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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嗪突然觉得,女人成婚到底有什么用?
这天下的女子,有几个能够真正从婚姻中得到幸福?有几个人能像云想容那样幸运,能遇上一个一心一意对她的沈默存?
沈奕昀已是铁了心的不打算再要她了
。她即便死缠烂打的黏上去。最后也只会给自己换来更多的创伤罢了。
可和离之后呢?她的父王会让她安安静静的做个郡主吗?难道不会在用她的婚姻来换取更大的利益?如果再招个仪宾,还不如沈默存呢?
沈默存虽然不喜欢她,可好歹是谦谦君子。
换做旁人,还不是玩弄过后就丢开手,吃亏的还是她。
总归,女人活着是为难的。
“母妃,别哭了。”刘嗪见王妃哭声渐渐弱了,才道:“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咱们还是顺着父王一些。这些日里家中鸡飞狗跳,我都想回郡主府去,又抛不下您。您快些好起来。和离算什么?反正他也没碰过我。”
“可别人不知道啊!”王妃情绪有些失控,声音也很是尖锐:“若是人议论你呢?你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难道我现在被人议论的就少了?”刘嗪声音尖锐起来:“那些人闲磕牙的话,说一阵子也就过去了!我真的死心了,母妃难道还想让我记着对沈默存的恨?”
王妃被刘嗪吼的一愣,眼神迷茫起来:“你不是很喜欢沈默存?‘
“我是喜欢,可他不喜欢我啊。我看着他眼里只有云氏,根本容不下我的位置,我还要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苦了我自己。如今已经发展到他厌烦我至极的地步,我还能怎么办!”
王妃搂住了刘嗪,呜呜咽咽哭了出来:“是母妃不中用,是母妃没有为你计划妥当……”
“算了,母妃。”刘嗪泪水连连,摇头道:“这就是我的命。”
五月的傍晚,天黑的已经晚了一些,可这会子天色还是暗淡下来。廊下的气死风灯被打着旋儿卷着叶子而来的风吹的摇摇晃晃。小丫头们头上固定丫髻的带子被吹的飘飞起来,长裤也贴在腿上。
“夫人,怕是要下雨了。”
英姿关了窗棂,拿了件袄子给云想容披上:“韩妈妈说了,月子里头不让您吹风,这书也不要多看,仔细累坏了眼睛。”
云想容拢了拢垂落在一侧的长发,随手拿了跟白玉簪子松松的挽起,笑着挪了个舒坦的姿势:“你是越来越唠叨了,你家黑铁蛋受得住?”
“夫人!”英姿脸上腾的一红,却梗着脖子故作强硬的道:“夫人是跟着伯爷越发的学坏了,总是说这等话,没羞没臊的,就不怕叫小丫头子们听了去。”
“怕什么,再说又没别人。”云想容看了眼英姿的肚子,道:“你的肚子还没消息?我看卫妈妈可是焦急的很呢。”
英姿脸上已红成了番柿子的皮儿,她自己没有女姊妹,自小跟着云想容长大,自然是当她亲姐妹一个样,虽然说起如此私密的事很尴尬,可她还是摇头,道:“这样的事儿也不是强求来的,夫人以为谁都如你这般好运气,能够一举得男呢?连三夫人都说您是有上天庇佑,是有福之人。我不同,我只是个小丫头罢了
。我呀,这辈子已经知足了,至于孩子几时有,随意就是了。我要是现在有了,谁来伺候你呢?”
最后一句,英姿是歪着头看着云想容问的。
本来英姿是打算与云想容拌嘴几句,她猜想云想容定会说“难道身边儿还没有别人了”。
可想不到,云想容竟然十分认真的点了头,“我身边果然不能少了你的。”
“夫人……”英姿很是感动。
云想容莞尔道:“不过总叫你在我身边做这些端茶递水儿的活,实在是委屈了你。我一早就说要你做个管事的媳妇,你偏偏不要。我与伯爷商议了,京都城里咱们沈家还有一些生意。昆仑也是知道的,平日里也插手,你若是喜欢,可以去铺子里帮忙,学一学做生意的事儿。”
“怎么,夫人不要我做府里的管事媳妇?”
“要是离了我身边儿,你是能闲得住的?整日拘着你管那些柴米油盐,你还不憋闷坏了。”
云想容说罢,已经掩口笑了,英姿也是笑:“当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夫人。我的确是闲不住的。夫人既有这个心意自然是好。回头等此房的事儿了了,夫人在没有危险了,我在出去不迟。现在我还是不放心。”
跟在云想容身边这么些年,她的危机她哪有不知道的?有时夜里睡不着,她也会与卫昆仑谈论夫人和伯爷之间的事,更会说一些即将面临的危险和困难。他们都是忠于伯爷和夫人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总归是一路生死罢了。
“夫人。”
主仆二人正说话,廊下便有小丫头回话:“伯爷回来了。还带了客人来。”
客人?平日里客人都是引着去前头的,她现在月子里下不得床走动吹风,也不可能去前厅会客,这位客人自然是被沈奕昀带来卧房。
能亲密到可以到卧房来的人,会是谁?
云想容端正了神色,让英姿为她理好了被褥和肩上的袄子,又将领口整理好。
动作完毕,方巧房门嘎吱一声推开,沈奕昀穿了件靛蓝色的交领素缎直裰在前,后头跟着的,却是个身高八尺,披着见水粉色大氅,观音兜遮住了头脸的高挑壮实女子。
云想容自认为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就算与寻常男子比较起来,她也是个高个子,可跟这位姑娘一比较,她还是逊色了。
她好奇的眨眼,笑着问:“伯爷,这位姑娘是?”
“姑娘?”沈奕昀忍笑忍的十分辛苦。
那姑娘更是按捺不住,一把掀开观音兜,露出黑堂堂一张脸来,浓眉虎目的,不是闽王是谁?
扯了大氅随手扔在圈椅上,里头穿的就是利落短褐和长裤了,闽王在距离云想容最远的圈椅坐下,抱怨道:“默存想的好主意,我被禁足在王府,好容易找了空子出来,还要扮作是个娘儿们!”
云想容已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闽王的扮相,也笑沈奕昀暗地里的小报复。或许这个法子是好,可也不是唯一的法子,沈奕昀无非就是还计较闽王从前做过的事儿罢了。
第四百十六章()
有偷偷欺负闽王的,就要有关切一点的,云想容真诚的道:“义兄近些日可好?那些日多亏你了,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保着伯府的安宁,没有让有心之人混进来,到现在还累得你被皇上斥责禁足,我那时候听了消息就十分不安。”
为她做事,本就是不求回报和感恩,只是心甘情愿的为了她。如今却得了她如此感谢,闽王心里比夏日里喝了酸梅汤还顺畅,爽朗笑着:“皇上怎么做本就是咱们不能控制的,就算不因为这个,也会因为旁的事儿寻我的错,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我是怕你多想的,不过因为要和默存演一出决裂的戏码,不能露出蛛丝马迹来,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
说话时,闽王一直在打量云想容的气色,见她脸色还有些苍白,知她身体素来虚弱,产后又因失血过多拐的心疾发作昏迷了三日,心下不是不疼的。
可是他的所有情绪,都是自己的秘密,断然不会让人瞧了出来给她难堪,也不会让沈默存那小白脸疑心她,让她难做人,是以他全做不在意的模样,大咧咧的道:“我瞧你气色不错,对了,我外甥呢?”
云想容忙吩咐英姿:“快去将东哥儿抱来给义兄看看。”
“是。”英姿笑着行礼下去。
这时玉簪等人已经上了茶点。
闽王便端着茶碗吃了一口。
云想容问:“我看义兄的气色倒是不如我,这些日禁足的日子不好过吧?皇上也快回来了,义兄可想好了若皇上问起你怎么解释?”
“那有什么不好解释的。”闽王看了眼沈默存,略一想,就直言道:“满京都成,谁不知道我是个护短的,我妹妹被欺负了。我要是不出头才不合常理。我和默存就商议着,正好借此机会做一场戏,免得叫皇上看到我们亲密。更加疑心。现在还不是真正撕破脸皮的时候。”
“说的是。你们俩也真会想法儿。”
“还不都是你相公的主意。这小子,阴着呢。”
二人看向沈奕昀。
沈奕昀正端着盖碗吃茶。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斜挑俊秀的凤眼来无辜的眨眨,随即放下盖碗道:“我若是不阴,岂不是早就栽了。”
云想容莞尔。
英姿这会子正引着乳娘进屋。
云想容留用的乳娘年方十九,生的样貌清秀,珠圆玉润的满面和气。身上穿了质地柔软的细棉布青色袄子,抱着大红色的襁褓进了屋来。规矩的行了礼,便走向云想容身旁。
“夫人,小少爷才刚吃完了奶,就睡了。”
云想容小心翼翼接过襁褓。
软绵绵肉嫩嫩的小娃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此时嘴角微微翘着嘟着小嘴,常常的睫毛颤动,头上戴的虎头小帽歪着,到了云想容怀中。自然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她的左胸口。
云想容的心都软化成一滩水了,奈何她失血后身上没有力气,有些抱不动了,忙抬头求助的看向沈奕昀:“沈四。”
见了孩子。沈奕昀和闽王已经围到了床前。沈奕昀忙接过了东哥儿,笑着抬起手肘撑着孩子的脖颈,给闽王看:“义兄,我给他取名沈洛,乳名东哥儿。”
闽王伸出大手想接,可比量了半晌也不得要领。他沙场上斩敌将首级都毫不迟疑,这会子却觉得不敢碰不敢动的,生怕自己粗手粗脚弄坏了孩子小胳膊小腿儿,最后也只敢伸出一只手指头戳了戳孩子脸颊。
东哥儿不满的瘪嘴,张开眼不满的哇的一声哭了
“哎呀,这可怎么好!这小子太爱哭了!”闽王下的妈呀一声。
沈奕昀也慌了手脚。
抱孩子他都是拿了枕头练了许久才被云想容允许接手的,哪里会知道如何哄孩子?他也怕自己将孩子碰坏了,忙手足无措的将东哥儿塞给云想容。
云想容笑着接过东哥儿搂在怀里轻轻摇晃,口中也不知低声唱了什么,东哥儿竟然慢慢止住了哭声,将小脸埋在云想容怀中,似是本能的找奶吃,眼泪鼻涕就都蹭在了云想容胸口。
云想容失笑:“你们俩真是,笨手笨脚。”
沈奕昀无奈的对闽王道:“自有了东哥儿,我的地位就大不如前了。”
闽王望着怀抱奶娃娃的云想容。此时的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温暖的柔光里,他由衷的羡慕沈奕昀。若是他,能够拥有这一大一小两个宝贝,江山给他他都不换。
闽王回了窗边落座。
云想容便将东哥儿交给乳娘,让她带着孩子去睡,这才道:“皇上出行这段日子带走了尉迟和柔嘉长公主。我倒是得空清闲了一阵子。眼看着他们就要回来了,怕你们也要忙碌起来。”
“是啊。”沈奕昀端了茶壶给闽王续茶,随即坐在他旁边的玫瑰椅上,道:“皇上回来,我还是要继续参奏削藩的事。”
“皇上经过这一次行围练兵,定然对自己也有几分把握了。我看他也快等不及了。”
“所以咱们的行动要再快一些。”
“你们的行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