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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念叨着,一声“滴滴”车喇叭声响起,顾兰洲抬眼一看,是李明诚的车。
李明诚下车看到顾兰洲一个人倚在门口,心里温暖,遂笑道:“这天也凉了,站在门口做什么呢?”
顾兰洲上前一步,迎上他,嗔道:“这不看你和阿姝都没回来的么?”
李明诚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副官陈岑,拉过顾兰洲道:“我回来时早时晚没定数,以后都不要等我了。阿姝怎么这时候还没回来?”想到早上,静姝又是负气出门,他心里有点不好受。
顾兰洲蹙眉道:“我正担心着呢。你也知道她今天去了哪里,这时候还没回来,我真怕她出事。”
李明诚听她这么说,心里也觉得难过,不过他想的是陈卓英,只要想到今天一天他的阿姝都和这个陈卓英在一起心里就不好过。
不过看到顾兰洲这么担心,他不得已道:“你别瞎想。其实,那陈卓英我听浩森说过,身手很是了得。有他一起,阿姝不会出事的。再说,我们阿姝也不是普通的柔弱女子。不要担心了,走,进屋吧。”
顾兰洲看他这么说,没法,只好压下疑问,谁知两人刚走到门口,正迎面阿原急急地冲撞而出,李明诚稳住身形,揽住欲倒的顾兰洲,对来人喝道:“跑什么跑?”
阿原连忙扶住门框刹住脚步,却是不理老爷的呵斥声,急急道:“医院说,小姐今天请假根本没回医院。”
李明诚皱眉道:“没回就回,你跑什么?”
阿原激动道:“督军,这个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刚才还有人打来电话,他说。。。他说。。。小姐中了刀伤。”
李明诚闻言一震,与震惊的顾兰洲几乎同时脱口道:“什么?!”
静姝觉得,她像一个自由的小泡,身体轻轻地,慢慢地,从梦海深处升起。这种感觉很舒服,好像在妈妈的怀抱中。妈妈?是的,她好像好久没叫过这个词了。如此温暖贴心,就像小时候生病一样,总是会紧紧拉住床前妈妈的手,这样才能安心入睡。
外面天色已经暗沉,屋内只开了个小灯,桂婶和那小大夫正在闲聊。小大夫一直愁眉苦脸地观望着床上的女子。
桂婶安慰小大夫道:“孩子,不要担心,言樵说放你走就一定会放你走的,相信我,他不会滥杀无辜的。”
小大夫心里不相信,但是他能感觉桂婶的好意,苦笑道:“我现在只希望,这位小姐能够快点醒来。”
桂婶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道:“我去看看她。”
走至床前,打开床头灯,静姝脸上已经不复先前的苍白,略微现出些微的血色。桂婶慈爱地看了看她,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自语道:“还好已经退烧了。”说着,回手从桌子上端起一碗水,用棉签沾了些水在她唇上润了润。
小大夫这时候也走过,道:“像是快醒了。”
桂婶把被角掖了掖,叹道:“罪孽啊,这孩子无由地受这一刀。快些行了好。”
小大夫听她这么说,忍不住道:“他们那些人杀人不眨眼,哪管谁是谁?!”
言樵正从外面走进来,刚步至门口,正好完完整整清清楚楚听到这句话,他嘴角一勾,脚步不停,进屋道:“你还挺了解我们。”
小大夫听到背后有人突然发声,身体不禁一震,那粗噶的声音,分明就是言樵。刚才真不该逞一时之快,他慢慢地转身看着言樵,抹了一把汗,道:“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言樵斜眼看了一眼他那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禁摇摇头,问他道:“她怎么还未醒?”
那小大夫正要回答,只听床上的女子呢喃了一声,好像模模糊糊叫了一句什么,他连忙趋前去看,见静姝睫毛轻颤,不禁高兴地扭头对言樵道:“她像是要醒了。”
静姝在梦中看到妈妈微笑地坐在她的床前,眼神充满慈爱,可是她想伸手,却始终触摸不到。她想叫一声妈妈,让妈妈离她近一点,却发现妈妈慢慢化成朦朦胧胧的烟雾,慢慢散去。
她一急,想坐起来,试图抓住妈妈,却觉忽然后背疼痛难忍,有人在叫她,道:“孩子,你醒了?”
朦朦胧胧间,她睁开眼,看见眼前一个老妇人正满脸焦急地看着她,眼神像梦中的母亲一样,充满慈爱,她轻轻道:“你是谁?”
那老妇人高兴地看了看身边的人,道:“这姑娘真是醒了。”
静姝闭上眼再睁开醒了醒神,这才发现原来在老妇人的身边,还站着两个人,一个带着眼镜看着弱不禁风的男青年,一个身材高大的续着络腮胡的男人,她看着他,记忆骤然拉回,道:“是你?”
“不错,是我。”
静姝微微动了下,却觉后背钻心的痛,她紧皱下眉头,半天才缓过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要杀我的么?”
言樵看着她不语,只道:“你好好休息,明天会送你回家。”
说着,转头对那小大夫道:“你也是。只要保证今晚她伤口不恶化,明天也放你走。”一句话完,转身就出了房间。
静姝疑惑地看着络腮胡的背影,却听桂婶慈祥地对她说道:“这下可好了,孩子你终于醒了。我去给你昨晚鸡蛋羹补补。”
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不知道那络腮胡为何会救自己,但这老妇人对她的好意是显而易见的,她勉强笑道:“谢谢您。”
第88章 青年救治()
桂婶摆摆手,道:“刚醒来,身子倦,你先躺着养养神,做好了我一会儿叫你。”说着见静姝对她微微一笑,便也笑着走出了卧室。
这下,屋内就只剩下了那个小大夫,他迟疑道:“你感觉怎么样?”
静姝看桌子上摊着个布包,上面放着些药材和医疗用品,便道:“你是医生吗?是你救的我?”
那青年人点了点头。
“谢谢你。”
“是那言老大把我抓来给你看伤的,说起来,你应该谢他。”那青年摆摆手道。
“言老大?”
那青年点了点头,道:“是啊,你刚才见过他的,你不是认识他吗?”
静姝想到络腮胡,原来他姓言。
她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他。他本来是要杀我的。”
那青年闻言“啊”了一声惊叫了下,想到原来这位小姐跟自己同命相连,他心里顿时有种同在战壕里患难与共的感觉,道:“你一个女孩子,他为什么要杀你?”
静姝想到陈卓英,担心不已,也不知道他和方回逃脱了没?那会儿陈卓英跳上车,她急跑着想要伸出手,可是,就在那分秒之间,她只觉得后背猛然一痛,那种尖锐物体撕裂躯体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连带地冲的她向前倒去。身体剧烈撞击地面,后背钻心的疼痛模糊了她的意识,她只是依稀看见那辆车离她越来越远。
看来是这姓言的把自己救了,可他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诱惑陈卓英来救自己?可,他刚才也说了,明天就会送她回去。
静姝摇了摇头,真是搞不明白,就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陈卓英一样,她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们。”
那青年人向后看了看门口,恨恨道:“也是,他杀人不眨眼的,哪儿会有为什么!”
静姝见他一副虽恨却害怕的表情,便转开话题道:“你是在医院工作吗,还是在药堂?我看你的手法是中医一脉。”
那青年高兴道:“是呀,你怎么会知道?”
静姝微笑道:“不瞒你说,我也是医生。不过是西医。”
那青年大吃一惊,盯着她看了一眼,道:“你?据我所知,女子学医的不多啊。”
静姝道:“我来这里学医,也是因缘巧合,不过,我早前确实是学医的。我们那里男女没什么分别。”她的意思是,她在现代的时候。
但是,男青年并不知道。他没搞懂这里那里分别指的是什么,只是叹道:“哇,西医?我也早想学的,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老师教。对了,告诉你啊,前一段时间,那个政府不是说要筹备军官学校吗,那里面有医学部,我也报考了呢。”
静姝猛一听这考试,想起前段时间的忙碌,便不动声色问道:“你参加的是承京地区的考试?”
那青年就是再聪明也料不到眼前的年轻女子会是承京地区阅卷的负责人,见静姝这一问,便随意点头道:“是啊。”
这么巧?
静姝有点惊讶地看着他,索性又问道:“可否告知贵姓?”
入围的名单,自己已经烂熟于心,不知道这年轻人是不是其中之一?
那青年人回答道:“我叫赵为民。”
赵为民?
那青年人一自报家门,静姝立马想起曾经过自己手的赵为民的名录,“赵为民,承京孟县人,毕业于北洋医学堂,曾任防疫委员、兵工厂医官。。。”
静姝审慎地看了这个自称赵为民的人,以他刚才话语得知他是在药房工作,与自己曾经在名录上看过的赵为民履历有些出入,但现实中谁知道呢,难道只是重名?
赵为民见静姝上下打量他,奇怪道:“怎么了?”
这次选拔招生整个过程都是严密的,这个赵为民到底是不是彼赵为民,看来只有回医院再过查询了,但是这事儿却不便告诉这青年,静姝笑了笑,道:“没什么。”
赵为民看到静姝的笑容,微微怔了下,片刻之后忙低头,道:“那姑娘您贵姓?”
“免贵姓李,名静姝。”
赵为民看静姝坦然与之交谈,说话时如一股柔柔的春风拂面,甚是舒服,不禁也收起刚才的羞怯之意,处之泰然道:“那我就叫你李小姐了。”
静姝朝他点了点头,身体轻轻翻转,欲要坐起,可是,右肩那钻心的疼痛让她不禁打寒战。
赵为民知道她估计是碰到伤口了,忙道:“李小姐,你小心点。”
静姝稳着口气等疼痛感过去,才回答他道:“我知道了。”
她看这屋子里有面镜子,就想下床看看后背的伤口,可赵为民在这儿。。。她性子向来是有一说一,索性就直言道:“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赵先生要不先回去休息?谢谢您救我的命。”
赵为民一怔,猛然意识到,这大晚上的自己呆在这里和一个姑娘闲聊实在不妥,不禁脸红,道:“李小姐说的是,你看我,哎,那我先走了,李小姐你好好休息。”说着,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静姝微笑道:“恩,赵先生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赵为民一走,静姝自在了许多,她微微放松,撩开被子,左手用力,一点一点地挪着下了床。等她双足立地,彻底站起来的时候,不禁大吁口气,抬手抹了抹额头的细汗,感叹道:“人有双手,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镜中人熟悉的脸庞,此时因为大量失血显得苍白无依,楚楚动人。或许是衣服的缘故,那肥大的粗布衣卦下的身体纤细得不盈一握。静姝慢慢解开上衣的纽带,轻轻落下右肩膀的衣服,她半转身体正好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上缠着白白的绷带纱布。
刀片,枪支,这么遥远的词汇,竟然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碰到,她有时候真希望这只是恍然一梦,梦醒了她就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那个和平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