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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墨初的话字字逼人,没等老头子接话,林琳已然看到了他眼神中的哀伤。
“殷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这花鸟峰既没什么让你惦记的,你为何又要不请自来?”
金皓黎看着林琳不太好的脸色,觉得殷墨初的话着实过分,便帮着林琳应了回去。
“想不到事到如今,还是有人这般维护你,我今日来到这里,便是要和你做个了断,我不想让林姑娘觉得我是个无情之人,所以我便给你一个机会,倘若你让我捅上一刀,你若还能活命,那这五年来的恩怨我便一笔勾销,你觉得如何?”
殷墨初绕过挡在自己身前的金皓黎,朝着老头子走了过去。
“殷大哥,你”
林琳难以相信的看着殷墨初,被他这番话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此刻的殷墨初,让她感到陌生而绝望。
“殷墨初!你可别得寸进尺,你今天若是来和解的,我便准了你,可你若是来挑事儿的,我金皓黎绝不会同意你滥伤无辜!”
金皓黎千算万算,却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
“此事与你们无关!我问的不是你们,而是他!”
殷墨初红着双眼,看得老头子一阵心寒。
“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该去寻你,殷大哥,你让林琳太失望了,今天师父身体不适,不便奉陪,我这就带他回去,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我求求你,以后别再来了!”
林琳说着便要去搀着老头子,金皓黎见状,也急忙上前拦在殷墨初身前。
“慢着!”
老头子看着前来的殷墨初道:“你所言可是真的?”
“我殷墨初说话算话,就算再不济,这点诚意还是有的。”
“那我便应了你。”
老头子此言一出,可谓是语惊四座,林琳和金皓黎面面相觑,眼看一场悲剧覆水难收,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爷爷!你为何要应了这等破事!如今你都这把年纪了,如何扛得住这一刀?”
林琳泪声俱下,又跑到殷墨初面前去:“爷爷平日里身子就不大好,你若是真要这么做,那便由我来替他这一刀!”
金皓黎听了,自是不答应:“你若是敢伤她分毫,我定会加倍奉还!”
“都别说了!”
眼看金皓黎和林琳两人为此事争来争去,老头子怒吼一声,整个院子便很快安静下来。
“这是我和墨初之间的事!与你们没有半点关系,你们若是再这般吵吵嚷嚷,别怪我将你们赶下山去!”
老头子说完后对殷墨初道:“我已答应了你此事,你还在等什么?”
“殷墨初!你可想好了,他可是你的生父!”
金皓黎见此事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只能做最后一搏,而身旁的林琳却是不忍心再看,哭得一脸的梨花带雨。
“生父?呵呵!”
殷墨初冷笑一声,随后举起手中的剑:“这五年来,我梦中全是我娘惨死的场面,没错!我是没有看到那一幕,可所谓母子连心,我却能感受到她承受的那些痛苦,锥心蚀骨,生不如死!如今我不过是想捅你一刀,这一刀比起我娘承受的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殷墨初加重手中的力道,那把剑便朝着老头子的胸前插了进去。
“爷爷!”
第124章 你赢了()
“殷墨初,就算当年他做错了事情,你也不该如此对他,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在这世上活了这么多年,你就敢说你没有做错过一件事情吗?”
金皓黎看着一旁被吓得不轻的林琳,急忙上前抓住殷墨初的手。
“若是真有走错的那一步,也是我当年没有照看好我娘,让这负心汉白白害了他的性命!”
殷墨初悲痛欲绝的望着老头子,他无法做到松手。
老头子胸前有不少血渗了出来,让人看了只觉得触目惊心。
他没有躲开,也没有说话,却是看着殷墨初笑了起来。
“你为何不让开!?”
“若是这样可以弥补你心中的痛苦,就算是死也无妨,我这把年纪,也是快入了黄土的人,何必计较那么多,你若是觉着痛快,尽管来便是!”
老头子抬起头望着天上的鸿鹄,这五年来,他从未有过如今一般的解脱之快意。
“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收手,我告诉你,你就算有十条命,也抵不过我娘的性命!”
“这是我欠你们母子的,我今天便将这笔债还了!”
老头子伸手握住胸前的剑,没等殷墨初收手,那把剑便往里插了些。
“你”
殷墨初难以置信的看着那把深入老头儿胸前的剑,竟一时慌了神。
“你为何要这么做!”
“师父!”
胡天看着嘴角流血的老头子,急忙跑出去将殷墨初一把推开。
院中顿时乱作一团,胡天回头看了一眼愣在一旁的殷墨初,二话不说便背着老头进了屋。
“金大哥,你快去伙房中给我弄些热水过来!”
胡天神色慌张的解开老头儿的长袍,琳琳着急朝自己的厢房中跑了进去,将包袱中的衣裙尽数倒了出来。
唯有殷墨初一人,站在院里像是丢了魂,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慌乱的场面。
“啊天!你师父怎么样了?事不宜迟,既是受了如此重的伤,不如还是趁早把他送下山去,山下的大夫总比这儿要好!”
“如今怕是来不及了,师父平日里教过我一些法子,可我未曾真正用过,如今师父生死未卜,我也只能试试看了!”
林不忍再看,转身便往院中走了出去。
金皓黎深知此事事关重大,又让林琳心中内疚不已,心中自然也是着急。
“他怎么样了?”
殷墨初看着方才从屋中走出来的林琳,急忙上前问道。
“承蒙殷大哥相救,让我在绝境中活了下来,我一直以为殷大哥和别人不一样,哪怕是一只受伤的兔子,你也会费劲心思把它救活,可如今我看到的殷大哥,为何会这般让我失望?”
林琳目光空切的望着远处,像是没了魂魄一般,看起来是如此的悲痛欲绝。
“林姑娘,我”
“不要再说了!”
林琳绝望的闭上眼,这个时候,无论殷墨初说什么,她都不想听。
她本以为他不会如此狠心的,可她终究是高估了他。
“对不起,我原本以为他会躲开,可没想到他却将那把剑插得更深。”
“你走吧,倘若是我那天的叨扰让你动了如此心思,我便在这儿替爷爷说一声对不起,我来花鸟峰不过几日,这几日里爷爷却每日喝得酩酊大醉,想必这五年来,他过得并不好,现在你既知道这些年他是如何过来的,也算是了了你报仇的心愿,只求你以后别再来了。”
“不!我早知道这五年来他过得不好,可我同是如此,不知为何,今日看到他变成现在这样,我心中并无复仇的快感,反而多了几分愁苦,也许这便是我不孝的报应吧!”
殷墨初能感觉到心中空荡荡的一块,像是突然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爷爷说,当年害得你们家破人亡的是他表叔,我本以为,如此深仇大恨,理应是爷爷同你一起了结的,可我没想到,你却把自己最亲的人当是仇人,又或许,一直都是林琳孤陋寡闻了,才未能懂这世间的人之常情。”
不知为何,林琳心中却是再也没了劝他回头是岸的冲动,此刻的殷墨初在她心中,就如同一堆死灰。
既是死灰,又何以复燃?
“你当初劝我,我本该听你说完,却将你鲁莽逼走,如今墨初终是明白,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倘若他还能醒过来,墨初此生必定舍命相报,将这五年来的孝义统统报了,倘若连这个机会都没了,那墨初也枉在这世间一个人苟且偷生。”
殷墨初看着林琳,眼神是从所未有的坚定。
这五年来,他一直在找一个归宿,以此来安放自己千疮百孔的心。
今日他却突然明白了,在那把剑插到老头子胸前的那时候,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殷墨初,我敬你是长辈,所以之前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尚未伤你,我知道,倘若我对你不敬,师父就会不高兴,我以为师父这般对你,你便会收敛些,可我却没有想到,如今你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看在姐姐和金大哥的份儿上,我今日便不同你动手,你趁早滚下山去!不然我就拿了你的狗命!”
胡天从屋里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着金皓黎说道。
“啊天,你师父如何了?”
林琳顾不上去看殷墨初的表情,而是着急的走到胡天身旁。
“师父现在已无大碍,姐姐,我看你和这个人也算有几分交情,你且去和他说说,今后我若是再在这儿看到他,我定不会手下留情!”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林琳说着便回了屋,此时金皓黎坐在榻前,看到林琳后急忙朝着她走了过去。
“你不必担心,爷爷没什么大碍,胡天这小子医术了得,想必还是爷爷教得好,如今既没什么事了,你也该好好歇息,你这身子还没好全,可别因为此事加重了。”
“我没事,让我看看爷爷吧。”
林琳顾不上自己的身子如何,顶多觉着自己是染上了轻微的风寒,便也没往心里去,她现在最是担心的,还是躺在榻上的老头子。
院子里,胡天望着依旧没有离开的殷墨初,忍不住握紧了双拳。
“殷墨初,你为何还不离开?你若是再如此不识趣,我便将你踢下山去!”
胡天觉得眼前的殷墨初便是个不识好歹的伪君子,若不是因为是老头子,他也用不着和殷墨初这么墨迹。
“我不会走的,我既然来了,就会为我今天的话负责到底。”
“死性不改!难道你还想在师父醒过来之后刺他一剑?”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用不着你费心,我之前说过,倘若他能活着,之前的债便一笔勾销!”
“师父信得过你,我可信不过,谁知道你待在这儿究竟安的什么心?”
胡天说着便拿起手中的剑,朝着殷墨初刺了过去。
“你若是再不走,我就杀了你!”
“住手!”
林琳和金皓黎朝着两人走了过来,看着此时此景,急忙呵斥一声。
“姐姐为何要拦着我?方才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若是我平时学得马虎一些,便有可能再也救不回师父,莫非姐姐还要向着他不成?”
“你若是真杀了他,你岂不是要气死你师父?”
胡天一听,觉得林琳说的有几分道理,便将手中的剑放了下来。
“我知道师父把你看得重要,你若是想留下来,我便不再反对,倘若你敢再伤师父一分一毫,就算师父把我扫地出门,我也会杀了你!”
胡天拿着手中的剑出了府邸,林琳本想随着他去,却被金皓黎拦住了。
“胡天还小,难免会有些脾气,他顶多是到山上练功撒气罢了,你不必担心,随他去吧。”
金皓黎搂过一旁的林琳,山中又起了大风,他不忍让她待在这里,便带她回了屋中。
殷墨初一人站在庭院中,望着老头屋中的方向,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