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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颜你别吓我!”秦贝儿一下子抓住柯颜的手,尖锐指甲掐的她生疼:“我跟你说,他要是敢碰你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你……你现在就给我写下来作证据,万一哪天你出了意外,一定是他害死的!”
“贝儿你侦探小说看多了吧。”柯颜在她鼻子上轻刮了一下。就在这时,皮包里的手机疯狂震动了起来。
一看那上面的来电显和适逢临近下班的时间点,柯颜的心就猛然得揪沉了一下。
“天越,怎么了?”
“我今天有应酬,不回去吃了。”电话那端一如既往冷冷冰冰。
“哦,没关系,我跟我好姐妹在外面——”柯颜刚想多说几句,耳边无情的嘟嘟声讽刺得缭绕在耳畔。当意识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失神的表情瞬间难掩在那苍白恬淡的容颜上。
秦贝儿看出了异样的失落气氛,小心翼翼得碰碰她的手:“颜颜你没事吧?”
“没事。”柯颜强颜欢笑,反正早就习惯了。
秦贝儿不忍再追问,一个人的伤疤是不该在同一天里被反复戳弄的。她点点头,摆出正能量的微笑:“走,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
“就去咱们以前常去的小火锅店吧。我很怀念那个味道,已经很久……很久都没人陪我去了。”
洋酒牛排,刀叉烛光,带给人以迷醉的奢华感,同样也拉出了人与人之间不再亲近的距离感。
柯颜想要的,只是一个能陪着自己口沫横飞,无话不谈,无所顾忌得在同一个锅子里下肉捞菜的人而已——这是一种对亲密与相依极度企及的向往,与出身,家庭,财富,统统没有关系。
第5章 为什么认命()
柯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空荡荡的客厅只有李婶一人单薄的身影,像一台老旧的机器,擦拭着那些价值连城却毫无生气的装饰品。
“夫人回来了啊?”李婶冲幽灵一样的柯颜打招呼。
“恩,先生还没回来吧。”柯颜笑笑答应。
“先生说了,今晚要参加瑞士商会的剪彩酒会,要凌晨才能回来。让我不用等他做宵夜了。”李婶生硬的回答,听在柯颜的耳朵里却是极尽讽刺的——连一个雇工都对他的来去行踪如此了解。自己作为妻子,却永远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几时回来。
强颜欢笑,柯颜微微挑起唇角:“没关系,李婶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等着就好。”
李婶敲了敲驼着的腰背,踱回了拐角的客房中。身为一个常年居家的老佣,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柯颜抱着双膝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百无聊赖得换着电视里的频道。直到玄关里一声门响,她恨自己就像没有尊严的宠物一样冲过去。
“天越!你…你怎么喝那么多啊?”扑面而来的酒气让柯颜敏感的体质难受不已。她奋力掺住男人坚实的臂膀,一手狼狈得去关门。
只见血红色的跑车沿着院子外门疾驰而过,尘嚣吹迷了柯颜的双眼。她来不及看清驾车送他回来的人是谁,但至少判断得出——那是一个女人。
将男人抚上沙发,柯颜伸手去解他的领带,却被他不轻不重得推开。
柯颜怔在一旁看着他,那泛红的面颊,青涩的胡茬,半阖的眼眸以及沁满汗水的额角。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近在咫尺却隔着两个不同次元的距离。
他的心,是她永远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你喝太多了,要不要我去准备点凉茶?”柯颜看着楚天越,难以割舍掉关切的嗓音还是那么细润柔软。
楚天越不回答,只是单手抽下领带,烦躁得拉开衬衫纽扣。用力太猛而拽断了两三枚,一阵噼里啪啦,圆圆精致的纽扣争先恐后得滚落到茶几沙发下。
柯颜怔怔得看着他。
“去啊!”这是楚天越进门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极度不耐烦得嘶吼,冲破这屋子里仅剩的一点温馨。
“愣着干什么?反正你也只会做做这种事!”
被身后冷箭穿心般绝望,刚刚扶住茶壶的柯颜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是啊,除了会端茶倒水,喂鱼养花,她还能做什么呢?
甚至连这些不疼不痒的杂事做起来,也远远没有手脚麻利的佣人更到位。柯颜微笑着转过身来,端着茶杯往男人身前送。不小心被翻角的地毯绊了一下,结结实实得摔在男人的膝盖上。
凉茶劈头盖脸下去,淋着他和她一身难堪的狼狈。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柯颜胡乱得抓起沙发上的铺垫,想要为他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却被一把扣住了瘦弱的手腕。
柯颜的手腕很细,在男人有力的手掌中攥得生疼。
“柯颜,”楚天越绽开眼帘。仿若融进天尽星辰般黝黑深邃的眼底,逐渐映照着柯颜那一张不知所措的脸。
“你为什么要嫁给我?我们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明明注定不会有交集。你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冲着什么来的。为什么还要那么软弱,那么无能,那么认命!”
第6章 引不起他的兴趣()
刷的一声裂帛响,白纱质的长裙肩带被应声扯断。羞粉色的里衣凌乱移位,瞬间暴露在空气中,包裹着纤细的骨架,苍白的肌肤。
当柯颜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野兽一样的男人牢牢制在沙发上的时候,那暧昧咫尺的距离,却是结婚一年以来最亲密的一次。
柯颜闭上眼睛,双手紧张得抓住身下的沙发。虽然早已习惯了男人眼中万年不变的藐视,但至少在这一刻……她不想看到。
“你在想什么?”大手抚上她的肩膀,指尖冰冷。楚天越拉上了柯颜的肩带,居高临下地赐予一抹不屑的冷笑:“你这样的女人,我没兴趣碰。”
眼角干涩难禁,拼命也挤不出一丝流泪的冲动。柯颜扶起身子,缓缓上楼。她回头落下浅淡的笑意,清了清略带哽咽的喉咙:“那,我先去洗澡了,你还睡客房是吧。”
男人没有吭声,只是颓然坐在沙发一角,目不转睛地盯着吊灯。
柯颜上楼回到卧室,浴缸里的水温刚刚好。她打开柜子取替换的内衣,面对着琳琅满目的叠放整齐的款式,还是犹豫了一小下。
旋即又自嘲地冷笑——穿什么样的款式又有什么分别呢?反正他也不会多看一眼,还是管自己舒适就好。
当柯颜将最后一缕肌肤浸在温水里的时候,整个人飘然放松,异常舒服。意识也开始慢慢游离,荼蘼……
一年前的订婚宴上,她第一次见到楚天越。
昂贵的西装修身剪裁,掩不住彼时年少的棱角和锋芒。
出身名门,留学归来,年轻有为,前途无量。他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骄子,有着这个年纪的男孩独特的野心和执著,渴望打造属于自己和时代。
柯颜知道,这样光环四射的男子,也只有那种气质端庄优雅大方阳光健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
所以当他迫于家族的压力答应与自己联姻的时候——她确信当他的目光第一次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眼中反射出来的是最真实的藐视和厌弃。
就算衣着最奢华的礼服,就算佩戴最昂贵的首饰,就算顶着顶级设计师完美的发型。他依然看不起她。
谁叫她是柯颜,正科集团控股董事柯起航的独生女。所有人眼里穷得只剩下钱的,百无一用的,病弱千金大小姐。
她的幸运与不幸,像一把双刃剑来回切割着多舛的命途。在老天为她开启一道黄金之门的同时,却也为她关闭了看世界的天窗。
从小患有严重的心脏疾病,十六岁手术后身体一直弱于常人。没上过大学也从不参加社交,不能旅游不能运动甚至不能情绪激动。
没有男人会爱这样一个瓷娃娃般的女人,何况瘦弱苍白的自己……远远比不上瓷娃娃美丽。
柯颜闭了闭眼,自嘲地想。
在这个冷冰冰的家里,冷冰冰的夫妻关系里,唯一还能带给她温暖的,恐怕就只有洗澡水了。
“柯颜!柯颜你开门!”
硬邦邦的敲门声在水的蛊惑里渐行渐远,柯颜慢慢把身体下沉,灵魂游移的感觉真的好奇妙……
当她再一次睁开沉重的双眼,重新认知这个无情的现实之时,头顶上方只有一袋稀稀落落的点滴液。
第7章 不速之客()
“你在搞什么!洗澡也能昏过去!”楚天越踱步在床前。他抱着手肘,神色有些疲惫。见柯颜醒来,一如往常般没有半分的温柔。
怒视着一脸茫然的女人。似乎在责怪她只会给自己忙碌的日程添麻烦。
“我是怎么了?昏过去了么?对不起,我不记得了。”柯颜抚了抚凌乱的发梢,一双眼眸空洞而无神。
“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先走了。今天上午还有很重要的会议。”楚天越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推门而去。
“哦,那晚饭我让李嫂做点——”
“随便。”
柯颜还是很开心的,因为随便的意思就说明他有可能还是会回来吃晚饭的。
半个小时后,医生拔掉了柯颜手上的输液,吩咐了几句话——无非是些多注意休息,不要情绪激动之类的话。
柯颜微笑着点头应承,礼貌得将医生送下楼。突然之间,她就想不明白了——像自己这么善意这么温柔的性情到底哪里惹得楚天越那么讨厌呢?以至于结婚一年多来,这样冷漠的戏码每天都在不知疲倦地上演。
回到客厅看到李婶抱着楚天越昨天换下来的衬衫要去打理,柯颜上前一步道:“先给我吧,还有几个扣子掉了,我先帮他钉上。”
弯下僵硬的身躯,柯颜跪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像只觅食的猫儿一样寻找那三颗纽扣。狼狈的样子让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这要是给秦贝儿看到了,估计又是一顿狗血淋头浇——
柯颜,你怎么就那么贱呢!
柯颜跪坐在地毯上,怀里抱着衬衫。用不慎灵活得手穿针引线,直到生硬的针尖挫伤了惨白冰冷的指尖。
才意识到,严重贫血的自己原来也会流出色泽如此赤诚的血——就像她的心一样。
所有人都以为柔弱不堪的柯家大小姐是个没有主心骨的废物,为了家族的商业利益,只能由着父母的安排,嫁入动机不纯的婚姻陷阱。
她没有幸福可言,她活该。
却只有柯颜自己明白,从第一眼看到楚天越的瞬间,她那不堪重负的心脏就像被闪电划过一道惨白的天光,她为他着迷。
桌角上的手机颓然作响,是陌生的号码。
“请问,是柯颜女士么?”话筒那边的声音甜腻腻的,为女人的直觉敲响了警钟。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柯颜镇定地回答。
“方便出来见个面么?我听说你已经很久了,现在,就在你家院子外。”
扑身过去拉开厚重的窗帘,那辆血红色的跑车鬼魅一般闯入了柯颜视线。身着纯白V领包身衣裙的女人带着墨镜,殷红妩媚的唇微微轻挑。她冲柯颜挥手,神情定若,充满自信。
鬼使神差得套上了一件宽松的家居服,柯颜用最淡然的姿态回应着不速之客的挑衅。
所以当她不卑不亢地以翠色花点田园睡衣的姿态出现在女人红色保时捷面前的时候,对方的惊讶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