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柴彬无心情爱,却也是过来人,仔细一想就明白尉迟凤鸣这会子的感受,只道:“罢了,少爷只管好生为皇上办事,或许最后也同样达得到目的,若能得到固然好,得不到毁了也比便宜了别人来的好。”
尉迟凤鸣抿着垂眸,半晌方“嗯”了一声。
云想容正歪在软榻上看账册,螓首枕着沈奕昀的大腿,温暖烛光下慵懒的像只猫儿。
沈奕昀盘膝坐着,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她柔顺如缎的长发,时而翻一页手中的书册。
屋内静谧温馨,只听得见偶尔书页反动时的声音。
过了片刻,见云想容还是不说话,沈奕昀无奈的放下书,垂头看着她:“六儿,你还气呢?”
云想容只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慵懒的声音娇媚酥骨:“没有。”
“还说没有,从回来你就不曾理会我。”沈奕昀随手拿着她一撮长发用发烧骚弄她脸颊。
云想容笑着躲开,半撑着身子坐起来,长发垂在一侧,显得面色莹白玉润,眸光氤氲莹莹,“我做什么要气?被剑指着的是你不是我,若该气也是你吧?气家有妒妇,坏你好事。”
“你这孩子又乱说。才刚马车上我不是都已经说明白了么。”沈奕昀无奈的道。
他最近总喜欢叫她孩子,让她颇为无奈,如今也是见怪不怪了:“罢了,就告诉你,我是在想这事。”随手将账册递给沈奕昀,翻到了扉页。”
上头是楚晏的字迹,提醒云想容今日无意中看到刘清宇主动与云博宜结交之事,要她小心。
沈奕昀看罢,冷笑一声:“他还是贼心不死。”随手放下账册:“你预备怎么办?”
“他那个人,满脑子装些荒唐烂泥,能想得出什么好法子来对付我?不过是最下三滥的招数,我且看看他要做什么再说。”
“你只管放心,我会护着你,再不会让你像上次那样焦心。”
沈奕昀极少承诺,承诺过后必会兑现,云想容对他的话很信任,笑着点头。
二人早早的睡下了。
两日后,午刚用过饭,就听玉簪来回:“夫人,胡夫人和表小姐来了。”
云想容惊讶。
沈奕昀的舅舅胡家人,自从她们大婚之后就没在出现,似乎是特意拉开距离,今日舅母与表妹特地前来,还不知是什么事儿。
“快请进来。”
云想容吩咐着,迅速去了花厅。
谁知刚进门,胡媚儿就迎面而来,双眼冒光的道:“表嫂,你也太厉害了。做得好!对男人就该这样!”
“媚儿!”胡夫人蹙眉训斥道:“谁让你乱说话,还不退下!”
胡媚儿吐了下舌头退在一旁,还不忘了冲着云想容挤眉弄眼。
云想容笑着给胡夫人行了礼:“舅母。”
“快别多礼,”胡夫人忙双手搀扶云想容,扶着她坐在一旁圈椅,神色担忧的道:“我今儿特地前来是有事要告诉你。昨儿下午我参加了德信长公主府上的赏花宴,人人都在说你悍妇善妒的事儿,将你拿着宝剑指着奕哥儿的事给传的神乎其神,听说已经都入了太后的耳了。你要仔细着,太后他们家最是与你们云家过不去,难保她不用这事儿来压制你。”
云想容的心一下子就暖了,想不到胡夫人特地来这一次,竟是为了这件事。
第三百四十五章 接回()
“多谢舅母特地相告,还让您亲自走一趟。”云想容诚恳道谢。
胡夫人拍着云想容的手:“外头那些个人因妒忌你,谣言恶意中伤也是有的,你今日捡一个铜子儿,明儿就能有人说你拾到一吊钱,何况这种站干岸扇阴风点鬼火的事儿她们做的多了。你素来温和端庄,说你拿剑指着奕哥儿,说死我我也不信。定然是那些人背后胡乱加减言语恶意中伤于你,才刚媚儿的话,你千万别忘心里头去。”
一番话说的云想容心内感动,面颊发热,呐呐不知该说什么。
胡媚儿也明白了母亲的意思,笑道:“嫂子别担心,外头爱怎么说只管随他们去,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得了,要紧的是你与表哥的小日子过的如何。”说到此处胡媚儿嬉笑着看云想容的肚子:“不过表哥与你的感情自然也不会差。”
云想容被胡媚儿如此直白说的脸上发臊。胡夫人更是狠狠瞪了胡媚儿,随即道:“也不尽然。太后娘娘哪里的想法难道还能不顾着?你还是要想想万一太后问了起来当如何应对,免得自己无端端吃了亏。”
“是,舅母说的我都记下了。”
云想容与胡夫人说了一会子话,胡夫人就带着胡媚儿告辞了。二人来时候赶上用过午饭之后,又偏不留下吃晚饭,还是专程为了听了云想容的这个消息来提醒她留神。加之胡夫人对她的信任,云想容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待下午沈奕昀回来,云想容将此事说了,沈奕昀反而轻松一笑:“自家人,何须计较那么多?你也没什么过意不去的。往后舅舅家的事儿咱们多上心不就结了?”
“说的也是。”云想容这样一想,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不过心里终究还是会猜想太后和皇后到底会如何把握时机。利用这次的事儿对付她。云家虽已经一退再退,皇上也扬言不会削藩,但急于东山再起的马家如今最能看得出皇上的目的,暗地里做些让皇帝心中暗爽的事也未尝不可。
一边是皇上找了白莫离有了小动作,一边又是太后知道了她的事,楚晏也告诉她刘清宇和云博宜暗中联络,看来对她不怀好意的人还真不少。
云想容却只是加以防备而已,并没有太过担忧。
如此又过了几日,沈夫人善妒的谣言越加流传开了,太后那边却没动静。想来也是舅母过于担心他们,才想得多了。云想容懒的去追查是谁生事,因为当日看得见她拔剑对着沈奕昀的人就那么些,不必多想都知道是谁背后操控,她在意的的却是另外一桩事。
云明珠那里治不了罪。苦头吃的也够多了。若真把她给玩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她?
是以当日给闽王府递了帖子。次日就乘车登门拜访。
才到王府门前。就见闽王身边那副将已经身姿笔挺的站在丹墀之上。
见了云想容恭敬行礼:“沈夫人,王爷吩咐卑职在此处迎接,您请。”
云想容颔首,带着英姿和玉簪进了仿佛,换乘代步的小轿到了前厅。
闽王穿了身寻常棉布的浅灰色短褐,头发利落挽起。袖子也挽到胳膊肘处,露出结实健壮的小臂,正拿着帕子坐在前厅侧面的一圈椅上擦汗,还有婢女为他捧着铜盆和热茶。
听到外头脚步声。闽王转头看去,只见淡蓝色的苗条人影逆光缓缓走来,上好锦缎在她周身闪烁柔和光晕,柔顺青丝松松挽在脑侧,龙眼大小的两颗珍珠步摇随她动作摇晃,十字光圈柔雅,脚步近了,容颜也瞧得清了,修长柳眉,潋滟水眸,琼鼻红唇,不笑时亦风情烈烈,展颜一笑,更如春暖花开。
闽王眯着虎目站起身,随手将帕子扔进铜盆,朗盛笑道:“来哥哥这里还发什么帖子,只管来就是了,闽王府大门随时给你敞着。”
云想容屈膝给闽王行了礼,闽王立即单手扶她手臂让她坐下,见圈椅上坐褥不够软和,又叫丫头速速取了官绿锦缎坐褥铺了两层,这才让她坐下。
下人上了茶点都退下了。
“你特地来一趟,可是沈默存欺负你?”闽王故意逗她。
云想容莞尔:“若真欺负了我,我早一剑扎过去了,还用找人求助不成?”
近来谣言更盛,闽王又一直关注云想容,哪里能不知她的自我解嘲,嗤的笑了:“罢了,知道你的厉害,默存也舍不得欺负你,说吧,你找我何事?”
云想容端正神色,道:“义兄现在跟皇上还能否说得上话。”
闽王正色道:“我三万大军囤聚在外,且上次遭遇刺杀,到底是何人所为毕竟没有捉到,母后现在对皇兄都多了些冷淡,皇兄为堵天下人之口,对我比从前还要纵容,所以不论皇兄出自于真心活着假意,只要我开口,还是能有几分分量的。你有何事要我去办?”
云想容道:“是云明珠的事。我想劳烦义兄说情放她出来。”
闽王一愣,随即眉头紧锁不赞同的道:“不成。她算什么东西,值得你来为她说情?她可是妄图要炸死你,难道你忘了?”
“我没忘,正因没有忘记,才想让她出来。在牢里的苦她受的差不多了,若是真扛不住自戕在里头,岂不是太便宜了她?死容易,死后多舒服?我可不想让她那么舒服。”
想不到她并非心软,而是还有别的法子收拾云明珠。
闽王的态度这才缓和了:“那你且先说说,要如何对付她?”
云想容抿唇笑:“义兄只管看着她的结果不就知道了么。”
上一次抓白莫离的证据,又建灵均楼,云想容也并未告诉他全部计划,只是让她配合她帮个小忙罢了,而后,她还给他与沈奕昀一个巨大的惊喜。她证明了她的谋略与眼光。更展现了她的手腕与才华。
所以闽王是信她的能力的,更信她绝非迂善之人。
“既如此,我明儿与皇兄说就是了。大不了你若不忍心,往后我要收拾她还不容易?”
“义兄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云想容感慨,也是感激。闽王的确为了她连尉迟家都给得罪了。他即便有孟浪,到如今他为她所做,也早就抵了哪些,
她娇声软语,吐气如兰,眸光盈盈的看着自己。闽王有再多的付出也都觉得值了。只觉为她抛洒满腔热血亦是甘愿的,脸上发热挠了挠头,“我也没做什么。”
“你做的难道还少了?你虽大度,不往心里头搁,可义兄为我做的我不能忘怀。”
不能忘。就不要忘了。闽王心内暗暗在想,若是记得这些好处。对他存了感激。他们可亲近一辈子做兄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闽王与皇上那里说话果真是管用的,次日晌午下了起了小雨,天气阴冷的很。
赵姨奶奶刚到了孟氏屋里坐会儿,劝说孟氏去请云想容跟闽王递个话,放云明珠回来。外头就已经来了人激动的回话。
“夫人,六小姐将七小姐带回来了!”
赵姨奶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欢喜的道:“可当真?”
“奴婢不敢哄老夫人,六小姐的确是亲自将七小姐带回来了。还带着韩医婆一道来的,这会子刚刚换乘小轿,往二门这边来了。”
赵姨奶奶欢喜的让丫头退下了。
孟氏便道:“娘,媳妇儿就说卿卿不是个狠心的人,她到底还是心软的。明珠这次做的多过分?可卿卿还不是将人给送回来了?”
赵姨奶奶叹息道:“卿卿受委屈了。哎!也都怪明珠不懂事,哪里有她那般几次三番陷害亲姐的?亏得咱们卿卿大度。”
两人说着话就已到了廊下,正看到粗壮的婆子抬着三顶小轿子进了院门,并排落了轿。一旁有云想容随行的丫鬟分别撑伞,扶着云想容和韩婆子下轿。另一边英姿和玉钗则是一左一右搀扶着蓬头垢面遍体鳞伤的一个人下了轿子。
云明珠脸已经瘦得塌陷进去,一双杏眼显得格外的大,头发一缕缕纠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