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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王心早就快软化成一滩水了,却绷着脸不表现出来,似不耐烦她的唠叨,摆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
不多时玉簪回来了。双手捧着以红色绒布包裹的降天锏,后头还跟着玉壶,捧着意见折叠整齐的墨绿色锦缎袄子。
沈奕昀见玉壶手中的袄子,疑惑的挑眉。
闽王则是敏锐的捕捉到沈奕昀的表情变化。
云想容起身,接过降天锏双手递还。闽王掀开绒布看了看,随意放在手边的案几上。
云想容又接过那件簇新的墨绿色宽大袄子抖开来,看了看闽王挺拔的身材,又看了看袄子,似确定大小他能穿,便将袄子塞给他,道:“这件袄或许不和你穿,但你千万,务必,一定要贴身穿着,一定!”
她神色郑重,让闽王对件袄子引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摸了摸料子,像是寻常的丝绸里头掺了丝线,凉凉滑滑的,做工也精细的很。
心里暖暖的,对云想容做法却也不太赞同。
哪里有女子当着夫婿的面儿送其他男子衣裳的?好歹也要背着点人。
不过就算人后送也不对啊。叫人知道了后果更严重,还不如当面送,显得坦荡。
仔细想来,她就不该送!
但她的一番心意,他却不忍心拒绝。看了看沈奕昀,见他已如往常那般神色,似并不往心里去,还是十分担忧云想容的,他告辞后,沈奕昀应当不会对云想容发无名火吧?
将袄子折了折塞进怀里,闽王道了句“多谢。”拿起降天锏,冲着沈奕昀拱手:“默存,我走了。”
“义兄,我送你。”沈奕昀快不跟上。云想容也紧随其后。与沈奕昀一同将闽王送到了大门前。
亲兵牵来闽王坐骑,他拍了拍马头,翻身上马之际,忍不住回头看她。
她就站在沈奕昀身畔,云髻松挽,红玛瑙石榴步摇在脑后微微摇晃,衬得娇颜雪白,眉目如画。
这一别,说不得三年五载见不到一面。
云想容见他看着自己,忙上前又嘱咐:“义兄,那衣裳你千万穿着……”犹豫一下又道:“我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总有不好的预感,好似给了你这件衣裳就心安一些,你千万贴身穿好。”
闽王翻身上马,笑道:“你们女人家就是婆婆妈妈,罢了,我答应你一定穿着就是。”矫健的跃上马背。对着沈奕昀一摆手。带着随行的一百骑兵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看着一众人的身影渐渐拐出探hua胡同,云想容才收回目光,握住了沈奕昀的手,将发凉的之间塞进他温暖的手掌中取暖。
沈奕昀犹豫着,仍旧是没问那件衣裳。做妹妹的送义兄件衣裳,也没什么的,他从不怀疑云想容对他的忠贞。
是以他丢开此事,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迈上台阶,缓缓往府里走。
“总觉着心底里发寒,义兄此去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你别看义兄的大大咧咧的样子,实则他凡事心里都有数。再加上他身边亲兵颇多,又对他忠心耿耿,皇帝即便想要动手杀他,也要费一番功夫。而且以我对皇帝的了解,若不能一击致命,他是不会轻易动手的。”
云想容点了点头,心安不少。
沈奕昀见她愁眉不展,笑道:“要不要去我书房,咱们杀两盘?”
云想容哪里会那么不懂事,明知道他事务繁忙,自然不会分他的心,只推着他道:“你快去做正经事,上午也不必急着来陪我用饭,我待会儿去预备你爱吃的送去,只别忙的饿着自己就是对我的好了。”
“不必,让厨下婆子预备饭菜就是,那地儿腌臜,你金玉一样的人做什么去烟熏火燎的。”
“说的什么话,这是我的本分,否则我岂不是要闲的发霉长出个菌菇来?”
沈奕昀听她有趣的话噗嗤笑了,被一件袄子搅合的心情也恢复如常,毕竟她朝夕陪伴着的人是他,不是闽王,这就足够了。
沈奕昀去外院书房的功夫,云想容去了厨房,本想亲自下厨,却因闻着油烟味恶心的慌,只得叫了厨娘来吩咐中午的菜色。
二人话刚说一半,云想容就见外头有个不常见的小丫头探头探脑的。她记忆力极佳,隐约想起这丫头是客院王氏屋里的小丫鬟。便将眼神挪开,装作没瞧见她。
那小丫头又看了一会才去了。云想容立即叫了玉簪,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你悄悄地去,听一听那丫头怎么回王氏。”
“是。”(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作孽()
客院里,王氏正哄着白跃吃鸡蛋羹,小丫头垂首回道:“……一共是四冷四热一汤,奴婢去的晚了些,听的也不是十分真切。”
“也不怕撑死!”王氏气银勺扔在鸡蛋羹碗里,蛋羹溅在白跃脸上。
小丫头吓的一缩脖子,杏花连忙上前与奶妈子为白跃擦脸,打发小丫头子下去了。
杏花就劝王氏:“夫人莫动气,沈夫人本就是伯夫人,要吃什么不都使得么。”这原本就是在人家家啊!
“使得?她只知道养尊处优,哪里知道外头的买卖行市?就比如阿圆吃个鸡蛋羹,还是我从牙缝里给他省下来的呢,大雨连下了半个月,处处遭灾,连口窝窝都吃不上的人大有人在,她反倒几个菜几个汤的吃,这么着,她既不节俭,咱们也用不着俭省,反正不是使咱们自己的银子,去告诉厨下,中午也给咱们这儿照样子做!”
杏花谄媚笑着道:“还是夫人有智谋,这样既不得罪人,咱们也不吃亏。”
王氏得意的哼了一声:“怎的,我为她掌管这么大一个家,她自个儿才能说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去,给我好吃好喝的难道不该?她若是个会办事的,早就来供着我才是。”
“夫人,李妈妈来了。”小丫头在外面传话。
王氏听了眼睛一亮,忙道:“请进来吧。”
李婆子年近五十岁,生的高高壮壮,看背影倒似个爷们,她脸型方正,颧骨高,头梳圆髻,以两根银扁方固定,身着细棉布的墨绿色交领褙子,外头罩着淡青色缎子掐牙比甲,腰缠布带,先恭敬的给王氏行礼:“夫人安好。”
“起来吧。”王氏让奶妈子将白跃抱下去,屋里只留了杏花。
李婆子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两钉银子来,双手捧上,谄媚的道:“这是孝敬夫人的。”
王氏眼睛一亮,随后眯起眼,圆脸上只挂着淡淡的笑。
杏花忙上前将银子收了。
王氏问:“最近怎么样儿啊?”
“回夫人的话,恬王家的管家介绍的几笔生意都很顺利,方才那银子便是其中抽成。”
“放你母亲的屁!”王氏一下子变了脸,巴掌拍在案上,“抽成,抽你筋疼你干不干?咱们辛辛苦苦,为的还不是伯爵府!”
“哎呦!我该死,我该死了。”李婆子巴掌一拍,连忙轻轻的抽了自己两三个嘴巴,道:“夫人一片苦心,可叫我这张臭嘴给诋毁了。”
王氏面色这才好看了些,道:“罢了,你也仔细着点儿,也别与别人家的人走的太密切了,仔细伯爷知道了不高兴。”
“是。”李婆子应是,眼珠子转了转,道:“其实今儿是有一桩大买卖,来请夫人的示下。”
“嗯?”
“前儿江浙来的一船丝绸,如今被扣在了天津卫,这其中深情底理的奴才不说您也懂得,不是那船丝绸的问题,恐怕是运货之人上头没打点清楚。如今恬王家的管家出面周旋,因着恬王家的势力,那扣货之人松了口允准买卖,运货之人也答应将丝绸以低三成的价格出售给管家,因他就想到了咱们。”
看了看王氏的脸色,李婆子又道:“我去打探过了,京都城里各个布庄正缺货,这一船的丝绸进了京城就能大赚一笔,且恬王管家与对方商议的价格又划算,事成之后,咱们起码能赚这个数。”伸出五根手指来。
王氏眼睛放光,道:“这你还要问我?如此便宜的事,你办了就是。”
“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船丝绸价格不菲,恬王管家的意思是咱们要出一大笔银子来才能入股。”
“得用多少?”王氏向前探身。
“起码得一千银子。”
“这么多?!”
“夫人您最是懂行情的人了,丝绸可不是一些鱼啊菜啊的。”
“这倒也是。”
王氏摸着下巴,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偏偏伯爵府有规矩,超过五十两银子的开支,就要去回过当家主母才能去账房提银子。里头的账上也没这么多的银子。
可若是去问了云想容,从前她与李婆子合伙办的几件事不就都漏了么。让那小蹄子知道他们利用伯府的名头在外头做私人的买卖,且银子装进自己的腰包,那事儿是可大可小。
李婆子见她动摇,劝说道:“夫人三思,这样好的机会往后可未必会有了。”
王氏想了想,一拍桌子,道:“罢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这就跟你去外头账房,若是不肯给提银子,他的饭碗也就别想继续要了!”
“夫人英明啊!要不说夫人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家的有几个能有夫人这般的魄力。夫人您请。”李婆子恭维着,与杏花一人一边服侍着王氏出了门。
到了院子里,王氏犹豫了一下,又吩咐杏花:“去,把阿圆抱着,待会儿办完事咱们去拜访拜访夫人。”八个菜一个汤,她要看看她怎么撑死!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了,四个人八双眼睛也没瞧见一个轻盈的身影飘身越过了院墙。
“竟还有这样的事?!”柳妈妈气的手一抖,险些剪歪了料子。
卫二家的更是气的不轻:“四少爷也真是的,只看着白爷长得与本家人相似,就处处纵容着,都忘了他只是个义兄不是亲兄弟了。好好的一个伯爵府,都叫个王氏给搅合的八宝粥似的!”
玉簪道:“夫人,王氏这会子已去账房提银子去了。奴婢要不要去拦?”
云想容挑选着堆积在八仙桌上的几匹尺头,头也不抬的道:“此事到此为止,不可与任何人提起,咱们就只做不知道。”
“夫人?一千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如何这样能忍得。”卫二家的道。
云想容笑着抬头拉着卫二家的的手:“家和万事兴,不过是银钱上的事,让着她一些又何妨?再说也不值得这点子的事就响铃打鼓的闹起来,叫伯爷在中间为难,”
“夫人,您受委屈了。“卫二家的皱着眉,将此事放在了心里。
云想容不出面与王氏撕破脸,是她大家闺秀有修养,又因着身为沈家妇估计着兄弟妯娌的体面,可王氏也太过分了!
卫二家的蹲身行礼道:“夫人,我先出去一趟。”
云想容颔首。
待卫二家的出门后,柳妈妈和玉簪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柳妈妈低声道:“卫妈妈现在也站在夫人这边了。她是伯爷的乳娘,在府里颇有地位,有她出头做抢也伤不到夫人。”
云想容叹息着坐下,道:“卫妈妈对伯爷心疼的很,我如今利用她是不应该的,可有些事我自己说出口,总不如人主动替咱们做来的妥当。经营一个家族,可不似从前斗垮一个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