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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昀微笑着,明眸中看不出别样情绪,只恭敬应是。恬王捋顺着胡须,越瞧沈奕昀越是顺眼,喜爱他沉稳,也喜爱他善于交际,喜爱他才华,如今觉得女儿跟了他是万幸,自此今后清宇也可多个助力了。
六月初六一大早,卯时刚过,云想容就被孟氏和大夫人叫了起来。
云想容不习惯如此早起,皱着眉道:“母亲急什么?天se还早,婚礼不是晚上吗?”
“你这孩子,今儿要做事情多着呢,哪里容得你贪睡。着点,你大伯母都来了,准备给你开脸上头呢。”大夫人父母双全,儿女满堂,是全福之人,前儿去承平伯府撒g扫轿就是她。
“太早了。”云想容jia声抱怨,但仍旧听话起身。
前世成婚之日,她身边只有丫鬟伺候,邱翦苓断然不会管她那么多,一切只是为了照顾面子罢了,哪里有如母亲身边这般幸福?
沐浴之后,穿上了中衣,大夫人笑着打量云想容,啧啧道:“卿卿出挑越发水灵了,转眼之间小娃娃也长成了大姑娘。”看像孟氏:“咱们也都老了。”
“是啊。”孟氏凤眼里含着热泪,却是笑着。
大夫人拉着云想容坐西洋美人镜前,想起昨日送妆之事,禁不住噗嗤一笑:“我活到今日这个岁数,参加过婚礼许多,见过婚礼也是无数,还从没遇到这样有趣,恬王家也是昨日送妆,与咱们卿卿碰到了一处,咱们那二百八十抬嫁妆,当真把他们都吓坏了,郡主大婚不过才一百二十抬嫁妆而已。”
说着拿了红线,手上灵巧拉直,叠成三股。又道:“你们是没瞧见,那满街老百姓瞧着,哪里有人不羡慕?咱们云侯府增了光不说,卿卿也成了名人了,这也都是多亏了三弟妹家里。”
孟氏笑着道:“是卿卿她外公疼孙女。”
“是啊。只那些珍奇古董就勾人咂舌,加上太后与皇后娘娘赏赐,还有银票呢。打眼,是只房产地契等账簿就是五抬。”说着,已经开始给云想容面上傅粉,随即口中咬着线绳一段,双手将红线交叉成十字,挨云想容光洁如玉面庞上,口中略微含混念念有词:“‘左弹一线,早生贵子,右弹一线,喜获jia男’……”
大夫人一面说着,一面将汗毛绞掉,一旁孟氏望着西洋美人镜中女儿,心中有怅然,有幸福。
回首这些年来他们一同走过日子,云想容生活可以说是喜忧参半。她生富贵门,却无法安心享富贵。好天可怜见,给了她一门好亲事。从沈奕昀那两万两银子聘礼,以及过大礼那日来人,看他对云想容重视程度,云想容或许找到了个良人。
孟氏心中不是不难过,女儿出阁后,府中就只剩下她带着宝儿了。出阁女儿不那么容易回家里来。这时候她才发现,这些年她对女儿太过于依赖了。
但是她欢喜,女儿从此有了家,人生,以她聪明干练,没有了她这个没用母亲拖累,她一定可以过很好。
开了脸,修剪了鬓发,看镜中,云想容面庞莹白似剥了壳煮鸡蛋,滑nen仿佛掐得出水来,大夫人玩笑着了一把,道:“到底是年轻女儿好。”
孟氏笑着颔首,却是强忍着眼泪不开口。怕一开口,泪水就要滑落。
见她这个模样,大夫人打趣道:“还没出阁呢,当娘就先哭了起来,到了晚上可怎么好?”一面张罗着丫鬟仆婢们进进出出预备嫁衣,头面,脂粉等物。
云想容笑道:“大伯母,先晚些吧,这会子还早。”
“我瞧也是。”大夫人笑道:“那你先歇着,我陪着你母亲出去见见宾客。”
“多谢大伯母。”云想容素来是不喜大夫人那拔尖儿xing子,可经过那场牢狱之灾后,大夫人和二夫人对她态度都变好起来,云明珠则是受人排斥。人与她友善,她自然也与之友善。
人一走,云想容就批了件寻常穿着i合se袄子,斜躺临窗美人榻上闭目养神。
六月天里,天亮早,这会子朝霞似锦,已将屋内照射明亮,有光亮自然睡不着。
英姿穿了身桃红se对襟袄子,打扮喜庆很,推门进屋本有事回,见满屋凌乱中,云想容依旧如往常那般慵懒斜躺,禁不住笑了,拿了件褙子搭她身上。
云想容柔声问:“我外公外婆那边如何?”
“小姐没睡啊?”
云想容睁开眼,笑道:“哪里睡着。”
“我正是要回小姐呢,太夫人说要来看看你,这会子和八少爷、九少爷用早膳,让我先来看你开脸了没有。”
云想容莞尔,道:“早已经开了,英姿,你且去将我药端来。”
“是。”
云想容吃过了药,刚要吩咐英姿预备点心,外婆曹氏就带着云传宜、云明珠和云博宜一同来了。
曹氏手上端着个托盘,上头是一碗清粥两样小菜,“还没吃早膳呢吧?先用了,今儿要忙一整日,你身子不好,可不要累垮了。”
“多谢外婆。”曹氏如今消瘦,却精神奕奕,仿佛孟玉静事已时过境迁,并未给她带来太大伤害。
云想容用了早膳,云传宜拉着她手道:“姐姐,往后我能去看你吗?”
“自然可以。”看着胞弟那漂亮小脸,云想容语气温柔。
“姐夫不会不喜欢吗?我听人说,小舅子不许总去缠着姐姐。”
云传宜说如此认真,引得众人都笑,云博宜拉着云传宜道:“九弟怕什么,六姐姐自来疼你了,况且你不是跟六姐学写字呢么,你即便去找六姐姐也是为了正经事。”
“博哥儿说是。”云想容微笑着颔首,云博宜虽是邱翦苓之子,却并没有坏心,与云明珠是两类人,她并不排斥。
云想容又问曹氏:“晏表哥和外公呢?”
“都外头跟你堂兄和你父亲他们说话呢。”
曹氏拉着云想容手,对云博宜等人道:“你们且先出去,我有话跟你们六姐姐说。”
众人就都退了下去。
待到屋里没了旁人,曹氏才低声道:“你母亲脸皮儿薄,抹不开脸来对你说,少不得我来告诉你为妻之道,婚夜那事儿,你须得忍着些疼,还有,务必要让落红落元帕上,否则贺红时可麻烦了,至于如何……”
曹氏年老,觉得房中之事十分要紧,便捡着重点都与云想容说了,用词虽然隐晦,却说十分明白,让云想容霞飞双颊,羞赧低头。rlwxs520 ……》
第二百四十八章 婚礼(二)()
… …
见云想容神色娇羞,曹氏再抹得开脸,有些细致之处也羞于启齿,可为了外孙女的未来着想,她还是将拉着云想容到身边,低声在她耳边嘱咐:“你别小瞧了这事儿,繁衍子嗣是最要紧的一桩大事,你到了沈家,最要紧的就是生儿子,生的出儿子,你的地位才算稳了。可不要落在霜琴郡主后头去。要是让那边儿得了先机,你母亲早些年受过的苦你不是也看到了?外婆是为了你好,可不是吓唬你!”
“卿卿懂得。”云想容微笑着,开了脸后,她的容颜娇嫩的就仿佛四月枝头绽开的梨花,清纯中透着彻骨的妖娆,让人见之忘俗。
曹氏禁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脸,道:“还有房中之术,须得好生把握,你别觉得这事不需理会,男人哪一个不是馋嘴猫似的?再是个天仙,放在枕边也是一年半载就不新鲜了。你若是想拢着夫婿在身边久一些,就要有拿得出手的术法,出的厅堂,下得厨房,管得住她的胃,更要管得住他的身子,将府里打理的妥当,让他无后顾之忧。卿卿,你是聪明的孩子,外婆说的是肺腑之言,你定要记在心上。”
前世她出阁时,母亲、外婆都已亡故,哪里有人肯如此关心她,将这些难以启齿的事掰开了揉碎了给她讲?
云想容靠在曹氏肩头,柔顺长发滑过肩头,垂落在丰满的前胸,动容的声音哽咽,“外婆。我都知道。”
曹氏心下感慨,拍了拍云想容的肩膀,道:“好孩子。先吃点点心,待会儿就该上头了。”
云想容应了,与曹氏又说了一会儿话。用了点心。孟氏和大夫人、二夫人就回了云想容这处,拿了崭新的梳子为她上头,大夫人每一梳一下,口中便念念有词:
“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云想容安娴端坐在铺着猩猩红坐褥的绣墩上,从西洋美人镜中,能看到孟氏含泪的笑颜。
长发梳顺,大夫人沾了茉莉花头油,长发尽数挽起。梳了华美繁复的惊鸿髻,发尾宛若展翅欲飞的惊鸿,点缀红宝石珠排垂落香肩。因为头梳的紧,她眼角眉梢都略微上挑,风情灼然,金刚石华盛垂落眉心,浓妆艳抹之下。美目璀璨星芒,鼻梁高挺,红唇鲜艳欲滴,美艳的侵心蚀骨。
孟氏拿了大红嫁衣为她穿妥,纤腰束珍珠带扣,楚楚不盈一握。锦绣霞帔大红流苏摆动,风情万种。
大夫人最后将足金镂空雕雁翎纹九头金凤嵌珍珠凤冠插在她惊鸿髻当中,扶着她坐回绣墩。
满屋子人。都屏息凝神的望着云想容,仿佛呼吸重了些,都会惊动了她。
孟氏眼泪又一次滑落下来,搂着云想容的单薄的肩膀,道了句:“卿卿。”后头的话。却哽咽着如何都说不出了。
云想容眼眶发热,泪水顺着纤浓羽睫低落在衣襟。道:“母亲不必伤怀,往后多保重。”
孟氏连连点头,哽咽着道:“娘知道,你也要保重。”
大夫人见状也红了眼眶,拉着孟氏道:“瞧瞧,又不是见不到了,才刚上的面妆,可不要在惹她哭,妆都花了。”随即又忙着给云想容补妆。
原本云想容觉得时间尚早,可不知不觉,天色已是黄昏。孟氏紧张的手心冒汗,大夫人瞧见了只道会紧跟着云想容,不会让她出错。
云想容见二人如此,笑着安慰道:“伯爷怕是先要去恬王府迎霜琴郡主,咱们这里后到,还有的等呢,母亲和大伯母还是先坐下歇一歇。”
二人心中知她说的有理,却也暗地里难过,才刚成婚第一日,就要被霜琴郡主给压着风头。虽然婆家没有公婆姑姐,可有那么个地位尊崇的平妻,却是让人格外添堵的。
天色暗了,济安侯府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着,将夜空点亮。云想容原本坐的辛苦,刚想靠着床柱休息一下,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随即有焰火冲上天空,啪的湛开。
英姿惊讶的推开屋门,正看到天空璀璨的光芒。吹吹打打的催妆乐隐约听得清楚。
“小姐!是伯爷来迎你了!”语气惊喜。
云想容也想不到沈四竟这样早来,明摆着是先来迎她。她暗骂他的傻,却禁不住挑起了唇角。
孟氏与大夫人、二夫人,以及亲族女宾接是议论纷纷,都道云想容是好福气的,孟氏悬着的心也略微放下了。
正当这时,外头有个小丫头奔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道:“姑爷迎亲的队伍到了东聚贤大街了。才刚点了鞭炮焰火,却被一队重骑兵给拦住了。带头的那人骑着一匹枣红马,自称是小姐的义兄,进门第一关就是要先赢了他才行。”
“什么?!”孟氏闻言慌了,“什么人,赶在京都城里调动重骑兵?还敢随便说是咱们卿卿的义兄?”
“是闽王。”云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