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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男人的声音冷冷落下,颜可可顷刻哑然。
“楚先生不惜花这样大的手笔,只为这个小丫头?”柯明凯听到颜可可叫出他的名字,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他们相识。
“你觉得她值这个价么?”楚天越笑:“我说过我是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今天我的确是来跟柯先生要人的,只不过——是这一位。”
他伸手指了指伏在地上的俞成瑾,透过薄薄的眼镜片,眸子清冽深寒:“楚氏集团是俞信产业最大的控股方,我总不能看着俞信的长公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人像死狗一样对付吧。
尤其是……说起来,呵呵,我一天未曾再娶,就一天算是你柯先生的妹夫——今天我们谈的是正事,闲杂人等,不如就此扫地出门吧。”
“你是谁都没有用,今天他们不把东西交出来——”柯明凯毫不买账,狠狠地盯着已经快要陷入昏迷的俞成瑾。
“找东西还不简单么?”楚天越俯下身子提起俞成瑾的手臂,从他手腕上摘下那块手表:“这家伙也就只有这点伎俩了。柯先生不必介意,我也吃过他这个亏呢。”
楚天越把那块手表抛到空中,突然劈手夺下身边保镖的枪——凌空崩碎了那块电子表!
随着吊灯的碎片,手表的零件,还有装潢华丽的吊顶上簌簌稳下的墙灰,子弹嵌进墙体,震慑了在场的十几双眼睛!
“这下,没有人能偷看偷听了,”楚天越把枪还给那保镖:“柯先生,我们可以开始谈生意了么?”
柯明凯转过脸看了看身旁的harry,用目光询问的含义很明确。
Harry点头回答:“安检的时候……的确没有这块手表。”
颜可可只觉得自己两侧的耳垂渐渐发烫,但从余光扫视过去,发现柯明凯脸上的神情已经卸下了防备——他大概真的被那块已经空空如也的手表骗过了吧。
“好吧,既然楚先生这么有诚意——”柯明凯舒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翻阅着那一摞精心定制的文件。而颜可可不顾满地的碎玻璃,坚持爬过去扶起俞成瑾。她撕开男人衬衫的衣襟,奋力按住他额头上血流如注的伤口。
“柯先生不用再犹豫了,这份文件我方已经签署印鉴,所有的条款都是字斟句酌的。”楚天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如灼。
柯明凯咬下钢笔,在落字的瞬间突然停顿。他示意身边的人倒上来两杯苏格兰迪瓦伏特加:“来,楚先生——既然大家都是爽快的生意人……”
“抱歉,我不能喝酒。”楚天越拒绝。
“呵呵,”柯明凯冷笑:“哪有一份合同不以酒桌为辅?楚先生不会是突然冷了诚意吧。”
“诚意在心不在酒,”楚天越回敬:“柯先生是理性的生意人,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也罢。”柯明凯一眼落在沙发角落的颜可可身上:“就让这个小姑娘来助助兴吧。”
一手提起颜可可,柯明凯将冰冷的酒杯碰上女孩的脸颊:“来者皆是客,今天怠慢了这位小姐,就当是赔罪了。这一杯,我敬你——
敢跟着男人来做这么危险的事,胆识倒是过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来我们god…sky——”
高脚杯里倒映着柯明凯戏谑又残忍的脸,颜可可伸出颤抖的手,除了握住酒杯,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冰冷的大手突然覆上,男人眼里的坚决不容置疑。
记着,女孩子在外面,不能随便喝酒。
那是圣诞那夜,囧囧的相见后,零散的记忆中——颜可可唯一记得他对自己说的话。
“楚天越!”没来得及阻止,颜可可眼见着男人将那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静地望着柯明凯:“柯先生可以签字了吧。”
这一场骚乱最终还是在最原始的利益合作中落下平静的帷幕,只有满地碎玻璃酒浆混合着尚未凝固的血迹还隐隐约约地昭示着不久之前的危机。
颜可可把俞成瑾送上救护车的时候悄悄摘下了那枚Darry…ring:“对不起……这个还是你留着吧。”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俞成瑾虚弱地笑笑:“让你陷入那么危险的境地。”
颜可可摇摇头:“是我太冲动了,才坏了大事。也不知道,这两个东西能不能派上用场。”她把窃听器摘下来放在俞成瑾的手心,却在最后一瞬间迟疑了:“俞成瑾,这里面关于楚天越的……可不可以不要披露?”
“我明白。”俞成瑾攥紧了手心:“可可,我能问你一件事么?”
“恩。”颜可可回头看了下,楚天越独自靠在树下吸烟,并没有往这个方向来看。
“我……”俞成瑾重重地吞咽了一下:“我的脸,不要紧吧?”
颜可可差点一巴掌挥过去:“俞成瑾!你神经病啊!”
“我关心自己有没有毁容……这很难理解么?”俞成瑾当然是在故意开玩笑,他只是不希望女孩的心整晚从惶恐到沉重,一刻无法闲暇。虽然他也明白,只要能留在楚天越的身旁,自己即便使出浑身解数来逗她一笑,都是那么苍白而可笑。
“毁容也是活该!”颜可可笑骂他,但也着实是心疼他:“其实,一个大男人脸上即便有疤也不会怎样嘛……说不定还能添几分阳刚之气。”
“我还不够么?”俞成瑾苦笑:“其实毁了也好,至少我可以帮你去劝章小雪说……这大概就是现实报,我妹妹对她造成的伤害,我心甘情愿来买单。”
“俞成瑾,别说这种话。”颜可可伸出手指压在他惨白的唇角上:“我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救小雪,你可以全身而退的。”
“别安慰我了,到最后风头都是楚天越的。”俞成瑾握住女孩的手,轻笑一声:“我不但落了个活该,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别人骑白马把公主抱走。
虽然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
“闭嘴吧,省省口水想着怎么把这个案子拿下。”颜可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拨开他额头上被血糊住的刘海。
俞成瑾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合上眼睛,冲她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后,车就开走了。
颜可可叹了口气,才意识到自己穿成这样赤着脚站在初春的寒夜里,简直就像一只落魄的鸵鸟。
背后的大衣猛然加身,颜可可心头一暖,怔怔地转过脸看着楚天越:“你……能不能不问我为什么会搞成这样?我自己都觉得好丢人……”
“我们回家吧。”楚天越扶了下眼镜,单手揽住女孩的腰身,刚要把她送上车门才发现站在路边的章小雪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
“小雪?”颜可可扑过去:“我以为你跟着救护车一块走了……你要不要紧?柯明凯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药,你快点去医院检查下好不好!章妈妈都快担心死了。”
章小雪一动不动,任由颜可可抱着她的双肩,泪水渐渐晕染着脸上厚厚的粉底,露出腮边的疤痕,淡红色的,刺痛颜可可的心。
“柯明凯打的是法律的擦边球,”楚天越说:“这种兴奋剂类药物在国内尚且没有明文备案,当然也没有不合法的批复。
他是想用这种东西爆横财,才会专门去找那些经常出入此类场所的少男少女们……引诱他们渐渐依赖这类药品,从高端一点的消费场所慢慢渗透进平民层次。”
“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勾当?”颜可可诧异地看着楚天越,惊道:“那你还跟他有什么合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俞成瑾是律师,律师有法律赋予他的武器。”楚天越淡淡地回答:“而我是商人,商人有商人的制裁手段,只不过是大家的游戏规则不同罢了。”
颜可可不想跟楚天越去争执什么,因为沉默不仅代表着let…it…go的豁达和无奈,有时候也代表着真实的信任。
“可可。”章小雪的肩膀颤抖着,就像夜风里摧残到荼蘼的一朵花。刚刚那半昏半醉里的一幕幕,着实打醒了她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
那些奢华迷乱过后的罪恶和阴谋,把一切假象都铺展成甜蜜的毒药。而真正关心她在乎她的人,只能挣扎在屈辱和危险里挺着脊梁不肯退却一步。
“小雪……”颜可可伸手抚摸着女孩早已花糊的妆容,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涌出:“回来吧小雪,就算你永远都不能原谅我,至少,不为了我也想想你那可怜的父母。好么?
我只希望你能好而已,至少比现在……好一点而已。只要你不再糟蹋自己,我愿意永远都不出现在你面前,我发誓。”
章小雪只是泣不成声,不摇头不点头,麻痹了全身的神经。
“可可,你先上车。”楚天越拉开车门,把瑟瑟发抖的女孩送了进去:“里面开了空调,你先取暖。我对你的朋友说几句话。”
楚天越走到章小雪身边,将一块洁白的手帕递给她擦脸。然后用不疾不徐的声调说道:“你应该还记得,在大半年前的校门口,我就是用这辆车子撞上俞佳的。
那时我教训她的话——家族的财富是为了给你提供优质的成长环境,可以比别人更加接近高质量的生活状态,进而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
那是为她那种不知天高地厚人间冷暖的骄纵女人量身定制的。
而今天,我也告诉你几句话。
人所遭遇的不幸,并不都是因果报应,很多时候就只是单纯的不幸,偏偏落在你的头上而已。
哭闹憎恨都没用,因为它就是发生了。但是你永远不要以为幸福可以满溢,祸患就能戛止。不幸是个无底洞,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把日子过得更糟糕。
折磨真正关爱你的人,才是最不值得同情的。这是颜可可最后一次管你的事——因为她的自责和内疚,只会滋长你怨天尤人的理直气壮,好自为之吧。”
他把刚才从颜可可那取下来的外套递到章小雪的手上,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回家吧。”
“你……”颜可可诧异地看着回到驾驶座上的男人:“你对小雪说了什么?”
“没什么,这世上会用语言说服别人的不是只有律师才可以。”楚天越直视着前方发动车子:“几句话,应该会比你为她流多少血都管用。”
“你在生气?”颜可可挑了下眉头:“还是在吃醋啊?其实我跟俞成瑾——”
“把安全带系好。”楚天越打断她的话。
车子里再一次响起那首让颜可可心思坦然的《不念》,她摒着沉默,始终不忍心再开口说一句话。
像这样跟他拥有一处小小的空间共存,每一个呼吸的节奏都显得那么难能可贵。
车子停在颜可可家楼下,女孩知道梦醒了,也该回到现实离去了。不忍回头看他,就好像十二点钟会消失的南瓜马车一样神秘又值得珍惜。
赤着脚跳下地,身子却突然被男人横抱起来。
“你好像重了些。”楚天越说。
“恩,整天呆在家里不出去,胖了好几斤呢。”颜可可低下头:“该考虑减减肥了。
“在几乎不能吃饭的人面前谈论如何减肥,你不觉得太残忍了么?”楚天越按下电梯,把颜可可放下来。
“天越,你……是不是要去手术了?”电梯叮一声宣告到站,颜可可以为他下一瞬间就要转身。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