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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的烟会所,沈君彦靠在舒适的沙发上,手按着太阳穴,一副疲惫的样子。
顾烟站在他身边,看出他情绪的不佳,柔声道,“不舒服吗?我帮你揉揉。”
她帮他轻揉着太阳穴,试探地问,“谁惹你生气了?”
沈君彦没有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他却突然问,“顾烟,我们是不是朋友?”
顾烟轻笑,“为什么这么问?”
“有人说,我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
“是吗?居然有人敢这样说你。我倒想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沈君彦轻叹一口气,“家里那位。”
顾烟心里“咯噔”一下,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停顿了一下。
“别想太多了,她不了解你。”
——
乔晚每次有心事就会整夜整夜的失眠,躺在床上想想沈君彦为她做的一些事,似乎不该对他如此无礼。
一大早,天刚刚亮,她跑去敲他的房门,敲了好久也没开。她轻轻的扭开了门把,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进他的房间,装修很简洁,黑白色调。大床上被子铺得整整齐齐,没有睡过的痕迹。
乔晚微微有些失落。
下楼吃早餐,老人家已经锻炼了一圈回来,心情甚好。
“丫头,君彦呢?怎么还没下来?”
“他好像不在家。”
“去哪儿了?什么时候走的?”
“我不知道。”
“什么!”老爷子怒了,“你们睡同一张床,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老爷子说完顿时明白了,“小晚,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们是不是一直分房睡?”
乔晚低着头,没有回答。
“行,我知道了。你先去上班,这事儿爷爷来处理。”
乔晚不明白老爷子所谓的处理是什么意思,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连上班都变得心不在焉。好在今天没有大任务,坐在办公室修图,一边听同事们聊八卦。
“米薇儿最近可真是大赢家,电影票房破纪录,电视剧收视第一。一个毫无演技的花瓶,说他背后没人,谁信?”
“人家金主有的是钱,给不了名份就砸钱呗。米薇儿绝对是圈中最幸运的女人,以后分手必定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分手费。”
“就算没有分手费,她这些年得到的也够多了,值了。”
乔晚听着她们的闲聊,陷入了沉思。曾几何时,爱情在她看来是那样的至高无上。相爱的两个人才会恋爱、结婚。越长大越发觉,并非所有的爱情都是纯洁的,有很多被掺上了杂质。两个人在一起可以不因为爱,而因为金钱,因为利益。
手机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发觉。
“晚,你手机响,你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迷。”
乔晚回过神来,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彦”字。她有些慌忙的按下接听键,小声问那头,“什么事?”
“你跟老爷子说什么了?”
他的语气带着些许凉意,乔晚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现在回家!”
沈君彦冷冷地吩咐了一声,直接撂了电话。
——
乔晚收拾好东西,匆匆赶回荷苑,家里却风平浪静。沈君彦正在客厅陪老爷子下棋,喝茶。
“小晚回来啦,过来看爷爷下棋,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
乔晚在老爷子身边坐下,眼睛时不时的瞄向沈君彦,这人一脸轻松的表情,好似在电话里对她凶的人并非眼前这位。这样阴晴不定,想想怪恐怖的。
下完这盘棋便开饭了。
饭间,老爷子云淡风轻地说,“我还真不知道,你们结婚五年,竟然一直在分居。婚姻是神圣的,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亵渎。从今天起,你们必须睡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
沈君彦没说话,乔晚更不敢说什么。
老爷子说到做到,晚餐过后就把他们赶到了乔晚的房间,还神气的堵住了他们的退路,“我已经观察过了,阳台是相通的。今晚我就睡你们隔壁,你们就别打其他主意了。”
沈君彦按着眉心,不耐烦的说道,“您至于吗?”
老爷子手重重的点着他的额头,教训道,“你得对人家姑娘负责,跟了你五年,你就是这样欺负人的。这事儿我管定了,你们不抓紧给我弄个孩子出来,我就不回京都了。”
——
房间里剩下乔晚和沈君彦,空气都似乎变得稀薄起来,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她想应该解释一下,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沉默了片刻,她低声说,“我没跟老爷子说什么,是他自己发现的。”
他微点头,这会儿似乎没有怪她的意思了。
“去洗澡吧。”
乔晚拿着睡衣进了浴室,心里怦怦直跳。她在想,如果沈君彦真要对她做什么,她有没有权利反抗?当初同意结婚时,便没想过能守身如玉。可真到了这一天,心里还是害怕的。
洗完澡,她换上了极为保守的睡衣睡裤,除了脖子,几乎没有一处裸露的。
从浴室出去,沈君彦正在打电话。难得听到他如此细腻的声音,连表情都是柔和的。再冷漠的人,在心爱的人面前,都是温柔的吧。
乔晚上了床,只占据了大床的一个小角落。薄被从头盖到脚,仿佛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后来她才明白这一行为在沈君彦眼里有多幼稚,他压根儿没想过要碰她。洗完澡直接睡在了沙发上。
沈君彦关了大水晶吊灯,剩下一盏壁灯,散发着微弱的灯光。安静的房间,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乔晚很快进入了睡眠,睡得很安心。
半夜醒来,觉得有些凉,原来被子被自己蹬掉了。盖好被子侧身躺着,看到沈君彦身上没盖被子。虽是盛夏时节,锦城的昼夜温差却是很大的。
她拿了床薄被,走过去轻轻盖在他肚子上。他的睡眠很浅,如此轻微的动作,他却醒了。一双迷茫的眼睛看着她,下一秒抓住了她的双手。
“我只是怕你着凉,帮你盖被子。”
她的声音响起,他才松开了手。就在那一瞬间,她好似看到他眼里有失落。
“谢谢你。”
乔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高傲的男人居然会说谢谢。
“要不你去床上睡吧,我来睡沙发,我人小。”
他低笑,“我虽不是什么绅士,可也不会欺负女人,快去睡吧。”
乔晚上了床,看到他庞大的身躯缩在沙发上,腿都伸不直,心里总觉不舒服。
“要不你也来床上睡吧,这床够大。”
他开玩笑,“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没那么好的定力。”
乔晚撇嘴,不再多事。
后来,她睡得迷迷糊糊,隐约看到他高大的身子站在阳台,右手拿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酒,那背影显得那样落寞。
她想他也是个可怜人吧,从老爷子那里得知,沈君彦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他们都是同类人,从小便没享受过家庭的温暖。这一缺失,影响他们的一生。
想想,一个孩子,能在完整的家庭里长大,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017 他给的温暖()
017
乔晚和沈君彦在同一房间睡了一段时间,她睡大床,他睡沙发,彼此友好的相处着。
他生意做的那么大,却从不应酬,最热衷的就是健身和游泳。每天晚上都锻炼很久,大汗淋漓的回房间,洗澡睡觉。
乔晚的生活很简单,陪老爷子散散步,爬爬山。习惯了这张床,她现在的睡眠越来越好。每天晚上和外婆通完电话,闭上眼睛就能安心的睡着。他有时回房间晚了,看到她把被子蹬了,会好心的帮她盖好。她有时半夜醒来,看到他的被子掉落在地,会捡起轻轻搭在他身上。
他们之间的交流不多,却相处得很和谐。
这天早晨,老爷子突然对她说,“小晚,我来这段时间都没去你家里拜访一下,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去看看你奶奶,还有你外婆。”
老爷子很显然已经把她的身世摸得很透。
——
这一天,乔晚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给乔老太太打个电话。说来也巧,在她纠结之际,老太太竟然打给了她。
电话接通,那头很喧闹,像是在吵架。
老人家无奈的声音响起,“乔晚,你赶紧回来,家里吵翻天了。”
乔晚匆匆赶回乔家,战火好似已经熄灭。客厅一片狼藉,连电视都被砸了。始作俑者已经离开,只剩下周玲玲坐在沙发上掩面哭泣。
“乔晚,你来得正好,你过来看,这照片中的女人你认识吗?”
老太太给乔晚看手机上的照片,乔晚皱眉,一组乔明辉和年轻女人的恶心照片。
“这个女人把照片发到你小妈的手机上,挑衅你小妈。刚才我把你爸爸叫回来,他非但没有否认,还说会保护好那个女人,不让我们找到。真是反了天了。这年头女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你在杂志社工作,我猜想这女人是个小明星,你帮忙把人找到。”
乔晚有些为难。
周玲玲从沙发上站起身,冲到她面前,几近咆哮,“怎么?你不乐意?你知不知道这女人有多嚣张,她用你爸爸的手机发这种照片给我,骂我老女人,说她自己年轻貌美,说你爸爸迷她迷得不行。他乔明辉这辈子就毁在女人身上,他年轻时候多有能耐,现在呢,公司负债累累。若不是靠着沈君彦的救济,公司早倒闭了。就连现在这危急关头,他还整天醉死在温柔乡中,对公司不管不顾。”
见周玲玲如此激动,老太太扶着她坐下,“玲玲,你先别激动。”
“妈,你让我怎么不激动?你知道我看到这些照片是什么心情吗?如果那个女人就在我眼前,我杀了她的心都有。”
乔晚心里无声的吸了口气,这些年,乔明辉在外面的女人其实不曾断过。周玲玲心知肚明,却选择自欺欺人。这会儿有人主动挑衅上门,让她无法再自欺下去,整个人都崩溃了。
“妈知道让你受委屈了,放心,妈会给你主持公道。”
老太太安慰着,严肃的转向乔晚,“清扬和蔓蔓都在国外读书,这个时候我们不指望你还能指望谁?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处理,在不影响你父亲的前提下,让那个女人身败名裂。”
“您太高估我了,我只是个小小的摄影师。”
老太太听她这么说,不高兴了,“乔晚,别以为君彦给了公司一千万救急你就顿时高大了。若不是我乔家这平台,你能嫁这么好?别忘了,你母亲也曾是插足……”
乔晚出声打断老太太的话,“我会尽量把这个女人找出来,到时候该如何处理,那是你们的事。”
“行,你只要把人找到就行,让她身败名裂的事交给我们。一个女人不知羞耻,就休怪我们对她不客气。”
周玲玲也激动起来,“若是你找不出来,我就把这些照片放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老太太有些不耐烦了,“行了行了,你把照片放出去,身败名裂的人是你老公。”
从乔家出来,乔晚心情一直很低落。她没有告诉她们沈老爷子来到锦城的事。
曾经以为,结婚是她逃离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