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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学校知道?孩子大了,谁都看得到,怎么不让学校知道?”徐文的声音大了起来,有些急躁又。。无可奈何。
“什么不让学校知道啊?”突然从楼梯口闪出一个嘻嘻哈哈的声音来。
徐文吓了一跳,向青岚看了一眼后,急忙转身朝寝室门外走去,只见上次和他一起送青岚去医院的那个年轻助理从楼梯下晃悠悠地朝上上,正好走到青岚宿舍这栋楼的楼梯口。
青岚的宿舍就在楼梯口左转角的第一间。
听到人声,青岚也惊了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望着门外。
“哦,是你啊。”徐文笑着礼貌地招呼那个助研。
助研走到徐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暧昧的眼神笑着问:“什么事情不想让学校知道啊?你们想干什么坏事啊?”一边说着,眼睛却朝里面向青岚瞟去。
“哦,没什么,不就是她生病了嘛,她想趁此机会回老家去,不想实习了,这不是身体太虚弱了,说吃不消。”
助研哈哈大笑起来,“这点事情就吃不消了,你们现在的学生的身体啊,缺乏锻炼,现在有电脑,有网络了,喜欢呆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不做事不知道,这一开始做事就知道身体不行了吧!看以后工作了怎么办?要注意身体啊。”他又在徐文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有些语重心长,又有些意味深长。
徐文笑笑说:“是,我们是要加强锻炼,青岚是从小身体就虚弱一些。你看你,身体多棒啊。”徐文顺势在他胸部打了一拳。
“李助,有什么事情吗?”说笑完了后,徐文端端正正地立在他面前,仍将自己放在实习生的位置上,恭恭敬敬地问。
其实李助理比徐文他们大不了多少,刚从学校毕业参加工作也只有一两年的时间。
“哦,头让我来看下你们回来没有,如果没事的话,尽快去所里去。”
第276章 隔山隔水万重山()
徐文昨天下午已经跟所里请假了,说今天要带青岚去医院复查,实际上是打算带青岚去流产,他以为一个上午就可以搞定,不成想劝说了一上午,青岚坚持己见,无动于衷,不为所动,还是一意孤行地坚持要留下孩子。
这不,所里肯定是派李助理来看下他们回来没有,催他们去上班,这几天所里太忙,很需要人手帮忙,好不容易来了几个实习生,他们巴不得让他们像驴子一样不分日夜地连轴转。
徐文望了一眼青岚,搂着李助理的肩膀,朝宿舍走廊的另外一边走去,走到青岚看不到的地方停下,故作欲言又止。
“怎么了?”看到徐文的情景,倒是把李助理先吓着了,他仰着头,压低嗓子问。李助理人并不矮,一米七八左右的个子,但站在徐文面前就显得有些矮了,即使他仰着头,都要比徐文差不多矮一个头。
“还没有去呢。”徐文一手捏成拳头托着下巴,故意深沉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她是来自农村你知道不?”
“不知道。”李助理摇摇头,不明就里。
“山区的,鄂西南和湘西交界的土家族。”
“啊?哦!难怪感觉她不像汉族姑娘,是有点少数名族姑娘的味道。”李助理恍然大悟。
“家里条件不是很好,说了半天,口干舌燥,也不愿意去检查。”
“没钱?怕花钱?”李助理笑着说:“有你陪着她,还需要她花钱?”李助理的脸上呈现出似乎明白所有道理的过来人的坏笑。
“不是钱的问题,这年头谁差那几个钱,是自尊和观念的问题,农村女孩比较传统和保守。”徐文拍着李助理的肩,像兄弟一样。
“哦。”李助理若有所悟地笑着点着头,“难怪我说怎么还没有回来呢,没事,没事,我去跟头儿说一下就是。”
“上次检查,他不会有什么严重的病吧?”李助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神秘兮兮地靠近徐文的耳朵问。
“没有,没有,那到没有,没有什么严重的病,但也不仅仅是我那天说的那样,营养不良,还有一点其他原因,医生才特意嘱咐今天要去复查,可是她又坚持不去,说营养不良,有什么好复查的。没有去复查,又没有结果,我也不好将真相告诉她,你说怎么办?”徐文做无可奈何状。
对于此时,徐文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主要是不知道青岚的想法,她的计划,所以其实徐文在说这一段话时,每一句话都是字斟句酌的,想着怎么样说后面可以给青岚留点后路可退,所以看上去简单的几句话,其实没有一句话说得很死,句句模棱两可。比如说,就一个营养不良吧,说严重也不严重,但如果严重起来,也是能死人的,也需要长期休养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医生没有说出来的需要复查才知道结果的悬念的病。
李助理被徐文说得还真皱起了眉毛,替他想办法来,“也是啊,没有复查,可不好说,一般来说,如果医生让复查的话,可能会有严重的病呢。”他说着,还将视线瞟向青岚的房间,似乎她真的得了什么绝症一样,怕她听见了,做出鬼头鬼脑的样子来。
“但问题是,她不去复查,不复查怎么知道结果?你说是不是?”徐文真真假假着急的语气。
“那是。”李助理怕了怕徐文的肩膀,反倒过来安慰他,并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仿佛他刚刚还一片光亮的前途,突然之间就黯淡了下来一样,“那你还是好好劝一劝她,医生说需要复查就一定要复查。我回去跟头儿说明一下情况,如果需要再休息几天,我帮忙说几乎,上次送她去医院,我也在,我可以帮你们作证,说她的病情严重,即使你们学校那边,我也可以帮忙作证。”
“好,谢谢你,李助。我就担心她不去复查,却坚持要回家,女孩子就是麻烦,遇到一点困难,唯一想到的地方就是回家,很较弱的。”徐文做诉苦状。
“理解,理解。”他再次拍了一下徐文的肩膀安慰他。
下楼梯时,他回头向徐文挥手,示意他赶快去安慰和劝说屋里的人,同时,对他暧昧的笑了笑。
李助理刚从楼梯口消失,青岚就跑了出来,戒备和狐疑地望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问:“他来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
徐文收敛了刚才和李助理说话时的笑容,表情又回复到严肃的状态,“没事,就是来看我们回来了没有,昨天我跟他请假说要带你去医院复查。”
徐文走进屋里,青岚也跟着进屋。两个人的世界又开始变得沉默和压抑。青岚又开始背对着徐文坐在床上。
许久,徐文开口说:“你先休息一下吧,想好了决定后,再告诉我。”
走到门口时,他又回头说:“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帮助你,虽然有点决定我并不赞同,但我会尽力帮助你。”声音依然如从前一样低沉富有磁性的好听,可是却像少了往日的欢脱和淡然,多了一份沧桑和成熟之感。
是的,是沧桑。
仿佛几个日日夜夜声音就变得像一个成熟的大男人的声调和音调,厚重而有质感。
可是,沧桑的人不应该是他啊!此时,青岚觉得自己的脸皮有多厚,经历了由少女变少妇的人是她,一夜之间隔山隔水万重山地走进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是她,应该是她沧海变桑田,可她脸上却还带着厚颜无耻的笑容。
徐文一走,青岚就趴在床上哭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悲伤,安少杰的无情,还是因为徐文刚才的话而感动,或者更深切的悔恨。
从那天在医院里得到自己怀孕和安少杰跟着苏海璐出国的消息后,青岚就一直想哭,并且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想放声大哭,可是她一直忍着,在内心告诫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自己已经过了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学生,初中生和高中生,不是未成年少女,怀孕并不那么可耻,这件事情也是很好处理的,不要放在心上,不要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此就毁了。
可是她知道,这些都是她表面上的坚强,她只是不想承认自己错了而已,只是不想让徐文看到她的脆弱而已。曾经在他面前她被呵护得像一个骄傲公主,不需要懂世事,不需要懂悲伤,只要快快乐乐就好,但这一切都被她抛弃和放弃了。
第277章 是年轻气盛的赌气吗()
假装云淡风轻地端了几天,装了几天,终究是被徐文一句看似淡然,却又理所当然的关心击碎,青岚的心情一下从云端落入谷底。
先小声哭泣,后来嚎啕大哭,终又渐次便小声,最后成了抽泣。
不知道哭泣了多久,只感觉外面的光线更加明亮,屋子里更加闷热,一个阴影压迫而来,立在她的面前。
“先去吃饭吧。”
他们没有去所里的食堂,徐文带她去外面的一家餐馆坐下,也没有问她吃什么,自顾拿起菜单开始点菜。
菜端上桌子上,很丰富,远远多于两个人的份量。
“两个人点这么多菜干嘛。”青岚瞥着桌上的菜问。
“现在不是两个人,是三个人。”
徐文本来想用玩笑的方式将气氛活跃起来,可不想一句话又带出眼前的麻烦来,气氛没有活跃起来,却让两个人又更陷入沉默。尤其是青岚,不禁低下头朝自己的肚子看去。肚子和以前一样,是平的,没有大一点,也没有凸一点。但青岚知道,它确实跟以前不同了,里面现在有一个生命,和她一样,在看着桌子上的菜,在饿,在等着要吃。
是的,徐文提醒得好,不然她始终以为自己还是原来的那个青岚,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安少杰走了,她依然不是一个人,依然有个人会陪着她,并且这个人会永远陪着她,不会抛弃她,还会需要她。
饭一端上桌来,青岚就低头拼命地扒饭,真的当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
徐文望着她。
明明是他叫她多吃一点,明明是他提醒她一个人要吃两个人的饭,可是他却又心痛起来。
“何必非要吃的那么快。即使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也不需要那样吃。”他知道,她是在装,装无所谓,装云淡风轻,装不在乎。可是他也知道,她心里有多难受。
“毕竟,那孩子还很小,还折腾不了你。”
她扒饭的速度慢慢缓下来,缓下来,变成了一粒一粒地朝嘴里送,眼里的泪和一粒一粒的米一样,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正好滴在嘴边的米粒上。
徐文掏出纸巾帮她抹泪,“吃饭吧,吃慢点,都是点给你吃的,都是你爱吃的,吃完后,听我的话,去医院,将孩子打掉,你还是原来的岚岚,快乐无忧的岚岚。”
“即使打掉了孩子,也不可能是原来的我,我也从来没有快乐无忧过,从前没有,以后更不可能。”一粒饭含在嘴里,一滴泪含在嘴角,她的声音因压抑的悲戚而有些颤抖。
“看你平时很听话,很通透的一个人,咋偏偏这个时候要钻牛角尖呢。你现在就可以快快乐乐,你现在就还是原来的你,这都不是你的错,爱一个人然后对他全心全意地付出,有什么错?要错也是那个逃了不负责任的人。”徐文为她夹着菜,饭碗里堆着很多菜,可以青岚再也没有吃一口。
“吃吧。”徐文说:“等会儿精神要好一些,毕竟也是一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