眼朦胧,想到往事,安冉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她确实很不孝啊,不仅没见到爸爸最后一面,这么多年了,她竟然没回来看过他。
她怎么有脸过来看他?
要不是她不听话,非要和薄衍宸在一起,爸爸也不会失去安氏,失去了生命。
在国外这些年,安冉没有一天不曾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瞎了眼,怎么就认定了薄衍宸这种衣冠禽兽。
他让她周旋在别的男人之间,让她帮他挖安氏的墙角,他从不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毫不忌讳地跟别的女人暧昧,甚至到了最后,他直接用她跟她爸爸换了安氏的股份……
想到自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安振国的墓前。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死。
即使活得再内疚,她都得活下去。
更何况,她大仇还没得报,她还没看到薄衍宸得到他应有的报应!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等她在安振国的墓前忏悔完,身上已经全都打湿了。
眼泪和雨水一同灌进嘴里,又苦又涩,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爸,我知道以前错得太离谱,你也一定对我很无奈吧?”以前不懂事,以为薄衍宸会是她的良人,她怎么都没想到,他带给她的,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她深深自责,同时,眼里无比坚定,“这次回来,我会给你报仇,然后把安氏拿回来。”
安氏是爸爸这一辈子的心血,绝不能落在外姓人,尤其是薄衍宸这种卑鄙无耻的人的手上。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让我开开心心的。你放心,我现在过得很好,”安冉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撑着地起身,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来,说,“对了,你还有一个小外孙,他叫安安,等这边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带他过来看你。”
刚从墓园出来,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微红肿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安冉抿了抿唇,立刻接通了电话,“你现在不是应该在飞机上吗?”
“我、我……”许小怜的声音中带着丝哭腔,“冉冉,小逸不见了!”
第3章 我也想他,想他怎么还不去死()
安冉瞬间白了脸,“我知道了,你别着急,等我消息。”
“冉冉,小逸不会有事吧?他要是出事,我怎么办啊?”
深吸一口气,安冉安慰她说,“放心,他不会出事的,我这就去找他。”
其实,她们心里都很明白,小逸的失踪,肯定和薄衍宸有关。
薄衍宸做事一向心狠手辣,她之前就是担心他会对孩子下手,所以才让许小怜在机场等着,然后让她立刻带着孩子离开。
可是,她没想到,居然还是出事了。
天下着小雨,墓园附近几乎没车经过,正着急的时候,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停在她的面前。
不等车窗落下,安冉自觉地打开了车门,从后面上了车。
她知道,薄衍宸一向不喜欢等人。
后座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而前面开车的老李,向来沉默寡言,一时,车里无比安静。
但安冉不可能一直安静下去,她问老李,“薄衍宸现在在哪儿?”
“老地方。”
安冉眼角一挑,发出一声轻蔑的笑,“新房也布置在那儿?”
老李没答话,沉默开着车。
心里滑过一丝钝痛,安冉知道,老李说的老地方,是清水湾的别墅。
六年前,薄衍宸第一次来南通市,就住在那里,那栋别墅,也是安冉和他一起生活了大半年的地方。
安家的老宅也在清水湾那一带。
可笑的是,老李居然说,他一直住在那个地方。
难道他晚上就不会做噩梦,梦到她爸爸去找他索命吗?
雨水沿着额上的青筋滑落,安冉丝毫不觉。
老李透过后视镜看到了,默默地将暖气调大了一些,轻轻叹了一声,说了他这辈子以来唯一多嘴的一句话,“安小姐,其实,你离开之后,老板一直很想你。”
安冉咬着牙,咯咯的笑,“嗯,我也很想他,想他怎么还不去死。”
无奈地摇头,老李没再多言。
平复了情绪之后,安冉掏出手机,给许小怜打了一个电话,“你打个车到清水湾,然后在那儿等我,小逸不会有事的,你等我电话。”
车子开到市区的时候,老李稍稍停了一下。她只看到有人过来,递了一个卡其色的袋子给老李。
老李将印着logo的袋子递给她,“安小姐,换身衣服吧。”
然后开启了前后座之间的挡板。
袋子里除了衣服和化妆品,还有一条毛巾,拿着擦头发的时候,安冉有一丝疑惑,她一直在车上,没听见老李打电话要这些。
红色的连衣裙质地轻软丝滑,很衬她雪白的皮肤,然而,唯一的缺点就是上围尺寸略小。
生过孩子之后,她上围增长了一些,而这件裙子,又是V领设计,不仅显得她胸口鼓鼓当当的,还有些小性感。
到了别墅的时候,她刚好化完妆。
老李停下车,敲了敲隔板,“安小姐,到了。”
安冉披着自己的米色风衣下车,老李只睨了她一眼,然后默默地撑着伞,送她进去。
别墅里面的格局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还是简单的风格,一楼除了几件必要的家具,几乎什么都没有,包括人。
可是,脑海里沉甸甸的,全是回忆。
手指触到口袋里冰冷的刀,这才清醒了些。
握着刀柄,安冉上楼,敲响了二楼的书房。
第4章 亲自上阵,咬了她()
没人应声,但安冉知道他在里面。
记忆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哪怕都过去六年了,她还是对薄衍宸的喜好了如指掌。
沉下心,推门进去,刚想质问,看到他坐在书桌前发呆的样子,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样,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薄衍宸半抱着一个半人高的粉兔子玩偶,一手扯着兔子的耳朵,逆着光坐着。偏暗的光线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竟显得平时气势凌人的五官十分柔和。
他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兔子看,容色平缓,似乎没发现已经进来的安冉。
他怀里的那只兔子,安冉认得,那是他送给她唯一的一份礼物,不过,在她离开这里的时候,就被她扔掉了,没想到……
喉咙酸涩难受,她嘲弄般地弯了起嘴角。
安冉啊安冉,你还是这么没出息。你以为你了解他,难道他就不了解你吗?
薄衍宸这么做,不就是想让她感动吗?
可惜的是,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安冉。
她嘲讽地开口,“如果今天不是薄总大喜的日子,或许我会认为薄总对我余情未了。”
他缓缓抬头,凝视着她,幽黑的眸深不见底。
片刻,他站起来,将兔子放在他坐过的椅子上,步伐从容地朝她走过去。
“小逸呢?你想怎么样……”后一句有些急促,因为他越走越近,安冉不得不后退。
身后就是冰冷的墙壁,可男人丝毫没有自觉,昕长的身子贴了上来,右手双指捏着她的下巴,低着头凝视她。
这个动作太过暧昧,早已不适合他们。安冉愤怒地瞪着他,试图反抗,“薄衍宸,你放手!”
然而,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他的唇已经近在咫尺,“唇色太妖艳了。”
话刚说完,凉薄的唇已经覆上了她的。
鼻息间,充斥着他的气息,熟悉的场景让安冉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张嘴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推开了他。
他唇上沾着红色,不知是血还是她的口红。安冉气得浑身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怒极反笑,“旧戏重演,薄总就只会用这一套欺负女人吗?”
她怎么都不会忘,她的初吻,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给他的。
那天晚上,他让安冉去酒店和一个老总签约,化妆师给她化完妆之后,他也是说“唇色太淡了”,然后亲自上阵,咬了她。
那一整晚,她的脸和唇都是红的。
只是,时过境迁。
此刻对于他的轻薄,她只有愤怒。
在他对安家做了那些事情之后,他怎么还有脸轻薄她?
手刚要伸进口袋里,却被他按住,他语气淡淡,却透着一股浓浓的压迫感,“冉冉,我似乎教过你,什么是求人的姿态。”
“你还有没有人性,连一个五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他皱眉,“你应该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言下之意,是她先带着孩子,去他的婚礼现场搞破坏的。
不过,他顿了顿,如墨黑眸紧盯着她,“如果,他是我儿子,就另当别论。”
深深吸了口气,安冉闭了闭眼,“你要怎样才肯放了他?孩子是无辜的,有什么,你冲着我来。”
这么说,相当于承认,孩子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脖子瞬间被掐住,她闭着眼睛,自是没看到他狠戾色的表情里隐藏起来的一抹失落。
第5章 有什么资格谈条件?()
“六年不见,你倒长本事了!”
被他掐着脖子的安冉有些喘不过气来,但看到他满脸愠怒,还是有些报复的快感,她咳了一声,笑着说,“多谢薄总夸奖,兵不厌诈,还是你教我的,不是吗?”
他的手瞬间朝上,捏住了她的下巴,稍稍用劲,就让她痛得龇牙咧嘴,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来。
薄衍宸带着深意,惋惜地说,“我倒有些后悔,把你调教成这幅牙尖嘴利的样子。”
安冉大惊,“他只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薄衍宸,你放了他!”
他突然撤手,背对着她朝窗口走过去,给老李打电话,面无表情地吩咐他,“把那个孩子剁了,喂狗。”
腰间突然一凉,隔着薄薄的衬衫,金属的冰冷质感让他有一瞬间的错愕。
“薄衍宸,你敢!”安冉红着眼睛,咬牙切齿。
他没说话,安冉也看不见他的表情,更无法透过他手里的手机得知老李是否开始行动了。
她只知道,薄衍宸的确敢这么做,她也知道,老李一向对这个老板言听计从。
这一刻,她有些慌。
手朝前推送了一些,很快,他的白衬衫上有血沁出来,将那一块染红。
和薄衍宸的对峙,她从没赢过,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颤抖着松开了手,带血的刀子掉在了厚重的羊毛地毯上,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安冉低着头,咬着唇,认了输,“我求你,求你放了小逸。”
“安逸?”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