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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流产?”颜可可一脸愕然,楚天启顿时明白她貌似根本就不知道当初的事,旋即道:“哦,我记错了,大概是天越的女人实在太多——”
“楚先生,我请求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柯起航还活着?为什么楚天越也会一块去坐牢!
如果罪名成立的话,他会怎样啊?”
“你是学法律的,又有一位十分资深的律师做未婚夫,他会怎样,其实我也很想咨询你们。”楚天启疲惫地靠下去:“还有一周就开庭了,天越已经全部认罪,且不接受任何律师的辩护。其实就算是他想要,也没有人愿意接。
这是一场死官司,从一开始就没给自己留活路的死官司。”
“楚先生,他到底有什么苦衷……”颜可可祈求地看着他:“算我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颜可可,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恨他呢?”楚天启叹了口气,用那双与楚天越十分神似的眼眸静静盯着女孩快要沁出泪水的眼眶。
“我……我也不知道。”颜可可咬着唇,轻轻说道:“我不信他说的,不信他做的,我只是信他而已啊!
他一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他要对付谁,他要保护我么?我求求你告诉我,事到如今,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答案就是,谁是他最重要的人,谁就最危险。”楚天启示意女佣给她倒茶,但颜可可并没有任何心情跟他寒暄:“他最重要的人,最后……不是选了林洛紫么?”
“所以林洛紫死了嘛。”楚天启轻叹一声:“柯起航是个残忍又狡猾的人,一直以来都是用猫抓老鼠的心态跟他斗,他不断伤害着天越身边的人。谁是他的软肋,谁就必死无疑呢。
可惜他一直都以为以天越这样骄傲的性格跟他是同一种人,会把游戏玩得很高端,所以从来都没敢相信——他真的会用鱼死网破的决心来赔上他自己。”
“所以不是柯起航拖住了楚天越。而是楚天越,用自己拖住了对方?”
颜可可木讷地看着茶杯里渐渐升腾起来的热气,在这样炎热的季节里,心想泡在冰水里一样刺骨。
“谁拖谁都一样。这就是真相。往往并不如你想象的精彩,但却是他最真实的选择。
至于别的事——你自己慢慢琢磨吧。”看着独坐在自己面前表情僵然的女孩,楚天启挥手示意佣人送客:
“如果实在琢磨不明白,那就算了。或者,你可以亲自去问他,但我不确定他会愿意见你的。”
“那你呢?你不是楚天越亲近的人么?你没结婚么,就没有爱人和孩子么……你为什么不怕呢?”在颜可可怀揣着忐忑离开楚家之前,突然回身怯怯地问了一句。
“我?”楚天启凛然一笑:“我有什么可怕的呢?早在柯颜死后,我开始怀疑正科利用楚氏接盘的阴谋,于是建议天越不能接受当然继承。
之后不久就遭了枪击——
失去了我倒数第三根腰椎骨,以及……永久的生育能力。”
“那你——”颜可可想说句抱歉。
“我没有结婚也没有爱人。所以你看吧——任何一场战争,比的其实就是谁更输得起而已,对么?”
颜可可无法对他的话给出肯定或否定的答复,她走出了远山别墅,站在空旷旷的郊外欲哭无泪。
“俞成瑾,你在哪里呢?”
“我刚到家,你还在学校么?我去接——”
颜可可捏着电话,缓缓地出了一口气:“俞成瑾,你来接我吧。这里叫不到出租车——我,在楚氏远山别墅。”
也不知道俞成瑾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车开到这里来的,颜可可拉开车门坐进去,两人之间的气氛就一直是很不对劲的。
“你知道了?”俞成瑾终于是率先开口的。
“恩,我们组抽的案例好巧不巧的就是T药业案子,所以我为了功课做准备特意来采访了一下楚氏集团现任董事长楚天启。收获还蛮大的,说不定这次能拿全系最高分。”
“颜可可!”俞成瑾一拳捶在方向盘上,厉声打断她的话:“你别这样,要问什么就问吧。”
“俞成瑾,你知道真相的吧。”颜可可微阖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对么?”
“是。”男人转过脸颊,没有去看她。
“你知道楚天越为什么要那么做,也知道他故意伤害我的理由——”
“算是吧。”俞成瑾叹了口气,伏在方向盘上,始终没有再抬头去看她:“从我开始怀疑柯起航没死的时候,同样的,就已经在怀疑楚天越没死了。
我一直在暗中调查柯起航的事,直到那天——我跟你在我家阳台上说话,随后接到了一通威胁电话。
他要我停止一切动作,为了我和我身边重要之人的安全。后来又约我见面,事情就这样——”
事到如今,俞成瑾没有再隐瞒她。因为随着T药业的崩塌,楚天越的入狱,那些压抑在他胸口的谎言总该找到能宣泄的缺口了。
每每当他幸福地抱着眼前这个女孩,耳鬓厮磨地温存,脑中总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不知道真相的颜可可,就不是真的选择了自己的颜可可。
所以横在两人中间的楚天越,颜可可以为在自己心里——事实上,在俞成瑾的心里才是真的。
“所以,当年那场车祸,是我爸……哦,是柯起航杀了我。”颜可可用力闭上眼睛:“他才是林殊和林洛紫的义父,而柯轶伦就是只是柯轶伦而已。
难怪我在看到那个老人的时候一点都不会觉得恐惧。一直很想相信,他是个高尚的人呢。逼死我妈妈的人是他,害死贝儿的人也是他——楚天越,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跟他战斗么?”
“是,他一个人战斗,把所有人都当肉盾。”俞成瑾冷笑着:“可可,你觉得他很伟大么?其实一开始,我也这么觉得呢。
可是有罪就是有罪,你不觉得今天的这个结果对他对你对幸存的和牺牲的人来说,都是最好的么?”
“俞成瑾,你别这样…”颜可可伸手去扶他的肩膀,她当然明白他的苦——就算楚天越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保护,但这也的确不能磨灭他也曾对别人造成过无法弥补的伤害。
“其实那天俞佳出事以后,你带着枪伤回来。”颜可可凑过下巴,轻轻点着男人的肩膀:“昏迷中你叫他的名字,我就隐隐约约觉得你好像有很重要的事瞒着我。虽然没想过他还活着,但总觉得那个男人的灵魂就像是消散不掉一样,每个角落都有他的存在呢。
可是俞成瑾……如果你是觉得我因为楚天越的背叛才对你投怀送抱的,你就太看轻我了。我只是——”
“你只是觉得亏欠他对么?”俞成瑾没有起身,但是微微转过脸,深蓝的眼眸充满了复杂的情愫。
“我……”颜可可低头,低头意味着默认:“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会怎么样?”
“轻则二十年以上,重则终身监禁。”
颜可可脸上的表情没有变,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突然轻轻碰了碰男人的手,犹豫了很久才问出口:“就没有更好的可能了么?”
“我刚才说过,这种结果对谁都是最好的。”俞成瑾微微提高了声音:“他可以用的余下的人生去好好评定思索一下前半生的过往,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等到他自己算着算着糊涂了,也就是上帝该去召唤他的时候了。”
“他还不到三十岁啊……”颜可可喃喃低语。
“三十岁,不是三岁。他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可可,你管不了也救不了。唯一能做的,就算是为了他的一片残忍苦心,好好生活吧。”
男人的手慢慢攀上女孩白皙抖动的颈子,侧过来的目光里究竟是怜惜多一点还是无奈多一点。颜可可没有再俞成瑾眼中看到一丝一毫令自己不爽的幸灾乐祸,所以让她连发脾气的理由都找不到。
但是最后,她还是一不小心地激怒了他:“可是俞成瑾,我……真的没办法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呀。”
“那你想怎么样!柯起航现在还在通缉,你怎么就知道身边一点危险都不会有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被楚天越逼得家破人亡尊严丧尽,却连恨他的权利都没有,连跟他拼命,找他复仇的动机都不能有——你以为那是因为什么?”
俞成瑾唰得坐直身子,瞬间抱住颜可可的肩膀,一直摇晃到她骤然落泪,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是多么难看:“可可,因为你,因为我有你,所以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也正是因为用你拴住了我的心,也用我拴住了你的幸福。楚天越才会那么嚣张地去做他的选择。
我知道,也许他对你的那种真实爱意,从来就不会比我少。但是你身边——终究就只能有一个男人而已。
所以颜可可,我告诉你在这世上不是只有楚天越一个男人才懂情义血性牺牲和坚忍。只不过,他为了他要做的事放弃了你。而我,为了你而放弃那些我也想畅快淋漓做下去的事!
你觉得你亏欠他多少,就同样亏欠我多少——对我公平一点好不好?”
“凭什么?”颜可可攥住他的手,狠狠推开,眼里模糊了泪水强忍着不决堤的坚强,她冷笑:“我要么喜欢他,要么喜欢你?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们两个男人么?
你们凭什么暗自猜拳,来决定谁去死谁留下?你想像他一样伟大,尽管跟他一样去做啊!”
俞成瑾按住她,难有这般的激动躁狂:“是你自己说你爱上我的,没有楚天越,你完全可以独立地爱上我。也是你——从死亡里把我带回来的,这些你都不记得了么?!
现在你只不过是终于知道了这一切真相,可是又有什么差别?生活会有什么不同呢?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他还是她——是你自己不敢问问自己的心,到底把他埋藏了有多深!”
“俞成瑾!我没有——”颜可可突然扑上去抱住他:“我没有改变,什么都不会改变。我只是……心里好难受,比他当初那样残忍的对我还要难受。
就像我当初对俞佳说过的,任何东西只要足够深刻,就都是一把尖刀——楚天越这样绝望的爱,我宁可……不要……”
俞成瑾抱住她,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她这样流泪了。要知道,跟自己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又充实又快乐的。也唯有那个时候,他在这个女孩身上找到了最真实的自信。
只有我,才能让你笑得那么纯真。
“对不起,可可。”俞成瑾吻着她:“就当他是个坏人吧,他本来也就是个坏人呢。坏人未必有最坏的动机,但他的的确确做了很多坏事。”
“恩,我们……回去吧。”
————
接下来的一天两天直到第三天,对于颜可可来说都是如同锅煮般的难熬。
她甚至无法想象,宣判之日的来临,那个在自己眼里最接近神一样存在的男人会用怎样的神情面对着用后半生坦途换前半生坎坷的命运。
“好了么,我送你上学去。”俞成瑾已经拿了钥匙准备出门了,叫了声正在镜子前发呆的颜可可。
“我自己坐公交去好了,你有事先走吧。”颜可可哦了一声。
“我不忙,大热天