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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网真情-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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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见时难别亦难,前世在马千乘阅完兵从马上坠下死亡前,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有与秦良玉再见面的机会。

    虽然匆匆地见了几次面便又要面临离别,但他已经非常知足了。因为他不仅见到了自己的妻子,还见到了自己儿子的后世。

    马千乘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但对待爱情,他是一个忠贞不渝的男人。

    前世如果他肯纳妾的话,或许他的子嗣也就不会那么凋零。马祥麟是他和秦良玉唯一的一个儿子,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对秦良玉的感情有多深。

    如果不是对秦良玉的眷恋,回光返照后的人很难有像马千乘这样支撑这么长时间的。都说人越是将死越是怕死,虽说这一次与前世那两次的死亡不同,但灵魂沉睡,跟死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室内被一股难言的悲痛和压抑笼罩着,有太多话想要对秦良玉说,可他知道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了,更何况,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

    放弃了跟秦良玉说话或者解释那些误会的打算,这一刻,他只想静静地看着秦良玉,感受有她在身边陪伴不再孤独的幸福感觉。

    冲秦良玉摇了摇头,马千乘反握住秦良玉的手,阻止她再继续为自己灌输内力。体内马依风的魂魄正在苏醒当中,他知道自己离合魂不远了。

    知道马千乘有太多话要对自己说,但他的时间和目前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允许他说太多的话了。

    为了不让马千乘带着遗憾离开,秦良玉离开凳子坐到马千乘的身边,将他的身体扶起,抱住他的整个上半身。

    谁知,秦良玉的这个举动,居然使马千乘这个钢筋铁骨的硬汉垂下了头,将脑门紧贴在秦良玉的胸前,哭出了声音。那低沉而又压抑着的哭声让人听得心碎。

    “夫君,我知道你有太多话准备对我讲,如果你同意的话,让我来听听吧。”秦良玉哽着嗓音,将下颌抵在马千乘的发顶,低声询问他的意思。

    缓缓地睁开眼,马千乘抬头定定地看着秦良玉,泪眼中隐约带着一丝迟疑和不安,但两个人对视了没一会儿,马千乘居然用眼神答应了秦良玉的提议。

    知道马千乘身上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因为他的同意,秦良玉的心跳变得有些慌乱。

    为了能够让马千乘再多逗留些时间,秦良玉拥着马千乘手背的手暗自运气,这一次她试着两只掌心都灌注内力,按压到马千乘的脊椎部位。

    毕竟读取的是马千乘所有的人生经历,秦良玉整整耗掉了近一刻钟的时间。

    由于一边为马千乘灌注内力延续他有限的生命,一边还要启动异能去听,这会再看秦良玉,感觉她的气色竟然比马千乘还要差一些。

    随着从马千乘脑中读取到的一个个记忆画面,秦良玉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她瞪大双眼,那些听来的信息让她无比震撼。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切成了三瓣,一半在马千乘这,一半在马依风那,再有另外一半则是在大东那一边。

    随着怀中传来的一声包含着凄凉、充满了忧伤和眷恋的叹息声,秦良玉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读取到任何的信息,这才颤抖着眼神看向怀里的马千乘。

    “贞素,善待自己,好好活着……”断断续续费力地讲出这句话后,在与秦良玉含泪的瞳眸对视下,马千乘眼中的神采一点点褪去,最终他的瞳仁涣散、放大。

    秦良玉直到这时才大哭出声,“夫君……”

    可任凭她哭声再凄婉,喊声再真切,马千乘永远都无法听到,也不会再回应她了,他的命魂已经彻底地深眠在马依风的阳体内。

    “魂不归,路安然!夫君,来生我们还会再见的!”

    悲恸地说完这句话后,秦良玉紧紧地将马千乘的身体抱在怀中,试图让死后的他感受到自己的温暖,以及对他的爱、愧疚、悔恨和那深深的温情。

    听到声响的大东夺门而入,瞬移到秦良玉和马千乘的身边,脸色凝重地看着被秦良玉依旧抱在怀里的马千乘,他的眼中有着深深的不舍和心痛。

    “贞素,别再伤心了,毕竟千乘的魂魄还在这具身体里,并非完全意义上的离开。”大东低声劝慰着,“将他放到床上去吧,想办法让马依风快些归位,防止他的阳体出现意外。”

    在马千乘的额头轻轻地亲了下,秦良玉知道,这具身体再站起来时,将不再是她的夫君马千乘,而是另外一个自己同样无法割舍的男人马依风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划过,秦良玉的右手掌心始终按压在马依风的天灵部位,她在试图唤醒他的魂魄。

    当时钟的指针刚跳到午夜十二点时,随着马依风身体一阵如同抽搐般的剧烈抖动,他的眼睛缓缓张开了……

第四十九章 归来() 
在一个只有门没有窗户的偌大房间内,摆放着一大一小两张床,床上虽然只简单地铺着薄薄的褥子、枕头和被子,但却非常干净,颜色也很单一,纯白。

    从摆放在墙角的一台正在运转的大冰柜可以知道,这房间里通着电,但却非常奇怪的,屋子里居然没有安装电灯。

    靠近门的地方有一张木桌子,上面点着三根非常大的白蜡烛,因为室内不通风、不透气,那蜡烛的火苗直溜溜地燃烧着。

    中国人历来认为红蜡烛代表新生,白蜡烛代表死亡,所以白蜡烛无形当中便成为了一种忌讳,一般多出现在灵堂或者祭祀的地方,住家谁也不会闲的没事去点根白蜡烛照明,更何况随着电力系统的发展,蜡烛年代早已成为历史。

    由于房间太大,这三根蜡烛所散发出的光无法将室内所有的角落都照亮,离蜡烛较远的空间影影绰绰的,使这间房间看起来透着一股子阴森和诡异。

    房间内无论桌、椅、床,还是地面都非常干净,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但就是这样干净的一个房间内,在蜡烛燃烧散发出的气味中竟然混合着一股子浓重的腐尸味。

    在那张大床上,此刻正坐着一个仅围了一条浴巾的老年男人,由于脊椎变形,他的背部向后拱起,在那处拱起部位明显可以看到一个黑色的掌印,掌印下的脊椎骨骼似乎已经被打烂,那处皮肉呈现一种凹凸不平非常怪异的感觉。

    老人很瘦,除了后背那处拱起部位,身上其他地方的皮肤松松垮垮的,感觉在那层层叠叠耷拉在一起的皮肤下,里面除了骨头没有一点点肉。

    在他的上半身,从前胸到后背,甚至就连他的脖子上,有不下二十余处的伤口,那伤口很新,一眼便能分辨出那是枪伤,但伤口四周却看不到一丝血迹,也没有包扎,就那样皮肉翻卷着暴露在外。从那些伤口的边缘部位,可以隐约见到被利器割伤的痕迹。

    不知道那蜡烛是不是昼夜不停地燃烧着,室内的空气非常浑浊,但这人却像是不需要吸入氧气般,根本就不受这浑浊空气的影响。

    他似乎是在等什么人,那双凸出眼眶的眼睛紧盯着门的方向。

    他手里拿着一张肉色的薄薄的东西,有些像塑料制品。

    大概是等得有些心急,他双手无意识的不停地来回拉扯着那东西,那东西的柔韧性非常好,被他两只手反复拉扯居然没有破裂。

    随着蜡烛火苗的跳动,门开了,从黝黑的门外走进来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大袋子,袋子里的东西明显是个活物,因为那东西在袋子里不停地挣扎,偶尔还发出一阵阵尖利的叫喊声,那声音听起来像极了猫哭。

    一进门,大概受不了室内的烟雾,那年轻人连连咳嗽了几声。关上门后,他按了下墙上的一个多功能开关。

    还没等他将手从开关上收回来,怀里的袋子被那个以极快速度瞬移到他身边的驼背老人给一把夺了过去。

    “关了!”老人一边打开那个包裹,一边对那年轻人命令道:“排气扇直通向室外,会暴露我们的行迹。”

    年轻人“嗯”了声,声音听起来非常怪异。回身,他皱了下眉头,似乎对这屋子里的空气非常不满,也或许对老人的态度非常不满,但却听话地将那个开关关闭。

    走到驼背老人的旁边,他看向那个被老人从袋子里抱出来的婴儿。这婴儿的皮肤非常白皙,但却是一种病态的白,没有一点光泽度,如果不是因为那婴儿在动,会让人误以为那是一个布偶娃娃。

    老人皱纹横叠的脸上现出一丝喜色,两只金鱼眼紧盯着婴儿,“你这死玩意儿,我费尽心力造了你,你居然敢擅自离开!”

    那婴儿似乎很怕这老人,嘴里不停地发出咿咿呀呀像是求饶的声音。

    抬头,那老人看了年轻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都处理好了?”

    那年轻人是一个哑巴,但却不是寻常意义上的聋哑人,因为他的耳朵没毛病。

    听到老人的问话后,他嘴里发出呀呀呀的单音,双手快速地比划着,冲老人打着哑语,告诉老人他都已经做好了。

    还没等年轻人的手势做完,这老人冷笑了声,得意地道:“哼,跟我鬼伙斗?他们几个还嫩点!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这具身体不行,就凭他们几个哪里是我的对手?!”

    说完,鬼伙恨恨地咬了咬牙,再次看向怀里的异婴,伸出手摸了摸异婴光滑没有一丝温度的脸颊,“能不能让这具身体与我的魂魄合体,就看你的了!”

    那异婴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然后张开嘴,从他的嘴里伸出一条乌黑的短舌头,讨好似的舔了舔鬼伙的手指。

    鬼伙呵呵笑了声,将异婴放到床上,任由他在床上乱爬。

    当他的视线扫过刚才丢在床上的那个塑料制品时,他转回头对年轻人吩咐道:“我这张人皮面具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被刮坏不能用了,你去外面的时候再找找,看看有没有跟我这张脸比较相像的,把人带过来。”

    想了想,他接着问道:“是在哪里找到他的?”

    年轻人一愣,明白过来鬼伙问的是在哪找到的异婴,双手摆动着对鬼伙打着哑语,意思是:我在你别墅的衣柜里找到的。师父你料事如神,这异婴确实是循着你的气味在找你,如果不是事先你让我穿着你的衣服出去的话,估计我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把这异婴带回来。

    鬼伙满意地点点头,回身抚摸了下正抓着他那张人皮面具玩得起劲的异婴,“算你有良心!”

    回头他对那年轻人接着问道:“尸体处理好了?”

    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怕鬼伙发现,他装作被烟呛到了,低头猛烈地咳嗽了好一阵,这才对一脸不满的鬼伙打手势道:已经处理好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发现。

    鬼伙站起身,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一边发出桀桀怪笑声道:“哈哈,那是自然,那个蠢货是狱警,突然不见了人,监狱那边肯定会找人!马依风?哼哼!我目前对付不了你,但也不会让你好过了!”

    刚得意地笑完,他听到身后那个年轻人发出呀呀呀的声音,回头看过去,发现那年轻人瞥了眼床上的异婴,然后用眼神暗示鬼伙他有事情要禀报。

    虽然年轻人是个哑巴,但鬼伙是个多疑的人,他担心那异婴也能看得懂哑语。所以,他轻移脚步,转了个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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