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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她随便抽了一本新书,漂亮低调的封面设计让她觉得很舒服。
刚刚翻开首页,一只大手骤然按压在颜可可面前。
颜可可诧异地想,我只是翻翻,又没有要偷,这里的保安都是蛇精病么!
想到这她一脸愠怒地抬头,却在迎上那双深蓝眼眸的瞬间,整个人都怔住了!
俞成瑾?
“是你?!”自从上次在警局互相摆了一道,当然最后还是以颜可可落败为结果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这番在书城巧遇,颜可可自是没有好脸色对他。
俞成瑾穿着黑色的羊绒呢大衣,围着咖啡色的围巾。他不戴眼镜,否则会更有文艺学者的风范。不同于楚天越那样压抑的忧郁气质,俞成瑾的举手投足都带着自信和张扬。却不会显得浮夸,大概与他作为律师的基本严谨作风很有关。
“是啊,很不巧。”颜可可冷冷地无视过他所谓的橄榄枝,像一只骄傲的猫一样转过身去靠着书架继续翻书。
虽然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甚至连这本书的名字和作者都没注意。眼角的余光偶尔飘忽,她希望俞成瑾可以知趣地离开。
那男人不退反进,本在颜可可的预料之中。但他竟然无礼地去翻颜可可手里的书,这让女孩顿时恼火非常。
“俞先生,你到底什么意思?”颜可可索性松开手,任由他把书夺了过去。
“没什么,只是好奇你为什么对这本书感兴趣。”俞成瑾微笑,盯着女孩气鼓鼓的圆眼睛说。
“俞先生,我们好像不是很熟吧。”颜可可哼了一声:”就算路上偶尔遇见,也不过就如踩到狗屎一样晦气而已。”
“颜小姐这样伶牙俐齿,又对法律的书籍如此感兴趣,将来也是打算抢我的饭碗咯?”
“不好意思,这不关你的事。”颜可可已然冷着一张冰霜般的脸,捡起书来继续翻。
“我只是好心劝劝你,这本书的作者没有什么水平,案例都是拼凑的,实质的观点很浅薄,不能带给你很高层的精神享受。”俞成瑾迳自对颜可可手里的书指手画脚起来,全然不顾女孩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其实我可以建议你去看钱之信教授和。。。”
“俞先生,"颜可可铁青着脸看他:"如果你继续骚扰我,我要叫保安了。另外,一本书无论好坏都是作者的心血,你有时间在这品头论足,眼光高的话自己也去——”
颜可可无意中一翻封面,作者署名的著字前面,赫然写着俞成瑾三个大字。
一瞬间,打脸一样的尴尬让颜可可恼羞非常。
俞成瑾只是故作轻松地耸了下肩膀:“咳咳,我说这本书没水平的你不信,真的,被催交稿的前一天我是胡乱熬到凌晨才拼拼凑凑糊弄上去的。今天首发,我……只是过来凑下热闹,看看惨淡的销量。”
颜可可猛地把书一摔,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你的东西!”
颜可可理也没理他,唯一的一个包抱在手里,哪里有什么鬼东西。
好好一个大晴天想着出来放松下心情,怎么会遇上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等她走出了书城大门,一阵冬季的清澈冷风吹拂过那单薄的身子,颜可可才真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忘了不得了的东西!
外套忘了穿了!
本来里面热,她脱下来抱在手里的。被那个该死的俞成瑾一搅合,丢在书摊上给忘记了!
临近圣诞的气侯,外面的温度平均也在个位数。颜可可就穿着一件薄薄的羊绒衫,很容易被路过的人们误认为是跟男朋友赌气跑出来的小女生。
她硬着头皮往回去,一眼看到俞成瑾抱着她的大衣追出来。
“别闹了,当心着凉。”"俞成瑾该是故意这样说,因为颜可可顿时就看到身边经过的两个女孩眼里闪过鄙夷的目光。就好像在说,男朋友这么帅还要任性闹脾气,简直就是碧池!
颜可可真是憋气到内伤,一把抢过衣服披上,伸手掏了下口袋,手机还在。
“刚才,楚天越给你来过电话,我说你去洗手间了。”俞成瑾就像在叙述一件云淡风轻的小事,全然不顾女孩已经快要抓狂的神色!
“什么!谁让你随便接我的电话?”
颜可可胡乱翻开手机,通话记录那一栏里的的确确躺着楚天越的名字,通话时间,九秒。
俞成瑾耸了耸肩:“只是接听一下罢了,又不碍什么事。”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颜可可的脸通红,也不知是由于气愤还是刚才那阵冷风吹的。
“颜小姐,我若是故意的,那为何不说你正在洗澡呢?”
“你!”如果说颜可可以前最讨厌的职业就是商人,那从今天起,这个荣幸的位置彻底被律师所取代。
“你想不想知道他说了什么?”俞成瑾走上前一步,看女孩的大衣似乎没有带毛绒领子,雪白的脖子此刻都暴露在寒风中。他竟解下自己的围巾,走上去轻轻给她围上。
颜可可不说话,也没拒绝,因为她怔在原地,满脑子都是在纠结楚天越知道自己跟俞成瑾在一起会怎么想。
等反过神以后,自己已经快被围成了一只粽子。
“想知道的话,陪我去共进午餐吧。一个人吃饭很无聊的。”
没等颜可可作出反映,俞成瑾就把她连推带拉地拽进了旁边的一家西餐厅。
店面很小,菜式也不正宗。环境倒是很干净,临着街角视线也很明朗。
“颜小姐,不要再绷着一张脸了,又不用你来买单。”俞成瑾点好了菜,明媚的笑容让点餐的服务生小妹都不由得花痴了起来:“你不怕胖吧,我点的菜有些高热量哦。”
颜可可依然不说话,她只是觉得俞成瑾给自己围的围巾好紧,这会儿都快透不过气了。一手抓着,一边皱了皱眉眉头。
“我还真是第一次请女孩子吃饭呢。不要让我这么难堪好不好?”
“第一次?”颜可可转过头来,不由自主地回应了一声:“什么意思,你这样的男人,身边的女人只怕用卡车装吧。”
“我说的是请,以前都是她们请我。”
“吃软饭,还好意思炫耀。”颜可可瞥过来一个厌恶的眼神,低声揶揄了一句。
“这不是炫耀,”俞成瑾的表情突然认真了起来:“颜可可,女人请我吃饭不过是交朋友而已,而能让我主动请来吃饭的女人,说明是很特别的。”
“呵!”颜可可打开钱包抽出两张钞票往桌上一压:“谢谢了!可惜我没兴趣做那个特别的女人,当然更没兴趣跟那些只看脸下菜碟的女人一样没品。AA!”
说着她赌气把那小小的桌台往旁边移了一下,转过脸不看他。
这时,一份精巧的小披萨端了上来,浓浓的起司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颜可可的肚子不争气地骨碌了一下,现在差不多已经中午十二点半,健康的生物钟提醒着女孩该觅食了。
“来,不用顾忌形象,”俞成瑾扯下一块大大的,送到颜可可面前:“食物在人的眼里就应该是被撕扯被蹂躏的对象,你吃的越爽快,它越是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俞成瑾撸起西装的袖子,不客气地张开嘴巴,径自咬了一口。
比起楚天越那优雅矜持的举止,连刀叉摆放的位置都很有讲求。俞成瑾简直就像是从外面跑进来的饥渴灾民,他笑眯眯地弯着眼睛,一条长长的芝士酱被他不小心拉出来,竟然丝毫不觉得失态失礼!
“吃呀——”俞成瑾看着一动不动的颜可可:“你是觉得我吃相太难看?不好意思。要装优雅我比谁都优雅。只是很多时候,取决于你要活在别人眼里还是活在自己的意识里。别想着楚天越了——大叔和小萝莉之间的感情全靠信任来维系。如果一个电话就能让你心神不宁,那我劝你该考虑一下——”
“谁心神不宁了!”颜可可听他提起楚天越,顿时炸了毛:“而且,你凭什么叫他大叔,他才比你大两岁而已!”
“男人的年龄写在脸上,不是身份证上。”俞成瑾给颜可可倒了杯饮料:“你看他那张脸绷得跟木乃伊似的,举手投足间都是禁欲后造成的心灵萎缩。说他七十二岁都没有人不信,我可比他活得潇洒多了。”
“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他经历的那些痛苦……”颜可可冷笑着嗤之以鼻。
“所谓痛苦,是指丧妻之痛么?”俞成瑾抚掌笑笑:“别逗了,这世上最无耻的事就是对着死去的人说对不起我当初没有好好珍惜你,好像他妻子能听见似的。
我要是他,就应该想明白当初犯下的错。好好珍惜后来的生活,兴许他的妻子哪一天转世了,站在身边看着也是一种欣慰。
如果爱不会随着死亡湮灭,我想他的亡妻也不愿意看着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吧。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俞成瑾一抬头,发现颜可可哭了。
“喂,你……”他想要伸手去擦女孩脸上的泪痕,一看手掌上油腻腻的,又觉得不好意思。他抽了张纸巾递给颜可可:“你没事吧?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其实那样的男人,很难再对别人敞开心扉了。你还这么年轻,还有好多选择。”
颜可可明白,俞成瑾这是把自己当成了暗恋老男人但可惜人家心里只有亡妻,对自己的热情丝毫不给回应的可怜小姑娘了。
她觉得这误会如此搞笑,但不知为何就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俞成瑾越劝,她越是哭得伤心。
“你再这样子哭,别人会以为我欺负你了……”俞成瑾无奈地看着趴伏在桌上,肩膀一抽一抽的颜可可:“喂,你再不起来,东西被我吃完了啊。”
这一刻,颜可可突然就相信了俞成瑾的话。他很有女人缘,因为他很有吸引力。但这样的男人,往往没有真心对过谁——以至于他哄女生的招式,真的是烂到家了。
“好吧,其实楚天越对你也没有你想得那么绝情啦。”俞成瑾无奈,只好使出杀手锏:“上回那事,他知道你受了委屈,直接冲到我的办公室打了我一拳呢。”
“啥?”颜可可就跟通了电一样,一下子立起身子来,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恩,看不出他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力气那么大,这边脸现在还很疼呢。”
颜可可怔怔地看着俞成瑾,然后捡起餐盘里的披萨咬了一小口,低声说了句:“活该。”
俞成瑾拄着下巴看着她:“果然女人在爱情面前都是傻瓜。”
这顿莫名其妙的午餐后,颜可可不允许俞成瑾送自己回家。她把那条围巾摘下来丢还给他,然后倔强地挑着眼睛对他说:“实话跟你说,那件事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我不是那种矫情的姑娘,也没有很在意那层膜。
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否则下一次,我也让你尝尝骑在铁栏杆上的滋味,估计的会比我疼得更加恍如隔世。”
看着女孩跳上公交车的背影,俞成瑾怔怔地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丫头,还真是有意思……
站在公家车上,颜可可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她纠结半晌,终于决定还是给楚天越打了个电话——虽然她不明白自己是想要向他解释些什么。
电话在第七声嘟嘟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