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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给秦良玉到仓库找棉衣,入监队来得比较晚,刚走到台阶下,便听到孙翊尔在上面喊:“入监队上来打饭了!”
大东不让秦想再喊他哥,那就表示他已经与秦想划清了界限,这让秦想的情绪极度低落。加之大东最后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更加让她心下不安,神思恍惚的她便让孙翊尔在那喊话。
孙翊尔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人,心情有些紧张,加之害冷,声音听上去怯生生的像个小女生。
邓洁虽说右手有伤,但规定早饭必须要监室长亲自带人前去,所以她左手端着盆,紧跟在秦良玉和元贝红的身后。
经过孙翊尔身旁时,秦良玉和邓洁同时关心地问了句:“冻坏了吧?”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孙翊尔小声催促道:“哎呀,你们都动作麻利点,快点打完饭,我就可以早点回监区里暖和暖和啦!”
一旁的大东懒散地倚靠在伙房的门柱上,眼睛迅速地在秦良玉、孙翊尔和邓洁的身上扫过,在看到邓洁右袖口露出的一截白纱布时,他格外多看了邓洁两眼。
打饭的过程中,秦良玉小声地跟元贝红商量,想将身上的棉衣借孙翊尔先穿着,元贝红像个小孩子似的嘟着嘴,一脸不乐意地勉强答应了。
因为还要等新入监的打完饭一起回去,趁这时间,秦良玉快速将身上的棉衣脱下,站在伙房门旁小声招呼孙翊尔过去给她穿上。
“你把衣服给了她,你不冷吗?”站在门旁的大东冷丁问了句,说这句话时他没有看秦良玉,却是在看着秦良玉所在监室的窗口。
直到这时,秦良玉才注意到,大东穿得特别少,似乎在囚服里面只穿着一套圆领秋衣。
囚服是那种V字小翻领,所以他的整个脖颈都露在外面。此时室外的温度最少也是零下七八度左右,但从他的气色上,根本看不出有一点冷的感觉。
“你穿得也很少!”话出口,秦良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她发现在听到这句话后,大东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将视线从远处拉回,移到秦良玉的身上,紧盯着她的双眼,似乎想在她的眼中寻找些什么。
一、三、四、五监区的大组长似乎都很巴结大东,此刻的大东眉眼带笑,这是以往在大东脸上极难见到的表情。四个大组长都靠拢过来,当她们一脸好奇地看向秦良玉时,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倒抽了口气。
“快进伙房里去,外面冷!”大东轻推了下秦良玉的胳膊,然后转头看向围过来的几个大组长。
“这美妞哪来的?她的眼睛居然是蓝色,我靠!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小嫚,居然跑这种鬼地方里来了!”
说话的是四监区的大组长。
“你们几个记住了,谁也不要打这个女孩的主意,难为她就是难为我雷东!”大东的声音听上去比室外的温度还要低。
几个大组长见大东变脸,讪讪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走回各自原来的位置站好。四、五监区的大组长还有些意犹未尽地回身再次看了眼已经回到伙房里的秦良玉。
秦良玉发现下面监区的大组长个个都看着像男人,平胸、宽肩、窄腰、高个、寸发,而且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点,年轻。包括大东在内,几乎没一个人是超过30岁的样子。
往监区楼上走的时候,元贝红小声对秦良玉嘱咐道:“以后离下面监区的那些大组长远点,除了二监区的大组长我不大清楚底细,其他那几个都是同性恋,你最好小心着些,被她们几个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吃过早饭以后,秦良玉随元贝红一起开始收拾监室里的卫生,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所在的这个监室这么干净了。
原来元贝红这个监室长有着严重的洁癖,监室的地面她最少要拖三遍,拖把用完以后,居然还要用热水烫一下,然后单独晾晒到厕所的窗外。
拖把的木头把手上,她刻上了自己的名字,谁如果敢动了她的拖把,绝对会被她给骂上好几天不带歇歇的。
其他监室里的人也都在收拾卫生,拿着抹布擦窗台的时候,秦良玉发现下面操场里已经站满了各个监区的人,从高处往下看,密密麻麻的人头像移动的黑色地毯,铺满了至少三分之二的操场。
列队点完名以后,自一监区开始,由两名狱警带领,唱着《出工歌》,顺着甬道向监狱内门方向走去。
“踏着晨曦,迎着朝阳,步伐整齐,歌声嘹亮,勤奋劳动,锻造人生,挥洒汗水,换来希望,告别过去,向着未来,自觉改造,扬帆起航,一、二、三、四!”
高亢嘹亮的歌声伴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如果忽视掉她们身上的囚服,忽略掉歌中的歌词,这群女人真的让秦良玉无法与阶下囚联想到一起。
秦想和孙翊尔站在距离小岗不远的甬道两侧,一直到下面监区里的人全部都走出监狱内门后,她们俩才顺着警戒线向西楼门走去。
此刻已经是早上八点了,各个监区的监区长和狱警都陆续地来上班了。
去洗手间洗抹布的时候,秦良玉正合适见到王恕从狱警专用楼梯里上来,两个人相视笑了下。
在元贝红的监督下,秦良玉和另外一名老太太终于将监室的卫生收拾好,刚准备坐下休息,秦良玉听到王恕在狱警办公室门口喊焦健,声音听上去带着一丝怒火。
突然想起昨晚的马扎事件,估计着王恕大概已经从陆、冯两名狱警那听说了……
第十四章 通话()
一整天,自焦健之后,先是新入监的犯人,接着是留守的老犯人,就连昨晚换岗在监室里睡觉的老犯人也被挨个叫进了办公室询问。
每一个从办公室里出来的犯人,都一脸的慌张神色,唯恐昨晚的马扎事件将自己给牵连进去。
本来打算去下面操场给新入监的犯人训练走队列,可因为王恕在逐个喊人进办公室调查,焦健便将队列训练计划给改成了整理内务和理发。
上午,六名留守监室长,被分成三组,到新入监的监室里教新来的犯人叠被子。
因为被子都是个人从看守所里带过来的,厚薄不一,很多人的被子不合格。账面钱够的,便找生活委员崔红娜*棉花和被套,把走廊地面给擦拭干净,找会缝被子的人给帮忙重新做一床。
这样一来,走廊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想穿过走廊,几乎都得紧挨着墙壁挤过去。
秦良玉的监室里又剩下她一个人在,闲着没事,她便把孙翊尔和邓洁给招呼到自己的监室里,手把手地教给她们俩怎样才能把被子给叠成豆腐块。
三个人一边叠着被子,一边小声嘀咕着昨晚马扎的事。讨论来分析去,邓洁和孙翊尔都一致认为秦想的嫌疑最大。
之所以将目标锁定在秦想的身上,那是因为她们都看出来秦想对大东有意思,而大东对秦良玉有意思,这典型属于情敌间的暗算。
要说的话,秦想也确实具备加害秦良玉的动机和时间。作为入监队监督岗的秦想,最大的资本就是手中的权利,她极有可能会利用自己的权利去诱导、威胁新入监的人为她办事,以达到加害和报复秦良玉的目的。
回想当时的场景,不仅是秦良玉,连邓洁和孙翊尔都非常后怕。
如果当时秦良玉反应速度慢一点,或者没有前世武功底子在的话,一旦随着马扎的散开坐下去,那根钉子会直接插进女人隐私部位,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马扎事件发生后,秦良玉仅使用了一次异能,知道是那个挨了邓洁打的女孩干的,但主使者是谁她却并不知道。
自秦良玉来到监狱后,王伟三鬼不叫不出现。不过也怪不得他们,就像褚德重说的那样,监狱里处处可见让他们三鬼尴尬的人和事。
日常生活方面,看守所和监狱有着很大的不同,因为看守所是男干警值班,所以女号里的人不管干什么一般都比较注意。
而监狱就不同了,因为这里都是女的,所以女犯们平时洗漱、换衣服这些事大多都毫无顾忌。
有很多女犯在厕所里洗完屁股以后,为了节省时间,直接光着屁股就跑到洗手间洗脸刷牙,在监室里换衣服也是说脱光就脱光。
虽然知道除了秦良玉和大东没人能看得到他们,可三鬼生前毕竟都是男人,这一幕幕“惊艳”的尴尬画面,直接把这仨给吓得不愿再露面。
昨晚如果王伟跟秦良玉说完话后能留下来的话,或许他就能听到谁是幕后主使者了。
下午,各个监室里的人,不管是老犯人还是新犯人,都挨个到洗手间里理发。
秦良玉的头发虽说不像别的人那么长,可只要是过耳垂都得剪。好在秦良玉的头发属于自来卷,即便剪短了,也不像别的人那样贴在脑门上,头发干了以后,反而蓬松蜷曲着像个洋娃娃。
看着那一缕缕长发随着剪刀的一开一合飘落在地,变成齐耳短发的众人都不禁一阵唏嘘感慨。
一直到半个多下午过去了,邓洁被叫进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她直接来到秦良玉的监室,“明月,王监区长让你去!”
说完,邓洁又小声地道:“就是在调查昨晚马扎的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从她们问我的话里,我怎么感觉她们是在怀疑焦健。”
秦良玉愣了下,嘱咐邓洁如果一旦有人问起的话,不要乱说话,这才向办公室走去。
模仿之前那些人的样,在门口喊了声报告后,秦良玉被王恕直接带到了队长办公室。
关上门,王恕拉着秦良玉的胳膊,两个人一起坐到沙发里。
“良玉,昨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该询问的人我也都挨个询问过了,基本也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你放心,我不会轻饶了那几个人。”
说完,王恕露出一丝歉疚的神色接着道:“之所以先将孙翊尔给安排到监督岗上,而没有安排你上去,我就是不想让你刚来就成为她们算计的目标。跟这些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她们都是些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
“真没想到,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想保护好你,居然这么快就被她们那些人算计了去,看来还是我小瞧了她们!”
秦良玉很想问问王恕到底是谁干的,可想了想还是没有张口。既然王恕都已经说了查清是谁干的,并且要严办那些人,自己就没必要再掺和进去了。
拿出手机,王恕对秦良玉道:“依风让你给他去个电话,我从上班一直忙到现在才得空,你赶紧给他打过去,再晚的话,估计他又得抱怨我。”
说完,调出马依风的电话号码,拨通后递给秦良玉。
秦良玉感激地看了王恕一眼,有些拘谨地接过手机,当听筒里传来马依风那熟悉的“喂”的声音后,她感觉自己仿佛很长时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似的,竟然有些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见秦良玉这样,王恕非常有眼力劲地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盆栽去摆弄自己的花草去了。
“依风,是我!”王恕离开后,秦良玉将手机听筒使劲贴到耳边,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对马依风喊了声。
“电话接通后不说话,我就知道是你。”马依风的声音透着明显的喜悦。
“你怎么知道是我?”
听到马依风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