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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容抿着唇道:“一面之缘,何谈喜欢?”
孟氏道:“我瞧着闽王却是个英雄豪杰。卿卿,这门婚事门当户对,成婚后你就是王妃,他……”
云想容蹙眉打断了孟氏话:“母亲,且不说是不是王妃。你这个侯夫人做开心吗?”
“我……”孟氏被问愣住。
“跟错了人,即便做皇后也不会幸福。他现喜欢我颜色,可以色事人能几好?不过三两年,就将我扔脖子后头了。天下女子何其多,燕瘦环肥。他喜好变不变谁知道?外人看来,我是风光闵王妃,难道我是为了旁人看法而活吗?”
“卿卿,我不是这个意思。”孟氏有些焦急拉着云想容手,奈何嘴拙,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
云想容叹息着放柔了声音,道:“母亲莫怪,我从来不曾怀疑你对我爱惜,我只是不想嫁给闽王。”
孟氏了解点头:“那好,不要闽王。卿卿,你觉得陆安伯世子如何呢?”
“不好。”
“你尉迟表哥呢?”
拧眉,“母亲。我婚事是不是仍旧能自己做主?即便皇上给了我恩旨也不行?让我从这些人里选择,是父亲和祖父意思吗?”
“你父亲确是有这个意思,他看重是陆安伯世子,可我和你祖母都觉得闽王好。”
云想容很想问一句“到底是谁嫁人”,可女儿家婚事自己不得插手。全听长辈话是自古以来规矩,即便有皇帝恩旨,她也是无奈。
“母亲。”云想容柔缓了声音,商议道:“还是让我自己来选择吧,母亲就不要操心了。”
孟氏却是道:“除了他们还有谁呢?你认得人也就那么几个,倒不如交给你父亲和祖父来决定。家里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云想容无奈,刚想说“你想太简单了”,就见英姿步到了院子里。
“小姐。闽王来了!”
这么?
云想容挑眉,“这么?”
看来避而不见是不成了。
“人何处?”
“前厅奉茶,下人已去回了大爷。”今日只有大爷云佳宜府中。
云想容道:“告诉大堂兄不必来了,我去会会他。”
“卿卿,这恐怕不合适吧?”孟氏迟疑。
云想容道:“私相授受事都有人替我做了。见一面有什么?”说罢头也不回走了。
孟氏被说无言以对,半晌才叹息一声。女儿未免也太倔强了。
闽王正大咧咧端坐前厅首位。本计划见了云家人,如何想法子见云想容一面,却见暖帘一挑,一个雪白高挑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她绣鞋外头套着双梁木屐,走起路步态风摆荷叶一般优雅,木屐与大理石地砖相碰声音清脆悦耳,因着是白日里,她容色他看加清楚了。
闽王笑道:“想不到六小姐亲自来见本王。”不等云想容行礼,就挥退了下人,待屋里只剩他们二人时开门见山道:“怎么,六小姐是嫌本王送珊瑚不够好?”
两次接触,云想容便知闽王是十分狂傲人,原本说话不该触碰他逆鳞,惹怒了他,他什么事都敢做。
思及此,云想容量委婉道:“并非王爷送珊瑚不够好,而是我无功不受禄,不能收您如此贵重礼物。”
闽王扬眉,兴味看着她俏脸:“本王送给未婚妻礼,还需要什么理由不理由?你不必想那么多,本王给你,你收下就是。不光是这株珊瑚,荣华富贵,万盛尊荣,你只需要坦然接受。”
云想容摇头,道:“王爷美意我感激不,只是我并不打算做您王妃。”看了看摆地当中珊瑚:“如此瑰宝,还请王爷带回去吧。”
闽王站起身,负手走向云想容。
他身上继承了刘家人特点,身材高大健硕,圆脸庞,浓眉大眼,加之他常年带兵抵抗倭寇,身上颇有一股子京都城中勋贵子弟都没有煞气。不言不语,就平添几分威慑。
云想容心下紧张,却面不改色平视着他走向自己。
她竟不怕他?
他身边几名侍妾一个个都对他小意讨好,可即便是再受宠爱,也都怕他,只要他稍微有不悦,那些侍妾就能吓浑身发抖。
如今她却能如此平静,连眼神都清澈如常不见闪烁。镇定她,加勾人了。
这样女子,生来就是做他王妃。
闽王到了云想容跟前站定,负手垂眸看她:“女人,你很大胆。”
云想容退后一步:“王爷谬赞了,请王爷带着珊瑚回去吧。”
闽王跟进:“你撵本王走?”
“我自认与王爷没什么好说。皇上恩准我可以自己选择夫婿,我既不喜欢王爷,王爷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之人,留此处难道还要改变我对王爷印象?”云想容再推。
“你很聪明,懂得用皇兄来压我。”闽王又进一步。
云想容碰到了身后方几,已经退无可退了。
闽王却没有停下意思,右手食指挑起她小巧下巴,俯身栖近:“好香。”
云想容恼怒别开脸,闽王手落了空。
“王爷自重!”
“自重?”闽王又向前,“本王是对你比较看重。”
“你……”云想容被逼无路可退,无奈坐上了小几,身子后仰。
闽王伸长双臂拄着小几两侧,将她圈胸前,“别抗拒,本王看上人,没人能拒绝。”
云想容厌恶眉头紧锁,“王爷连皇上旨意都不看眼里?”
“皇兄是本王亲兄长,自然会为了本王着想。”
“可皇上也是天下人皇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金口玉言都能反悔,天下哪里还有什么人可信?”
“你是打算激怒本王?”
闽王双眼眯起,透露了他十分不满气息。
云想容咬着唇瞪视着他,半晌突然嘲讽一笑:“想不到你竟是如此没品位男子,强迫女子是你习惯吗?”
连瞪人都瞪这样好看。
闽王嘿嘿笑道:“激将法没用,云想容,本王就是要定你了。”霸道上前,就朝着云想容柔嫩双唇吻去。
男性气息侵袭,云想容心里一阵慌乱,慌忙躲避,可她力气,如何敌得过闽王?那一瞬间,她好像分不清自己是前世还是今生,分不清面前人是刘清宇还是闽王。
不,不,她厌恶这种事,讨厌被强迫。厌恶这个陌生男人。
云想容心像是要从口中跳出来,也不知哪里来力气一把将他推开,他又要栖身上前时拔下了头上金钗,尖锐一段对准闽王。
“你做什么?”闽王先是一愣,随后玩味笑了。
云想容滑下小几,这会子她没法唤人进来,因为他们这个模样,叫人看了必定会有传言出去,她到时候就非嫁给他不可了。
她死也不想嫁给刘家人,她觉得恶心!
一旦家中做了决定,她势必要与家里掰了脸,婚后少了娘家支撑,又得罪了夫君,她日子怎么过?
或许,还如前世那般不过一年半载就恩断爱迟,然后眼看着夫君一个一个姬妾迎进门,后宅里做永无止境挣扎,还要人前欢笑,做出一副没事人模样。
那种日子还不日死了。
杀了闽王她做不到。杀了自己总做得到吧?
被闽王唐突吓到云想容,思绪已走上极端,心念电转之间,金钗尾端已经朝着自己纤细雪白脖颈扎去。
闽王哪里想得到云想容会有此举动,惊慌闪身上前一把握住她手腕,可金钗尾端仍旧她雪白脖颈上留下两道血痕。
“你疯了!”闽王夺了她金钗,甩开她手,“本王就这样让你厌恶!?”
云想容柳眉倒竖,双眼圆睁,仍旧是一副惊恐入魔模样,气喘着摇头,她不要嫁人,不要做男人身下玩物,不要被背叛,不要玩**游戏,不要再受男人伤……
第二百三十章 私定终身()
前厅中,云想容垂首把玩着腕子上翡翠镯子,心下十分不安。
沈奕昀如今有了功名,不同从前了。他或许已经改变了主意,上一次说那些或许已经不算数。她若说出来,会不会让他觉得她厚颜无耻?
即便他说那些仍旧算数,她条件也确苛刻。
她对别人,尚且能做得出要求。唯独不忍心苛待沈奕昀,因为她心中,他是十分重要存。可她走不出自己梦魇,迈不出那一步。
云想容十分无助,她重生以来,是第一次以如此忐忑心情面对沈奕昀。
“六儿,你来了。”清越男声突然传入耳中。云想容猛然抬头,只见身着淡青色半不旧细棉布道袍俊俏少年笑吟吟走向自己。
月余没见,他长高了一些,身子也不再如受伤之时那般清瘦,如今健瘦颀长,充满了力量与活力,看他面庞英俊依旧,笑容温和依旧,与她真诚也依旧。云想容突然觉得害怕。
她怕失去这个朋友,失去这温柔笑容和难得真诚。
细数重活至今,她就只这么一个交心朋友。与母亲尚且不能商议事情也可以与他商议。她真怕迈出了这一步,他们以后连朋友都不是。
若是那样,她都不如随便嫁给旁人,到底还能与沈奕昀保持朋友关系,不会变一无所有。
即便她对外人表现强悍,到底只是一个内心伤痕累累女子。
她脸色很不好,双唇翕动,眼眸朦胧,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只安静坐那里沉默望着他。沈奕昀欢喜情绪被担忧代替,她身旁楠木官帽椅坐下。问:“六儿,发生何事?”
云想容摆手挥退了英姿等人,前厅之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她看着沈奕昀脸,蹙着眉,许久却说不出话来。
沈奕昀知她有事,鼓励道:“我们之间没什么不能说,你有事管开口,我定让你如意。”
让她如意?恐怕他听了她过分要求,会恨不能今生老死不相往来吧。
云想容鼓足了勇气,“沈四。我有话想问你。”
沈奕昀心提到了嗓子眼,面上温和从容笑着:“好啊,你问。”
“你。你上次说……”云想容心下狂跳,双手紧紧攥着裙摆,脸上也涨得通红,羽睫遮住了眼不敢看他,支吾着道:“要我。要我跟你,还,作数么。”说道后,声音已细若蚊嘤。
沈奕昀虽早猜到她会说什么,可当真听此话从她口中说出,仍旧欢喜一时不知言语。看着她低垂螓首、涨红面庞,简直不敢相信他所期待竟会成真!
没听到他回答,云想容觉得无地自容。婚事哪里有女子自己开口。
虽上一次沈奕昀分析,他们若成婚不过是一场双赢计划,并无爱情参入其中。她还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头垂低了:“你别放心上,我只是随口问问,如今你中了探花。也稳定下来了,至少短期内皇上不会将你如何。你暂时也不需要云家那样岳家,我不过是……”
“六儿,你别误会!我只是太欢喜了!”
她双肩被沈奕昀大手握住,温暖隔着春衫传递过来,让云想容抬起了头。
他脸近咫尺,竟是掩藏不住欢喜。
“我很欢喜。比中了探花还欢喜。”
他认真,让她觉得自己脸要烧起来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想到自己将要说话,有可能会将他们两人关系拉开,云想容脸上血色一瞬间抽干净,手脚也都冒了冷汗,可如今情势紧逼进退两难之下,她已经没有选择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